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店的胖老板,不,现在已经无法用胖这个词来形容他。
原本臃肿的啤酒肚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干瘦的身躯,一根根显眼的肋骨,使他看起来就如同从坟墓中爬出来的骷髅一般恐怖。
他就如同一个将死的流浪汉一般躺在这个满是异味的帐篷中,脸上满是青紫,浑浊的眼睛已经看不出任何一丝的神采。
而看到有人进入帐篷,他也仅仅是瞥了一眼后便不再理会,似乎在他的身上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生气,这是只有绝望到不想再活下去的人,才会散发出的死气。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龙芯看了他一眼后失望的退了出去,对于这种急于了却残生的人,龙芯没兴趣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
“安娜,给他打一针。”林羽咬牙大喊。
“可他……”安娜迟疑的看了林羽一眼,身为生物专家,她一眼就看出小静的父亲虽然看起来瘦得可怕,但是他的身体状况却要比小静好多了,他真正出问题的是他的意志和心理,而这样的病,并不是打一针营养剂就可以治好的。
“给他打!”
“好吧。”
虽然安娜觉得这是浪费,不过现在这个团队林羽说了算,所以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她还是非常用心的为小静父亲做了静脉注射。
做完注射,安娜看了看小静父亲那张丝毫没有变化的脸,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吧,我就知道这是浪费。”
“……”林羽捏紧了拳头,咬牙看着死气沉沉的小静父亲,突然低下头,“安娜,你先出去一会好吗?”
“哦,好的。”安娜收拾药箱后退了出去,掩上了帐篷的捲帘。
而等安娜出去后,林羽皱着眉在小静父亲的身边坐下。
“你知道我是谁吧,我真的没想到,小静跟随你来这里后居然会变成这种模样。”
听到小静的名字,他眉宇间突然动了动。
“小静遇到我时因为缺乏营养而昏过去了,她的身体状况比你还差,我真的无法想像,身为父亲的你,居然还能无动于衷的躺在这里。”
“我……我是个没用的人……”
忽然,小静的父亲开口说话了,干涩的嗓音就如同是砂纸硬磨出来的声音,浑浊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的泪水。
“那你就准备躺在这里直到自己死去?然后你就可以不管小静是生是死了?”
“我还能做什么……”小静的父亲突然强撑着许久没有动过的身体颤抖的坐了起来,看着林羽,“我不是你这样的联邦英雄,我没有你那么强的力量,我……我只是个没用的、胆小怕死的傢伙。我带小静来到南联邦,以为能过好日子,能逃离虫子的危险,但是……”
“但是你却碰到了更危险的状况。”林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之揪到了自己面前,“让我猜猜你来到这里后的遭遇,一开始,你不甘的承受着本地居民的压搾,购买那些价格离谱的食物。后来,你被同样是流民的人抢走了身上所有的财物,而且,被人毒打的你甚至都没有反抗。”
“你……你怎么知道……”小静父亲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你脸上有伤,而你手上却没有。如果你反抗过,你的拳头上一定会有伤痕。”林羽一把推开了他,冷冷的看着他,“你应该知道,如果被抢走一切,你和小静根本没有办法在这里活下去。”
“但是,如果……如果我反抗,他们会打死我……”小静父亲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忽然,他激动的扶住了林羽,“你是联邦英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在这里,但是你一定能够保护小静,请保护她好吗?她和你的同学X是朋友,请看在这一点的份上保护她吧,求求你了……”
“对不起,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但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待在我身边,她会更危险。”
“……”听到林羽这么说,小静父亲再才次流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暂时,我无法保护她,但是只要你们能撑一段时间,那么你们将有希望回到卡诺战区北方。”
“可……可……”
“现在,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要保护小静,你这个当父亲的必须拿出勇气来。”林羽解开背囊,从中取出一把手枪、一把军用战术刀,以及两叠钱放到了他的手边,“如果你还有一点勇气的话,那么就拿起它。”
“我……”小静父亲眼中流露出恐惧,但渐渐的,他那死气沉沉的眼神变了,变得充满血丝,犹如一头飢饿的野兽。
一把抓起枪,他的整条手臂都在颤抖,但是,他那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的骨节,却显示着他此刻那前所未有的决心。
看到他的样子,林羽脸上流露出笑容,起身拉开捲帘,“小静就在外面,她已经吃过食物了,现在睡得很香。”
“等一下。”
突然,小静父亲挣扎着爬起来,拉住林羽说:“身为林氏独子的你,不会无原无故的来这里,你一定是要去华尔法特区对不对?”
