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朝一侧候着的李俊递去一个目光,他顿时机灵的跑了过来,站在一侧听候命令。
“今天开始你在这住下,明日和他们一起训练。”冷夏侧头看了看他,吩咐道:“若是达不到要求,那就回去烈王府跟着狂风他们吧。”
李俊顿时浑身一抖,一雷“打死也不要再择菜扫地挑水劈柴洗衣服倒夜香刷茅厕“的坚决表情,一溜烟的跑到林青旁边站好,他刚才可是看到王妃和这个小少年之间的眼神交流了,而且这个少年他还有几分印象,正是当日跟着王妃去砸了四海赌坊的人,和他套好交情准没错。
李俊偷偷向林青打个眼色,那意思:以后哥们就靠你照顾了。
林青点了点酸疼的脖颈:都是被姑娘椎残的人,客气客气。
冷夏眉梢一挑,看着站在一起的林青和李俊,二人皆带了几分机灵,然而又并不一样,林青机灵的同时极有原则,身上带了一股子正气和坚毅,而李俊年纪已接近二十,他的机灵更偏向于圆滑,带了几分世故之气,脸皮之厚非同一般。
安排好李俊之后,冷夏不再同众人废话,一边转身向外走去,一边冷冷的说道:“齐盛,明天告诉我,你是不是废物!”
方一出王府别院,冷夏便见到斜仵在一侧大村下的战北烈。
漆黑如夜的鹰眸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嘴角一抹霸道的笑意弯弯的挝着,见到她后更是愉悦的向上勾起了几分,旁边停着一辆马车,香檀木质车身,黑色帷幔铺顶,倒是很有几分战神的刚硬风格,明显是在等她。
冷夏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神出鬼没!
钟苍坐在车夫的位置上,见到冷夏后跳下车行礼问好,风驰电掣就在他的不远处吃着草,耳鬓厮磨好不亲热。
风驰昂首发出一声欢快的嘶鸣,打着响鼻“哒哒哒”的跑到她身前,亲昵的蹭着她的脖颈,甩着尾巴撤娇卖萌。
战北烈含了几分嫉妒的目光刀子一般剜着风驰,靠着老子媳妇那么近,本王早晚炖了你!
风驰不愧是马中之王,感受到他若有若无的敌意,踢动着蹄子喷出一个冷气,那双眼中满满的鄙夷。
冷夏眉梢一挑,问道:“又是好巧?”
这语气,任谁都能听的出来是极度的不欢迎,钟苍尴尬的咳嗽一声,偏偏战北烈洋无所觉,笑的见牙不见眼,嗓音极其柔和:“本王专程来接你。
见她嫌弃的瞥了一眼马车,战北烈立即上前一步,谄媚道:“本王做了两手准备,供你挑选。”
冷夏眉头狠狠的一皱,豺狼拜虎,必有所图!
若是大秦战神知道他此时的“休贴”,被不解风情的母狮子给扭曲成了什么德行,定会以头抢地大呼冤枉!
脚下一点,冷夏纵身跃到风驰背上,巾衅道:“马车就算了,怎么样,赛一程?”
战北烈心下兴奋,施展轻功稳稳的落在了电掣的背上,只要能单独相处,骑马老子也勉强接受。
两人目光一对,不约而同的向前方飓射而出,卷起一阵狂风。
钟苍驾着马车慢悠悠的跑着,看着已经没了影子的前方,眸含热泪,双拳紧握:王爷,雄起吧!
身下的风驰电掣撤开蹄子在林间飞奔驰骋,耳边风声呼呼咆哮,速度之快堪比离玄之箭,扬起地面烟尘一片,酣畅淋漓!
战北烈偷偷的拿眼角瞄着冷夏,不自觉的勾着嘴角,突然,身下的电掣一个趔趄,疾驰的步子缓缓的慢了下来,腿脚虚软的向着一侧的草地迈去。
莫名其妙的看着座下萎顿的电掣,战北烈临空一跃,落在一旁。
没了身上的重量,电掣欢快的嘶鸣一声,撤开蹄子向那大片的革坪奔去,然后,…,然后大泰战神的一张俊脸顿时黑了个彻底。
前方的冷夏奔跑间突然不见了身边的人影,调转马头回来查看,待见到无奈的站在路边的战北烈,和草坪内躲躲闪闪别别扭扭“扑哧扑哧”拉肚子的电掣,忍俊不禁的勾起了唇。
战北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忽然鹰眸一亮,好马!
他轻咳一声,这荒郊野岭的,母狮子总不会绝情到丢不下他不管吧?朝着冷夏走去几步,以一副无奈的口吻:“没办法,本王只好和你共乘一,11人话未说完,就见冷夏优雅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拍风驰转了个身,绝尘而去…,风声穿过漫天扬起的沙尘,将她含着笑意的回答远远的送了过来。
“好在你有两手准备!”
战北烈挥着铁臂连连咳嗽,瞪着刚刚到达远远观望的钟苍,狠狠的咬了咬牙,回忆起临出王府前周福摇头晃脑的话。
“奴才那是最懂女人了,女人嘛,最是抵不住夫君的体贴!”
“马车!一定要马车!狭小的空间里耳鬓厮磨,感情进展的不是一般的快啊!”
失败!
翌日。
冷夏依旧如平时般早早的起床,却没有沿着烈王府晨跑,而是出了王府一路慢跑向西郊别院。
卯时如期而至,此时四百侍卫刚刚准备好今日的几练,见到冷夏不由得暗自诧异,本来他们都以为姑娘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怎么可能真的和他们接受同样的巾训练,每项负重再加十斤,整体算下来就比他们足足多了五十斤,而且他们训练的时间是卯时,从王府过来少说也要小半个时辰,那些闺阁中的千金少女娇生惯养,哪里受的了晨起的这么早。
再说以她的身份实在是不需要和他们这些侍卫一般见识,可是没想到,她真的来了,一分不早一分不晚。
四百人中霎时出现了一阵小小的喧哗。
有人朝着冷夏的方向努努嘴,带了几分敬意道:“瞧见没,真来了!”
也有人不以为然,嗤笑道:“即便是来了也不代表真的就能完成。”
另有人附和着,笃定道:“那还用说,单单围着王府别院负重跑五十圈,就不是一个女人能做到的!”
虽然他们都知道冷夏和一般的闺阁女子不同,身手凌厉狠辣之极,以一敌四百如探囊取物,可是这等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依旧是不相信的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打赌:“她顶多跑五圈就放弃了!”
“五因?要我说也就是两圈!”
一个个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但那半真半假的玩笑中,含着的却是实实在在的质疑!
王府别院有多大?
围着王府别院跑一圈是多远?
就拿现代的长度来比方,马拉松全程是四十二公里,而王府别院的一因就是十公里,整整五十圈跑下来,那就是马拉松的十二倍!
