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成天家里呆着心里很烦,我想再出去骗些钱物,顺便散散心。”
戴乃白担心母亲的安全,就劝她道:
“妈妈,您最好不要出去了,您一出去,我总是担心吊胆的,担心您有什么不测。”
老婆子戴丽兰傲气十足,她满不在乎地说:
“女儿呀,你尽管放心好了。你妈妈我骗术极高,不会出事儿的,那些大男人都让我骗得团团转。”
高傲的戴丽兰根本不把女儿的话放在心上,她换了一套仆人穿的衣服,装扮成富人家中的女佣,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家门,一路上东张西望,四处寻找目标。
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一个胡同,路经一户人家。她看见这户人家铺着红地毯,门上挂着大红灯笼,还听到了锣鼓声和悦耳动听的歌声。她正要探头向里面看,恰巧从院里走出来一个女仆,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小孩穿戴很讲究,只见他头戴一顶镶珍珠的红毡帽,身披一件红色的丝绒斗蓬,看上去非常漂亮。从小孩的打扮上,就可得知,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经多方打听便知这幢富丽堂皇的寓所是巴格达城商界头目的房子,这个孩子是商界头目的儿子。商界头目还有一个女儿,这天恰好是他女儿订婚之日。女主人在大厅里忙着招呼客人、照应歌女,忙得不可开交。小儿子只能由女仆来照顾了,女仆见小孩又哭又闹,就抱他出来到街上玩儿。戴丽兰见女仆抱着孩子上街玩,便走上前去问道:
“喂,里面这么热闹,在办什么喜事?”
女仆答道:
“今天是我家大小姐订婚之日,太太和老爷们大办酒席来庆贺,还请来了一班歌舞来助兴呢!”
戴丽兰听罢,心里暗暗高兴,觉得机会就在眼前,她准备把这小孩儿骗到手。她灵机一动,从衣兜里取出了一枚金币递给了女仆,对她说:
“我刚从这里经过,才知今天是大小姐的大喜之日,请你将这枚金币送给你家太太,就说我是海依尔,前来贺喜。等小姐结婚那天,我再带重礼来恭贺新喜。我非常愿当新娘的老妈子,替她梳头,化妆、更衣,一定将她打扮成一个天下最美丽的新娘。”
女仆很难为情地说:
“我很想去向太太禀报这件事,但少爷一见到太太就闹着不走,弄得太太不能接待客人,我看还是等一会儿再去禀报吧。”
戴丽兰骗她说:“你还是现在去吧,要不一会儿就忘了,这孩子真乖,让我抱抱他吧。你赶紧把金币送进去,我替你照看他。”
女仆真的上当受骗了,果真拿着黄铜片儿进了屋里,戴丽兰见女仆走进去了,抱着孩子急忙逃走了。
戴丽兰带着商界头目的儿子刹那间溜进了一个小巷,将孩子肚子的金顶圈取下来,然后又将孩子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丢下孩子就要走。可是又看到这孩子天真可爱,觉得还有利用价值,心里想,我用这个孩子再去骗一个金币,那有多好呀!她这么想着,就开始行动了。
戴丽兰抱着孩子直奔珠宝市场,一眼就看见了一个摆满金银首饰的箱子,箱子的主人是一个犹太人。戴丽兰向旁边的人打听到了他的名字,暗暗对自己说:
“戴丽兰呀,机会就在你的面前,你快去用这个孩子换取一千个金币吧,这样你才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呢!”
这个犹太商人在同行中也算是个有钱人了,但他还是嫉妒心极强,生怕别人超过他,赚的钱比他多。他还是个势利小人,只要能赚钱,他什么都干。他见戴丽兰怀中抱着商界头目的儿子,以为她是商界头目的近亲,就想跟她套近乎,他主动上前打招呼道:
“老太太,您好!您想买什么首饰?”
