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星手肘撑在桌子边上,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老爹,您真是宝刀未老,不如咱们去开个刀削面馆!”
“少拍马屁!”姜孝天视线扫过桌上的残局,眉头一挑,“这一桌子的碗,谁洗?”
姜寒星指着坐在对面的少年,理所当然道,“留白,你表现的时候到啦!”
少年点点头,正要起身,姜孝天咂咂嘴,慢悠悠开口,“每次吃完都是留白洗碗,姜寒星,你有点过分了哦。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咱父女俩虐待未成年呢!”
姜寒星见老爹居然替留白说话,心里小小地乐了一下,不过脸上表情没有泄露半分。
她歪着脑袋,很伤脑筋地皱了皱眉头,“老爹,您觉得这碗应该谁来洗?是应该给无所事事的青少年洗,还是给时刻准备高考的高三考生洗?”
姜孝天摸了摸络腮胡子,略微思考了片刻,“这样吧,我不偏袒任何人,公平起见,你们剪刀石头布,谁输谁洗。”
“好!”姜寒星一口答应下来,又把视线落向少年,“留白,剪刀石头布你会玩吗?”
少年对上她的目光,实诚地摇摇头,“不会。”
“很简单的,就像这样,你看着啊!”她握着拳头做示范,又跟他说了下规则,“说完剪刀石头布,就把手伸出去,明白了没?”
少年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拳头上,点头,“明白。”
“好,咱们开始。”姜寒星给他做完拳头的示范后,把手往脑后一藏,“来来来!剪刀!石头!布!”
她出的是布,留白出的拳头,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姜寒星嘴角一扬,开心地比了个剪刀手,“留白,去洗碗吧!”
“慢着。”见少年要站起身,姜孝天伸手拦住他,眼神往姜寒星身上一瞟,“留白赢了,为什么让他洗?”
姜寒星睁大眼睛反驳道,“老爹,您看清楚,明明是我赢了呀!”
姜孝天指着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剪刀手,“留白出的是拳头,你出的是剪刀,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赢?你当我跟留白一样傻傻的,好糊弄是吧?”
姜寒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剪刀手,立即想解释,“不是,我这是……”
姜孝天不给她辩解的机会,一脸大公无私地打断她,“愿赌服输,姜寒星,你不要输不起啊!”
姜寒星看看他,又看看某少年,最后把视线落在自己的剪刀手上,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谁说我输不起?”她叹了一口气,认命道,“我洗就我洗呗!”
等她捧着碗去了厨房,姜孝天看向视线一直跟着姜寒星的某少年,又使唤他道,“留白,你也不要傻站着,把桌子收拾干净。”
留白乖巧地点头,“哦,好。”
姜寒星转头往厨房外看了一眼,虽然承包了洗碗的差事,不过她心情不错,洗着洗着忍不住在水池前哼起歌。
其实,她刚才是当着老爹的面故意欺负留白的,既然老爹主动帮留白,就说明他已经接受留白了!
以后,留白跟他们就是一家人!
洗过碗,姜寒星出了厨房一眼就看着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两个人。
见他们如此悠哉悠哉,她双手往腰上一叉,冲某少年喊道,“留白,我昨天布置的朗读作业你完成了吗?”
少年转头看向她,摇头,“没有。”
姜寒星双手往身前一抱,抬了抬下巴,“没有完成任务,你也好意思看电视?去去去!赶紧朗读去!快点!我来监督你!”
少年恋恋不舍地朝电视看了一眼,这才起身亦步亦趋地朝她走过去。
姜寒星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另一人,无语道,“老爹,你说你一大老爷们看什么不好,非要看宫斗剧,有意思么?”
“有意思。”姜孝天连头都没有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你没事也看书去,别打扰我看电视。”
“算了算,我不管你,空虚寂寞的老男人。”姜寒星碎碎念着,没再管他,“留白,咱们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进了卧室,她从书架上拿出一本童话书递给他,“上次读到第11页,你接着往下面读。”
留白点点头,接过童话书翻到11页,对照着拼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下去,“公主睡在透明的冰、冰……这个字,不会念。”
姜寒星看着他手指的那个字,回道,“读棺,g-u-an-guan,你跟着我念一遍。”
留白对照她的口型复读了一遍,“g-u-an-guan,棺。”
“很好,接着读。”
“公主睡在、透明的、冰棺里,王子看着她、美丽的脸庞,缓缓走近,低头、头、头……”
见他再次卡壳,姜寒星把头凑近过去,“哪个字不会读?”
“这个字。”
“这个字念‘wen’。”
“吻?”少年用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望向她,满脸求知欲,“吻是什么、意思?”
