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马,胡马,远放燕支山下。跑沙跑雪独嘶,东望西望路迷。迷路,迷路,边草无穷日暮。”唐代著名诗人韦应物的这首诗,让我们看见胡马的英姿,一声孤傲的长嘶,楔入我们的记忆。
西域广大的地区,覆盖着深厚的黄土和沙尘,一股股雪水从山岭上流下,荡尽尘世的艰险,孕育了绿色的生命,那些繁茂的草棵,不安地摇动,仰观星宿,暗察地气,像是一种受辱中的激动与沉思,怀着极度的幸福与安详。胡马的温床产生了,先是那沾赤汗、流赭汗的胎液,然后是撕裂云翳厉如巨的双目,从西极,涉流沙,历无草,经千里,显露于人类的惊讶中。
我想,在缓慢行进的步伐中,人类多么羡慕天空中的鸟,有了马就不同了。尤其在西域天高地阔的背景中,胡马的飞跃而过,是怎样的壮观的场面,人们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说明这样一种近乎传说的事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人们热衷于马的生活,看马在草地嬉戏,倾听马吃草的声音。当人们真正拥有一匹马,在马宽容的背上驾驭速度和力量,人们一度将此作为生命的家园,无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与胡马相伴,内心里充满坚定与自信。
西域各民族在自己的生活方式中渗入了马的品格,比如刚烈、忠诚、果敢,他们书写历史的方式,也如奔腾的马蹄,得得放纵,充满激情,史诗始终伴随着马的身影。
马与人类的结伴,以致相濡以沫,是西域历史中自豪的一页,文明的脚步,借一匹胡马冲破黑暗,不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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