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的古典文学,即大陆的移民文学一出现,便伴随着反对异民族入侵的历史,开始了文学的反侵略斗争,其中有与西班牙、荷兰、法国、英国等新老殖民主义的斗争。如明朝诗人陈建勋于1604年左右便创作了反荷诗《谕退红夷诗》。明朝诗人李楷于1606年前后便创作了反日诗《征倭诗》。1662年郑成功创作了抗荷诗《复台》。在反抗诸帝国主义的斗争中,与日本帝国主义的斗争持续时间最长,战斗最为激烈尖锐,中国人付出的代价最为惨重。虽然在清朝以前,日本人就不断骚扰我国领土台湾,但大规模的,持续的抗日战争是自1895年反台湾割让开始,与日本人的战争进行了50余年,直至1945年8月,日本无条件投降。在这场持续了半个世纪的残酷斗争中,中国人始终是在两条战线上作战,即武装斗争和非武装斗争。19世纪20年代以前,是以武装斗争为主,非武装斗争为辅;19世纪20年代以后,以非武装斗争为主,武装斗争为辅。即使在以武装斗争为主,非武装斗争为辅的日子里,抗日的勇士们也是一手持枪,一手握笔,写下了大量的感天地、泣鬼神的爱国主义涛篇。抗法名将、黑旗军统帅、台湾“民主国”大将军、著名的民族英雄刘水福文武双全。他的诗大气磅礴,表现了挥兵百万,驭将千员的统帅胸襟和与敌人誓不两立的英雄气慨。他的《别台诗》写道:
哀生无限托笙箫,泪落清霜化为潮。
饮胆枕戈期异日,磨刀励志属今朝。
生存道义何迟死,身是金刚不怕销。
再奏悲歌惊四座,满江一曲赋魂消。
虽然因为朝廷破坏和寡不敌众,抗战失败了,但刘永福写的不是哀歌,而是断帛裂锦,血溅红日,悲壮赴难,再立天地的英雄颂。诗人们也用自己的心血和真情歌颂刘永福。杨文萃诗中写道:“欲为危时撑大局”,“几回击楫泪滂沱”。林鹤年在《寄刘渊亭》诗中写道:“兵消甲洗天河夜,只手回澜力障东”。刘永福是海峡两岸中国人心中永不倒的大山。
浙江人吴彭年,为支持刘水福黑旗军抗日保台,不把官职放在眼里,自愿去台充作刘的幕僚。他率700黑旗军士兵转战新竹、苗栗、彰化之间,誓与台湾共存亡。在八卦山激战中,血战数日,崩倒于战场,为保卫台湾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他文武全才,留下不少壮美的诗篇。请看《和易实甫寓台咏怀》(一):
九重何忍弃斯民,斗柄寅回又是春。
反侧夷情终割宋,回思遗泽岂忘郇。
乌江差渡八千旅,孤岛坚存五百身。
太息唐衢徒自负,赢将佳话说逃人。
诗的开头便向清朝的最高统治者进行质问,谴责清王朝割让台湾,但台湾的老百姓并没有忘记祖国。该诗歌颂了抗战精神,批判了逃跑主义。
台湾诗人蔡惠如,是台湾新旧文学过渡期中,台湾新文学的先驱之一。因抗日,被日本人抓进牢里,但他坚贞不屈,对祖国充满希冀和渴望之情。他在狱中作《狱中感赋》36首,其中有这样的句子:“中原大地如春归,绿水青山待我还。”他在最黑暗的日本人监牢中眺望着祖国的春天。
