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家的客厅。
嘀铃铃，嘀铃铃，嘀铃铃——听起来，电话铃声好像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急。
“喂，您是哪位？”张局夫人接电话的声音大得连床上睡着好久的张局都睁开了双眼。
“哦，我这就开门。”张局夫人满脸挂着笑，对张局说道，“老头子，有人来找你办事啦！”
张局听了夫人的话，脸上荡漾起了久违的笑容——又灿烂又精神的笑容。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张局夫人前去开门。
“哎哟哟，来看老领导，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吗？真太让你破费了！”张局夫人的声音显得很激动。
张局看到大大小小装满了烟酒礼品的包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永远地凝固了。
张局夫人用手合上张局的双眼，流出了两行热泪，轻声地说：“老头子，真苦了你了。自打你退休后，二十多年就再没人踏我们家的门了。这回你就安心地去吧——”
一旁的孙子，正把包裹踩扁，好当废品卖掉。
刚才送礼是他和奶奶演的一出戏，那些包裹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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