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倒不是乌鸦真的忘记了林羽,而是一贯在审讯之前所使用的精神压迫法,其目的便是让被审讯者在漆黑并隔绝了任何声音的空间中陷入极度的恐惧,以便于在审讯真正开始前攻破其心理防线。
此刻,在监察室里,乌鸦正用一个鸡蛋揉着依然乌黑发青的眼圈,饮了一口纸杯中的咖啡后,看了眼萤幕中一声不吭的林羽。
“关了多久了?”
“大概有两小时零十六分钟了。”一个部下看了看表后回答。
“两个多小时了啊,应该是够久了。”乌鸦随手把揉眼睛用的鸡蛋敲碎剥壳后咬了一口,“这期间他有什么异常表现吗?比如焦躁、骂人、精神失常之类的。”
“没有,一直很平静。”部下犹豫了一下后说:“我觉得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我生怕他已经陷入了深度的假死状态。并不是没有这种先例发生,而深度假死是相当危险的,一个不巧说不定就真死了。”
“死了?那可不行!”乌鸦惊得一下跳了起来,一拂衣服上撒着的蛋壳,急匆匆的带人跑向了小黑屋。
来到小黑屋,乌鸦一把摘掉了林羽的眼罩,用力摇了摇他的肩膀,“林羽!”
“呃?”
林羽迷迷煳煳的睁开眼,还“丝遛”一下吸了口挂出嘴角的口水,“啥……啥事……”
“……”指着似乎睡得挺香的林羽,乌鸦哆嗦着手指回头瞪着满脸通红的部下怒吼:“假死?操,他分明就是睡着了!”
“对不起,长官……”部下支吾着解释:“在小黑屋中睡着,这种……这种事情……”
“够了,把他带去审讯室!”乌鸦揉了揉眉头下令,他突然有种预感,感觉似乎这次把林羽拘捕并不是个明智的举措。
接着,林羽被重新戴上眼罩,连拉带拽的揪到了审讯室中。
一把把林羽按在了椅子上,再用手铐把林羽和椅子拷结实后,乌鸦“乓”的一声把一叠材料丢到了桌上,这顿时把已习惯宁静并刚刚睡醒的林羽吓了一跳。
伸手拽掉了林羽的眼罩,乌鸦“啪”的打开了审讯桌上刺眼的白灯。顿时,林羽的瞳孔用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缩小,这种巨大的光线反差让林羽刺目的睁不开眼,眼泪也一个劲的涌出眼眶。
“你干嘛?”林羽躲避着灯光怒吼。
“帮你开灯。”乌鸦的嘴角泛起狞笑,这种制造环境的巨大变化,同样也是攻破犯人心理防线的手段之一,显然,乌鸦是此道中的高手。
等林羽开始渐渐适应这种光线后,乌鸦却把光线调的柔和一些,坐下后语气生冷的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联邦的新英雄又或者……蛮荒林氏的少主?”
在审讯前先甩出一个已经确认的可靠消息,以便从气势上压过对方,这种手法在任何审讯时都是最常见的一种。
“随便。”林羽毫不在乎的说。
“你!”乌鸦气得几乎失态,虽然他早就料到这种小花招可能镇不住林羽,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林羽的表现居然这么随意,就仿佛他千辛万苦挖出来的消息根本不值得一提一样。
“你知道这是哪吗?在外面,你或许是威风凛凛的联邦英雄,但是在这里,你只能是一条任人践踏的虫子,所以你最好放聪明一点!”乌鸦指着林羽的鼻子警告。
“虫子?我最讨厌虫子。”林羽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很白痴的问:“这是哪?”
“龙牙战士在卡诺战区的秘密指挥部。”
“哦。”
“你就不问问你为什么会被押送来这?”乌鸦点起一根菸,瞇起眼睛,用一种审讯特有的目光盯着林羽。
“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林羽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问:“有饭吃吗?就算是囚犯也是有人权的吧,更何况你只是来调查我,不能不给我吃饭吧!”
“吃饭?”乌鸦被一口烟呛到了喉咙,深深的看了林羽一眼后,对着耳麦说:“送一盒外卖进来。”
林羽一听便大喜道:“告诉他,我不喜欢吃洋葱。”
“……”林羽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在让乌鸦很不爽,至少每次他只要一说出这是哪里,哪个人不是马上吓的屁滚尿流的,还从没见过像林羽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他是真的白痴到不知道这地方意味着什么,还是说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乌鸦的脑子里拼命思索着,分析林羽一年前的资料,无疑,前一种可能居多,但是分析后一年的资料的话,乌鸦更相信林羽是有恃无恐。
“真是没法理解,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那么大。一年前,你还是学校的耻辱,一年后,你居然成了全民英雄?你说,这可能吗?”乌鸦将事先调查好的一叠资料翻开后送到了林羽面前。
林羽扫了眼资料,问:“我可以不回答吗?”
