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要从蓝若那个温柔乡爬出来回家,倒也真难为你这个有妇之夫了。
夏岑冷清讥诮的哼了一声,目光从萧慕白脸上收回,往旁边挪了一下躺下去没再去理会这个和衣而卧的男人。
睡到后半夜,依稀中萧慕白仿佛起来了过一次,弄出了一点轻微的动静。
不过夏岑没有张眼亦没去留意。她是一夜无梦到天明。
翌日一早,醒来的时候萧慕白还在身边睡着,没有醒的迹象。夏岑侧脸看了他一眼,便撇了撇唇掀开被子打算起身了。
脚刚勾住拖鞋打算站起时,一只手突然揪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扯了回去。脑袋不偏不倚刚好磕萧慕白坚硬的上臂上。
这男人的手臂一定是铁铸的,倒下来的时候,夏岑心想。
后脑生疼,脖颈处也被勒的不轻,夏岑猛的侧脸瞪向萧慕白:“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昨晚为什么没帮我脱衣服?”
萧慕白平缓的语调中微微有些不悦。他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松开夏岑的衣领,长臂直接横在了她的胸上,压制着她。
目光所及处,他的衬衣已经脱了,换上了睡衣。不过很显然,昨晚半夜醒来他没有洗澡,所以脖子上那个浅浅月牙还在。
那是当下很流行的亮橘色,颜色偏深,掺了珠光,持久度也好,经过了一晚上,那月牙还是那么明显。
目光收回,夏岑冷淡道:“我睡着了。没看见。”
“我进来的时候你还醒着。”
酒醉是酒醉,他还没醉那么死。睡前的事情也还记得。
萧慕白目光灼灼,盯在夏岑脸上。清晨早起,她的脸色倒是好,通透无暇的苹果肌上染了点点樱粉色,天然明艳尤胜芙蓉。
眸底微沉,他的脸更凑近了一些,薄唇放肆的尝上了她的芙蓉肌。
夏岑蓦地皱眉,扭开脸,瞪向萧慕白,“你有时间质问我,不如赶紧起来收拾收拾你自己。别顶着那么明显的欢爱痕迹跑到大街上丢人现眼。”
“……”
萧慕白怔了一下盯着夏岑,微微的不解。
夏岑没再理会他,趁他发怔的时候抓起了他的手臂甩到一边,自己翻身下了床。
她钻进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刚刷好牙,萧慕白就走了进来,挤在她身边,面向了那扇宽大的镜子。
目光触及脖颈处那点橘色的印记,萧慕白这才领会那‘欢爱的痕迹’到底是什么意思。
头一偏,抬手用指尖在那‘欢爱的痕迹’上沾了一下,他对着镜子命令夏岑。
“帮我擦掉。”
刚把洗面奶挤到手心的夏岑愣了一下,侧扬起脸看着萧慕白。
“你跟情妹妹的欢爱痕迹让我帮你擦?”
这句质问,每个字都是从夏岑的齿间挤出来的。
语毕,忍不住心中滔天的愤怒,她又讥了一句:“那你别擦了,留着多好。这可是爱的证明,擦了多可惜。”
“我的爱不需要什么证明。”萧慕白轻飘飘的来了一句,目光落在夏岑掌心那点乳白的洗面奶上,又不紧不慢道:“你先洗脸,我不着急。”
夏岑深看了他一眼,突然咧嘴笑了笑:“那行吧,你等着。”
语毕,她把脸转回来,低头撮了撮掌心的洗面奶。
夏岑不慌不忙的洗脸,萧慕白就不焦不躁的站在一旁等着。
等了大约五分钟,夏岑才洗完脸。收拾好了自己,她又将洗脸毛巾全部浸湿,“我来给你擦。”
她说着,手里还拿着毛巾继续泡在水里。
萧慕白一直看着她,直到见她双手把那毛巾拿出来才皱起了眉。
“我只是让你帮我擦一下,没打算让你帮我洗澡。”
那毛巾下面还往下淌着水柱,她想干什么?
“我是帮你擦啊。你看你这‘爱的证明’这么深刻,不用水擦不掉。”
说着,夏岑就将那滴水的毛巾提溜了起来,捏着就往萧慕白脖颈处来。
萧慕白剑眉收的更紧,“用水也用不上这么多水,拧干一些。”
“对不起,不会。”
夏岑倏地说出,萧慕白一愣,尚未回神,就见那条粉红色还绣着HELLO KITTY图案的毛巾从身边女人的手里飞了出来。
不偏不倚,正朝着他的面门砸过来。
心惊之下,他本能抬手接住那滴水的毛巾。正拧眉愕然的看着被毛巾弄的湿了一大片的衣服,耳边就飘来一句。
“自己擦。我不是你的情妹妹。”
萧慕白神色一沉,抬手将那毛巾砸进了洗脸盆里。
这就是她的洪荒之力?
