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干嘛呀?刚才还象两根木头似的各自杵着,现在却又往一块扎了。演给我们看呀,呵呵呵呵”说着话,她倒自己先笑了起来。我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就拍了她一下,责怪道:“你怎么跟个幽灵似的!吓人倒怪的,好在是我,要是旁人,怎么着也得被你吓出心脏病来。”
我又后知后觉起来,问道:“怎么?你们还跟踪我们咋滴?”
见我问,暖暖止住笑回答:“你们还用跟踪吗?两个大活人,却象两根木头,大老远的谁都看得见。刚才是不是莫滢他们过去了?”我没明白她的意思,愣愣地点点头。她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畅畅,真没发现你还是个木头脑子,人家席寒好不容易约你出来,你却跟人家保持着三丈远的距离,你这是几个意思呀?”
“哪里有那么远?顶多一个肩膀的距离呀。”我翻着白眼说。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说道:“哼,你就装傻吧,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说着,赌气似的拉起席敛的手,向道观走去。我和席寒站在路边,一直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道观里,才回过神来,彼此互相看着,竟也说不出话来。
夜游的游客陆陆续续地在往回走,我和席寒也不再四处游逛,拾级而上,我的手被他那宽大的手掌紧紧地握着,在这样如水的沁凉的夜晚,心里升腾出一丝丝的温意来。
一抬头,见师傅正在道观的大门口站着,我下意识地一甩手从席寒的手掌中挣脱出来,高声叫着:“师傅,这么晚了,您在这儿干嘛呢?”
师傅的脸上略显肃穆,见我问,眉头一展,露出笑意,说道:“当然是在等你们了。”我们忙紧走几步,师傅这才又说道:“我看我等不到明天了,今晚即刻我就要动身回去,雪儿的身体太羸弱,我要马上请师祖给它救治救治。”
师傅既然这样说,一定是情况十分危急,我们帮着师傅收拾好了行李,席寒转过头对我说:“畅畅,你明天再带着他们游玩游玩,我今晚要和无尘道长同去,记住,千万不可出什么危险。”我见师傅对于席寒的同往并无异议,于是赶紧点头答应道:“好,你们放心吧,明天下午我们就往回走了。”
席寒接过师傅怀里的小狐狸雪儿,小雪儿只是微微抬了抬头,见是席寒,就往他的怀里偎了偎,席寒象对待一个婴儿般轻轻拍了拍它的后背,小声说:“别怕,会好的。”
送他们到了道观大门口,席寒不再让我走出来,只见他拉着师傅宽大的衣袖向空中一跃,就不见了踪迹。我眼睛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过了好久,才回过神儿来,心中向往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这样牛地往空中一蹿,就来个十万八千里,那不成孙悟空了吗,我又在心里反驳着自已。
已近午夜,当空的月亮分外地明亮,我站在院子中央,一丝睡意都没有。两旁的客房里一片黑洞洞的,游客们早已进入了梦乡。不知名的虫儿在草丛里轻轻地吟唱着,我在石凳上坐了好久,一直感觉到有露水下来了,才惊觉地站起来,走回客房去。
我看看时钟已指向临晨三点,心里盘算着,以席寒和师傅的脚程现在应该快到了。感觉头开始隐隐地痛了起来,于是,强迫自己赶紧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朦朦胧胧中,又看见赵因梦那三个女生蹲在地上哭泣,我很纳闷,我记得好象给她们送到了孟婆那里,不明白怎么会又遇到了。于是,走上前去问:“丽美、因梦,你们在做什么?”三个女生听我问话,抬起头来。
这一看,吓得我连连后退,几近要转身逃跑。她们那三张青春洋溢的脸此时已是面色苍白,亮晶晶的双眸,此时竟晦暗得没有了一丝生气,她们虽然在看向我,目光却并不能集中在我身上,只是空洞洞的仿佛眼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不明白她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尽管心里很害怕,可是想到她们以前的样貌,还是壮着胆子又问了一遍:“你们这是怎么啦?在这里干什么呢?”