孙中山“同盟会”派往台湾抗日的成员罗福星,曾参加过黄花岗起义,曾到新加坡、印尼、缅甸为“同盟会”工作。他到台湾后,在不长的时间里发展了数万名党员,在发起“苗栗起义”时不幸被捕,被处绞刑,年仅29岁。他在狱中写下了大量诗作,题名为《狱中诗》,刊于《台湾省通志稿·革命志·抗日篇》。现举两首:
背乡离井赴瀛山,扫穴来庭指顾间。
世界腥膻应涤尽,男儿不识大刀还。
青年尚武愤精神,卑睨东天肯让人。
三州区区原弱小,莫怕日本大和魂。
诗人在敌人的监狱中,时时面临死神的召唤,但他英雄无畏,对革命充满信心。他公开号召人们“莫怕日本大和魂”,真是钢筋铁骨,大气凛然,视死如归,在野兽面前比野兽更强悍。
在谈台湾的爱国诗篇时,不能不提及梁启超。1911年,梁启超受林献堂的邀请访台,他看到台湾的武装抗日牺牲惨重,成效甚微,便建议由以武装抗日为主,改由非武装抗日为主。在他的帮助下,台湾抗日活动很快变化。于是“台湾文化协会”等非武装抗日团体很快诞生。梁启超在台湾写了许多诗,题名曰《台湾杂诗》。他的一首长标题诗:《三月三日遗老百余辈设欢迎会于台北故城之荟芳楼、敬长句谢》一诗:
劫灰经眼尘尘改,华发侵颠日日新。
破碎山河谁抖得,艰难兄弟自相亲。
余生饮泪尝杯酒,对面唱歌哭古人。
留取他年搜野史,高楼风雨记残春。
诗中表现了梁启超站在被敌人占领的国土上的痛苦和无奈,透露出对敌人的仇恨和对同胞的同情与挚爱。
台湾这些反抗异族入侵和占领的爱国诗篇,是先烈们用鲜血写成,用生命浇铸,辉煌灿烂,壮美无比。它既是血写的历史,也是中国的国魂。台湾的历史因它而获得延续和再生,台湾的土地因它肥沃而美丽。它既是台湾文学之骨,也是中国文学之魂。它是台湾文学大山的巍峨高峰,它是台湾文学长河中最灿烂的灯塔。患有软骨病和夜盲症者读读它,腰就会变得挺直,眼睛就会变得明亮。
台湾早期抗日文学三杰
丘逢甲(1864—1912年),字仙根,号沧海,台湾彰化县人。13岁中秀才,1899年在福建乡试中举人,同年进京考取进士,与布政使唐景崧交往甚密,既是师徒,又是朋友。丘逢甲毕生以郑成功的爱国主义精神自勉:“我生延平同甲子,坠地心妄怀愚忠。”1894年甲午战争爆发,丘逢甲就预见到日本人对台湾的野心。于是便投笔从戎,用私家资产招兵买马组织团练,共有10万余人,成为捍卫台湾安全的一支重要力量。1895年2月,甲午战败,唐景崧正式征调丘逢甲负责台北市的防务。丘逢甲的哥哥丘逢先、三弟丘树甲并称为“丘门三杰”,均是丘家抗日义军的领袖。1895年4月18日,《马关条约》签订当天,丘逢甲血书“拒倭守土”四个大字,联络唐景崧、刘永福共同抗战日。同日又写血书:“桑梓之地,义与存亡”,上呈清廷,他们倡议成立“民主国”,丘逢甲任各军统领和“副总统”。他们宣告:“愿人人战死而失台,决不愿拱手而让台。”终因寡不敌众而失败。丘逢甲回到原籍——广东嘉应州。离台时,丘逢甲写下《别台作》诗六首。诗前小序:“将行矣,草此数章聊写积愤。妹倩张君清珍藏之。十年后,有心重若拱壁矣。海东遗民草。”其中第一首写道:“宰相有权能割地,孤臣无力可回天。扁舟去作鸱夷子,回首河山意黯然。卷土重来未可知,江山亦要伟人持。成名竖子知多少,海上谁来建义旗?”这首诗表明丘逢甲不甘心失败,时时心系国土,并抱着聚积力量再与敌人一拼的愿望。在《往事》一诗中写道:“不知成异域,夜夜梦台湾”。