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蒙地看着他,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两只眼睛涩得不行,嗓子好象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嘶哑得发不出声音来,师父看出我要说话的样子,忙制止道:“你先别说话,你的嗓子正在发炎呢。”
这时席寒端过来一碗有些发黄的汤水,递到我面前,说道:“别说话,先把这个喝了吧。”汤水有点苦,但苦口良药嘛,我一口气全喝了下去,没多一会儿,眼睛又睁不开了,就这样晕晕沉沉地醒了喝药,喝完药又睡过去,不知几个来回。
再次醒来时,我有意试了试嗓子,终于不再那么疼了,这才有精神看了看周围,发现我们正在一个山洞里,外面有哗哗地雨声,师父负手站在洞口处望着外面的雨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勉强站起身,感觉虚弱异常,但还是咬着牙走近师父,轻声叫了声:“师父。”师父急忙回过身来,惊喜地一把把我搀住,说道:“丫头,你怎么起来了?快、快,先躺下再说。”他小心地让我躺下。
我又看了看这个陌生的石洞,问道:“师父,咱们这是在哪里啊?怎么没见席寒?”
师父慈祥地看着我说道:“丫头,别急,让我慢慢告诉你。”他递给我一碗水,让我慢慢喝下,然后才接着说:“那天你还记得我们在大墓前,那个小女孩儿突然施法下起了粉色的细雨吗?”经他一提,我依稀记起了当时的情景,于是,点了点头。
师父又接着说道:“那粉色的雨水其实是小女孩儿施用的迷心大法,由于我和席寒有一定的定力,并没有感觉到怎么样,可你就不同了,被这粉色雨水一浇,立刻迷了心智,疯癫异常,我和席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降伏。鉴于你当时的身体状况已然受损严重,我和席寒一商量,决定暂时先回避一下小女孩儿。就把你架到这里来了。”
他向四下里看了一眼,又接着说道:“我们并没有离开鬼城,因为如果一旦离开再想进来就更加的不易了,所以我们就在靠南面的山岩上找到了这个山洞,可以让我们暂时避上一避。好在小女孩儿并没有离开大墓的范围追赶我们,不然,现在如何,也很难说。”
“师父,那个小女孩儿的功力竟这般神速地增长,我们难道就这样被她困住了吗?要不然的话,你们还是把我交给她算了,至少你和席寒可以顺利走出去这片鬼域。”我觉得简直没有任何办法对付小女孩了,况且她一直以来主要也是针对我,干脆就遂了她的心愿得了,我有些沮丧地想着。
“想什么呢!丫头!”师父听我这样说,一下子就阴沉下了脸色来。“小女孩儿并不是强大到我们不能对付的地步,只是你的体质很容易与她产生共鸣,只要我们想办法克服这点,是很容易降服她的。”
我听师父这样说,才又生出了些信心来。于是问道:“那席寒呢,怎么这么半天也没见到他?”
“他呀,估计这时候正在山崖上给你找草药呢。”师父一边说,一边走到一旁的炉火旁,拎下来一壶水,放在地上,抬头问我道:“丫头,再喝点热水吗?”我连忙摇头,紧跟着问道:“师父,我得了什么病?需要采草药啊?”
师父脸色一敛,说道:“你受了小女孩儿的迷心大法,心智上已经严重受损,席寒是去山崖上给你采一种叫赤心草的草药,只有这种草药才能修复受迷心大法伤害人的伤势。”我暗自乍舌,没想到这小女孩儿的功力竟然厉害到这种地步,想必我被迷心所伤之际,情形一定万分紧急,也不知师父和席寒是怎样将我拖离危境的。
看着外面的天色又暗了下来,雨势并没有停,反而有见大的趋势,我不禁担心起席寒来,这种天气本来就不应外出,更何况是攀岩走壁呢,我坐在洞口的石头上,祈祷着席寒快点回来。
过不多久,一个人影出现在雨雾中,只见他几个闪身就来到了我近前,是席寒,我不顾外面的雨水,急忙跑了出去,上前拉住他的手,说道:“你终于回来了!”
席寒一把把我搂进他的臂弯里,快速进了洞内,这才放下手臂,责怪道:“畅畅,你还没好,怎么可以跑出去淋雨,如果再添个别的什么美病,那岂不是更麻烦了吗?”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嘟嚷着:“那还不是人家太担心你了吗?”