对他都敢发了。这才几天,规矩没学会,脾气倒是长了不少。
目光一冷,萧慕白猛然转身,对着卫生间门口冷喝了一声:“夏岑,你给我回来。”
回去?回去送给他欺负?她才没有那么傻。
已跑出来拎了包的夏岑讽刺的笑了笑跑出了卧室。
怕萧慕白追下来找她麻烦,她早饭又没吃就离开了别墅。
下了车,找了个早餐店买了二个包子一杯豆浆就提到了单位。
因惦记着滨湖项目的事情,夏岑吃完了早餐就开始盯着电脑下方的时间。一过了九点,她就起身去了凌寒笙的办公室。
凌寒笙虽是局长,可一项以身作则,很少迟到。所以这个点,他应该在。
夏岑所料不错,她到的时候,凌寒笙刚好把公文包放下,人还没落座。
“凌局。”
夏岑喊了一声凌寒笙才侧脸看向她,依旧还是那副温善的表情。
“早。”
他笑了笑,面色和煦如窗外明阳。
见他神色坦然,夏岑那颗悬了已久的心才稍稍松了一些。
没再拐弯抹角,她直接问道:“凌局,我是想问问谢兵那件事。不知道凌局怎么打算。”
“坐!”凌寒笙落座后示意了夏岑。
待夏岑在他对面坐下后,他才抿抿唇温言道:“昨天我已经告诉施工方让他们从谢兵那块地上撤出来了。接下来就让他们按照正确图纸施工。下一步你要更仔细的盯一下。这次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这是当然。”夏岑慌忙道,随后又急问:“可是谢兵要求,您打算怎么办?招标的事情您真要帮他?”
她的模样太紧张焦急,把凌寒笙给问楞了。
英朗眉目凝滞了一会他才笑了笑:“这个不用了。谢兵昨天给我打了电话,说招标的事情不麻烦我了。滨湖那块地的事情他也不会再追究,另外这次事情造成的损失他也承担。”
“啊?”夏岑惊了一下,“这损失是我们图纸的错误造成的,他承担什么?还有他怎么突然那么好说话了?”
凌寒笙看着夏岑,神色似有愣怔,过了一会他才看向自己的电脑,十指在键盘上敲击了一会,他才将笔记本转向夏岑。
“前天萧慕白发来的。我以为这件事你知道。”
“萧慕白……”夏岑皱眉呢喃,目光挪到屏幕上。看一眼,她便愣住了。
屏幕上是一些照片,照片里的人正是谢兵,是被人暴打过后的谢兵。
谢兵的样子有点惨,光着上半身,双臂被反绑在身后,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像个地图,还有不少地方还渗出血来。乍一看很是骇人。再看脸上,右边脸乌青一大块,左边更是血肿的老高,左眼上下眼皮肿的挤在一起,眼睛都看不见了。
这样子……萧慕白……他干的?
夏岑秀气的双眉拧成了麻花,唇瓣微微动了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愣神间,耳边传来凌寒笙的问话。
“夏岑,你这二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夏岑愣怔看向凌寒笙。想到那日的难堪的情形,她有些难以企口。
夏岑没来得及吭声,却见凌寒笙一向温润的脸上倏地蒙上了一层寒霜,“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想来是谢兵对你做了什么不规矩的事情。才惹的萧慕白如此。”
“……”
这些男人都要这么聪慧吗?夏岑无语了。
不过这样一看,那谢兵突然转性就有了根据。他被萧慕白整了,怕了萧慕白才会这样‘乖’。不但不逼着凌寒笙帮他忙,还主动把高架项目的损失给承担了。
呃……对付谢兵这种人,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倒是真不错。
夏岑唇边掠出一抹笑意,心里第一次对某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有了点点赞许的意思。
凌寒笙不语,浅浅眸光落在夏岑唇边笑意之上变得深邃了几许。
眼帘垂下,过了一会,他才轻笑一声,“萧慕白这次这么幼稚,真是让我有些意外。”
幼稚?那男人从来就没有不幼稚过好吗?
夏岑暗暗嗤了声,笑笑却没有多言。伸手将桌上斜放的电脑往凌寒笙面前推了推,才问道:
“我电脑里资料的事情不知道凌局查的怎么样了?能找到是谁动了我的电脑吗?这些天我仔细想了一下,我真的没改过,也没发过那样的邮件,一定是有人……”
她越说越急,可话还没说完,却被凌寒笙抬手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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