戴丽兰一看此人很容易受骗,心里暗暗高兴,对他说:
“你是珠宝行中远近闻名的犹太商人尔孜勒图吗?这孩子的姐姐今天订婚,可首饰还没买全,我们的主人一商界头目,现在正在家里招待客人,让我来替她买些首饰,请你给我挑选一双脚镯、一双珍珠耳环、一条腰带、一柄匕首和一枚戒指,都要上等货。”
犹太商人尔孜勒图一看今天又可赚大钱了,心里很高兴,急忙从箱中取出贵重的首饰、物品,总价值有一千多个金币。戴丽兰打量了一下这些首饰,觉得比较满意,便对尔孜勒图说:
“我拿着这些东西回去让老爷、太太和小姐过目,如果他们满意,我立即给你送钱来。这样吧,我先把小少爷留在你这儿,等我回来付钱时,再把他抱走。”
犹太人做生意,从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他从没有上过当受过骗,今天他心想,小公子留在这儿,还怕你不送钱来?于是他一口应诺,连连点头道:
“可以,可以,你先拿去让他们过目吧。”
戴丽兰又轻而易举地骗到了一个千个金币的首饰、物品,然后乐滋滋地回到了家中。戴乃白见又母亲抱着东西回来了,知道她又获胜了,忙问道:
“妈妈,您今天骗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戴丽兰洋洋自得地将自己拐骗商界头目的儿子,扒掉他身上的衣服、金项圈,最后又用他骗了价值一千多个金币的首饰和物品的经过全部告诉女儿。女儿戴乃白为母亲十分担心,说道:
“妈妈,你以后不要再去骗人了,否则我们还怎么在城里抛头露面呢?”
再说商界头目家里的那个女仆人,拿着戴丽兰给她的黄铜片儿跑进屋里向女主人报告说:
“夫人,这是海依尔送来的,说是给您道喜的。她还说等大小姐结婚那天,她要亲自来道贺,并且来给大小姐梳头、穿衣。”
夫人见女仆空手回来,奇怪地问:
“小少爷呢?谁在照看他?”女仆说:
“我怕小少爷进来后又要纠缠你,就把小少爷交给海依尔了,我回来送这一个金币……”
话还没说完,夫人就吩咐她把那个金币送给乐队的领队,领队的接过来一看,是一个铜片儿,非常生气,顺手就把它扔在了地上。夫人一看,马上醒悟过来,急呼道:
“快去门外看看少爷!”
这时,女仆也明白过来了,急忙跑出门外。可是,门外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女仆尖叫一声,昏死过去,不一会儿,鼓乐队也停止奏乐了,全家人都坐在那里悲伤的哭泣,大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时商界头目回来了。他看到全家人都在哭泣,忙问其故。
妻子将儿子被拐的事儿告诉了他,他马上招集几个商界人士到街上各处去找。他自己则跑到喧闹繁华的市场上,他突然发现犹太商人正抱着自己的儿子。可是脖子上的金项圈和身上的衣服都不翼而飞了。他觉得十分奇怪,便问:
“我儿子怎么会在你这里?他的金项圈和外衣都哪里去了?”
没等犹太商人回答,商界头目便一把抢过自己的儿子,转身就走,好把找到孩子的消息尽快地告诉家里人。犹太商人急忙上前拦住他,说道:
“你的女佣刚才为小姐买走价值一千多金币的首饰,她说回去取钱,就把孩子放在这里作抵押。我见她怀中抱着你的孩子,因此才相信了她。你必须付给我一千个金币,才能把孩子抱走。”
商界头目越来越觉得奇怪,他瞪大双眼问:
“我什么时候让女佣来买首饰了?你都说些什么呀?快让开路,我要马上回去。”
两人一个要走,一个不让走,你推我拉,开始争吵起来了。
事情很凑巧,正在这时,上当受骗的赛义德·哈桑、染匠和驴夫也来这里寻找戴丽兰,见犹太商人和商界头目争得面红耳赤,便也上前看热闹,从他们俩的争吵中,大伙得知了吵架的原因,气愤地说:
“这个死老太婆,到处行骗,刚刚骗过我们,就又出来行骗了!”
于是,三人上前劝架,并把自己上当受骗的经过向他们俩说了一遍。商界头目一听,便恍然大悟,对众人说:
“这个该死的老东西,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实在是太可恨了。”他又把头转向犹商人,对他说:“就把孩子的衣服和脖子上的金项圈作为抵押吧,等找到那死老太婆,再向他要回你的首饰。”
商界头目以为是犹太商人拿了金项圈和衣服,因此没等犹太商人答话就抱着孩子匆匆离去。
驴夫再次受骗犹太商人眼巴巴地看着商界头目将孩子抱走了,而自己价值一千多个金币的首饰等物转眼间到了骗子的手里,心里难过极了,禁不住泪如雨下。他问赛义德·哈桑他们三人。
“你们打算怎么办,还继续去找那老太婆吗?”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当然去找了。”犹太商人也态度坚决地说:
“对,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向那老太婆讨回我们的钱物。你们认识她吗?”
