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么?”凌灏初从房间里走出来,头发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顺着声音回头看去,只一眼,薄心凉就微微红了脸颊。
凌灏初居然只在关键部位戴了一个浴巾就出来了,精壮的胸膛和线条分明的手臂都露在外面,甚至还有水珠从他的短发上滴落,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往下走,最终消失在纯白色的浴巾上。
有些懊恼的敲了敲额头,薄心凉不明白,明明只看了一眼而已,为什么她的脑子里会浮现出这么多的细节?
“怎么又打自己?”凌灏初皱眉,按住薄心凉的手,掌心里残存的水汽沾染到她的肌肤上。
专属于凌灏初的男性气息充斥在呼吸里,隐隐约约的还夹杂着烟草的气味。感受到两人之间突然拉进的距离,薄心凉有些不舒服的把手腕抽了出来,很是嫌弃的说了一句: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也不怕被仆人看见?”
“放心,这么养眼的场面,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看的。”凌灏初凑近薄心凉的脸颊,唇瓣若有若无的在她的脸颊上摩擦着,“怎么不敢看我?是怕流鼻血么?”
“你还敢再不要脸一点么?”薄心凉简直要抓狂了。
之前在薄家养成的隐忍淡定,一到了这个男人面前,全数灰飞烟灭。
凌灏初,生来就是克她的。
“你知道男人最不要脸的时候是怎样的么?”凌灏初含住薄心凉的耳垂,薄薄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的柔软肌肤上吮吸着,“我不介意,在你觉得我不要脸的时候化身为狼。”
“可是我介意!”薄心凉强忍着耳垂处传来的酥麻感,拿起手上的剧本抵在凌灏初的胸膛上,“我还要看剧本呢,这不是你给我的任务么?不许打扰我了。”
说起剧本,凌灏初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最后在薄心凉的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坐起身子,凌颢初从薄心凉的手中把剧本拿了过来。
“我刚才看你愁眉苦脸的,是剧本太难了么?”
要是放在平时,凌灏初肯定是不会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他和薄心凉的独处时间打断的,可如果现在不把剧本处理好的话,薄心凉明天就会在众人面前难堪了,他是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如果时间太仓促的话,明天就不要去了,我让允诺之前的配音演员先顶上,你多准备一段时间。”
“不行。”薄心凉拒绝的很是直接,“苏小姐嗓子都发不出声音了,还能继续拍戏,我凭什么请假啊?别人会说我是仗着总裁大人为所欲为的。”
“那是他们嫉妒。”凌灏初的语气理所当然,“那些女人倒是想找一个男人来把她们宠上天,可惜没人能做得到。”
宠上天。
听到这三个字,薄心凉不自觉勾了勾唇角,可很快就又放下了,依旧把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你怎么知道人家做不到?这世界上的每一个女人,都会有一个老公来疼爱的。”
“因为她们的老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我不一样。”凌灏初漫不经心的说着,手指一页一页翻过剧本。
“哪有你这么自己夸自己的?”薄心凉扶额,把剧本从凌灏初的手里拿了过来,“我要继续看剧本了,不许打扰我。”
有这么一个性感度爆棚的美男坐在自己身边,能专心致志就奇了怪了。
可薄心凉却没有注意到,刚刚还漫不经心的凌灏初,在她拿起剧本的那一刻,眼神突然就变得幽深起来。
薄心凉不懂,刚刚凌灏初说他和一般人不一样,指的不是他的资产和外貌,而是他对于某一个事物的偏执程度。
没有人会因为五年前的惊鸿一瞥而煞费苦心,没有人会因为一段根本就没有开始的感情而坚守五年,更加没有人会因为一个不知名的女人,而强行给自己制造一个孩子。
看着薄心凉秀美的侧脸,凌灏初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他第一次见到薄心凉时的场景。
十八岁的少女,穿着芭蕾舞服,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白皙小巧的脚心里满是碎玻璃片,淋漓的鲜血甚至把地面都染成了红色,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不哭,不闹,不疼痛。
直到他走到了薄心凉的面前,薄心凉才抬起头对他说了一句,“你可以扶我一把么?我好像走不了了。”
脚心里全部都是玻璃,可面对这样的情况,薄心凉的反应竟然只是一句,“我好像走不了了。”
凌灏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伸出手把薄心凉扶了起来。
原本他是想用抱的方式来着,可这个女孩的眼神太过薄凉,让他没有了伸出手去拥抱她的勇气。
薄凉。
凌灏初想起第一次见到薄心凉时,薄心凉留给他的印象,忽然无声的笑了出来。
那个时候他看人的眼光,还真是准到不行。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凌灏初把薄心凉送到了休息室里,女孩很有礼貌的对他道了谢,转身就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丝毫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个送她回来的少年,根本没有离开过。
看着薄心凉面不改色的把碎玻璃片取出来,凌灏初简直就要以为这个女孩没有知觉了。
明明面对的是自己的身体,她却可以淡然到冷眼旁观。
直到在脚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薄心凉的额头上才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才带给人一种,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的感觉。
牢牢的记下这个女孩的长相,凌灏初转身离开,当天就开始着手调查她。
“薄、心、凉。”
凌灏初一字一句的念着这个名字,然后拿起笔,旁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薄心凉和凌颢初,这两个名字拼凑在一起,多么像爱情。
想起自己当初的幼稚举动,凌灏初没忍住,勾唇笑了出来,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可是坐在他身边的薄心凉还是感觉到了,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
“怎么了?这么高兴?”
其实薄心凉的后半句话是:是不是想起你的允诺妹妹来了?
不过这话里的酸味太重,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没什么。”凌灏初没有把过去告诉薄心凉的意思,“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不学芭蕾舞了?”
上次凌灏初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薄心凉是搪塞过去的,这次又提起这个话题,薄心凉突然觉得,她好像糊弄不过去了。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