冷夏耳朵里听着那些或嘲笑或质疑或不以为然的对话,面上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二话不说取来五套负重,依照承诺在每一套上都加了十斤,分别绑在背后、胳膊、手腕、膝盖、脚踝上。
所有的负重绑好后,足足比她本人的体重都要多了一百斤。
池虎掂了掂自己身上的重量,再看看娇小的冷夏,面色踟蹰的说道:“姑娘……”
他们这四百人武功高强,跑步的时候多多少少都用上了轻功,身轻如燕,然而没有一丝内力的冷夏要背着整整两百斤的负重,跑十二个马拉松,那绝对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
也难怪所有的人都坚信她,绝对绝对完不成!
冷夏挥手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一声大喝:“开始!”
两个字清脆坚定,铿锵落地!
冷夏一马当先,向着王府别院外跑去,纤弱的身休灵活无比,步子沉稳轻灵,哪里有背着两百斤负重的样子?
众人眨眨眼,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咕咚”一声吞下口口水,赶紧跟了上去,可不能输给一个闺阁少女!
一圈……五困......,十困”””
整整十因下来了,不少人都已经开始呼吸急促大汗淋漓,只有跑在最前的冷夏依旧呼吸流畅,步履稳健。
二十因,……三十因……此时的四百人无一不是步子虚浮喘着粗气,身上流出的汗湿透了衣服,跑的歪七扭八踉踉跄跄,而冷夏依旧稳稳的跑在最前,步子强健有力。
四十因……四十五圈……越往后跑就越是艰难,四百人中已经有了掉队的,东倒西歪的拖拉在后面,而前方的冷夏脚下的速度竟还和最初的速度一模一样,没有缓慢半分。
五十因”
时间缓缓的过去,烈日当空,炙暑难耐。
整整五十圈跑下来,四百人无一不是脸红脖子粗,那身上流下来的汗水已经沾湿了地面,开始时还较为整齐的队伍已经完完全全的散了,拉成一条长长的曲线,蜿蜒似蛇。
冷夏笔直的站在终点处,拭去额头上不断流下的汗珠,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看着一个个死狗一样连滚带爬的挪回来的侍卫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池虎是第二个到达终点的,也足足比冷夏晚了一炷香的时间,接下来是齐盛,这个昨日里高呼着不是废物的英气青年,眼睛躲避过冷夏的目光,红着脸站到了一旁。
周仲在所有人的中间偏后,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拈着几根胡须找了个阴凉地缩着去了。
倒数第二个到达的是林青,最后一个自然是李俊,两人皆不是受过正规币练的侍卫,司这四百人自然没法比。林青稍微好一些,毕竟在军营呆了一个月,双腿打着哆嗦,歪歪斜斜的跑着“之”字型。
而李俊完全是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此时的他已经基本上只有呼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脸色煞白一个劲的翻着白眼。
待所有的人都回来,冷夏什么也没说,只用蔑视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然后径自开始了基础动作的币练,出拳,踢腿,肘击,屈膝,每一招每一式皆做的一丝不苟,虎虎生风。
望着前方那个身形纤瘦却充满了爆发力的身影,众人的目光中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尊敬崇拜的意味。
自始至终,他们每个人都以为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会坚持不下来,说不准就会停在下一刻,然后尴尬的告诉他们,这样的地狱式几训练的确不是普通人能坚持下来的。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她不但坚持下来了,还完成的这般轻松漂亮,让他们这些自诩为男子汉的侍卫们,尽数失了声。
池虎和齐盛默默的向前一步,紧随着冷夏开始了训练,渐渐地,众人一个一个的跟了上来,咬着牙忍着痛一分也不敢懈怠。
两个时辰过去后,冷夏收回猛力打出的一拳,再度开始了下一个训练,俯卧撑、仰卧起坐、蛙跳、倒吊人…时间飞速流办,......
红轮西斜,天色渐暗。
池虎半弓着身子剧烈的喘着粗气,齐盛半跪在地上再也起不来,周仲已经躺下了,连连翻着白眼,林青靠在李俊的身上,半张着嘴一雷就要不行了的样子,李俊更是早就已经晕了过去”””
冷夏看着面前四百个横七竖八瘫倒在地上的废物,面色越发的冷冽,红唇抿成一条直线,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池虎猛的直起腰,因起的太剧烈晃了三晃,扯着嗓子喊道:“姑娘,给属下一次机会!”
齐盛歪歪扭扭的爬起来,就要去拉冷夏的衣角,一个倾斜又“砰!”的扑倒在地,跟着嘶喊道:“姑娘,给属下一个机会!”
后面四百人喘着粗气,扯着嘶哑的声音,吼声震天:“姑娘,给属下一个机会!”
冷夏前进的步子一顿,并未转身,冰冷的声音问道:“凭什么?”
周仲压着旁边人的肩膀,勉强坐起摇摇欲坠的身休,道:“姑娘,前面都是属下的错,属下们保证,后面绝没有一丝怨言,姑娘叫咱们上刀山,咱们绝不下火海!”
冷夏唇角一勾,周仲果真是个心思缜密的,知道她真正气愤的并非他们完不成训练。
这套函训练本身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坚持下来的,尤其是刚开始的几天,要经历一个适应期。冷夏真正失望的却是他们没坚持过就认为自己做不到,更认为绝时不会有人做的到。
一个废物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废物,而且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
好在他们醒悟的不晚。
冷夏纤细的柳眉制斜一挑,轻启朱唇:“七日后,我再来。”
说罢向前走去。
身后四百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几分惊喜之色,苍白着脸扯着喉咙,震天呼喊:“属下绝不会不让姑娘失望!”
【56】
长安城,醉仙居。
此时四层偌大的厅堂正中,战北烈、战北越、萧非歌、莫宣,四人围桌而坐。
萧非歌一袭艳丽的玫红丝质长衫,没骨头一样绮着竹椅靠背,慵懒道:
“北燕已经送来了国书,五国大典前来出使的是北燕太子。”
莫宣欣赏着自己腰间牲着的一架新打造的小金算盘,极尽赞叹的啧喷有词:“戈算,真是划算,越看越喜欢。”
他恋恋不舍的从金算盘上移开目光,摇摇头鄙夷道:“那厮,傻了吧唧的,本公子是看他一次就想扁一次,没什么脑子还愿意充大头。”
战北越手里把玩着六个骰子,一连串的骰子抛一个接一个,玩的不亦乐乎。
“你们说的这都不新鲜了,北燕的国书早在前日就送来了,我刚从皇兄那里回来,可是得到了第一手消小……,他一边紧紧盯着被打着旋抛到半空的骰子,一边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倒是猜猜,这次南韩来出使的是谁?
萧非歌略略起身给自己斟了杯茶,轻啜一口,不语。
莫宣再度将注意力转移到小算盘上,摩挲着,不理。
再看向对面,大秦战神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纠结什么,但是很明显,绝对不是在想战北越提的这个问题。
战北越撇撇嘴,无趣的自问自答:“花千。”
话音落下,萧非歌手中的茶杯猛的一抖,洒了一身茶水,莫宣手下一个用力,同打造了没几日的算盘上,顿时出现了一道划痕。
两人纠结着眉头看向战北越,那意思很明显:不是吧?
