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叶铭希悄悄跟她说的,帮他。呃,难道他是想利用自己刺激秦牧阳吃醋。
“什么有贼心没贼胆,他,他就是明目张胆的欺负我。占了人家便宜,还嫌弃我吻技差。我,我吻技有那么差吗?”
洛淳一的声音低了下去,不自在的觑一眼秦牧阳。
秦牧阳莫名想起那日被她强吻,心里也有些怪怪的。
见鬼,这秦氏干什么营生不好,偏要开传媒公司,害得洛淳一也一心要当演员。
“你要告诉我的都说完了吗?说完了,我们就回去吧,这个宅子,总感觉古古怪怪的,让人浑身不舒服。”
洛淳一眸光扫过四下奢华的摆设,嫌弃的直摇头。
“嗯。”
秦牧阳点头,二人便往门外走去。
洛淳一走在前头,打开房门,下意识的看看左右寻找楼梯的方向,突然看到一幅超大人物画像,鹰隼般的眸子乍然映入眼帘,竟与先前进屋时的错觉一模一样。
“啊!”
她低呼一声,下意识的往后退,后背刚好撞进秦牧阳的怀里,被他顺势揽住。
“洛洛,怎么了?”
他低头询问。
“那个人的眼睛好可怕!”缩在他的怀里,声音都变了调。
秦牧阳紧忙上前将她拥住,扫一眼画像,眸底闪过一丝懊悔之色。
“那是我父亲的画像,你若不喜欢,我明天就叫人摘了。”
“你父亲?”
洛淳一听闻,抬起头再次看向画像,秦震云长得和秦牧阳并不太像,秦牧阳眉目俊朗,有着平易近人和煦的气质。而秦震云则是吊梢眉,一对狭长凤眼不怒自威,区区画像就让人心生恐惧。
“走吧!”秦牧阳不再多言,揽紧洛淳一下到一楼。
画像就挂在楼梯转角处,在经过画像时,洛淳一心脏急速跳动着,她感觉到无比伦与的恐慌,就好像有什么阴毒的东西在身后跟着。
她紧抓着秦牧阳的手,力气大的快要扣进他的肉里。
秦牧阳感觉到她的恐慌,心疼的揪在一起,大掌覆上她的,温声说:“洛洛,回家了!”
“牧阳!”
洛淳一这才发现已经出了大门,来到大宅前面的空地上,旁边就停着秦牧阳的车。
他将她送进副驾驶位,系好安全带,才回到驾驶位。
“你不喜欢这里,以后,我们不来了。”
“嗯!”
洛淳一点点头,脸色苍白的可怕。
车子启动,洛淳一回道望着夜色中的大宅。秦牧阳在出来时已经把电源总闸关了,此时的大宅陷入一片黑暗中,只剩下一个庞大的黑影。
“洛洛!”秦牧阳看到她面色苍白,浑身发抖的样子,心里悔恨万千。
“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这里。”
“牧阳,我……”
她说不上来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怎么了?”
“在这栋宅子里,发生什么很多不愉快的事吗?”
“在秦家,除了你,没有令人快乐的事。”秦牧阳专注的看着前方,平静的说道:“秦明珠,四太太都不可能喜欢我们,又怎么会与我们愉快相处。”
“那你父亲呢?”洛淳一在问这个问题时,心里的一根线不自觉的绷紧。
“我是他唯一的儿子,而受封建思想影响,即使他不喜欢我,也不可能为难我。”
洛淳一微松一口气,“所以才给你住小房间吗?”
秦牧阳点头,“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车子开到一个岔路口,洛淳一突然说:“送我回酒店吧,明天还有戏要拍。”
秦牧阳微作沉吟,“好!”
车子开了一段,洛淳一又说:“算了,还是先回家吧。”
从秦家老宅出来,短时间内,她已经不能正视任何庞大的冷冰冰的建筑。而酒店恰是这一类。
回到秦家住了十来年的房间,看着满屋子的卡通玩偶,还有温馨的墙绘、舒适的床品。
洛淳一长呼一口气,终于感觉不到置身旷野的荒凉。
她躺到柔软的大床上,枕着最喜欢的大白,眼前却不由自主的闪过楼梯口那副画像上的眼睛。
阴冷,好像垫伏在阴暗角落里的冷血动物,紧盯着猎物。
洛淳一没来由的一哆嗦,猛地坐了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恐惧感,秦震云,他是什么样的人?
洛淳一打开电脑,在搜索栏里输入秦震云三个字。
有关秦震云的搜索信息不多,除了百度百科里的人物介绍,便是在世时出席各种活动的新闻链接。点进去,好些链接内容都已删除。
也对,人都死了好几年了,存在这个世界的痕迹肯定会被渐渐抹去。
再说像秦震云这样的大人物,能留在网上的信息只是他愿意公布的。是不能说明他的真正为人。
洛淳一看着电脑上为数不多秦震云出席活动的照片,照片上的秦震云看起来比画像上的老很多,也亲切很多,有些许秦牧阳的影子。
洛淳一在网上找了一会,没看到什么可疑信息,只得放弃。
她枕着大白渐渐睡去。兴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秦家大宅。
她从那间大的离谱的卧房里起来,耳边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人影幢幢,真切却又好像隔的很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漂浮在宅子里的一缕魂魄,在人群里行走着,周边的一切都像是与自己无关,他们离的很近,又好像很远,她在大宅里一直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光着身子,她感觉恐慌,想回到自己的房间穿上衣服,却怎么走也走不回自己的房间。
耳边的嘈杂声更大了,声音也变得真切。
她听到了人们的嘲讽,取笑她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
她夺路而逃,却无路可逃,一直在宅子里乱蹿。
突然又离开了宅子,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山路上。天昏昏暗的,说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又或者是破晓之前。
秦家大宅成了一道剪影,黑不黑灰不灰,不断的放大,放大,天空成了血色,笼罩住不断放大的剪影。
最后,剪影与天空融在一起,她分不清到底是天空吞没了剪影,还是剪影取代了天空。
血色与黑暗交缠,压抑的她快要窒息。无边的恐惧袭来,她大喊大叫,拼命的奔逃,却怎么也逃不掉。
天地浑沌,空无边境,她孤身一人,无处可逃。她呼喊着:“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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