“当然不行!”
“为什么?”
“因为……因为……”乌鸦被林羽这么一问,还真愣住了,苦思了半天后才发狂一般的大吼:“因为这是饭钱!你吃饭总得付钱吧,回答我的问题,就是饭钱!”
“饭钱?”林羽想了想,点头,“好吧,就当是饭钱好了。”
“那么……”乌鸦深吸了口气,变了种语调问:“那么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吗?”
“我不知道。”
“匡!”
乌鸦直接一个仰面朝天栽倒在地,半晌才爬起来发疯似的大喊:“你是在玩我吗?小子!”
“没,绝对没有。”
“那不知道算什么?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和我耗下去吗?”
“可我真不知道,你要知道,人生总是有很多自己也无法解释的事发生的。”
乌鸦只觉得一股血气上涌,险些就要喷出来。强撑着压下吐血的冲动后,乌鸦咬牙切齿的问:“那么,我要问问你,为什么你一年前手无缚鸡之力,而一年后却可以手搏巨虫?你的军功,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告诉我,真正镇守B—13战堡的人,是不是你?”
“变强的原因是因为我练了……至于在不在B—13战堡,嘿嘿,你何必来问我,这话你应该去问别的人。”林羽笑嘻嘻的答道。
“练了?你唬谁啊,练一年就能变成绝世高手?那我到要问问了,你到底练的是什么?”
“这属于私人隐私,受联邦法律保护的,你无权过问。”林羽突然面色一变,瞥了乌鸦一眼道:“还有,在问我问题之前,你最好先告诉我你们想调查什么。要知道,我现在很有名,我一秒钟几十万上下,没空陪你在这磨嘴皮子,所以有话直说好吗?”
“……”
嚣张,非常的嚣张。乌鸦不是没见过嚣张的人,但是像林羽这种被整了一下还这么嚣张的人,却是可以用罕见来形容。
不过对于林羽的提问,他却不得不回答。
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后,乌鸦开口道:“好吧,其实这次把你找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要调查一起组员被杀事件。事件就发生在不久前,我的一名部下在卡诺军事学院附近失踪,你知道,他是名龙牙战士,联邦内能够杀他的人不多。而恰巧,那几天你并不学院内,学院方面也没有你的离校记录,所以可以请你向我说明一下吗?这几天你上哪去了,另外,如果你的军功是真的,那么有能力杀掉我组员的你,也会成为此案的重要嫌疑犯之一。”
说完后,乌鸦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阴谋得逞的笑容。因为经过他的调查,那一天林羽确实是疑点众多,如果他能够说出事实真相固然是好,这至少已经证明了林羽与这件事有关。而如果林羽与这件事无关,却又拿不出合理的离校记录的话,那么惟有用假冒军功论来为自己开脱,说明自己没有杀龙牙战士的能力,而这么一来,内阁交给乌鸦的任务,也几乎可以说是完成了。
他就这么笑吟吟的看着林羽皱眉苦思,一种成功在望的感觉油然浮上心头。
两难的问题,确实,乌鸦的这一手把林羽难到了。
在龙牙战士出事的那一天,林羽用X的身分去了摩多战区,正在龟仙人的橡树屋酒吧中打工呢。可既然是X这个身分,那么就摆不上台面,而且校方记录上也确实没有林羽的出校记录,一切的证据都证明林羽肯定是在学校内。
“假设我在学校内的话,我该用什么藉口为自己开脱呢?”
林羽闭着眼睛想了一会,正当脑中灵光一闪之际,对面的乌鸦已经耐不住性子大喊:“别企图想些花招为自己开脱罪名,如果拿不出有效的证据,那我就可以正式拘捕你!”
“好啦,告诉你就是了。”
林羽已经想出了为自己开脱的理由,慢条思理的说:“我现在告诉你的是属于我们四大世家的秘密,所以……算了,还是告诉你好了。”
“你总算肯说了吗?哼哼……”闻言,乌鸦心中一喜,对着耳麦中说:“让书记官进来。”
不久,一个戴着眼睛、文质彬彬的书记官夹着一个手提电脑走了进来,坐下打开文档后,向乌鸦点了点头,“可以了。”
“好,你可以开始了。”乌鸦起身为自己倒了杯咖啡后说。
想了想,林羽理清了思路,慢慢说道:“我林氏属于四大秘术世家,所以存在一些在常人看来匪夷所思的秘术。而其中有一项叫做敛息的秘术,是可以把人体日常消耗的气通过某种方式储存在体内,而等需要的时候,一并爆发的话可使人瞬间拥有数倍于自己往常的力量。另外,还有一项叫做龟息的秘术,是通过完全释放对体内气的控制,使气能够自行改造身体机能。”
“敛息?龟息?”乌鸦没想到林羽会把话题扯到秘术上面,愣了一下后问:“这两个秘术和那天的事件有关联吗?”