战北越咧嘴一笑,露出两颗亮锃锃的小虎牙,点点头:就是啊!
说起这花干,他是韩国摄政王花重立的独子,年约二十,上有一姐花媚如今是韩国太后,父女两人挟天子以令诸侯,联手把持着朝中大权。这身份背景自不必说,然而这人真正声名在外,却是因为他的性趣……”
好龙阳之癖的男子不是没有,五国中就有不少小倌馆,但此事毕竟不是多么光彩值得炫耀,多多少少都藏着掖着。花千却不,他反其道而行,大张旗鼓招收美男,更是将手伸到了其他四国。
五国内凡是有几分姿色的出众男子,无一没有被他调戏过,自然,萧非歌和莫宣也曾是其中之二。
虽然之后两人曾狠狠的修理过花千,却无奈此人脸皮之厚令人发指,每每逢年过节必准备情诗一首,命小厮快马加鞭送至二人府邸,测芳,是二人,同时追求两个人并且毫不避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以至于现在只要一捉起这人的名字,萧非歌和莫宣两人那就是毛骨悚然食不下咽。
萧非歌再次啜了一口茶水,压下胃里翻腾的感觉,郑重道:“好久未见大哥了,过几日正巧有时间,去边关探望探望他。”
莫宣摸着金算盘上那道划痕,心疼的直打颤,点头应道:“北边最近不太平,生意也差了许多,我也去视察一番。”
战北越幸灾乐祸的捂着嘴,这花干也是个人才啊,能让“大奏第一风流才子”和“大秦第一财神”怕成这样。
三人聊了半天,突然发现从头至尾都是三缺一,大秦战神不知在纠结什么,那眉头紧紧的皱着几乎拧做了一田,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想伸手给他熨平了!
直过了半响,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的战北烈,终于发现了三人狐疑好奇的目光,轻咳一声,拿起桌上一个茶盏就往嘴边送。
一只手飞快的伸了过来,战北越将他手中的茶盏截过,换上了另一只,示意道:“二哥,拿错了,这个是你的。”
这下三人更是好奇了,三双眼睛皆晶晶亮的,名叫“求知欲”的光芒刷刷刷的射向他。
战北烈思索半响,重重的咳嗽一声,喝下口茶水润了润嗓子,鉴于整个烈王府内竟然完全没有一个靠谱的人,他毅然决然的决定向外取经。
三人顿时坐直了身体,一只只耳朵尖微微抖动,一哥即将知道什么皇室隐秘的兴奋表情。
战北烈面色严肃,以一哥研究军情的口吻,郑重问道:“如何追女人?
“砰!”一向重视形象的萧非歌,手中一个用力,整只茶杯猛的被捏成碎片,茶水四溅洒了一身……“砰!”嗜钱如命的财神莫宣,手中一个用力,那架金光闪闪的珠玉小算盘,顿时被掰成了两半……“砰!”迷上赌术的战北越,手中一个用力,六颗白玉象牙骰子皆粉身碎骨,无数粉末漫天飘洒…………”
三人瞠目结舌的瞪着对面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战北烈,只觉得那一瞬间,天都塌了!
刚才他说啥?大秦战神说了啥?追女人?
战北烈以拳抵唇咳嗽一声,带了几分尴尬,随即鹰目一瞪,狠狠一拍桌子,凶狠道:“说!”
三人两两对视,终于从时方眼中的呆滞证明了自己没有听错,咕咚吞下一口口水,好家伙,百炼钢也有变绕指柔的一天!
萧非歌率先反应过来,风情万种的桃花眼一挑,他从腰间取下一柄扇子,:“才子佳人才子佳人,佳人自然要才子配!哪有女人不喜夫君文采风流。”
肩子1,刷”的一下打开,露出其上素雅的山水扇面,他轻轻摇着一派风流侗傥:1,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墙头马上,人约黄昏,赏月听风,吟诗作时,说不尽的缠绵,道不完的浪漫亦……萧非歌洋洋洒洒夸夸其谈滔滔不绝,大论“佳人爱才子论倨之一二三”
。
战北烈皱眉思索,才子……一侧的莫宣“砰!”的将手中的两半算盘往桌子上一拍,终于打断了萧非歌的长篇大论。
莫宣奸诈一笑,身后好似有一只大尾巴摇来摇去,指着桌上的算盘那闪亮亮的尸首,道:“纯金的!闪眼不?”
不待战北烈回话,他将金算盘中镶嵌着的碧绿珠子拨下来,在三人眼前晃了晃,道:“南海翡翠!闪眼不?”
紧接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足有拳头大的夜明珠,小心翼翼的棒在手里,继续道:“东海夜明珠!闪眼不?”
“万年紫玉琉璃!闪眼不?”
“……!闪眼不?”
‘”…………”,莫宣大摇大摆的站起来,那一身白衣上绣着的大片金丝祥云,闪的三人连连眨了眨眼,他指着桌子上堆积成山的宝贝,摇头晃脑,眼眸晶亮:“这是什么?金子?银子?”
他砰的一拍桌子,震得一堆小山连连颤了几颤,高声吼道:“不!”
“这就是媳妇!”莫宣向前探着身子,闪亮的眼睛看着三人,口若悬河:“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一掷千金的诱惑?哪个女人不想坐拥金山卧枕臣,河?看看东城那卖大米的李家富商,六十岁的老头子前天刚纳了个十六岁的小妾,为什么?看看西城那个姓朱的暴发户,一踏进后院几十个女人花枝招展的迎出来,为什么?看看……”
一番“金银财宝等于媳妇”的大论结束后,莫宣将面前的一堆小山猛然向战北烈身前一推,发出一片“哗啦啦”宝贝滚落的声响。
肉疼了看了几眼后,他转过头去,目光避过那让他心尖颤拌的宝贝,一咬牙一跺脚,气势汹汹:“拿去!给那女人看看,直接震倒她!”
战北烈继续皱眉,金银财宝,……一侧的战北越嫌弃的撇撇嘴,翘着二郎腿鄙视道:“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什么翩翩文采博得美人青睐,什么一掷千金求得佳人一笑,这些太俗气了”,这一竿子直接打翻一船人,萧非歌把手中的扇子摇的“呼呼响”,莫宣恨不得直接拿起一个宝贝砸他脸上,这小鬼,懂什么?
更有暗暗心动的战北烈尴尬的咳嗽一声,剑眉一挑,币训斥道:“说!说不出个好办法,你就给我收拾东西,去西疆军营!”
战北越顿时缩了缩脑袋,收回那昏霸王模样,呲着两颗小虎牙讨好一笑,这可不行,四海赌坊里还有个整日和他作对的小菜板呢!要是去了西疆,还怎么收拾他?
他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狗腿的朝战北烈眨了眨:“二苛,这个简单……见三人均眼都不眨的直勾勾看着他,战北越摇头晃脑:“霸王硬上弓!