在《送颂臣之台湾》一诗中写道:“十年如未死,卷土定重来”,不光复台湾,丘逢甲死不瞑目。丘逢甲返乡后被推为广东教育总会会长,广东资议局副议长。辛亥革命后,出任南京临时政府参议员,广东军政府教育部长等职。丘逢甲去世时年仅48岁,临终遗言:“葬须向南”,“吾不忘台湾也!”丘逢甲是我国晚清时期的重要爱国诗人。他9岁就写出《学堂即景》、《万寿菊》等诗,享有“古诗手”之誉。著有《柏庄诗草》、《岭云海日楼诗抄》。丘逢甲被誉为“丘才子”,唐景崧赠他“海上百年生此奇士,胸中万卷佐我不能。”对联一副。丘逢甲诗作最突出的内容和主题,是强烈的爱祖国、爱民族精神。一方面他对清廷的腐败无能割让台湾的卖国行径极为愤慨,心中无一日不怀复台渴望,“重完破碎山河影,与结光明世界缘。”另一方面对祖国的未来怀着希望:“郁郁钟山紫气腾,中华民族此重兴。江山一统都新定,大纛呜笳谒孝陵。”(《谒明孝陵》)。丘逢甲是新派诗人,主张诗界革命。丘逢甲在《台湾竹枝词》诗中对新派主张有突出表现:“唱罢迎神又送神,港南港北草如茵。谁家马上佳公子,不看神仙只看人。”诗中的平民化和口语化气息相当浓郁。梁启超说:“若以诗人之诗论,丘沧海其亦天下健者矣!”并称他为“诗界革命一钜子”。柳亚子论诗六绝句云:“时流竟说黄公度,英气终输沧海君。血战台彭心未死,寒笳残角海东云。”柳亚子认为丘逢甲诗的气势上超过黄遵宪。
洪弃生(1867—1929),彰化鹿港人,原名攀桂,又名一枝,字月樵。1895年割台之后,痛愤时局,改名赟,字弃生。他既是诗人,又是台湾第一位戏剧理论批评家。著有《寄鹤斋诗集》、《诗话体裁示及门》、《古文集》、《骈文集》、《诗话》、《八仙游记》、《中东战记》、《瀛海偕亡记》共百余卷。戏剧理论批评方面的著作有《阅〈钧天乐〉小柬》、《借〈长生殿〉小简》、《还〈长生殿〉传奇又借他本》、《付〈钧天乐〉与陈墨君书》、《论〈钧天乐〉与陈墨君书》等。他的《寄鹤斋诗话》是一部中国诗的总评集,上自诗经下至明清,有关诗以总述和分述的方法进行梳理、批评、论证,《诗话体裁示及门》从乐府到古诗、近体诗的总体流变及流派风格进行评述,并对重要的诗人进行论评,是一部中国诗歌发展史。他的戏剧理论,几乎对中国的一些古典名剧一一加以评判论述,从剧本结构、语言技巧、人物塑造到舞台效果皆加论评。洪弃生是台湾文学史上的大家,他的诗集有:《谑跤集》、《披晞集》、《枯烂集》等。洪弃生仇日爱国、民族意识极强。李渔叔在《三台诗传》中写道:“闻月樵于乙未割台后,不肯剪发,自比殷之顽民,日人屡招不出,旋假他事诬之,被系经年,郁郁卒。”其中愤惋之词随处可见。如《自叙》前五首有句云:“抱有殷周器,饿与沟壑填。薇蕨甘如饴,夫岂饮盗泉。”又“出门无高会,日月常西倾。诧身栖远屿,室有巨鲸鸣。”洪弃生诗中的反日爱国主题异常强烈,他忠于祖国,忠于中华民族的意志,让日本人的软硬阴谋均碰得粉碎。宁死不辱志,宁死不背叛,让敌人胆寒心惊,而又无可奈何。他的《披晞集》、《枯烂集》中的爱国诗可圈可点。他在《洋兵行》中写道:“笼鹅又牵牛,路上掠牺牲。入市索民居,占房拆门闳。”诗中将帝国主义抢劫杀掠的罪行揭露得如临眼前。