其实,龟息和敛息对于龙牙战士的情报网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在摩多战区的第五营,龟仙人倾囊相受,几乎把第五营的人教了个遍,所以这对于乌鸦来说并不算什么秘密,也不太放在心上。
“当然有关联,因为我那天没有出现在校区的原因是我在练习这两项秘术。”林羽大叫。
“什么?练习这两项秘术?”乌鸦明白了林羽的意思,冷笑,“你的意思是说,你因为在练习这两项秘术,所以才没有出现?”
“是的。”林羽很肯定的说。
“好,那我就先假设你在练习这两项秘术,可一连半个月没出现,也没有任何人在这个时间段中见过你,甚至你都没买过东西吃,这可能吗?”乌鸦一下抛出一大堆问题。
“为什么不可能。”林羽瞪大了眼睛,“刚才都说了这是常人眼中匪夷所思的秘术,别说不吃东西了,我要是告诉你我是在八号公寓边上的湖里修练的,你不是要更吃惊。”
“湖里?水下?”乌鸦果然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当然,水能养体,而且水中富含矿物质,修练龟息术改造身体时最好不过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那半个月中其实是在湖中度过的,都没有出来过?”
“是的,因为我之前一次单独出任务时出丑了,被人狠狠的笑了一下,所以特地去学了这两项秘术来修练。”
林羽这些话中有真有假,听起来还真像有那么回事,而且乌鸦也确实查到,林羽在消失前,确实把一个低级任务给搞糟了,而他的蜕变,也正是那半个月的消失期之后才开始表现出来的。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乌鸦揉着下巴,联想起前后的可能性后,越发觉得林羽说的有可能是真话。
但如果就这么放过林羽,乌鸦还真的有点不甘心,尤其是昨天晚上被林羽的那个疯子保镖暴打了一顿之后。
沉思了一阵后,乌鸦仍不打算放弃的开口道:“这只能说明你没有参与这件事,但是并不能说明我的组员被杀案件中,你们林氏没有参与。”
“这件事的话,我想我在你组员被杀之前,曾经让我父亲递交过一份报告,也是关于你们龙牙战士的。”
“报告?”乌鸦眉头一皱,急忙让书记官从机密文档中调出了这份报告。
确实,在事发不到半月前,林羽确实让其父林敖递交过一份关于龙牙战士的报告。其具体内容是关于一种名为寄生虫的东西的,大体是说有寄生虫或许有寄居龙牙战士体内的可能,而且当时还交上来一枚牙齿供联邦科学院鑑定。鑑定结果确实有龙牙战士的基因特征,只不过最后却并没有从龙牙战士的资料库中找出与基因图吻合的战死者,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是说,你报告中说的那种可能性是真的?”
“当然,不然我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让我父亲递送加急文件。我和那个冒牌龙牙战士交过手,他非常强,也有能力干掉你的组员。”
“联邦内有第二支可以与龙牙战士抗衡的力量,还是虫子?”乌鸦觉得事情有些超出了他的想像范围,他不确定林羽说的是否是事实,但一切的证据表明,林羽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长官,是否要把这部分内容写在记录内?”看到乌鸦苦思很久都没有说话,书记官出声问道。
“写!”乌鸦斩钉截铁的回答后,再次把目光集中到林羽身上,“对于你所说的这种寄生虫,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个……”面对乌鸦的这个问题,林羽有些犹豫了。因为当初在B—13战堡时,金科曾经告戒过他,如果没有真实的证据的话,这种理论会给人类社会造成巨大的恐慌,如果一个操作不当,甚至会被联邦扣上动摇军心的大罪名,所以当初两人商量好,是准备先自己收集到一些证据之后才向内阁提交这份报告的。
“你最好不要隐瞒。”乌鸦看出了林羽心中的念头,警告道:“虽然我们龙牙战士和你们四大世家处在两个阵营,但我们主要敌人都是虫族,所以在这个前提上,你不该对我们隐瞒敌情。”
“是啊,好吧,死就死了!”林羽心中再三权衡后,最终还是打算冒险全盘托出,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后说:“我个人对寄生虫有过一些调查,不但在联邦内部发现了它们的踪迹,甚至我在前线B—13战堡中也发现了它们的踪迹,还与它们交过手,证实了这种虫子并不是只有一只。”
“前线!”乌鸦惊的面色大变,他已经联想到了一种巨大的可能。
“对,我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而且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寄生虫已经入侵到了军中,并且就是我认识的人,卡诺军事学院步兵系五年级学院加隆。”
“加隆?”乌鸦很快的调出了加隆的相关资料,草草扫了一眼后问:“他也是被寄生虫控制的人?可他只是普通人,虽然在个人战斗力上相当优秀。”
“不,这只是表面现象。我和他交过手,所以我知道,他也和我在格林兰街区遇上的那个杀人狂魔一样拥有变身能力,而且变身原型正是蝙蝠。”
“什么!”林羽的话在乌鸦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再也难以保持镇静,脸色苍白的质问:“你再说一遍,你说他的变身原型是什么?蝙蝠?”