“吻的意思就是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就是嘴巴对嘴巴……”姜寒星一时语塞,甚至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对上他清亮澄澈的眸子,她觉得是自己邪恶了。
她轻咳一声,把脑袋里的邪念赶跑,然后心无旁骛地拿两只手拢出两个嘴唇的形状,做着手亲手的动作,努力在脑子里搜寻合适的词汇,“吻的意思就是,嘴巴对嘴巴……像这样……然后……”
说话间,她不经意抬眼,发现少年弯腰凑得很近,长长的眼睫毛扑棱朴棱,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看着他脸上懵懂的神色,只觉得心脏猛地快跳一拍。
紧接着,她像受到惊吓一般,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少年见她后退,往她跟前走了两步,再次把距离拉近,一脸认真地追问,“嘴巴、对嘴巴,然后呢?”
姜寒星眼睛跟抽筋似的,猛地眨个不停,连舌头都不听使唤地打结了,“你、你、你离我那么近干嘛?”
“然后什么?你还没说。”少年漂亮如琥珀的瞳仁睨着她,耐心等着她的下文。
“什、什么然后?”姜寒星脑袋轰地一下子炸了,抬手猛地推开他,“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哦。”少年迟疑着点了点头,又继续往下读,“低头吻上她的……”
“停停停!”姜寒星实在听不下去了,眉头一皱,点评道,“这算哪门子的童话?分明就是鬼故事好不好?这王子得多猥琐才会亲躺在棺材里的公主?留白,你不要读了!这书有毒,会把你教坏的!”
说着,她把他手里的书抽走,又从书架上找了一本人畜无害的成语故事塞给他,“喏,你看这个!咱们华国语言博大精深,你好好琢磨成语,有什么不懂的自己查字典。”
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成语故事,撇了撇嘴巴,眼底似乎闪过一抹失落,“好。”
…………
下午,姜寒星接到班主任的电话,让她明天照常去学校上课,说怪物已经被杀死,安全隐患解除了。
安全局在网上发表了声明后,受到了网友的一致好评,称赞他们为了市民安全在一线战斗。
尤其是许国超局长跟怪物搏斗的视频被传上网后,‘许国超’和‘超级英雄’这两个关键字直接登上热搜榜。
上面铺天盖地全是与他有关的消息,就连他曾经就读于哪个幼儿园都成了大新闻。
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非娱乐圈人士霸占了热搜榜,视频最后怪物死在他脚下的画面被截图,在网上转发次数过百万。
市民们看到怪物被杀的面画,都觉得大快人心!
姜寒星跟班主任通完电话,起身走出房间。
她卧室对面,是留白暂住的那个杂物间,门没有关。
留白正坐在地上,趴在床头柜前一板一眼地查着字典,读着成语跟解释。
“一、见、钟、情,意思是,男女双方一见面就产生感情……”
不等他念完,姜寒星一个箭步冲进去,表情严肃,语重心长地教育道,“留白,你怎么回事?不好好学习,尽琢磨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少年抬头望向她,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不解,“这个,为什么乌七八糟?是你让我,学习的。”
姜寒星被他问得一时语塞,随即不示弱地瞪大眼睛,“怎么,你还会顶嘴了?”
少年撇了撇嘴巴,抬头看向她,“我不看这个,看什么?”
姜寒星走上前,把他摊开在床头柜上的字典合上,“天都快黑了,再学下去就变书呆子了!走啦,去问问寿星今晚吃什么?”
“老爹?”姜寒星把他拉出去,发现姜孝天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抓过遥控器把电视关掉,然后把姜孝天摇醒,“老爹,咱们出去吃饭好不好?”
姜孝天似乎惊了一下,眼神有些恍惚,过了好半晌才缓过神。
姜寒星见他一直不给回应,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老爹,你在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呢!”
“什么?”
“今晚我们出去吃饭替你庆生,怎么样?”
姜孝天抹了一把脸,将脑子里的噩梦驱散,再看看她一脸馋相,没有反对,“行,出去吃!”
“好耶!”姜寒星欢呼一声,搓了搓手,开心地问道,“老爹,我们去哪里吃?”
“走,带你们去吃顿好的。”
姜寒星迫不及待地跟上,“留白,快走了,去吃大餐!”
安全局。
许国超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拿起电话,拨通内线,“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电话那头的人向他汇报道,“局长,我们解剖后发现怪物的身体结构跟人类几乎无异,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昨晚那只怪物死后,许国超便打电话让人把它的尸体拖回安全局,并且找来专家对它的尸体进行解剖和分析。
闻言,许国超眉头一皱,“哪里奇怪?”
“我们在怪物的血液中检验到了动物的血清。”
“动物?什么动物?”
“狼。”
“所以呢?”他更关系他们研究出的结论。
“所以我们怀疑,有人恶意对狼血清进行改造,并且把改造过的血清注射到人体内。我们现在可以肯定,这个血清能让普通人的身体发生变异。”
许国超握着电话听筒的手紧了紧,沉声道,“继续检查怪物身上还有没有别的问题,有任何发现立即向我汇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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