“噗……”萧非歌和莫宣同时喷出一口口水,以一个看傻子的目光蔑视着他,居然说这个简单,那个彪悍的女人,还霸王硬上弓?
一个说不好,霸王都可能被弓给上了!
大秦战神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一身白衣的冷夏唇角含笑,眼眸带煞,玉手轻扬,将一把染血的匕首扔到地上,拍拍手悠然走了出去。
视角向下,地上的匕首滴着血躺在一滩血泊中,血泊的旁边,一个棱角如刀削斧刻的俊朗男子,凄厉哀嚎着翻滚在地面。
视角放大,那男子的下身”,大秦战神顿时一个激灵惊醒过来,整个后背都汗涔涔的,湿了个彻底,他敛下眸子悄悄看了看自己的腰部以下腿部以上,深深的呼出一口大气,还好,还好。
狠狠的瞪了依然喇着嘴撤娇卖萌的战北越一眼,战北烈狒袖而起,大步向外走去。
三人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行为搞的一头雾水,就见还没走下楼梯的大秦战神,一个反身折了回来,大袖一挥,顿时将桌面上如山堆积的亮闪闪的宝贝们尽数收走,严肃而冷沉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最近国库紧缺,充公!”
话音未落,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莫宣对着卷走巨款的战神背影默默垂泪,痛心疾首的呢喃着:“不划算,不戈算,不划算“……冷夏给了四百侍卫七日时间,这几天几乎没什么事可做,每日除了自己的币练外,就是躺在苑落里,翻着从藏书库里找来的书。
正午时分,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阳光照的人懒洋洋的。
清欢苑的栅荫下,冷夏侪着贵妃榻翻看一卷五国历史,她接过一侧扇着风的迎雪手中的冰镇酸梅汤,微微啜了一口。
一阵脚步声传来,周福一边跑一边擦着大汗,到得冷夏身前后,看她头不抬眼不睁半分兴趣都没有的样子,行礼后小声说道:“王妃,外面有人求见,王爷吩咐的。”
冷夏翻过一页书卷,声音冷淡:“什么人?”
周福想起外面的场景,额上的汗更是“哗哗”往下淌,一时硕大的身子杵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要是说了王妃不见,王爷抽我,这要是不说人进来了,王妃也饶不了我。
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就见冷夏微微抬眸瞥了他一眼,道:“带进来。”
周福如蒙大赦,圆滚滚的身子几乎是滚着出去的,一溜烟没了影。
倒是难为他跑那么快,冷夏将手中的书掩下,她倒要看看刚消停了两日的战北烈,又想了什么点子。
迎雪端起旁边的冰镇酸梅汤,回苑里殿内再盛了一些出来,刚一迈出主殿,顿时惊的一个起趄,“哗啦!”一下将手中的汤碗摔了个稀烂,就差没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前方一人手捧一个硕大的托盘,其上金光闪闪的码着一排排一列列的首饰,步摇、发簪、钗、细”,人堆的足足比他的人还高,金灿灿,黄澄澄,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简直要闪瞎了人的眼。
他的身后东扭西歪的跟着数十人,一连十几人鱼贯而入,均都手持堆的比人高的托盘,各色不同的饰物珍宝,一颗颗,一坠坠,一团团x一簇簇,玛瑙姗瑚红彤彤若火,翡翠殊玉碧莹莹如漭”......
瞬间让清冷的清欢苑内,流光溢彩明明赫赫辉煌耀目光华四射璀璨生挥,亏得这些人被托盘上高如山的首饰招着脸,也能准确的停在冷夏的正前方,看不见脑袋,只能隔着手中珍宝,齐声拜道:“小人奉王爷之命,特来送齐L物给王妃。”
冷夏眯着眼睛看向灰溜溜躲在所有人最后的周福,他那胖说如山的身子左右分别露出来一半,撅着屁股硬是不敢露头。
不待她说话,面前的人再次开了声:“还请王妃体谅咱们,若是王妃不要,小人们也不敢再出去,只好自刎于此了。”
缩在最后的周福顿时颤了一颤,再次露出半个屁股。
这些没脑子的,只知道王爷说完不成任务军法处置,不知道小王妃的彪悍程度绝对强过王爷吗?这半恳求半威胁的话说出来,你们还要不要命了!
你们不要命,也别牵连我啊,一把年纪了还要挨这担惊受怕的苦……冷夏唇角一勾,懒得和这些听差办事的人为难,冷声道:“东西放下,出去吧。”
那些人顿时半弯着腰喜气洋洋的跟着回过神来的迎雪,放首饰去了,待东西规整好,迎雪无奈的再去取了个汤碗,给冷夏盛冰镇酸梅汤去。
方一出主殿,“哗啦“一声,再次重蹈覆撤将汤碗捧了个粉碎,迎雪看看地上第二只碗的碎片,再看看再次挤满了人的苑落,欲哭无泪。
此时冷夏的面前,站着足有近百人,手中抱着各色各样的布匹,棉麻丝织绫罗绸缎,应有尽有,更夸张的是这些布匹的颜色,五颜六色绚烂的不得了,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个色系足有十几匹,想怎么选就怎么选!
冷夏眉梢一挑,凉飕飕的声音唤道:“周福。”
周福缩回屁股,探出来半张脸咧嘴一笑,挤得脸上的肉都堆在了一起,难看的冷夏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王妃,王爷说“……他指着前方每个人手中同样的两匹布,抽了抽嘴角,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以一种极嫌弃的微小声音说道:“选好了哪种,穿一匹,扔一匹,咱不差钱。”冷夏唇角缓缓勾起,神秘一笑,道:“很好,既然不差钱,就把这些都留下吧,剂下的也不用一趟一趟的选了,还有什么直接送进清欢苑来。”
周福狐疑的偷偷瞄了冷夏一眼,小王妃今天心情很好啊?还以为不说丢命至少也少条胳膊断条腿的,没想到有惊无险,轻松过关。
待所有的东西全部堆到了清欢苑的主殿内,金银珠宝,首饰布匹,衣服鞋抹,玩具摆设,日常用品,。”,整整塞满了主殿内三间大屋子后,周福终于精神抖擞的出了苑落,一路向战北烈卧房走去了,就连那粗壮如象的腿脚,迈出的步子都轻快了些。
战北烈听完周福的汇报,眉飞色舞的挥挥手,待他下去后,攥紧了拳头,脚下一点飞窜至内间,这莫宣说的果然有用,比起王府里这些不靠谱的,可是强多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战北烈焕然一新自房内出来,正欲出门去找冷夏,就见到在门口徘徊不前的狂风。
大秦战神面如春风心情舒爽,就连狂风此时那窝瓜一样扭曲的脸,也是越看越好看,问道:“何事?”
狂风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转过身方欲行礼,那窝瓜一样扭曲的脸顿时变成了老窝瓜,更加的扭曲!
