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答应着,伺机行动。小七那巨大的头颅猛地一晃,立时四面八方又幻化出十几个同样的小七来,它极其凶悍地呲牙咧嘴,冲着倩儿再次发出惊天的怒吼声,只见猛地张开嘴,狂愤出一口黑血,曾被逼出来的黑影再出遁出她的体外,我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迅速将早已握在手心里的黄纸符贴向倩儿眉心的红痣。
那巨大黑影趁小七的怒吼声渐渐消散的间隙想再次返回倩儿体内,却一下子被黄纸符挡了下来,眼见小七张开大嘴再次吼叫,那黑影见势不好,迅速一旋转身形,向门口溜去,早已在那里等待多进的席寒席敛兄弟化指为剑,立即与它缠斗起来。
倩儿喷出黑血后,脸色异常苍白,浑身更是瘫软无力,整个身子全仗着我的支撑才没有倒下去。我将她轻轻放倒在床上,继续在她身边留守防备着巨大黑影的偷袭。
那黑影质地如同一缕云烟,只是大概有个类似人类的形状,至于五官细节根本就看不清楚。但即便是这样,也能感觉出它的异常凶猛,席寒席敛两人的奋力抵御才勉强和它打了个平手。
一直躲在书房里的郑富双,爱女心切,刚才一直听到外面连连的怪叫,心惊胆颤,此时见怪叫声突然停顿了下来,乍着胆子将书房的门打开了一道缝儿,探出脑袋看外面的情景。
巨大的黑影与席氏两兄弟缠斗了良久也无法夺门而出,小七又在他们缠斗的外围,随时准备向它猛扑,那黑影被逼得走投无路,突然身形裂成无数个黑影四处逃逸开来,席寒一见不好,立即将指剑也幻化成无数把利刃,向各个黑影追杀过去。小七见有黑影从席寒的剑阵里逃逸出来,猛地伸出狗爪,将逃出来的黑影撕得粉碎。
耳畔只传来一片鬼哭儿狠嚎之声,阵阵惨烈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郑富双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大张着嘴,眼睛直直地盯着这边,整个人都吓得不能动弹了。
这时突然有一小团黑影从墙边向郑富双的方向以极快的速度潜了过去。我大叫一声不好,见席寒和席敛已无暇顾及于它,而小七正在撕碎爪下的两个黑影,急忙抽出随身携带的寒魄向那团黑影抛了过去。
可惜只差一点点,那黑影一个闪身,一下子就钻进了书房眨眼间不见了。经过一番激烈的对决,黑影的哀嚎声渐渐消失,郑富双这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到处是一些莫名的黑色污渍,我从床上跳下来。快速召回寒魄,向书房冲了过去,此时哪里还能找到那团黑影的半丝足迹。我气愤地一跺脚,看着还呆愣在门口的郑富双,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忿忿地说道:“不是告诉你不要开门的吗?就是不听,你看看,本来可以大功告成,结果还是让它逃出了一丝魂魄。真是气死我了!”
小七此时已累得再无力气幻化成人形,趴在席敛的怀里喘着粗气。“算了,别生气了,畅畅。”席寒见我气成那样,急忙上前解劝。
我们来到床头,此时倩儿微微睁开双眼,迷茫地看着我们,郑富双急忙上前,拉住女儿的手,老泪纵横地说道:“女儿,倩儿,你终于醒了!”
倩儿见到自己的父亲,勉强支撑起身子问道:“爸爸,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我生病了吗?怎么我觉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郑富双擦了把脸上的泪水,一副想哭又想笑的表情,张了半天嘴,好还容易才说出话来:“倩儿,是这几个哥哥姐姐帮你把病治好了,快、快谢谢他们!”