听到小静父亲一下说中自己的目的地,林羽惊讶的愣了愣,点头,“没错。”
“那如果你还没有前往华尔法特区的办法的话,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你有办法?”林羽惊喜万分,的确,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出前往华尔法特区的办法。
“我在被洗劫前,曾经想偷渡去华尔法特区,毕竟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小静父亲流露出苦笑,“在卡诺战区靠近莱茵河尽头的边缘,有一家已经被废弃掉了的造船厂。里面可能会有还能使用的船舶,而莱茵河直通大海,你们如果找到船的话,可以顺着海岸线前往华尔法特区,只要在靠近岸边的地方游泳的话,就可以偷渡进入华尔法特区了,毕竟华尔法特区的整条海岸线都是不设防的。”
“好主意!”林羽一下便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可行性极高的计划。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感谢你的建议,希望下次见面,我们会是在新联邦。”
“希望……希望能有这一天。”
看到小静父亲咬牙凝视着手中的手枪,林羽终于觉得自己真的还有可能再次见到这对开朗的父女,而自己提供的帮助也没有白费。
带着满足的笑容,林羽与千叶、龙芯他们离开。
“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挺会激励人的。”龙芯语气古怪的说。
“这是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可……可把小静就这样留下好吗?毕竟……毕竟她的父亲……”千叶回头望了望越来越远的小公园,掩饰不住内心的担忧。
“放心,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坚强的男人,他会保护好自己的女儿。”林羽信心满满的挥舞了一下拳头,环视众人,“现在,该是我们去华尔法特区的时候了!”
两天后,林羽他们出现在了卡诺战区内唯一能够看到大海的地方,诺森港。
诺森港并不是伴随“最后的伊甸园”这座城市而建立起来的,早在“最后的伊甸园”建立之前,它便已经存在,是“天罚”之后所遗留的少数人类古迹之一。
由于地形的限制,“最后的伊甸园”仅有华尔法特区有兴建港口的可能,除此之外,便是这个记载着历史的联邦唯一港口:诺森港。
这里的船舶厂是在“最后的伊甸园”建立之初所建造的,曾经,人类也想过利用虫族不善海战这一点,逃到海面上去生活。可惜,人类并不是适合完全离开陆地在海洋上生存的种族。
由于“天罚”事件,地球的两极早已融化,接着出现的大规模地壳变动使地球上只存在一块巨大的,相互连接在一起的亚、欧、非大陆。至于原有的美洲和澳洲大陆,早已被海水吞没,所以出海寻求出路的人们根本找不到可以栖生的大陆,甚至连一个小小的海岛都无法找到。
而在失去了所有的后路之后,早期的守卫着“最后的伊甸园”的联邦军,也曾想过利用军舰搭载部队偷袭虫族后方的战术,只可惜虫族大本营“不朽虫巢”并不临海,军舰的大规模火力覆盖也只能帮助军队登陆罢了,而登陆之后,军队依然要面临近乎于绝望的野外苦战。
所有相关于船舶的可用性全部被否定了,这导致船舶除了出海捕鱼外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由此,船舶这一曾经对人类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工具彻底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诺森港以及这个根本没有发挥过效用的造船厂也渐渐被人们遗忘了。