只见大秦战神一袭黑色绣金丝滚金边璀璨豪华堪比莫宣的锦袍,腰间一条松绿色宽带,其上镶嵌了一颗巨大的蓝宝石,堪堪比了一比,足有婴儿拳头那么大,再看那腰带上挂着的,玉佩一枚,玉块一块,玉箫一支,随着微风狒过,丁玲枕榔的好不热闹。
“咕咚”一声,狂风根狠的吞下口口水,看着面前大秦战神高调的奢华“心里一阵纠结。
他从怀里取出张信笺,支支吾吾道:“王妃……王妃,让属下给您的,”
战北烈微微一愣,随即一阵暗喜,这可是母狮子第一次给自己写信,纸背还透着微微的墨迹,想是方写了等不到墨干就迫不及待送来了。
急切的折开信笺,鹰眸盯着纸面快速的扫过,那张脸变的越来越铁青,越来越乌黑,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抽搐着”......,只见信笺上白纸黑字,三个矫若惊龙的行书跃然纸上:感谢信!
再后面,则是诚恳而真挚的感谢了他的慷慨赏赐,并真实再现了西郊别院的窘迫生活,最后,表示所有的赏赐会用于四百送嫁侍卫的军费”......,战北烈狠狠的将信揉成一团,刚要向外丢出又不舍的收回了手,将信一点一点展开再次折好,和上次冷夏所回的“安好”一起收进了胸口处。
一边黑着脸迈回房间,一边不住的想着,好歹这次回了很多字”......,翌日,清早。
冷夏起床跑步,就见迎雪站在苑落里,竖着手指一只一只的点着鸽子,然后摇摇头再点了一次:“一二三……””七,“王妃!”迎雪惊道:“鸽子少了一只!”
冷夏一眼瞥过蹲在地上啄谷子的七只鸽子,还未说话,一阵扑棱声自半空传来,第八只鸽子优哉游哉的拍着翅膀飞了回来,乖巧的停在她肩膀上。
“咕咕……”
玉手一招,肩膀上的鸽子顿时飞到她手心站好,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冷夏斜斜的眼风扫过苑外树上将呼吸极力放轻的三人,凉飕飕的声音对迎雪说道:“这清欢苑里出了内奸,可不是少了一只。”
这话落下,就感觉三人的呼吸再次轻了一轻,用上内力将自身的存在感减至最低弱。
狂风缩着脑袋,朝闪电雷鸣眨眨眼,那意思:小王妃会怎么处置内奸?
闪电咧嘴一笑,以示安慰:安心安心,有爷的飞鸽传情,小王妃甜蜜都来不及。
雷鸣摩挲着下巴,点头同意:小王妃这次一定拜倒在爷的文采之下!
三人齐齐握豢:爷,咱们的小命,就靠你了!
将鸽子腿上绑着的信筒取下,打开里面的信笺,冷夏顿时错愕了一瞬,唇角抽了一挑…………冷夏哭笑不得的将信笺递给迎雪,边朝外跑去边吩咐道:“找个地方收着。”
待她一路跑走后,三人心急火燎的从衬上飞下来,小王妃那表情不对啊,这是成功了没有?
只见迎雪手中一张信笺迎风颤抖,其上龙飞凤舞的两行诗句:
青纱软帐,那抵铁马营伐,软玉温香,可叹白骨砌堆!
中午,用过午膳,冷夏骑着风驰出发去了西郊别院。
基本不1练结束,此时的演武场上再没有一个人躺下,除了在最边上歪歪扭扭仵着林青直翻白眼的李俊外,其他四百零一人即便四肢有微微的颤抖,依然咬着牙站的笔直。
经过七日时间,的确是长进了不少口冷夏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一个个面含期待的侍卫,高声说道:“明天开始,晨起的跑步改为绕西郊后山一圈,我会在里面用尽各种方式偷袭你们,一个时辰没到达终点的,下午的训练加倍!”
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
四百人原本因为训练泛着红润的脸上,顿时白了一片,颤声道:“姑娘,后山上有野兽啊,而且山路崎岖…………冷夏毫不容情的打断他们:“若是连野兽都打不过,你们干脆让它们吃了算了!我不客气的告诉你们,就凭你们现在的水平,若是对上我,一个都活不下来!没有经历过生死训练,你们就永远都是现在这个废物德行!”
时面的四百人一个个脸涨的通红,被冷夏说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心里也明白,他们若是对上冷夏,还真的只有等死的份!
锐利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扫过,冷夏厉声大喝:“你们最好祈祷我能偷袭到你们,以后早上的刮练全部改为西郊后山,每日轮流一队跑步,一队偷袭,若一个时辰后,跑步的能按时到达,则偷袭的输,若是有任何一个人不能完成任务,就是跑步的输!每日输了的队伍,当日下午的习,练全部加倍,”
这话落下,两个队伍之间明显的出现了一番名为“较量,的情绪,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就是比赛,谁怕谁,到时候看着时方哭爹喊娘的加倍函练,爽!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下手或许会留有余地,但是一个不小心,也是有可能会送命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冷夏柳眉一挑,阴森森问道:“明白没有?”
四百名侍卫顿时一颤,一股冷意从脚底直窜脑后,全场大吼:“明白!
吼声喊的震天响,在这别院上空久久回荡,……1,啪!”半空中一只雪白的鸽子被这声音震的猝到地面,周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圆圆的眼睛惊惶的四处乱转,翅膀扑棱的毛都掉了几根。
众人一时错愕了一下,紧接着哈哈大笑。
可怜的鸽子终于看到了一个熟面孔,眼里委屈的闪着泪花,扬起翅膀就朝冷夏冲了过去。
站在一侧的林青摩挲着下巴,越看越觉得这只鸽子很眼熟,突然眼睛一瞪,这……这这这……这不芳军营里失踪的鸽午吗”
了点,偷什么不好,跑去军营偷鸽子!怪不得当日王爷的脸色那么黑,原来是早就知道了,这是在包庇姑娘啊!
林青紧紧的攥着拳头,感动不已:爱情真伟大!
冷夏自然是不知道,在林青那奇特的脑回路中,她已经变成了有怪癖的猥琐偷鸽贼,而战北烈那罪魁祸首竟然上升为了1,为爱牺牲……的伟大情圣……从鸽子腿上取下信筒后,心灵受伤的小白鸽自然是“刷!”的一下蹿了出去,一眨眼就逃离了这个可怕的地方,那速度,绝对的堪比飞鹰!
