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奇缘:鬼夫么么哒-第二百三十七章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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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山间的草丛中起了晨雾。飘飘渺渺的雾气从每棵小草的根部悄然升腾起来,渐渐地白色雾障有半人高了,脚下的路全部隐藏在白雾里,我们仿佛行走在仙境般,“席寒,你看,我们多象神仙,走路都不用脚的。”我指着前面逐渐浓郁的雾气。

    没听见他的回音,我不禁扭头看他,只见他的眉毛和头发上早已结满了白色的银霜,好象一下子老了二十年,我刚要嘲笑他一番,却发现他的表情很严肃,再偷眼看了下师父,他也是板着脸,很认真地放慢了前行的速度。我只好自己偷着乐了几下,心想:两个不懂欣赏美景的人,两个无趣的老家伙。

    山里的雾来得真快,没一会儿功夫,远山近岭全消失在了白雾中,师父让我们在一棵大树下暂时先休息,不往前走。我们三人背靠背地倚在大树下喘气。雾气中夹杂着重重的湿气,把我们全身都打得精湿。

    “也不知这大雾什么时候能散?”我自顾自叨咕着,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师父和席寒虽就近到不足半尺的距离,却也显得不十分真切,他们都在闭目调息。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落在脸上的水珠。我努力想透过浓雾看到些什么,可是感觉自己就象患了夜盲症般,眼前除了无边无际的白色,什么也没有。

    良久,雾气似乎小了一些,师父吩咐道:“我看这雾气也不是什么好兆头,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说着,让我抻住他宽大的衣袖,又嘱咐席寒不要松开我的手,三人相跟着又朝山下走去。

    大家都明白下雾天的空气其实是最脏的,所以我们都闷着头,慢慢探着脚往前走,谁也不再作声。大概走了一顿饭功夫,师父停下了脚步,看着白茫茫的一片,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走下去,恐怕会迷路的,我们还是等雾小一些再走吧。”说着摸着一棵大树靠了过去。

    我和席寒也相跟着向他靠拢。我感觉鞋带好象松了些,于是蹲下身子系鞋带,手在无意中碰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捡起来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我刚刚擦汗扔下的纸巾吗?我捏着那张纸巾提到席寒面前,不安地说:“席寒,我们好象刚才走了半天,又走回了原来的地方,你瞧,这是我刚才休息时扔下的纸团,现在我又捡到它了。”

    师父和席寒也感到十分惊讶,师父的手指在空中不断比划着,连连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呀,我们是一直往山下走的,没感觉到走上坡路的。怎么可能又回到这里来呢?”连师父也陷入了迷惑之中,我的心不由得发起慌来。

    “会不会是我们遇到了鬼打墙?”我惴惴不安地问。

    “不要慌,都是眼前这大雾捣的鬼,我们现在只能是静观其变,不能一味地走下去了。”师父和席寒对视一眼,两人分别架住我的左右两个臂膀,向上一纵身,带着我跃上了一根粗大的树枝上。

    也许是站得高些了,感觉笼罩在四周的白雾比刚才又淡了些,目力所及之处可以淡淡地看到远处群山的轮廓了。“雾快要散了,我们坐在这里再等等吧。”师父不急不恼地说。

    现在的状况急也没有用,我无聊地摘下一片树叶,揉搓着,百无聊赖之际,忽地想起小时候父亲常常随手摘下片树叶放在嘴边吹出悦耳的乐声,于是就在身边的树枝上精心挑选起树叶来。

    席寒侧过头来看着我,很是纳闷,不禁问道:“畅畅,你在做什么?”

    我故作神秘地笑着说:“先别问呢,一会儿我给你看样好东西。”终于挑出了一片嫩绿的叶片,我用手将它又擦拭了一番,然后回想着父亲的样子,把树叶放在唇边用力地一吹,只听得“扑”的一声响,叶子就被我的大气吹气吹到了半空中,然后就不知去向了。

    “怎么会这样?”我张口结舌地不知怎么办才好,席寒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原来你是想吹口琴啊。只不过,这声音让人听起来好象是在放屁呢。”他刚说到这里,我立刻扬起拳头就给了他一下子,回敬道:“你能放出这么好听的屁吗?”