“太古时代的人们曾经登上巨舰征服世界,辉煌过的它们不该就这样被遗忘。”
林羽站在年久失修的巨大船坞前闭目站了一会,突然,他睁开了眼,一脚踢开满是锈迹的铁门。
巨大的铁门在林羽的力量下应声而倒,一架架巨大而古老的机械随着烟尘的渐渐散开,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漆黑的钢筋龙骨,犹如巨兽,横在船坞的中央,四周,无数吊架以及未被焊接的钢板分列两边。
“这……这船还真是大啊……”林羽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船,顿时被它的壮观惊呆了。
“这是航空母舰,是一种超级巨舰,最大型的可以同时搭载海、陆、空三系武装,以及上万人作战。”乌鸦眼中流露出憧憬的神色,这是人类曾经强大过的象征,而现在,它却孤独的留在这里已有百年。
“这玩意我们可驾驶不起来,就算它能下海,我们也划不动啊。”林羽摸了摸冰凉的钢板,回头对众人说道:“我们分头去找吧,看看这个船坞里还有没有能够下海的船。动作要快,宪兵似乎已经察觉到我们来南联邦了,或许不用多久,他们就会找到这。”
“还不是都怪你这张明星脸!”龙芯不满的淬了一口,骂骂咧咧的走开。
一行人分散行动,几乎没用多久便把船坞给翻了个遍,不过令他们失望的是,这个船坞中基本没什么制造完成的成品,就算有,也因为年久失修完全报废,根本不具备出海的能力。
“该死,居然没有一艘像样的船。”林羽恼怒的捶了一下身边一艘甲板被腐朽出了无数破洞的成品游艇,力量之大,捶得整座游艇都摇晃起来。
突然,一个类似包裹的东西突然从游艇的一侧砸了下来,恰巧砸在林羽的眼前。
“这是什么?”
林羽拉开了这个几十公斤重的包裹,掏出里面的一张使用说明一看,发现这居然是一艘可供六人乘坐的逃生橡皮艇。
“哈哈!我找到了,这东西或许能载着我们出海。”林羽兴奋的大叫。
而听到他的大叫,一群人顿时围了过来,按照使用说明上的提示,按下了一个自动充气的按扭。只听“呲”的一声,原本紧缩的橡皮艇突然急速膨胀起来,没过多久,就变成一艘足有五米长的橡皮艇。
众人啧啧称奇的围着橡皮艇转,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神色。不过龙芯却呆在一边默不吭声,见林羽准备扛着橡皮艇放下海试试时,她才一把拉住了他。
“你真想用这玩意出海?”
“没错,这里就这玩意能飘在水上,不用它用什么。”
“你真是……”龙芯苦恼的揉了揉眉头,“这东西在大江里都会被打翻,就别说在海里了,你也太小看海洋的力量了。”
“被打翻后它又不会沉掉,最多我们再爬上去就是了。”林羽眼神中透露出坚毅的目光,冷声道:“总之,我一定要到华尔法特区,哪怕是游,我也要游过去。”
“好吧好吧。”龙芯耸了耸肩,“那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多找两个救生艇带上,反正这个艇是六人配制,我们才五个人,就算再多加两个备用艇也不会沉掉。”
“备用的?”
“对,海里可不像你想像中的那么太平。在水里,我们甚至打不过一群鲨鱼,所以还是小心点为妙。”
由于龙芯的坚持,林羽他们又在其他被报废的游艇上找到了两个救生艇,将还未充气备用艇装入救生艇的储物箱后,林羽与乌鸦抬着橡皮艇跑到了码头边,试试这玩意能不能入水。
“砰!”
被丢入海中的救生艇在水面上砸出一片白色的浪花,随着浪潮的起伏不断漂浮。
“这玩意能用!”