冷夏打开信笺一扫,再次无奈的呼出一口气,依旧是两行诗句:
花前月下,城头铁鼓声犹震,夜黑风高,匣里金戈血未干。
回到清欢苑已经是晚上了。
依旧是那稞桃花村下,石桌上放着一个酒壶,战北烈一袭墨色祥云锦袍,微风轻狒,散在身后的三千发丝微微荡漾,泼墨般写意口骨节分明的大手执着杯盏,对月共饮,沐浴着迷蒙的夜色,英姿如画一派风流倜傥。
冷夏悠然走到门口,双臂环胸斜刹的靠在门栏上,好整以暇的挑眉一笑,唔,我倒是看看你怎么演。
仰首饮尽一杯,手中玉盏朝桌面随意一掷,“刷”的一下,战北烈不知从何处抖出一把折扇,扇面荷花竞相绽放,轻轻摇摆间微风送爽檀香扑鼻。
战北烈诗兴大发,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低沉暗哑的嗓音轻轻响起,如情人间幽幽低诉:“醇酒一杯,美人诿下轻笑……”
诵罢,大秦战神再次抓起酒壶猛的喝了两口,铁掌一挥,扇面顿时化为粉末,慷慨激昂x英武豪迈:“弯刀半截,战魂垄上嘶嚎!”“噗……”
远处的村荫中,喷笑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战北越倒在狂风身上,笑的羊癫疯一样,一抖一抖的,高!实在是高!
前一刻还是风流才子待佳人,后一刻竟又铁血战神诵断魂!
狂风一张脸憋的通红,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眼睛都憋的血红一片。
雷鸣肩膀一颤一颤的,可了劲儿的掐着自己大腿,疼啊,怎么不疼呢,再不疼就憋不住了!
闪电泪流满面的看着掐大腿的雷鸣,脸上又是笑又是哭,一片扭曲,你能掐准了点吗?
战北烈阴森的眼风朝这边一扫,四人赶紧噤声,偷偷的缩的低了点,继续观望。
冷夏无奈的撇撇嘴,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转身朝殿内走去。
大秦战神顿时急眼了,哗的一下站起身,就要追上去””……突然,腰部以下腿部以上某个部位猛的站起,周身传来一股烦躁的热意,抓心挠肝的难受。
战北烈锐利的目光落到桌上的酒壶,刮眉狠狠的一皱,随即看向远处的村荫。
战北越兔子一样蹦下村,咧嘴一笑,两颗小虎牙在月光下反射着邪恶的锃锃亮光,邀功道:“二哥,快去追啊!御医院周太医私人馈赠极品媚药,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的!”
战北烈一双鹰眸瞪着这个小兔崽子,从喉间挤磨出几个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拂过,已经没了人影。
Pa~66,失败。
话说,有木有没看懂的娃子,三个诗句,都是前面情话,后面就跑到战场上去了。
这其中的萌点,要意会噢,意会哦~
【57】
烈王府内,平静的湖面在月光下泛起波光粼粼,悠远静谧。
突然,一个急如星火的身影飞速掠来,离着湖面还有老远,在半空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迫不及待的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溅起湖面水花无数。
自然,这仿若火烧眉毛一般如饥似渴的投湖者,正是咱们饮下媚药的大秦战神战北烈。
此时的战北烈漆黑如墨的发丝散乱的浮在湖面,古铜色的健康肤色上带着几分潮红,呼吸急促喉结不住滚动口周身仿似着火一般的燥热,一股异样的酥麻感沿着腰部以下腿部以上,脱缰野马一般狂奔至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的叫嚣着欲望。
他用上内力竭力压抑着身体内源源不断发挥着的药性,狠心将脑子里不住蹦出来的冷夏挥去……在身中媚药的那一瞬,他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来此,湖水冰冽加上内力镇压,熬过一晚媚药自然可解。至于冷夏,他从未有过让她解毒的想法,大秦战神自有他的骄傲,强取豪夺?他不屑!
更甚者找别的女人解毒,那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想过,不是冷夏,他不要!
战北烈,‘嘎吱嘎吱”的磨着牙,幻想着把那罪魁祸首给生吞活录的场景,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
夜凉如水,一轮明月高悬正空,洒下一片清绊粼粼,在湖面投下一个泛着涟漪的倒影。
湖面上方云遮雾罩着大片的霜气,然而战北烈所在的周围湖水竟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冰火两重天的双重折磨,那贴在身上湿漉漉的衣衫已经分不请是被湖水浸湿的,还是被如雨的汗水打湿的。
村叶上一滴露水悄悄的滑落,无声无息落入尘埃,那湿了一滴的地面上,一只脚尖轻轻转动,白色的衣袍一荡,随着一阵清淡的暗香浮动,向着远处走去。
没有人知道就在上一刻冷夏曾站在湖面的远方,淡淡遥望,待她离去,此地又化为了一片空寂。
然而冷夏的心里却如方才那片平静的湖面,一个人影猛的扎了进去,荡起浅浅的涟漪,化不掉,融不开,丝丝缕缕搔之不去。
将要迈进清欢苑的脚步微微一顿,柳眉缓缓的蹙起,脚下一转,向着慕二所居的苑落走去。
鹰眸中炙热的火焰烈烈燃烧,断断续续的低喘从齿间溢出,战北烈眼眸充血,双拳紧紧攥起,暴出条条青筋,唇上已经溢出了血丝,偶尔清明的眸子里暴射出凛冽的寒光,竭尽全力的压抑着心底的灼灼欲望。
“咻!”一道急速的破空之声骤然响起,战北烈铁臂一勾,条件反射猛然接住疾驰而来的暗器。
转头看去,远处射出暗器的方向一片白色的袍角飘过,纤细的身影大步离去,没有一丝留恋,可那背影却是怎么看怎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战北烈摊开手掌,一粒晶莹别透的药丸静静的躺在掌心,仿佛诉说着送药之人的尴尬别扭。
棱角分明的薄唇不自觉的翘起一个弯弯的弧度,渐渐地,越来越高,越来越和……半响,战北烈爽快的大笑声在湖面上空轰轰回荡,久久不散。
身上的媚药终于解了,战北烈这一晚简直就像是地狱里走了一回,那个罪魁祸首自然是不可能放过的!
以他对那兔崽子的了解,现在一定是躲在养心殿的床底下不敢出来了。
皇宫门前,守门的侍卫们身背剑戟肃穆而立,突然,一人大张着嘴瞪着前方,结结巴巴道:“那,……,……那志……””
“警戒!”侍卫队长一声令下。
“吭!吭!咖……”无数拔刻的声音铿锵响起,侍卫们持剑防御如临大敌,一双双眼睛紧张的看着前方,好家伙,咱大秦的皇宫居然也有人敢来撤野!
只见远处一片黑云缭绕来势迅猛,以山呼海啸之姿向着宫门急速掠进,所过之处漫漫天地一片凝沉,阴风阵阵呼啸,狰狞的杀气凛凛翻腾,……,待得那片黑云近前,侍卫们目瞪口呆的立于原地,一个个村桩子一样杵着,却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阻拦。
大泰战神杀气腾腾气势汹汹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煞气冲天,一把重剑指天开路,势如破竹杀进皇宫!
大秦皇宫,养心殿。
“什么!”萧凤一蹦三尺高,杏目圆瞪发出一声激动的惊呼。
一旁的战北衍被她吓的一哆嗦,惊恐的瞪着双狐狸眼,哪里还有那昏高深莫测运筹帷幄的腹黑模样,他一个高蹦到萧凤身前,立刻蹲下摸着她还不怎么明显的肚子,连连呢喃着:“胎气!胎气啊!”
