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寒望着那座修建得华丽唐潢的复式建筑,点点头说:“我们一路看过来,还鲜有人敢在这片地上修建建筑,如今这座复式建筑还修建得如此上规格,真不知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们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好在心里暗暗祈祷,在这样战乱频繁的年代里,还是不要再多出事端折磨黎民百姓的好。
夜色降临,远远近近的霓虹灯次第亮起,瞬间把这里照耀得如同白昼般明亮,不知从什么地方传过来悠扬的靡靡之音,营造出一派纸醉金迷的浮夸世界。
这座复式建筑前车水马龙,十分热闹。有几个外国警察在维持着秩序,凡进入这个地界的人们都会变得彬彬有礼,显出十分有教养的绅士淑女的风采来。
一队士兵跟在一辆黑色小轿车的后面,跑步前行,车开到大门口,“嘎”地一声停下来,有士兵急忙跑上前去打开车门,一个大腹便便的穿制服的官员迈下车子,后面跟着下来了穿着貂皮外衣的妩媚女人。
那女子纤腰丰胸,天生的一对桃花眼,下了车就紧贴到大官身边,仿佛是要挂到他的脖子上似的,大官倒是很受用,紧紧地搂住她的细腰,两人粘粘腻腻地一同走进大堂里去。
大堂里早已是歌舞升平,见大官进来,众人纷纷停下舞步,齐齐向他行礼。原来今天大官在这里为他的十三姨太,也就是几乎挂在他身上的这个女人,举行生日舞会,受邀的嘉宾们都是上了厚礼,才获准来到这里,自然每个人不是十分有背景就是财大气粗之人。
那女人招来了无数嫉妒羡慕的目光,自是得意非常,一双桃花眼左顾右盼,像一只饥渴的馋猫在每一个男士的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到一张俊逸非凡的男子脸上。她陪着大官跳完一支舞后,就姗姗来向那年青人走过去。
年青人第一次接触这种社交场所,又是新鲜又是激动,见美女向自己走来,顿时受宠若惊,眼睛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美人,竟不知说什么好了。那女人用如葱的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年青人的额头,妩媚地笑道:“傻样儿,还杵在那干嘛呀?来,陪我跳一支舞吧。”
年青人惊喜地连忙搂起她的细腰,随着悠扬的舞曲,双双步入了舞池中。女人在年青人耳边吹着热气,吐气如兰地说道:“你多大了?”
“二十有八。”年青人如实在回答。
女人“咯咯”地娇笑着又问:“你看我漂亮吗?”
年青人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女人的眼睛,立时就象被磁铁吸引住般眼神儿再不能离开女人的脸了。嘴里喃喃地说:“漂亮,漂亮,太漂亮了!”
女人得意地娇笑着,手指不安分地在年青人的胸膛上游走着。年青人竭力克制着女人对他的撩拔,女人见年青人一脸的窘态,悄悄指了指楼上,又冲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一扭三晃地率先向楼上走去。
那个年青人当然明白女人的意思,抬眼向四周观望了一番,见大家都沉浸在舞曲的旋律里,没人注意到他,这才瞄着女人的背影也眼着上了楼。
所谓的色胆包天,我想可能说的就是这类人。年青人跟在女人身后上了楼,我预想着后面的情节,羞于再去观看,索性闭上了眼睛,“怎么?困了吗?那就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一下吧。”席寒关心地问。
“没有,我想下面应该会发生一些龌龊的事情,所以就不想看了。”我很坦白地说出了我的想法,没想到倒招来席敛的一声轻笑,“什么叫龌龊?你连看都没看,就想当然?许多事情都不会向你的想当然的方向发展的。不信,你就睁眼瞅着。”
被他这样一说,我反倒不好再闭着眼了,只好再次看向那里。
年青人见长长的走廊上并没有其他人,于是,紧走几步,跟上女人,那女人见年青人跟上来,一回身,扑进他的怀里,贪婪地吸吮着男子身上的气息,年青人哪里经得住她的这番挑逗,不顾一切地就去吻女人的唇,女人顺手推开一扇房门,两人双双进去,房门随后“啪”地一声关上了。
楼下的舞池里,客人们还沉浸在歌舞升平之中,谁也不会注意到楼上发出的声响。那位大腹便便的大官此时已是醉眼迷朦,倒在沙发上打起酣来。好在有音乐声能遮盖住他的打酣,没有影响到其他人的兴致。
没过多久,女人容光焕发地下了楼,见大官在沙发上睡着了,轻蔑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就又转身两眼四处寻找着什么。
“那个年青人怎么没下来?”我小声地询问。
“嘘!”席寒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我不要说话,往下看。