林羽兴奋的大叫一声,一把抓起几个塑钢船桨跳上艇,把握住救生艇的平衡后,扶着千叶和安娜上船。
由于大家都是第一次驾船出海,所以每个人都显得既兴奋又紧张,坐上各自的位置后便开始挥舞着桨乱划,可在乱划一气后,众人立即发现救生艇根本没有前进,反倒是在浪潮的冲击下,不停的原地打着转,好几次都被浪头打得狠狠撞在码头上。
“停!停!听着,我们这样乱划不行!”唯一有些划船经验的龙芯打出了个停止的手势大喊。
“那……那你说该怎么办?”林羽气喘吁吁的问,他从来也没想过,居然划个船也会这么累。
“林羽和乌鸦,你们两个力气大,不能坐在一起。”龙芯想了想,指着千叶说:“你和林羽坐,安娜和乌鸦坐,林羽坐左,乌鸦坐右。记住,划桨的时候要同步,力气要均匀,路还长着呢。”
“那你呢?”
“我在后面把握方向,你们只要往前划就行了。”龙芯自信的拍拍胸脯。
“好!一、二,走!”
林羽自高奋勇的喊起了号子,在众人整齐的划桨中,白色的浪花四溅,橡皮艇终于乘风破浪,驶向了人类曾经征服过的茫茫大海……
小公园。
由于有了林羽的帮助,小静的父亲重燃生存下的斗志,靠着林羽留给他的那些钱,他精打细算的买了一些干粮,并利用他开汉堡店多年的经验,制作一些不会太浪费材料又能够抵挡飢饿的食物。
在状况明显好转的情况下,小静的身体也渐渐恢复,父女二人开始相互依靠着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用拣来的一个破锅,小静的父亲小心翼翼将两块干饼磨碎了放入锅中,而小静则将小树林中摘到的野菜洗净,一同放入锅中煮熟。
两块饼,或许这连一个人的食量都难以满足。但是在用清水和野菜煮成一锅的煳之后却能够满足两个人一天的口粮,所以仅是凭借这一点,小静的父亲便有信心用这上这两叠钱,在物价高如天价的南联邦,让自己和女儿艰难的挺过两三个月的时间。
片刻,锅中中飘起一阵阵迷人的香味,守在锅边的父女两乐滋滋的拿勺子尝了一口,脸上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爸,你的手艺真好。”
“那是当然,好歹你老爸也曾经开过一个远近闻名的汉堡店……”
说起汉堡店,小静父亲突然一阵语塞,流露出追悔末及的表情。
看中父亲心中的自责,小静贴心的钻入父亲的怀中,搂着越发坚强起来的父亲安慰,“爸,不用在意,我们还能够再回去的,我们还能重头开始。”
“重头开始……”小静父亲呆了呆,突然一拍大腿,“对,我们还能再回去,还能再回我们的家,不过真觉得有点对不起卡修啊,一声不响的就把他一个人丢下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守着我们的家。”
“卡修……”说起卡修,小静脸色一僵,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如果当初把卡修带在身边的话,或许我们现在就不会吃这样的苦了,有他在,谁敢欺负我们。”
“……”
“呃?”小静父亲突然发现小静不说话了,这才发觉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急忙尴尬的解释,“对不起啊,不知不觉就说到卡修了……”
“爸。”突然,小静抬起头看着父亲,“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救我的人到底是谁?虽然我当时的意识模煳,但是……但是我真的感觉到他来了,他来到了我的身边,搂住我餵我喝下温暖的食物。可……他为什么不见我……”
“他?你说的是X?”
“嗯……”
“不,不是他,那只是你的错觉罢了。”小静父亲温柔的摸摸小静的额头,“救你的那个人现在正要去做很重要的事,他与我们不同,我们的命运永远不会与他发生纠葛,所以……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好吗?”
小静父亲不愿意告诉小静是林羽救了她,因为他害怕小静会因此对林羽产生幻想,在他看来,自己的女儿和联邦英雄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所以他不告诉小静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唯一女儿。
父亲的坚持让小静万分不解,不过……仔细想了想之后,她放弃了继续追问,会心一笑,“一定是他,那种熟悉的气息,只有他才有,一定是!”