战北越被他这哥狗腿的模样震的半天回不过神来,他这段时间被二嫂扔在赌坊中,每日和那小菜板斗的不可开交,来皇宫的次数也少了很多,皇兄的宠妻程度竟然变本加厉,简直变成了二十四孝最佳相公!
没有最狗腿,只有更狗腿!
萧凤大洋洋的一摆手,完全被战北越的爆炸性新闻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一脸兴奋的拽着他,张牙舞爪的问道:“你说什么?追妻行动?媚药?
老娘怎么不知道?”
战北衍再次一哆嗦,赶忙跟上去搀着萧凤,连连哄道:“胎气!胎气啊!凤儿,咱们坐下说。”
萧凤一屁股坐到他递过来的椅子上,朝战北越勾着手,一昏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模样:“来来来,跟皇嫂详细说说……”
战北越凑过去,和满面振奋的萧凤叽叽喳喳的咬耳朵,旁边的最佳相公战北衍一边竖着耳朵听着,一边紧张的观察着萧凤,以备她一有什么动向可以随时候命。
就在此时,“砰!”
寝殿大门被从外面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
正嘻嘻哈哈说了个不亦乐乎的三人齐齐一抖,努力撑着嘴角面带笑容向门口看去”……”
大秦战神满面阴森,一双鹰眸迸射着凛冽的森芒,手中的重剑上寒光闪烁,隐隐杀气缭绕,伫立门口几如修罗!
战北烈踏着夜色一步步走进,狰狞的煞气以他为中心向着寝殿内迅速蔓延,直逼缩头缩脑撅着屁股死死的往床底下拱的战北越。
战北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萧凤打横扛起,三步并作两步掠至寝殿的角落里,将她远离这危险的人,然后慢悠悠的走了回来,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递到战北烈手里劝道:“北烈,别冲动啊。”
战北烈森然的步子一顿“‘砰”的一声,将手中的剑重重灌到桌面上,灌的桌子颤巍巍一晃,灌的战北越撅着屁股一哆嗦,喝下口茶冷声道:“本王今天要生吞活剥了他!”
战北越已经抖的筛子一样了,死活不敢从床底下出来,这下完了完了,二哥吼一吼,他都要抖一抖啊!
战北衍摸着下巴,微微一笑,狐狸眼中一丝奸诈的光芒掠过,点头赞同道:“这小子是要收拾收拾了,这手段的确是卑鄙下流,厚颜无耻,阴险龈龊,下作淫贱,为人所不耻……”,”
战北越听的心肝直颤泪流满面,皇兄啊,你不帮忙也别落井下石啊,小弟已经够惨了,你还要踩一脚!
战北衍笑的一派春风和煦,话风一转,接着道:“不过,这出发点总是好的!”
他时着角落里托着腮嗑着瓜子看的津津有味的萧凤,满足的傻笑了一下,轻咳一声,得意洋洋:“看着你嫂子没,朕也要有儿子了!”
战北烈眉头一皱,再次在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小小的冷夏,粉粉嫩嫩的肌肤,小刷子般翘着的睫毛,肉呼呼的手脚,那软软糯糯的声音……这么想着,棱角分明的唇不自觉的勾起一个弧度,瞬间觉得缩在床底下的那本该千刀万剐的小兔崽子,也不是那么可恶了。
战北烈懒洋洋的哼了声,剑眉一挑,冷声道:“还不给我滚出来?等老子背你?”
战北越偷偷瞄着他的神色,感觉似乎不是那么危险了,眼珠转了转,一咬牙一跺脚从床底爬了出去,一点一点挪到战北烈身前,可怜兮兮的叫道:
“二哥。1,突然,大奏战神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森白牙……战北越心下一惊,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跑,一记挟怒老拳已经结结实实的揍到了脸上,他连滚带爬的向外逃去,身后一双铁掌揪着他的腿一把提溜了回来,紧跟着…………”
紧跟着,就是一顿胖揍!
接下来…………接下来,皮肉交击的清脆响声混合着战北越呜呜呼痛的凄厉哀嚎,在大殿内久久回荡……,……,战北衍和萧凤皆捂着眼不忍再看,惨,惨不忍睹!
这响声整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大秦战神酣畅淋漓的呼出一口大气,留恋的看了地上那浑身青紫比原来胖了一因的小兔崽子一眼,“心中还有几分对于停手的不舍。
最后忍着心底想要继续揍的强烈欲望,再狠狠的敲了他两脑袋瓜子后,满意的去桌边倒了杯茶,休息去了。
战北越,‘哎呦哎呦”叫唤着爬起来,露出披头散发下的一张脸。萧凤和战北衍顿时惊的齐齐后退一步,“咕咚”一声吞下口口水。
两人将敬仰的眼神望向战北烈,那意思:下手太狠了,母后在世也认不出来啊!
待战北越被一哥担架抬去了御医院以后,战北衍坐到战北烈一侧,执起茶盏轻啜了一口。
“女人嘛,总有点害怕的东西,冷夏那性子那身手,打架自然是不用别人上的,你要搞定她就先要了解她……”,”他拍拍战北烈的肩,摩挲着下巴,一副高深莫测情场老手的模样:“听皇兄一句,找出她的弱点,帮助她,保护她,让她感受到你的重要,没你不行!”
这个绝对靠谱!战北烈心中一办…………“啪!”的一声,玉手猛的一拍桌子,萧凤对着战北衍瞪眼道:“你经验挺丰富啊!”
战北衍顿时一个激灵,赶紧抓起她的手看了又看,扶着她坐下,紧张道:“胎气!胎气啊!”
萧凤一声冷哼,转向战北烈,笃定道:“别听他的,追女人当然要问女人的意见,老娘告诉你!”
战北烈刻眉一挑,萧凤两眼放光,兴奋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越是美的东西越是令人赏心悦目心情愉悦!人也是一样,你承认不?”
战北烈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冷夏,那不着痕迹的慵懒风情,还真是让他惊艳了一把,点头同意。
萧凤再接再厉,摇头晃脑:“所以说,这件事再简单不过了,两个字!
她伸出两根手指,在战北烈的眼前晃了晃,挑着一双杏眼,一锤定音:
“色诱!”
战北烈眉头狠狠的一皱,那其中的科结任谁都看的出来,他居然要沦落到色诱的地步?
萧凤看着他这昏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砰!”
玉手一捶桌子,震的桌上的杯盏都颤了一颤,她一把推开蹦起来抓她手直唤“胎气!”的战北衍,恨铁不成钢的训道:“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放不下你那大男人的面子是不是?”
萧凤站起来探过身子,直视着战北烈的眼睛,指点江山慷慨激昂:“什么是男人?敢爱敢恨!坦荡荡!”
萧凤撸起袖子,一脚踩在凳子上,噼里啪啦口若悬河,口水喷的到处都是:“你不就是喜欢冷夏吗?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可丢人的?这有什么可犹豫的?你一个大秦战神上战场杀敌你眉头都不皱一下,让你色诱冷夏你给老娘把眉头拧成这豆德行?”