席寒此时正在往下解身上的一个小背篓,回过身来问:“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我愣了一下,说道:“没说什么呀,我就是说下着雨去爬山崖,很容易出危险的。”
听了这话,席寒眉头一展说道:“畅畅,这个你就不懂了吧,也幸亏这几天时常下些小雨,我才好趁着这样的坏天气出去采药,你是不知道,这鬼域里煞气实在太重了,除了地面上的那种野草之外,其它物种的生物很难存活的,这几天我观察了一下,离地面上百米之内几乎是寸草不生,也只有在这种阴雨天,也只有这种赤心草才会冒出头来。”说着话,从小背篓里抓出一把颜色极其红艳的小草芽。
我拿起一根细看,发现这赤心草长得确实十分特别,下面是洁白如雪的小根芽,上面顶着两片如玫瑰花瓣状鲜红如血的小叶片,我连忙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来,小心地把它夹了进去,抬头看席寒正不解地看着我,赶忙解释道:“这个嘛,象这么稀奇的植物,我是想做个标本,回去给暖暖她们看看,也好长长见识,呵呵。”
席寒嘴角向上翘了翘,说道:“估计你这也是无用功,象这种植物,只是在极其特定的地理环境中才会生长,并且采集到它也是要看机缘的,一旦离开此地,恐怕你就算把它制成标本,它也会消失于无形的。”
“真的有这么神秘吗?”我睁大眼睛问,心里却存着侥幸的心理。
“你可以试试。”席寒随意地说了句,就忙着去洗那把赤心草。没一会儿功夫,满山洞里飘出了草药的香气,这香气极其清新怡人,光是闻着这汤药的香气就能让人感觉到心神为之一爽。
师父自从席寒回来,就一直在一个角落里专心打坐,所以我和席寒都尽量轻手轻脚不发生声响来。
一碗淡黄色的清汤很快就熬好了,我看着席寒,轻声问道:“席寒,我在这儿躺了几天了?”
“三天。”
“那这三天,是不是你都在喂我这碗汤药?”
“是啊。”席寒不解地看着我。
我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哽咽着说:“真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得你们还得为我去冒险。”
他一听,原来我是想说这个,把碗放到一边,将我搂进他的怀里,轻声安慰着我说:“畅畅,你真傻!你真是个傻女孩!”
尽管我没弄清他一再说我傻是什么意思,但我却能感觉到一股暖流在我们之间传递。
师父运功完毕,缓缓睁开双眼,开口说道:“你俩别傻呀傻的了,先把药喝了吧,不然,凉了功效就会减弱很多的。”
我條地离开席寒的怀抱,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赶忙一仰脖把汤药喝了进去。
“丫头,你现在有什么感觉了吗?”师父关切地寻问。
我仔细体会了一下,回道:“好象没什么别的感觉。就是有点苦,另外,身上好象有点热。”
师父与席寒对视了一眼,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吧。”我看着他们俩个,不明所以。师父笑着又说:“丫头,以你现在的功力来说,等我们到了大墓前,没用多大功夫,小女孩儿一定又会故技重施,这迷心大法对你一用一个准,所以啊,我和席寒决定助你一臂之力,帮你增长些功力,也好抵御那害死人的迷心大法。”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这才放下心来,心里又是感激又是窃喜。感激的是师父和席寒大公无私,肯把自己的功力传输给我,窃喜的是自己可以不用多大功夫就能凭空多增长许多的功力,相当于空手套白狼啦。
事不宜迟,席寒和师父分别在我的前后心盘膝而坐。并嘱咐我也同样盘膝五心朝上,默运真气,打通大小周天,约半个时辰后,师父将双掌抵在我的后心上,席寒则与我对掌而坐。两人齐齐发功,我只感觉两股真气徐徐地从前后两个方向向我的体内注灌而来。
真气在我的天会处交汇合一,我立时感到气流瞬间强大了起来。沿着我的大小周天一路直冲而过,我的身体不禁微微有些颤抖起来,感觉自己有些承受不了,气血不断地翻涌着,我努力压制,生怕气血逆行,导制走火入魔。可是两股真气就象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听我的驾御。
我几乎坐不住了,只觉得咽喉处一阵发热,“哇”地一声,一口鲜血直喷出来,身子随即歪倒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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