那女人很快就又瞄上了一个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虽然长相一般,但身体却是相当魁梧,虽然身着便服,但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行武之人。
女人款款向他走近,中年人很有礼貌地欠了欠身体,女人微微一笑,自信地娇声说道:“先生,能陪我跳下一支舞吗?”中年男人略一迟疑,抬眼见女人一双桃花眼正殷切地望着他,不禁身子一抖,仿佛魂魄都被勾走了一般,马上点头说道:“当然能,能与您跳舞是我毕生的荣幸。”
说完,就礼貌地伸出手来,对女人做出邀请的姿势。两人步入舞池不久,女人故伎重演,扒在中年男子的肩头,低声私语了一阵,转身向楼上走去,那中年男人瞄着她的背影有些迟疑,恰巧在此时,女子回眸冲他巧笑一下,中年男子最后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跟了上去。
当女人再次下楼时,我发现女人的状态似乎比刚才还要好,她的如雪般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看上去比刚来时要年青上好几岁。我十分不解地看着这一切,又再次问了相同的问题:“那个中年男子怎么不见出来?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见到年青人下楼,他们难道都在房间里睡着了吗?”
接下来,又上演了类似的剧幕,只是这次又换上个花花公子哥儿。但同样的,那个花花公子哥上楼进了房间后就再也没出来。远处的钟鼓楼敲响了子夜的钟声,曲终人散之际,几个手下搀扶着大官走出来,女人心满意足地向楼上漆黑的房间瞥了一眼,婀娜多姿地随着大官上了车,很快就绝尘而去。
他们走后不久,这幢大楼里突然传出服务员惊恐地尖叫声,瞬间,几乎大厦里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杂沓的脚步声四起,人们的呼喊声,叫骂声,哭闹声掺杂在一起,让人根本无法分辨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一会儿功夫,由远而近飞驰来一辆警车,几名警察没等车停稳就跳了下来,飞快地跑进大门里。一位大厦经理模样的男子迎了出来,一见到他们,立刻带着哭腔报告说:“长官,不好了,我们这里有人被杀了!”
那名警察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废话,有好事你们他妈的也想不起老子来,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名经理连忙说:“今天大官给他的十三姨太办生日舞会,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大家玩得也都相当尽兴,散场后,我们有服务人员去楼上打扫房间,”经理说到这儿,回身用哆嗦的手指着亮着灯的房间说:“就是那个206号房间里,竟然有三具男尸!”
警察听到这里,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骂道:“我当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不就死了三人吗?这年头,你他妈的还没见过死人咋地!”
经理一听,更加哆嗦得厉害了,上嘴唇打着下嘴唇连声说道:“不是,不是啊,那三个人全被剥了皮的,整个就是个血葫芦啊!”说完,就冲到一旁的草地上大吐特吐起来。
那警察见状,挥了一下手,示意同来的警察跟他上去一起勘察现场。他们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二楼,从一间打开的房门处看到有大片血渍流出来,浸染到大片的楼道上。警察不禁皱了皱眉,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嫌弃地捂着鼻子,那服务员走到这里却再也不肯往前走了,趁警察们都去注意那间房间,急忙溜下了楼,刚到楼下,就也如同那个经理一般到草地上大吐特吐起来。
侥是那几名警察见多识广,当他们一进屋看到那个血腥场面时,也不禁连连后退,几乎有拔腿向外跑的冲动。
他们即便是办案多年,即便是阅过死人无数,但今天这种场面也可以说是平生见过的最恶心,最目不能睹的一幕。
鲜红的血液几乎将整个房间的地面都流满了,浓烈的血腥味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而呈现在人们面前的东西更是能让人的头皮都炸起来。
走廊的灯突然在此时“嗞嗞”地爆响了起来,站在最外边的一个小警察抬头看着头顶上的瓦丝灯,不明白它怎么会突然冒起了青烟,接着,“啪啪”两声脆响,走廊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原来是灯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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