暖暖刚才被我踹了一脚,脑袋磕在地上,额头被蹭破了皮,我一看,破损处还在向外渗着血珠。席敛正在用一块干净的手帕给她擦拭,她噘着嘴嘟囔着:“这回可破相了,席敛,怎么办呀?”
“很快就会好的,不碍事的。”席敛暖心地安慰着。
她见我正看向她,赶紧跑过来指着额头上的伤口说:“畅畅,你看看,这怎么办才好?”
“哼,那你是在埋怨我呗,要不是我及时踹过去那一脚,你的小命可是早没了。还不快谢谢我这个救命恩人。”
暖暖没在我这边讨到好,吐了下舌头讪讪地又跑回席敛身边。
席寒环顾了一下四周,见现场没有遭到什么严重破坏,就挥手让我们离开这里。
突然有人在“咯咯”地笑,我们不由都停住了脚步,好久没有出现的小女孩儿此时一手牵着那只已经被她弄死的黑猫,站在拐角的阴影里冲着我们笑。席寒让席敛带着暖暖和小志浩从另一边先行离开。
小女孩对别人似乎并不感兴趣,所以暖暖他们的离开她连看都没看一眼,而是一直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心里立刻象被堵上了一块石头,心想:这个小女孩儿,也不知前世我到底欠下了她什么,这辈子对我这般死缠烂打个没完没了,想到这些,我不禁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唉!”
我这一声叹气,反而引起了她的兴趣,她迈着轻快的脚步向我走近,问道:“姐姐,怎么就叹起气来了,这么久不见,变得多愁善感了呀。是不是感到做人好艰难,那不如给我做布娃娃吧,我保证让你无忧无虑。”
她说话的语调轻盈而缓慢,我不由自主地用心去聆听,竟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不由接口道:“是啊,做人真的好难啊,每天要为衣食住行发愁,每天要拼命努力找事情做,每天要去揣摩别人的心思,体量别人的感受,每天要为了挣钱付出那么多的体力和精力——,真的好艰难呀,我感觉好累。”
说道这儿,我感觉身体酸软乏力,真想一头就躺在地上,我看着小女孩儿一步步向我走近,她是那么纯洁和美丽,象一个小天使在向我招手。
小女孩儿依旧用媚惑人心的语气说道:“这个世界真的太乏味无趣了,人心又是那么险恶,我可以带你去一个没有纷争,没有痛苦的地方,姐姐,你愿意和我去吗?”
我痴呆呆地听着,看着她来牵我的手,我伸出手去,回答:“好,我这就跟你走。”
就在我的手要与她的手触碰到一起时,突然一阵巨烈的犬吠犹如在我耳边响了一声炸雷般,我整个人一哆嗦,赶紧抽回了手,同时席寒拉着我急速地向后退了几十步。
小女孩儿也被这阵狗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低头一看,原来是只白绒绒的小狗正仰着头冲她愤怒地吼叫着。小女孩儿见坏她好事的竟是一只小破狗,气得上前飞起一脚踢向小七,小七敏捷地向旁边一闪,小女孩儿踢了个空。
小女孩儿惊讶地瞪大眼睛,说道:“哟,你这小狗儿,有点意思呀,还没有什么东西能躲得过我这一脚呢。”
小七毫不示弱地冲她又“汪汪”叫了两声。我镇定了一下心神,暗道:这小女孩儿几日不见,功力明显地增进了许多,竟也学会了靡音之术,多亏小七的叫声震破了她布下的靡音之阵。我见小七还在与她对峙,怕它吃亏,忙叫道:“小七,快回来。”
听到我的招唤,小七听话地飞速跑回了我的身边。席寒一直是隐身状态,“畅畅,你可千万不可轻敌了这个小女孩儿,我发现她现在身上的煞气比以前重了好几成。”我点点头,说道:“嗯,我也发现了。”
小女孩儿见我把小狗叫了回去,马上又转换了一副可人的面孔,一步步向我逼近,嘴里又发出刚才迷惑人心的声音,我这回已经做了心理防备,马上过滤掉那些危险因子,使进入我耳道的声音只是纯粹的说话声。
她说:“吕畅,我追逐你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也应该满足我一回吧,做我的布偶绝对不亏待你的。”
我不肯再听她说这些废话,抽出寒魄,寒魄腾空而起,一声清脆的吟鸣,箭一般向小女孩袭去,小女孩儿没想到我出手这么快,一时之间,乱了阵脚,匆忙躲闪间,她的衣袖“嗤”的一下被寒魄划了个大大的口子。
小女孩儿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不敢轻敌,当下手中多出了三根银针,只见她飞速穿针引线,一根根闪着银光的丝线被穿入了针眼里,她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她恶狠狠地向我冲过来,一扬手,三根银针拖着长长的银线分上、中、下三路向我刺过来。