驴夫赶忙说:
“我认识她。”
犹太人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
“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找她,会被她发现的,她一见到我们,就会悄悄地溜走的,这样我们很难逮住她。我们不如分头去找,天黑以前,在马格里布人的剃头铺里汇合,交流各自寻找的情况。”
大家觉得犹太商人的办法可行,便兵分几路,开始去寻找。此时,幸灾乐祸的戴丽兰对自己的成绩还不满足,又迈出大门,出来寻找受骗的对象。驴夫刚好也从这里经过,觉得她很像那个老太婆,便悄悄地跟在了后面,终于认出她就是骗走他毛驴的那个大骗子,于是就一把将她抓住,大声斥道:
“该死的老太婆,我看你今天往哪里跑?快把我的驴交出来!”
戴丽兰装出一副十分惊奇的模样,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希望你能放开我,我还有事要办。”
驴夫气愤地说:
“你不要假装糊涂了,你就是化成灰烬我都能认识你,快把我的毛驴还给我。”戴丽兰一看再也赖不掉了,语气就缓和了许多,说道:“你先松手,毛驴我可以还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快说,什么条件?”
“你牵着你的毛驴就走,不许过问其他的事情。”
驴夫一看自己的毛驴已有了着落,便满口答应了戴丽兰的条件。
戴丽兰笑着对他说:
“你这个穷驴夫,还挺老实的。现在我告诉你,我把你的毛驴寄放在那个马格里布人的剃头铺中,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也去剃头铺里看看,让那里的主人将毛驴还给你。”
戴丽兰让驴夫在远远的街对面等着,自己走进剃头铺,哭丧着脸对剃头匠说:
“剃头师傅,你看对面站着的那个人,他是我的儿子,从小就不学无术,长大后只好以养驴拉脚为生,前一段时间由于谈恋爱,而患了神经病,医生说他病得很厉害。他每次发病,都要乱喊乱叫。我的毛驴啊!我的毛驴啊!医生说,要想治愈他的病,必须得将他的两颗门牙拔掉,然后再用烧红的烙铁在他的两肋上各烙一次,他现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也不是办法,你帮助我把他叫过来,对他说:喂,你的毛驴在我这儿,他肯定会过来的,这是一个金币,你收下吧,就当作是我对你的酬谢。”
剃头师傅听了戴丽兰的话,对她“儿子”的不幸十分同情,表示愿意帮这个忙,并且还答应帮她治好她“儿子”的病,并替他拔掉门牙,烙两肋,帮助他解除病痛。他高兴地收下了那个金币,还让两个徒工把烙铁烧得红红的,准备为那个“神经病”烙肋。剃头师傅见徒弟已经准备好,就走出店门。剃头师傅将他领进一间黑屋子里,趁他不注意,一拳将他击昏在地,然后吩咐两徒弟把他捆绑起来,剃头师傅迅速将驴夫的两颗门牙拔掉,并用烧得直冒蓝光的烙铁在他的两肋上各烙了一个印,这才放心地给他松绑,让他爬起来。
驴夫痛得直叫,他丢了驴不说,还被拔了牙,烙了肋,简直难以承受,发疯似的挣扎,剃头师傅却对他说:
“请你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妈说你因谈恋爱而发疯,不论坐着,还是站着,嘴里总是喊毛驴两个字,为了给你治病,她才让我们这么做的。”
驴夫一手捂着嘴,一手摸着两肋,气愤地吼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这里哪有我妈呀?”
剃头师傅毫不犹豫地说:
“这件事情确实是你妈亲自告诉我的,刚才她还在我这里呢。”
剃头师傅将戴丽兰在店里所说过的话告诉了驴夫,最后还说自己很同情他的遭遇。
驴夫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喊道:
“主啊,快来惩罚这个骗子吧!”
他一边骂着戴丽兰,一边拉着剃头师傅走出了店外,来到大街上找人评理。狡猾的戴丽兰躲在一边悄悄的偷看他们俩人争吵,见他俩走出店外,自己便又回到了剃头店里,将他的现金和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了。她匆匆忙忙地赶回家中,将刚刚所经历的事对戴乃白叙述了一遍。
剃头师傅和驴夫越吵越激烈,引得围观者也越来越多,剃头师傅觉得这样争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决定去找法官评理。他回到店铺准备锁门,突然发现钱和衣服都不见了。他断定是那老婆子干的,气得火冒三丈,出去揪住驴夫的衣领说道:
“你快去把你妈找来,否则我让你吃官司。”
驴夫说:
“唉!她根本不是我妈,而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骗子,她已经欺骗过好多人了,我的毛驴就是被她骗走的。”
剃头师傅理直气壮地说:
“我不管她是你什么人,反正她是和你一块儿来的,你一定认识她,快给我把她找回来。”
两个受害者吵得不可开交,正在这时,染匠、犹太商人和年轻商人赛义德·哈桑也赶到了此地,他们三人在街上转了好半天,也没找到老太婆子,就按事先说好的来到马格里布人的剃头铺会面。他们刚刚到这里,就见驴夫和剃头师傅吵得面红耳赤,驴夫的两颗门牙也不见了,说话走风漏气的实在是可笑,他们奇怪地问:
“驴夫,你的门牙哪里去了。”
驴夫哭泣着,将与他们分别后的遭遇告诉了大家,剃头师傅也将自己的情况诉说了一遍。赛义德·哈桑他们分别把自己受骗的经过又述说了一遍。剃头师傅见受害者都已到齐,就领着大家一起去省府见省长,请省长出面寻找老太婆。他们五人一同来到省府,向省长诉说了自己受骗的经过,最后异口同声地请求省长说:
“请求省长为我们做主,严厉地惩治那个作恶多端的死老婆子。”
省长无可奈何地说:“我也没有办法呀!巴格达城的老太婆很多,你让我去抓谁呢?”