他在《代友答日儒问清官日官利害》一文中对清朝官员和日本占领者进行对比写道:“清官去日官来,事之大变,民之大害也……今有台湾新破,攻城略地,尸横遍野,所杀皆路途平民,民为寒心……今乃得地经年而兵悍愈甚。占民居,掠民财,淫民妇,戮民命,辱民望,民之含忍而不敢言者多矣……。”洪弃生以他亲眼所见,亲身所历,对日本人的滔天罪行进行了愤怒的揭露和控诉。洪弃生是台湾文学史上的多面手,在文学的许多领域都有不凡建树。他的《台湾游记》也独树一帜,这方面的作品如:《游珠谭记》、《游关岭记》、《游淡水记》、《纪游沪尾》、《纪游鸡笼》等,对台湾的山水风光作了很好描绘。
连雅堂(1878—1936),名横,字天纵、武公,号慕陶、剑花。台南人,早年在上海读圣约翰大学。21岁任《台湾日报》记者。1905年(光绪三十一年)携眷抵厦门任福建《日日新报》主编,后返台湾与赵云石等共创“南社”,又加入”栎社”。民国之后,他又到大陆工作、旅游。他游历了上海、南京、苏州、杭州、扬州、武汉、九江、沈阳、长春、吉林等十余个城市,足迹印满祖国各地,先后在吉林报社、边声报社、清使馆工作,收集了大量文史资料带回台湾。返台后创作了《大陆游记》、《大陆诗草》。1916年完成《台湾赘谈》,1918年完成《台湾通史》,并著有《台湾诗乘》和《台湾语典》、《雅言》和《剑花室诗集》。连雅堂于1927年为“爱国保种”创办雅堂书局,推广中文图书。连雅堂既是台湾著名的历史学家,也是爱国诗人,他在旧文学中是主张文学改革的,曾提出“台湾诗界革命新论”和“文学革命”,“乡土文学”等口号。在日本占领台湾,妄图割断台湾与中国脐带的情况下,连雅堂出于爱国的考虑,提出“反对同化”,抵制日本的文化占领;提出“整理乡土语言”,与日本话相对抗。建议从民间文化中吸取营养,提出“文学革命”要“注重精神,不在形式”等爱国主张。连雅堂的《台湾诗乘》是一部台湾旧文学史性质的著作。连雅堂谈到此著动机时说:“台湾三百年间,能诗之士先后蔚起,而稿多失传,由以僻处重洋,剞劂来便,采诗者复多遗失,故余不得不急为搜罗,以存文献,”该书共收200余家诗作,按年代编排,间有释议。此外,他的《台湾诗社记》和《台湾通史>的“艺文”部分,为台湾的旧文学积累了大量的资料,供后学者借鉴。连雅堂的诗作《大陆诗草》,《宁南诗草》、《剑花室外集》(一)、(二),共收诗近千首。这些诗作充分表现了作者反抗日本帝国主义和热爱祖国、热爱中华民族的思想。诗中的国仇家恨跃然纸上,如《宁南望春》写道:“宁南春色梦中横,劫后登临气未平。春草白沙乌龟渡,绿天红雨赤嵌城。豹纹暂隐何曾变,龙性难驯一时鸣。凄绝钓游旧时地,夕阳空下兵马营。”诗中对日本人占领家乡、逼得全家迁居,弄得国土破碎,心中愤怒不平。不过豹隐一时,龙性难驯,笑得最好在最后。打败日本入侵者,诗人充满信心。《八卦山行》一诗以饱满激情,将颂歌献给抗日英雄:“万雷澎湃撼孤城,八卦山头云漠漠。霍然一骑突围来,左甄右甄相刺斫。鼻头出火耳生风,五百健儿齐踊跃。”诗人写英雄们在战场与敌人拼杀如火如萘,舍生忘死的情景壮烈无比。“城存与存亡与亡,万民空巷吞声哭。”万众一心,众志成城,诗人将全部激情和豪气都献给了抗日事业。
