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酒吧。昏暗灯光,魅惑眼神飘忽不定。舞池里,白皙身躯随着舒缓音乐轻摇曼舞,空气里漂浮着异香。室友陈香扯了一下楼应悔的衣袖,小声抱怨,“怎么把班级聚会定在流年?不知道这里消费高的离谱吗?最便宜的酒水都要上千。”“不知道,说是从班费里扣除。”楼应悔摇摇头,这次是班级聚会,白真真提议全班来流年见见世面,班上超过一半的同学附和,于是就定在这里。“羊毛出在羊身上,班费还不是我们大家交的,原本两百块钱可以用一学年的,现在好了,来一次酒吧就会全花光。”楼应悔听着抱怨,没有说话。两百块钱并不是大事,但对有些家境贫寒的同学来讲,就是个负担。班长定了个中包,但全班二十八挤在一起,还是很逼仄。点酒水时,班长拿着酒单略显局促,价格那栏好多个零,她身上一共六千左右的班费,要是不够用怎么办。黑马甲白衬衣的侍者礼貌又略带不耐烦的询问:“这位小姐,请问你点好了吗?”这时,楼应悔想起一件事,忙从背包里取出钱包,抽出一张暗黑金卡递给侍者。“请问,这张会员卡能打多少折扣?”有回,她和萧权来到流年,萧权给了她一张流年的会员卡,但她从未用过。侍者看见那张卡,脸色一变,瞬间换了态度。楼应悔手上拿着的是流年的VIP金卡,金卡数量一共不超过一百张。“小姐,等等,我去问问领班。”侍者半弯腰接过那张卡,恭敬到极致,退出包厢。同学们都将侍者的这一变化放在眼里,纷纷打趣,“应悔,原来你还有流年的会员卡,真厉害,说不定他会给我们打个五折。”“是你男朋友给的吗?你真是好福气,以后什么都不愁了。”“是啊是啊,一嫁过去就是贵太太。”楼应悔怕大家最后失望,实话实话,“我以前也没用过这张卡,说不定只能打一点折扣。”过了一会儿,领班来了,将金卡还给楼应悔,并且带着园艺专业一班同学换包厢,换到超大豪华包厢,酒水和果盘也陆续端进包厢。班长按住钱包,紧张道:“我们并没点这些东西。”“我们知道,这位小姐持有本店的金卡,这些都是全免的,希望各位玩的愉快,有什么尽管吩咐。”领班微笑的说,眼睛是看着楼应悔。待领班和侍者都退出VIP包厢后,班上同学嗤嗤称奇的看着楼应悔。“应悔,大家一个班的,你以后可要多提携我们。”“应悔,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为你两肋插刀……”……络绎不绝的恭维,让楼应悔有些喘不上气。过了一会儿,大伙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没再将那么多注意力投放在楼应悔身上,她才轻松些。虽说那些诋毁自动烟消云散了,但貌似新的烦恼又出现,周围同学太过热情。确实,她和萧权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但萧权是萧权,她是她,那些同学为什么会觉得萧权有权有势是她的荣幸?别人有能力不要羡慕,最重要的是自己要有能力。——这是母亲在世时曾教她的。中途,楼应悔去了一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后,她并没有马上回到包厢,而是先去走廊尽头呼吸了会新鲜空气。突然,她身后传来一道不忿的女声。“楼应悔,我就知道你不是去洗手间!”应悔回头一看,不正是白真真?她能感觉到白真真在恶意针对她,虽说不知何缘由,但她不搭理就是了。狗咬你,难道你还要咬回去吗?见楼应悔转身要离开,白真真一把攥住楼应悔的手腕,傲气道:“你去哪,和你说几句话你就要走,你以为你是谁?”这神逻辑……应悔快要醉了。她甩掉白真真的手腕,冷淡道:“要想别人尊重你,首先你得尊重别人。”话罢,她就向包厢的方向走去。白真真气的七窍生烟,懊恼的一跺脚,恨恨盯着楼应悔的背影。想了想,白真真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你在四季酒店的320包厢等一会儿,楼应悔马上就到,她说她也很喜欢你,你等会别被她的热情吓到,放心放心别急,马上就来。”白真真落后应悔几步回到包厢,她先豪气的饮了三杯,再是给各人倒酒。包厢里的酒桌是半弧形的,团支书坐的位置恰好在最外沿,于是白真真倒酒,学习委员就递酒。最里面的那个同学是最先拿到酒的……白真真扫视了一眼,算出哪杯酒是楼应悔的,动了动右手指甲,些许白色粉末洒落进酒里,没有一个人发现异样。又是唱歌又跳舞,还有来玩拼酒游戏的,知道酒水和果盘全免后,大家敞开了肚子吃喝。楼应悔的头有点晕,头倚着沙发闭了一会眼。她才喝了半杯酒,怎么就有要晕的感觉,有点奇怪……应悔勉力睁开眼,眼前却有些看不真切,旁边的室友陈香轻摇着她,“应悔,应悔,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醉了?”这时,白真真走过来,推开陈香扶住应悔,假意关切,“楼应悔,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是不是喝醉了,我送你回去怎么样?”应悔不想白真真碰自己,挣扎了一下,但怎么回事,她身子软绵绵的,连动动手指都觉得吃力。还有一股陌生的热和痒,从身体深处钻出来,令她恐慌害怕。白真真用力按住楼应悔,翻出应悔的钱包,将那张流年金卡递给班长,平静说:“楼应悔喝醉了,我知道她家在哪里,先送她回去,等送完她就回来。”班长接过金卡,点头应下。其他同学都有些奇怪,这白真真平时和楼应悔关系也没有多好啊,这会儿怎么这么亲密了,但转念一想,或许是白真真想巴结楼应悔吧。楼应悔像是醉的很严重,白真真半扶半抱,很是吃力,出门时两个人还差点一起摔在地板上。终于将楼应悔塞进出租车,白真真已经累到不行,身体出了一层的汗。“你不是了不起吗,我看你以后还怎么了不起!”白真真狰狞着脸,一边轻拍应悔白皙秀雅的脸蛋,一边冷声吩咐道,“师傅,去四季酒店!!”楼应悔的意识陷入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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