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见小道童并没有跟过来,才又说:“这不,我刚才下山跟政府的人说了这事,政府的人说过两天,等孩子情绪稳定些了,就把他接回去,供他继续上学。”
看来师父又在积德行善,我听了对师父竖起了大拇指,师父呵呵笑着,我又指了指席寒身上背着的两只野鸡,说道:“师父,这次来得匆忙,也没来得及给您和师祖带什么好吃的,这不,临时在山上给你们俩打了两只山鸡解解馋。”
师父当然是乐得跟什么似的,当下就嘱咐小道童在前面看好大门,引领着我们向后山走去。“师父,您怎么不问问我们大老远的找你来干嘛?”我对于师父的来者不拒感到很好奇。
“丫头,你师父我是何许人也,还用问吗?你们这么急匆匆地找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不然,就是请都请不来你们啊。”师父摇头晃脑地说着。
“那师祖呢?怎么没见着他呀?”我又问。
“他呀,最近和雪儿正在闭关修炼呢。今天还保不准能出得来。”师父随口答道。
“什么?雪儿?您是说师祖和那只小狐狸吗?”我立刻来了兴趣。
“要不然呢,你可别瞧不上那小白狐,现在呀,它的道行可只在我之上了。”师父说到此处时,语气里竟颇有些无奈的意味。
我简直难以置信,心想师父就爱说些让人震惊的话,席寒已然四处找干柴准备来个炭烤山鸡,只要有美食,我才不管他要怎么弄熟它们,就这一点来说,我和我师父还是蛮象的。我和师父坐到凉亭的石桌前,师父问道:“丫头,我可先跟你说好了,你师祖和雪儿正在闭关的关键时期,有什么事我也不能跟你下山的。”
得,我还没说呢,他就把话给堵上了。我瞪着眼睛生起闷气来。
“喂,丫头,你瞅着我运什么气呀,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你师父,对待师父,你要表现出谦卑恭敬的态度。”他真真假假地教训着我。
我只好收敛了一下,装出一脸的可怜相,拉住师父的手说:“师父,可是你不下山,可怎么救人啊?”
“有些事情,为师不去也照样可以办得到,丫头,你倒是快些说说是什么事呀?你可急死我了!”师父终于沉不住了,率先开口问了起来。我嘿嘿一笑,心想,让你狡猾,看看吧,还是你先问了出来吧。
于是,我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跟他讲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还没讲完,席寒拿着两支大铁钎子过来,浓香的烤鸡味溢满了整个山谷。“不说了,不说了,先吃鸡,先吃鸡!”美食当前,师父立刻露出了他的本性来,忙不迭地接过一只烤鸡,上去就是一口。
“汪汪,”几声狗叫响起,只见一团白影转眼见就到了眼前,我吓了一跳,接着就惊喜地叫了起来:“小七!是你吗?你怎么长成这样了?”来的小狗就是我最疼爱的小七。
多日不见,小七的个头竟比原来增长了一倍有余,浑身的卷毛自然地向下垂着,刚才跑动起来,就象是一团棉花般又轻巧又迅速,“来了也不知道叫我一声,还是我闻到鸡香才赶过来的。”小七的嘴一张一合在我面前不停地摇着头。
我四下里望了望,这里只有师父和席寒,可刚才我明明听到了一个粗粗的男子的声音,我纳闷地问师父:“这里还有人吗?你倒是请他出来一起吃鸡。”师父乐呵呵地说道:“我们不都在你面前吗?还让我去哪里找人?”