驴夫仍然自告奋勇地说:
“我认识她,就是化成灰烬我也能认出来,不过这个老太婆老奸巨滑,不好对付,还是请大人派人来协助我们吧。”
受骗者被卖了省长一口答应派十名衙役和驴夫一起去找老太婆。驴夫带着十个衙役和其他的几个受骗者来到了街头到处寻找戴丽兰。他们穿街走巷,把全城的小胡同都找遍了,最后终于发现了戴丽兰。驴夫发现她鬼鬼祟祟地走在大街上,便指挥衙役们和受骗者一齐围攻上去,准备抓住戴丽兰。十几个人把戴丽兰包围起来,将她带到了省府,让她坐在省府的大厅里,等待省长大人的惩处,并让衙役们把她严密地看管起来。
这些衙役们为找戴丽兰,在大街上整整转了一天,早已累得筋疲力尽了。他们站在戴丽兰的身边,显出萎靡不振的样子,老奸巨猾的戴丽兰看到这种情况,觉得有机可趁,就闭住双眼,假装睡着了。驴夫和其他几个受骗的人见戴丽兰已经睡熟了,就索性自己也躺在那里呼呼大睡过去了。戴丽兰觉得时机已到,就轻轻站起来,溜出了省府大厅,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省长夫人的房间,她有礼貌地向省长夫人打招呼道:
“省长夫人,你好!省长大人哪里去了?”
省长夫人如实答道:
“他在里屋睡觉呢,你找他有事吗?”
戴丽兰沉思片刻,然后说道:
“我丈夫是个做买卖奴隶生意的。前几天,他出远门了,留下了五个奴隶,让我替他卖掉。我已经和省长大人说好了,他愿意出一千个金币买下这五个奴隶,另外再给我一百个金币和小费,虽说价钱是低了些,可看在省长大人的面子上,我就索性大甩卖了。我已经将这五个奴隶带来了,请省长夫人过目。”
省长夫人一听,心里暗暗自喜,觉得嫌钱的机会到了,因此也没有征求省长的意见,就自作主张,同意买下了这几个奴隶,还对戴丽兰表示了深深地谢意,省长夫人毫不迟疑地问:
“你带来的奴隶在哪儿呢?”
戴丽兰说:
“就在省府的大厅里呢。”
省长夫人从窗户中看见那五个人正在东倒西歪地睡觉,都穿着破旧的衣服,并且个个身体强壮,每一个人都值一千个金币。省长夫人心里想,先买下这五个奴隶,然后再去转手卖了他们,肯定能赚到四千个金币。于是,她马上从柜子里取出一千个金币递给了戴丽兰,并且对她说:
“这是一千个金币,另外那二百个金币,等省长醒来后再给你。”
戴丽兰毫不在乎地说:
“夫人,那二百个金币中,有一百个应该归你所有,因为我刚才进省府后喝了一些凉水,这一百个金币就当作是我付给你水费了,而另外一百个金币就先寄存在你这里,等我有时间再来取。夫人,请你带我从后门出去吧。”
省长夫人听从戴丽兰的吩咐,亲自送她从后门出去,临别之际,还真有点难舍难分。戴丽兰怀揣一千个金币,心里高兴极了,回到家中,就迫不及待地对女儿戴乃白说:
“今天,我又大获全胜,骗了省长夫人一千个金币,我把被我骗过的那些人都当作奴隶卖给她了,现在,她一定还蒙在鼓里呢?唉,那个驴夫真让我头痛,我走到哪,他都能认出来。”
戴乃白劝妈妈说:
“妈妈,你这样做真让我担心,竟然骗到了省府大人那里去了,我劝您再不要干了,否则,被人家逮住了就不好了。”
再说省长,一觉醒来,觉得浑身舒畅,痛快极了!省长夫人见他醒来,急忙跑过来,对他说:
“你真有眼光,只花一千个金币,就买来了那么结实的五个奴隶,那个老婆子已经把奴隶给你送来了。”
省长觉得奇怪,立即坐起来,好奇地问:
“什么五个奴隶,我从来没买过奴隶呀。”
省长夫人以为省长忘记了这件事,便提醒说:
“难道你忘记了吗?你和那婆子说买这五个奴隶,付一千个金币,另外再给她二百个金币的小费,让她自己留着花。”
省长一听这话,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急忙问:
“你已经把钱付给他了?”