我情急之下迅速窜高,一跃而起,跳到工房上面,小女孩儿哪里肯放手,当下也跟了过来。银针似长了眼一样紧紧地跟随着我,我并拢左手食指、中指,急御寒魄,寒魄立刻与那三根银针“叮叮咚咚”地交战在一起,我见解了燃眉之急,急忙纵身一跃,跳到地面上。
小女孩儿也不再管她的银针丝线,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袖,猛地一拽,我吃不住劲儿,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正趴在小女孩儿的脚底下。她顺势批抬起一只脚就把我踩在了脚下。
“跑什么跑呀,吕畅,你不是也厌烦了这个大千世界了吗,我就是让你摆脱苦海,摆脱这无边的烦恼,从今天以后,你就安心地做我的布娃娃,与我天涯海角地游玩,岂不是乐得逍遥自在?”说着,伸手从空中一抓,手上立刻又多出两根银针。
“谁要跟你走,你快放开我!”我一边挣扎着,一边想,席寒跑到哪儿去了,眼看着我就要被小女孩儿做成布娃娃了,他怎么还不出现。
此时,在工房顶上缠斗的寒魄和银针已经纠缠在了一起,所谓好汉难敌四手,寒魄很快就被银针丝线一圈圈地好似五花大绑地向下飞了过来,小女孩儿一见她的兵器战胜了我的长剑,心情大好,刚要伸手接过长剑,只见寒魄突然霞光大盛,剑身暴涨,三根紧紧缠绕它的丝线立时间被急骤地拉伸,终于被拉伸到极限,只听“嘣”地一声,银针落地,丝线尽数断为数截。
小女孩儿本来笑盈盈伸出去的手,还没等拿到战利品,就发生了逆转的情节,登时脸色大变。寒魄刚刚用完苦肉计,一战告捷,无心恋战,剑身迅速缩小,一道光影飞入我的手中。
我趁小女孩儿分神之际,一撑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将寒魄收入怀里。
小女孩儿没得天宝剑,又错失了对我下手的机会,简直就是气急败坏。她双手迅速把银针穿上丝线,抖手向我射来,我哪里还敢与之交手,只好不停地跳跃闪躲。一时之间,我在前,她在后,一会儿房顶屋檐,一会儿平地草间,我们上蹦下跳,好不热闹。
她又追不上我,我又摆脱不了她,不一会儿,我们就气喘吁吁起来。“吕畅,你给我站住,不许再跑了!”小女孩一时间奈何我不得,停下来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叫停。我正巴不得停下来歇歇呢,于是站在她对面,一边喘气一边威胁她说:“你这个妖女,凭什么都是跟我过不去?你要是逼人太甚,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小女孩儿听我说这番话,竟“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此时她也调整好了呼吸,说话又不紧不慢地用上了迷音之术,我心里一阵叫苦,急忙又运功摒除过滤,只听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吕畅,本姑娘就是看中了你,告诉你吧,这辈子你若不满足我这个愿望,就休想过得安生!”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呀,难道真的就被她纠缠一辈子吗,想到此,我倒真觉得人生了无生趣了。不等我再多想,她扬手把五根银针全部打出。由于我俩距离太近,她出手速度又极快,我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机会,我只感觉一阵刺痛,两条胳膊,和上、中、下三个位置被银针死死定住。
小女孩儿见终于抓住了我,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吕畅,这回可就由不得你了!”
她一个箭步就到了我面前,我心想这回算是完了。只见她伸手过来抓我,手却在离我两寸的距离上再也无法靠近。
我和她之间就象有一层厚厚的透明隔膜,让她够不到,摸不着我。她反应还算迅速,马上环顾四周,厉声喝到:“什么人,竟敢捉弄我!”
随着她话音的落地,席寒的身形从我身边不远处浮现了出来。
小女孩儿显然还是很忌惮席寒,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全身调整到戒备状态。席寒用力向我的后背一拍,那五根银针立刻被震了出去,小女孩儿见状双手一抖,把银针尽数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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