“畅畅姐,是我,是我在说话呢,我是小七呀。就在你面前呢。”我低头看去,小七又是摇尾巴,又是嘎巴嘴,好象真的在说话似的。
我惊讶地俯下身去,仔细地看着它,小七索性一下子就窜上到了我的腿上来,“怎么了?畅畅姐,不认识我了?那我可不高兴了呢。汪汪。”这次我是真真切切地看着它在跟我说话了,不禁尖叫了起来:“小七,你真长本事了,跟谁学的,还说起人话来了。不错呀,以后我们交流起来可就方便多了。”
我抱着小七原地转了几个圈,小七伸着长长的狗舌头,讨饶地说道:“畅畅姐,你要再转,我就跟你绝交,我这条狗命还没活够呢。”
我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我赶紧把小七放到地上,只见它四个爪子踉跄着好一会儿才站好。小七就象脱胎换骨了一般,处处透着灵气,就连吃起鸡来,就毫不含糊地把我们几个比了下去,一共两只鸡,它一个人,哦,不,是它一只狗就包揽了一只鸡,这让师父郁闷了好一段时间。话里话外在嫌我们逮的山鸡少了。
我和席寒赶紧承诺下次至少翻着倍地拿过来好吃的。小七吃完一整只鸡,心满意足地趴在长条椅上打起了盹,我这才想起刚才还没跟师父说完呢。
“师父,现在郑富双的女儿被鬼王施了妖法,每天都在晕睡,偶尔能醒过来,还到不了两钟,身体眼看着就垮了,你看看,能不能破解掉他的妖术呀?”我急急地说着。
师父面色一敛,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态度,沉思半响才开口说道:“其实让人晕睡不醒只是个很普通的妖术,但就你刚才讲的,却又是另一种情况,那少女只能醒过来一两分钟,毕必然是受了很深的魅惑之术迷失了心神,她的魂魄已经脱离了她的躯体,只能在醒来时的一两分钟的时间里回归到身体里去,而且,随着时间的增长,她的魂魄恐怕连这一两分钟都回不去了。则此女必死无疑了。”
一听师父这样说,我又气又急,破口大骂道:“那个鬼王真是歹毒,他竟然骗郑富双说会还给他女儿的,难道他是想还回来一具尸体吗!”
师父没理会我说了什么,却单手搭住我的脉膊上,说道:“丫头,你这肝火也太旺了,是不是最近没按时练功啊?”
经师父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是哦,哪还有时间练功,每日里竟想着怎么救暖暖了。于是心虚地低下头,小声嘟囔道:“暖暖也找不到,哪里还有心思练功。”
“暖暖要找,但功也得练,你看看你,火气这么大,处理起事情来就会产生偏差,一般的事还好,如果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一丁点意气用事,就会让人追悔莫及的。”我听了这番话,身上立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暗想,本来以为练功只是为了修行,没想到意寓如此之深,看来我还真得认真对待起来才行。
“师父教训得对,以后,哦不,回去我就开始,再不敢懈怠了。”我立即向师父保证。
“这就对了,任何时候也不要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说完,转向一旁的席寒,问道:“你可看出那女子身上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席寒略一思忖,说道:“郑富双的女儿,现在虽然已呈现虚弱的表象,但我看她的精气神儿还是可经维持一段时间的,哦,对了,她眉心处我发现有一红痣,应该不是先天长的,因为那颗痣的中心处有一个气孔,就象是被人从中心处钻了一个小洞一样,很是怪异。”
师父一听席寒这样描述,立刻提起了精神,紧跟着问道:“那你看那颗痣的具体是什么颜色?”
席寒皱着眉回忆了一下,说道:“第一次我看到时,是十分鲜艳的大红色,但是后来我们又去了一次,发现它已变成了粉红色了。我当时想,也许是倩儿久卧贫血所致。”听席寒描述得这样具体,我不禁汗颜,同样去了两次,我都没有看到这些细节,看来,我真的得好好地修练修练了。
师父这回沉吟了好久,才说道:“那颗痣确实不是天生的生理现象,那应该是施妖法者给她种下的一个符号,也可以说是一种标记,如果那颗痣并没有颜色的变化,相对来说破除他的法术相对会容易一些,现在有颜色变化,则说明施法者有了时间上的限制,如果红痣的颜色褪到了没有颜色,那被施法者也就命丧黄泉,再无回天的机会了。”
师父这样一说,我立时紧张地站了起来,焦急地问道:“师父,那你看可怎么办呀?那个倩儿不就白白地搭上一条性命吗?”
师父却不紧不慢地说道:“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凡世间有一物,则必生出降他之物,那鬼王虽然是成千上万的魂魄凝练而成,但他的修为还属于十分浅薄的层次。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听到师父如此笃定地承诺,我才放下心来,心里明白倩儿自是有救了,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
小七在长椅上打着酣,一条狗舌头耷拉在嘴外面,样子十分的滑稽可爱。我这才想起来问道:“这小七怎么可能会说人话啊?难道它也成道成仙了不成?”
师父见我有此一问,“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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