她们却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般,不答话,却蹭地站了起来,双手平伸开去,双腿不再走路,而是笔直地并拢,然后一跳一跳地向我跳过来。
“她们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怎么不会走路了呢?”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疑问,此时却不容我问出口,只见跳在第一位置的丽美,僵直的表情,僵直的身体,突然一只飞鸟从她的眼前掠过,只见她手一抓,就把飞鸟抓到了手里。
我正在纳闷,哪里来的飞鸟,就见丽美,“刷刷”两下,就把飞鸟象撕纸一样撒得粉碎。小鸟的羽毛连同它的五脏六腑被撒了一地。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丽美怎么会变得这么凶悍?”不容我多想,丽美一下子就跳到了我身前,双手向前平伸着,她的手触碰到我的脸,立刻用力向两边撕扯,我只感觉一阵火辣辣地痛。
猛地睁开眼睛,只见暖暖正下大力地掐着我的脸蛋,大声叫着:“你给我醒醒呀!”
“哎哟,痛死我啦!”我气愤地挣脱开她的手,嚷道:“暖暖,你想掐死我不成!”
暖暖见我醒了,这才松口气说道:“我的姑奶奶,你可醒了!再不醒,我可得打120了。”见她如释重负的样子,我纳闷地问:“干嘛?我可刚刚睡着的。”
“还说干嘛?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呀?”她指着腕上的手表,我顺着看了一眼,才五点多,不禁责怪地说:“这才五点钟嘛,很晚了吗?”
“畅畅,不是说好今天去山上看日出吗?说话还算不算数?”暖暖噘着嘴,生气地问。
我猛然想起,确实之前我们说好的这事,昨晚睡得太晚,竟把这事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我连忙起床,一边还不断地向暖暖道歉:“都怪我,都怪我,唉,我怎么给忘了?”
暖暖见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噗哧”一声笑出了声,说道:“别急了,还赶得上,我们在院子里等你,可别太慢了啊。”
我打开房门一看,莫滢他们几人早已都背好了背包,我尴尬地笑了笑,连连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对了,畅畅,席寒和师傅他们呢,怎么没找到他们呀,是不是先我们一步登顶去了?”暖暖问。
“哦,他们先回去了,有点急事,昨晚就走了,当时你们都睡下了,就没跟你们告别。”我赶紧禀告。
“席寒这个臭小子,走也不说一声,这么美妙的日出他算是没有眼福看了。”席敛说着,把我和暖暖的背包都背到了他身上。我和暖暖相视一笑,率先向山上走去。见我们很快就跟他们拉开了距离,席敛在后面高声叫道:“喂,你们倒是等等我们呀,我可背着三个人的背包呢。”
我和暖暖嬉笑着回头喊道:“能者多劳嘛,等一会儿看日出时我们给你们占个好位置。”
一早起来看日出的游客比想象得还要多,天虽然还没有完全亮,上山的小道上却都是三三两两的游客。人们都很默契地很少有交谈的人,也许是怕扰乱了这山林中清晨的静谧。我和暖暖互相吐了吐舌头,都为刚才自己冒失地大声说话感到有些惭愧。
政府相关部门专门为游客在一个视角极佳的位置开辟了一块平台,供游客们观看著名的云海日出。等我们赶到时,平台上已聚集了好多人。先到的游客占据了有利的地形,有的人还拿着望远镜,不停地眺望着遥远的东方。
我们站在人群的后面,看到最多的就是游客们的后脑勺,暖暖不禁又开始抱怨,我只能装作没听见,向一旁的树林边靠过去。
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下来,砸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好奇地往上看,只见树叶间有两只圆圆的脑袋正探下来,黑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是昨天的那两只小猴子!”我拉了拉暖暖,惊喜地指给她看。
暖暖一见高兴极了,兴奋地压低声音招呼着:“小猴子,是你们俩呀,你们也是来看日出的吗?”
那小猴子颇有灵性,不停地“吱吱”叫着,看我们都在注意它们,就伸出前臂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岩石。
我们顺着它们指的方向望过去,见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岩石耸立在那里,挡住了人工开凿的山路,小猴子指了半天却没见我们有所行动,着起了急,其中一只胆大的小山猴跳到暖暖面前,拉住她的衣袖,示意跟着它走。
“这灵兽山果然名不虚传,连这山中随便一只小猴子就这么通人性。”我在心里感叹着。
我们不想惊扰到其他游客,都悄没声地跟着小猴子向那块大岩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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