倩儿虽然没完全整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马上就听她父亲的话,向我们道谢。
我将她额头的纸符摘了下来,嘱咐她一定要贴身收好,千万不能离身,更不能弄丢。我又转过头去看着那书房,对那团黑影的逃离耿耿于怀,席寒拽了拽我,说道:“天色马上就亮了,我们在这里折腾了一晚上,也该回去了。”
我向窗外看去,见东方已显出了鱼肚白,浑身也立刻感到酸痛难忍,看看紧偎在席敛怀里的小七,对郑富双说道:“倩儿虽脱离了伏咒的掌控,但也不可以粗心大意,为了防止那恶鬼再次缠上身,要尽快将倩儿送往外地,而且是越远越好。”
郑富双对我们又是一番感激涕零,千恩万谢。马上开始安排人给女儿买机票,当天就把女儿送出了国。
送我们出门时,郑富双疑惑地看着凭空多出来的小白狗,问道:“敢问各位,你们的师父呢?我怎么没见到他呀。”
“哦,这个,他老人家有事先走了,走得急,也没顾上跟你打招呼。呵呵。”席敛轻轻拍着怀里的小七,随意扯了个谎。
“呃,是这样啊,那那枚水晶球?”郑富双看着我们,询问我们的意思。
小七来回摆了摆头,狗嘴上下开合着说:“畅畅姐,那水晶球先在他那放着吧,暂时还不能拿,刚才那缕逃走的恶鬼魂魄钻进里面去了,此时已经与郑富双的那缕魂魄纠缠在一起。你跟他说,等以后会来向他取的。”
我听完小七的嘱咐,对还伸着脖子等回声的郑富双说道:“嗯,那个嘛,我师父临走时交待了,那个水晶球暂时先由你代他保存,等以后他会回来取的。”郑富双一听,连连答应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诚恳地说道:“几位救小女于水深火热之中,我都不知如何感谢你们了,这张空白支票,是我的一点心意,上面你们几位想好了数额就可以填上。”
我刚要推辞,小七一探头,就把那张支票叼到了嘴里,郑富双不由一愣,我忙说:“好了,那我们就不客气收下了。”我赶紧从小七嘴里把支票夺了下来。
“唉,真可惜,没有彻底把那鬼怪清除干净。”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不无遗憾地说。此时小七已在席敛的怀中睡着了,我们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小区的大门,路两边,零零星星地堆放着烧过的黑色的纸灰,有的还在往外冒着清烟,应该是刚烧过不久留下的。
张大爷拿着扫帚正从远处一点一点地向这边清扫,抬头看见我们,笑呵呵地打起招呼来,“畅畅,你这么一大早是去锻炼身体去了?”我知道他看不到席寒和席敛,于是快走两步说道:“是啊,昨晚睡得早,今天早早起来跑了两圈,张大爷,您老也挺早的呀。”
张大爷尽管满脸的皱纹,但身子板却是十分的健郎,指着地上被烧成灰的灰烬呵呵笑着说:“畅畅,你看你这法儿多好,我逢人就跟他们说,还真挺有效的,现在大家都这么做,省下了我许多的功夫呢。”看到老爷子不再愁眉苦脸,我心里也十分的高兴,本来感觉疲惫不堪的身心,一时间竟突然轻松了下来。
天色已经大白,城市渐渐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人们又开始了周而复始新的一天的劳作,而我们则刚刚进到屋子里,小七一定是太累了,浑身就象没了骨头一样瘫软地趴在沙发上,我简单洗漱了一番,回房休息去了,席敛一溜烟地钻进了他的玉钗里,说不到吃饭的点不要叫他。我回过头去看向席寒,“你真的不用睡吗?”我问。
他点点头,说道:“你们去吧,我在沙发上坐坐就好。”说着就盘膝而坐入定去了。我身子一碰到床立时就软了一来,念叨一声:“有床睡觉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啊!”没几分钟的空儿,我就进入了梦乡,好象好久都没睡得这么久,这么沉了,再次醒来时,又是华灯初上了。
我使劲伸了个大懒腰,嘟囔着:“席寒,我们是不是昼夜颠倒了?”奇怪的是席寒竟然没在客厅里,只有小七还在酣睡之中。我不禁高声叫了起来:“席寒?席寒?”这时,席敛忽地从玉钗里冒了出来,揉着一双还没睁开的眼睛问道:“畅畅,是可以吃饭了吗?”
“咱们的厨师不知去哪了?哪有的吃啊?”我指了指空无一人的客厅,席敛一听没饭吃,转身就要往玉钗里钻,我一把拉住他,急忙叫道:“别,别再睡了,我们快去找找吧。也不知他跑到哪儿去了。”
“他一个成年人,还能跑丢了不成?别管他了,我们再等等吧,你就再让我去睡会吧!”他急着把我的手拿开,我一听可不干了,生气地说:“不行,别去睡了,不去找也不能睡,我们去打陈凯蹭饭去怎样?”情急之下我还是以美食作诱饵,这一招果然见效,席敛立即不再挣扎,两眼放着光问:“真的,太好了,我发现陈凯做的饭好象比席寒更符合我的胃口了。”
我终于喘了口气,本来是缓兵之计,没想到席敛很快就收拾停当,忽地精神抖擞地站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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