    树枝在我们俩的推推搡搡下不断地摇晃起来,席寒看了看在另一端打坐的无尘道长,对我打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随手扯下一片树叶,小声地说:“听着,我给你放个好听的屁。”

    说着话,一曲欢快的乐曲就从他的唇齿间传了出来。我仔细聆听之下,竟是我最爱听的曲目——渔樵问答。我定定地看着他,仿佛他手里捏着的不再是一片普通的叶子,而是一把古老的木琴,在他修长的手指拔弄之下,悠扬美妙的乐音顺着他的指间流淌出来。

    我陶醉地倚靠在他的身侧,陷入了美妙的音乐声中。一曲完毕,我抬眼四望时,惊奇地发现,漫山的雾气不知什么时候消散了,远的山,近的树,都真真切切地展现在眼前,我一拉席寒,率先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对着还在树上闭目调息的师父嚷道:“师父,快下来吧,雾都散了呢。”

    师父听到我喊他,微睁开双眼,见到眼前的景物果然没有了白雾的遮挡,也“唰”地跃身而下。对席寒说道:“看来你驱除邪雾的本领要在老夫之上了。”

    听师父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席寒,原来你吹这个不是为了给我听啊?原来你是在做法驱雾啊?原来你一直是在哄我玩啊?”

    “哪有那么多原来。”席寒不以为意地说,“只是你吹得太难听了,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优美的音乐。”他说得轻描淡写的,仿佛他做这些只是举手之劳似的。

    我知道他是个低调至极的人,也就不再说什么夸赞的话,转头问师父:“师父,你是说,刚才的大雾不是大自然的现象,而是有人故意布下的迷阵吗?”

    师父听我这样问他,反而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也不太好说,但这里确实透着蹊跷,好在席寒及时破解了这个雾阵,不然,我们也许会被困上三两天都不止。”

    我吐了下舌头,想象了一下被困在这种天气里三两天,我想我肯定会疯掉的。

    师父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边向前走去边说:“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你看马上就快正午了,我们却还只走了两三里路的光景。”

    经师父这么一说,我抬头看向碧蓝的天空中,明晃晃的太阳真的快接近中天了,阳光透过树冠洒下来,即温暖又舒服。看来师父说得没错,我们一直陷入了雾阵里出不来,若不是席寒的摧动,恐怕真的会在这里呆上三两天呢。

    当下我们再不敢有所耽误,快步朝山下走去。师父选的这条小路看起来鲜有人走,有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路可走,只是师父在挥舞着长剑在前面开辟着道路。不一会儿功夫,我们就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了。

    隐隐听到前面的流水的声音,我高兴地一拉前面走着的师父,说道:“师父,前面有水声,师父,我们先去水边洗把脸好不好?”

    师父回过身看看我的小花脸,点点头应道:“好,我们先去那边歇歇脚吧。”我们寻声而去,只见这边山石嶙峋,从石缝处“汩汩”地冒出一股清泉,在乱石间漫延开来,我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去,捧起来喝上几大口之后,才回身招呼落在后边的师父和席寒。

    我们都走得实在太累了,就在这清泉水边好好洗漱了一番。席寒从背包里拿出一些食物,我们就着泉水吃了起来。我无意中向一处岩石边瞥了一眼,只见一对黑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我吓得惊叫一声,差点没把手中的食物扔掉。

    师父和席寒都不解地看向我,我则指着那处岩石结结巴巴地说:“那有人!”他们俩看过去,只是微风吹动着几棵野草在晃啊晃的,哪有人啊?席寒走到我身边问:“畅畅,这边太热,你去那边的树下乘凉吧,也许刚才是你眼花了呢。”

    我回忆了下刚才的那对贼兮兮的黑眼珠,确信自己没看错,于是着急地说道:“我没眼花,是真的,刚才确实有一对眼睛盯着我看呢,只是一眨眼的空儿,怎么就不见了呢?”我有些郁闷起来。

    见席寒和师父对我说的话都表现出不以为意的态度,我感觉心里闷闷的,一心想证实给他们看,于是,就转到刚才看见眼睛的地方,来来回回,左左右右地勘察了一番,果真什么也没发现。只好又坐下来吃东西。我吃一口干粮,捧起一口甘冽的泉水,吃得津津有味,一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当我再次捧起泉水要喝时,突然发现水中多出了一个倒影,那个倒影也如我这般捧着水往嘴里送。我汲取了刚才的教训,不动声色地继续着喝水的动作,却暗地里用传音密语招呼席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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