“对,吸血蝙蝠。”林羽重复了一句后,试着说道:“考虑到前前后后的事情,我有理由怀疑,这种寄生虫不但能够控制人类的思维,甚至能够窃取一部分基因特征,从而转嫁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这……这太不可思意了,你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不过我觉得这是事实。”林羽颇为无奈的说道。
“该死,那你为什么不向上报告你的发现!”乌鸦大怒。
“我不是已经报告过一次了,结果你也很清楚。而这次,我刚才也说了,我没有证据。再加上,这次的事件又是发生在很敏感的军中,万一调查不果,上面上要查办我怎么办。”林羽很干脆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
乌鸦紧抿住了嘴唇,他知道林羽说的没错。如果林羽真的把这件事做为报告向上递交的话,万一查不出结果,内阁立即会用这件事查办林羽,顺便把他老子林敖也拉下水。这么说起来的话,林羽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并从另一方面证实了他这些话的真实性。
“你还知道些什么?”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当然,还有一部分我对虫族整个计划的推测,你想听听吗?”
“你说吧。”
“好,那我劝你最好要做好心理准备,还有,我这个只是推测,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放心,我知道。”
接着,林羽便把自己和金科的一些推测全盘托出,其中还加上一些自己在前线的发现和见闻,从侧面证实自己推测的真实性。
整个计划相当长,而且相当的庞大,林羽一下说了好久,等说完后时间早已过了中午,而对面聆听的乌鸦已经是面色苍白、冷汗淋漓,就连负责记录的书记官,也惊得满脸冷汗,打字的手都有些哆嗦了。
“这……这怎么可能……”
乌鸦摇摇晃晃的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支撑着桌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会摔倒。
林羽说的推测实在带给他太大的震撼了,他无法想像,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人类世界将会遭遇怎样的末日。身边的任何人都不能够相信,或许他上一刻还是自己的朋友,但下一刻就会成为可恶的虫子,一把拧下自己的脑袋……恐慌,如果将这一则消息公布,绝对会像林羽猜测的那样引发巨大的恐慌,甚至让整个“最后的伊甸园”土崩瓦解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可如果隐瞒的话,懵懂的人类世界将如何去应对这种危机?
“怎么办……”
现在,连乌鸦自己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中。身边,书记官那询问的眼神分明是在问,是否要把这件事写入正式的记录,可乌鸦一时间又怎么能够决定如此重大的事件。
林羽是无辜的,甚至秘术世家也是无辜的。乌鸦已经基本可以确认这一点,但他们却又无法为自己的无辜拿出证据,所说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些很真实的推测而已。仅凭这些推测,乌鸦是没办法把这种恐怖言论记入正式报告的,而不记入这些,乌鸦又没有为林羽开脱罪名的理由,甚至都无法向上面交代。
“暂时不记入正式的记录,不过要记入我的私人记录中。”乌鸦想了想后决定道。
“长官,您想……”书记官一下就明白了乌鸦的意思。
乌鸦朝他点点头,“这件事很重要,我无法忽视,不过在有结论前,我不准备递交正式的报告。”
“那林羽……”书记官将目光投想林羽。
“……”乌鸦也正在为这件事伤神,不过他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抱歉的看着林羽说:“林羽,我暂时可以相信你是无辜的,但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你的理由无法呈入正式报告,所以我就无法在官方说法上为你找到开脱的藉口,这一点我很抱歉。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再施加任何罪名到你的头上,你目前的身分是协助调查,所以我只有权拘留你二十四个小时,这二十四个小时内就委屈你待在这里吧,二十四小时之后我会按时释放你。”
说完,乌鸦请手为林羽解开了手铐。
“待二十四小时……”林羽扭了扭有些酸痛的手腕,突然问:“管饭不?”
“管!”
“不需要付饭钱?”
“你已经付过了。”乌鸦笑道。
“可……为什么还没送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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