台湾的旧诗社
台湾的诗社出现,标志着诗人的团队意识和互助意识的增强;表明以有组织形式为核心文坛的出现;也表明文坛竞争意识的萌动。台湾文坛出现诗社,可追溯到17世圮,即1685年(康熙二十四年)台湾文学的开创者沈光文与其诗友季麒光、华衮、韩又琦、陈元图、赵龙旋、林起元、陈鸿猷、层士彦、郑廷桂、何士凤、韦渡、陈雄略和翁德昌14人,以“爱结同心,联为诗社”的主张,组成“福台闲吟”,后易名“东吟社”。这是台湾历史上第一个诗歌社团。沈光文在《东吟社序》中写道:“社友当前,诗篇盈筐”。表明当时诗人之间非常团结,创作相当繁荣。到了18世纪,台湾诗社开始多了起来。1847年“斯盛社”成立,发起人郑用锡,社友有7人。1878年“崇正社”在台南成立,发起人为许南英,社友有陈卜吾、王泳翔、施士洁、丘逢甲、汪春源,陈梧风等。许南英之子许地山在《窥园先生诗传》中写道:“以崇尚正义为宗旨,时时会集于竹溪寺”。1886年,“斐亭诗社”在台南成立,成员有唐景崧、施士洁、倪耘劬、杨樨香、张漪绿、熊瑞卿、施幼笙、丘逢甲、许南英、汪春源、郑鹏云、林启东、黄宗鼎、谭嗣襄、罗大右等。1886年,“竹梅吟社”在新竹县成立,发起人陈浚芝,主要成员有郑家珍、郑兆璜、李祖训等。另一些成员如:郑云鹏等同时也是“斐亭诗社”成员。1890年,“荔谱吟社”在彰化县成立,组织发起者有蔡醒甫、吴德功、黄如许等。1891年“浪吟诗社”在台南成立,发起人为许南英。1893年,“牡丹诗社”在台北成立,发起人为唐景崧,成员几乎囊括了台湾的主要诗人,有100余人,是台湾最大的诗社。他的成员遍布各地,囊括了各界人士。1893年,“海东吟社”在台北成立,为“牡丹社”派生的诗社。1898年,“栎社”于台中成立,成员有林痴仙、赖悔之,林南强3人。不久停止活动,1902年恢复活动,到1906年成员发展到20人以上。1909年,“瀛社”在台中成立,社长洪以南,1919年,“台湾文社”在台中成立,陈基六、陈沧玉、郑少舲、庄伊若、林大智、林望洋为理事。到了20世纪初期,台湾旧诗社的联吟之风又开始盛行,旧诗社和书院相当繁盛。据统计,割台后书院数量曾达到2万余个,诗社也有200多个。当时文人的心情,消极而言,不外藉诗以寻求解脱。如林朝崧创“栎社”时所言:“吾学非世用,是为弃材;心若死灰,是为朽木。今夫栎,不材之木也,吾以为帜焉。其有乐从吾游者,志吾职。”台湾的旧诗社,始于明郑,成长于清中期,繁荣于清未,滥于20世纪初。它在文学史上有过积极的贡献,初期它在推动诗人互相交流探讨诗艺方面起过积极作用,发挥了诗人之间团队精神。到了18世纪,除了上述功能,鼓动抗击异民族入侵,发扬诗人们的爱国精神方面也不无作用。但是旧诗社到晚清,尤其日据时期,它的消积作用越来越暴露。诗社间盛行的唱和之风,形式主义之风渐渐麻木人们的斗志,有一些旧诗人被日本人所利用,为入侵者歌功颂德,走向了堕落和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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