“沙、沙!”
突然,小树林的灌木中发出一阵阵声响,小静父亲顿时一惊,手忙脚乱的从帐篷中掏出枪,对小静大喊,“躲进去,不要出来!”
“爸!”小静惊慌失措。
“快进去!”
小静父亲紧张的双眼通红,一把将小静推入了帐篷,拉上捲帘。
正在这时,灌木丛被拨开了,五个骨瘦如柴,如饿狼般的男人出现在了视线中,飢肠辘辘的他们第一时间就把视线锁定那只尚在冒着腾腾热气的铁锅。
“滚开,这是我的食物!”小静父亲生平第一次用枪指着人怒吼。
而看到对方有枪,这五个人脸上顿时闪过惊恐的神色,不过其中一人在仔细看了看小静的父亲后突然胆子大了起来。
“原来是那个胖老鬼,我还真认不出来你了。”男子舔着嘴唇冷笑。
“你……”小静父亲闻声望去,发现那人俨然就是曾经袭击过自己的那人。
“嘿嘿,胖老鬼,你的胆子变大了嘛,居然敢用枪指着我。不过……你这枪是哪来的,不会是假的吧,入境前身上的所有武器都会被没收的,你哪来的枪。”男子挺直了身子,对四周的同伴说道:“放心,这老鬼没那胆子跟我们作对,他那枪一定是假的!”
“这……这是真的,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开枪了!”小静父亲紧张的要命,握枪的手也不开始不停的打颤。
“开枪?”男子看了看小静父亲抖个不停的手,大笑的走他面前,冷冷看着他,“你倒是开啊!”
“我……”小静父亲在对方凶恶的眼神中不停后退。
“哈哈哈……没用的老鬼。”男子不再理会小静的父亲,蹲下身子勺了一口米煳放入嘴中,脸上顿时流露出激动的神色,“妈的,真不错!”
见男子已经开始吃了,他的同伴胆子也大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在意似乎已经吓破了胆的小静父亲,一起蹲在锅边开始掏东西吃。
“那……那是我们的食物……如果没有它……我女儿会饿死……”
在自言自语的一般的低吼声中,小静父亲颤抖的身体突然一下如触电般绷得笔直,他发疯般的抬起头冲向其中一人,对准他的胸口就是一枪。
“砰!”
血花飞溅,那人惊讶的看了看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胸口,一头栽倒在地。
“是真傢伙!”
那群人慌了,站起来就想跑,但是为首那人不甘心的看了看还留着一半食物的锅,与紧闭着的帐篷,大叫:“他只有一个人,我们还有四个,他的帐篷里还有东西,只要干掉他,我们就能有吃的了!”
听到他这么说,其他三位同伴也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后,纷纷从地上拣起了石头。
“来啊!来啊——!”小静父亲那张沾满了血液的脸无比狰狞,一心要保护女儿的他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
“砰!”
又是一声枪响,另一个不走运的傢伙被子弹透胸而过。不过由于太过紧张,小静父亲僵直的身躯没有躲过砸过来的一块石头,被砸中额头应声而倒。
“该死的老鬼!”为首那人冲过来就是一脚,把小静父亲的身体都踢得弓了起来,枪也掉到一边。
“没想到居然还是真傢伙,嘿嘿,有了它我就能……”
话未说完,他突然觉得背后巨痛,惊讶的回头看去,他只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与那拔出自己后背又凶狠捅入身躯的刀子。
一连捅了十刀,男子终于身躯抽搐的倒在地上,而浑身浴血的小静父亲跌跌撞撞的从地上拣起枪,疯狂的眼神射向那已经惊慌失措的两人。
“没人……没人能伤害我的女儿……除非杀掉我……”
“……”
“咕噜!”
惊恐的咽了咽口水,再看看地上倒在血泊中的三人。剩余两人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畏惧的后退了几步后,一头钻入了灌木丛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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