省长夫人讥讽他说:
“你这大省长,买东西可以不付给钱吗?我已经替你付了,只是那二百个金币的小费还没有给他,我看那五个奴隶,个个都值一千个金币,我们如果把他们再卖掉,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赚到四千个金币,我已吩咐过衙役们了,让他们严加看管,不要让买来的奴隶跑掉了。”
省长越听越糊涂,急忙跑到了窗前,想去看个明白,这时,驴夫正好刚刚睡醒,正伸着懒腰呢,他左看右看也不见奴隶,便赶快跑了下去,问看管的奴隶们:
“我花一千个金币买下的那五个奴隶呢?”
衙役们都你看我,我瞪你,然后摇头说:
“老爷,这里并没有奴隶,只有五个控告大骗子的人,我们已经协助驴夫将那个老太婆抓住,并把她带到这里来了,听说大人正在睡觉,就没去打扰,在这里等候。由于我们疲劳过度,竟都睡着了,醒来后,却发现那老太婆已经走了。”
省长这才醒过来,瞪大眼睛厉声吼道:
“这个死老太婆,竟然骗到我的头上来了,看我怎么来收拾你!”
五个可怜的受害者见省长也被骗了,便对他说:
“省长大人,请你不要生气,那个死老婆子狡猾得很。不过,大骗子是从你家跑掉的,你应该负责赔偿我们的钱物。”
省长一看这些人得寸进尺了,似乎想要造反了。于是,他干脆对大家说了实话:
“你们也许还不知道吧?那个老太婆已经将你们当作奴隶卖给我了,现在,你们都成了我的奴隶,一切都得听从我的安排。
五个人一听,心里十分着急,说道:
“这是法律所不允许的,我们国家主张民主自由,不能说我们是奴隶,我们就一下子就变成奴隶了,如果你坚持让我们作奴隶,我们就到国王哈里发宫中去告你。”
省长并不服输,他反驳道:
“你们还有脸去告我?现在,我要到哈里发宫中去告你们,说你们把一个大骗子领进省长府来,扰乱省府的治安,你们好好想想,这该当何罪?现在,我决定将你们以每个人二百个金币的价格,卖给西洋人,也好让我拿回本钱。”
省长和那五个受害者正在这里争论,这时,黑道哈桑也气势汹汹地赶来了。原来,他从外面旅行回来,见妻子霍突妮正眼泪汪汪地坐在那里,忙问其故。妻子便将自己被骗的经过向丈夫讲了一遍。黑道哈桑听了妻子的哭诉,非常生气,径直来到了省府,找省长评理。他一见省长就厉声责问:
“你是什么省长呀?怎么让骗子在城里到处行骗,还不抓住她?我妻子的首饰和衣物都被那个死老太婆骗走了,你看该怎么处理?”
接着,他又问驴夫他们:
“你们在这干什么?”
那五个人分别把自己受骗的经过告诉了黑道哈桑。黑道哈桑听后,很同情他们的遭遇,对省长说:
“省长,他们也都是上当受骗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卖掉他们呢?”
省长也是一肚子的委曲,便把他们抓住老太婆,并把她带到省府,最后自己的夫人也上当受骗的经过诉说一番,五个受害者见省长也无可奈何,就恳求巡警总监黑道哈桑:
“巡警大人,我们希望你能替我们做主,逮住那个老太婆。”
此时,省长也觉得自己太没面子了,竟连一个老太婆也抓不住,便对哈桑说:
“哈桑,我不但要赔偿你夫人被骗去的钱财,还要抓住那个老太婆,替大家讨还公道。你们都认识她吗?”
那五个受害者异口同声地说:
“这回她变成鬼我们也认识她了,请省长再派十个衙役跟我一起去吧!”于是,省长又派出十个衙役同那受害者一起去捉拿戴丽兰。驴夫气愤地说:
“我看这个死老太婆这次还往哪里跑。”
驴夫毫不泄气,带着衙役和其他几个受骗者又来到了大街上,准备逮捕戴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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