战北烈眉头渐渐松开,只觉当头棒喝豁然开朗,不就是喜欢那母狮子吗。
为了“小岭夏”,老子拼了!他钢牙一咬,拍板道:“好!”
待战北烈雄纠纠气昂昂的向外走去,战北衍高声唤住他,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北越那小子’办法是馊了点,但是方向上是正确的!”
怕这铁汉理解不了这么隐晦的内容,萧凤直裁了当,大喇喇一摇手:“就是说,圆房很重要!”
第二日一早,西郊别院内的四百侍卫开始了他们水深火热的后山大逃亡西郊后山本来就极为危险,山路崎岖地形蜿蜒不说,还有居于山中数之不尽的猛虎野兽,张着森森大口等待着食物的降临,即便是居于附近的百姓也轻易不敢上山。
山路上到处弥漫着化不开的水汽,雾霭沉沉,朦胧不清,池虎在前面带队,后面两人一排,排成一各浩浩荡荡的蛇形队伍,穿梭在林间。
四百名侍卫相互之间紧紧挨着,脚下的速度不敢慢,一个时辰内要绕着后山跑一圈,那几乎是半刻也耽误不得。
渐渐的,后面开始有人跟不上了,跑在尾部的一人半弓着身子大喘着气,一手扶上身边的衬干。
忽然,手心传来一阵尖利的刺痛,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骤然一花,那原本看着普普通通没有一点异象的树干上,无数牛毛小针好似凭空出现一般,从村干中弹射而出!
“刷!刷!刷……”
一片一片细小尖锐的小针仿似暴雨一般齐刷刷的射出,闪烁着让人心颤的寒芒漫天呼啸而去,射向跑在前方那几乎不设防的队伍中。
侍卫们被这一变故惊诧,大呼一声,纷纷各施神通抵挡迎面而来的大片针雨”…………此时的四百人已经分散成了两拨,前方的队伍受不到针雨的袭击,早已跑远,后方的队伍被针雨连番侵扰,全力抵抗。
针雨一波接着一波,有不少人已经受了轻伤,细小的血花在山林中不断爆出。
这针实在太过细小,只要不射到要害的地方基本是没有生命危险的,然而那尖利的针头擦过皮肤、穿进肉里,却是让人又疼又痒难受非常,一只蚊子咬一口没什么,那么成千上百的蚁子同时咬你呢?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针雨骤然停息,所有人抓耳挠腮的忍受着身上那奇异的痛痒感。
呼出一口大气正欲松懈,忽然林中一阵沙沙作响,一人猛然跳起发出一声颤音惊叫:“不好,血腥气会引来野兽!”
另一厢,有了后面的前车之鉴,前面离开的这拨队伍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速度不减的同时,一个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蓦地,脚下猛的一空,脚底好似踩在虚空,失了重心猛然下坠,“轰隆“一声,原本已经跑过几十人的地面上,突然露出一个三米见方的沟壑!
十几人猝不及防在半空扑棱着胳膊腿轰然下落,灰头土脸的跌进沟壑内,好似叠罗汉一般一个压着一个。
而地面上方,“哗啦“一下,头顶出现一片纵横交错的阴影,无数大网遮天蔽日的从天而降!
众人还处于地面凭空出现沟壑的愣怔中,始料未及间只觉得脚踝一紧,整个人倒转着被带到空中,临空一个倒翻,已经头朝下被倒吊在了网兜内!
进入山中仅小半刻的时间,四百人已经完完全全的分散了。
不可理解的陷阱简直是无处不在,那邪门而诡异的程度,甚至比后山上的野兽都要危险口一时间,所有的人皆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小心谨慎的跑着每一步。
最要命的是还隐藏着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冷夏,随时随地都可能突然出现给予他们致命的偷袭。
那些邪门又诡异的陷阱,自然是冷夏吩咐狂风等人连夜布置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阴损卑鄙!
而冷夏偷袭的方式也是极尽阴损卓鄙之能事,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冷夏做不到的。
就比如方才,一名侍卫扭曲着脸,捂着肚子找了个隐蔽的草丛,只听其内,‘扑哧扑哧”的声响和舒爽的叹气声接连响起。
突然,他脑后倏的一凉,全身的汗毛都在一瞬间立了起来,这是一种对于危险的直觉!
一枚飞箭自远处呼啸而来,速度极快来势极为迅猛,箭尖闪烁着阴森森的寒芒,目标直射菊花!
他弹簧一般猛的弹了起来,裤子都顾不得提,扯着裤带光着屁股撒腿就跑,那远非人类所能达到的速度让村上的冷夏都叹了一叹,人被逼到极限时,所能发挥出的力量果然是无限强大…………再比如现在,几个人组成一个小队联合警戒着向山下跑着。
终点近在眼前,几人眼眸晶亮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就在马上要完成任务的一瞬间,几枚石子“刷刷刷”的弹出,仿似长了眼一般弹向每个人的周身大穴。
顿时,几人齐齐顿住,保持着诡异的前进姿势,不动了。
众人定住,面部的表情也维持着最后的样子,有的张着嘴,有的带着笑,有的大睁着叹……,那张着嘴的,连后槽牙里的一个蛀洞都露了出来;那脸上杜着僵硬笑容的,像正在欲浪翻腾时被人狠狠掐住,扭曲的表情瞬间定格;那大睁着眼睛的,瞳孔一点一点慢慢收缩,眼巴巴看着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终点,欲哭无泪!
一个时辰很快就到,冷夏轻身立于山脚下,对着空荡荡的终点叹了口气待狂风将被困在里面的四百人解救下来,一个个灰头土脸满身狼狈的侍卫互相搀扶着从后山内踉跄而出。
冷夏一袭白衣点尘不染,飘逸若雪风度宛然,整洁优雅的好似踏云而来的仙子,自漫天流霞中款款落足,高贵的踏上这一方尘世,和对面那犹如市井乞丐一般的四百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冷夏唇角一勾,微微一笑,那脸上的鄙夷毫不掩饰的杜着,明显之极,直让四百人几欲吐血,要不是姑娘你那么无耻,咱们至于全军覆没吗?
“示范我已经做过了,后面该怎么偷袭你们心中有数,从明天开始轮流制,……”冷夏直接无视掉他们怨念的目光,撇撇嘴说道:“最后提醒你们一遍,输了的队伍训练加倍!”
话音落下的瞬间,踏云而来的仙子优雅转身,飘然远去。
任务已经给那四百人布置下来了,在她的刻意引导下,相信他们偷袭的招数必会极尽阴损卑鄙之能事,无需担心。
翌日清早,冷夏按照惯例,沿着王府跑步。
盛夏的天更长了些,上午不过巳时太阳就已经火辣辣的了,晒的人心里烦躁。
她抹去额头上渗出的细汗,脚下一转,朝着王府的湖边走去。
自然,这片湖就是战北烈那日泡冷水的湖,几株垂柳随着微风缓缓摇曳,微起涟漪的湖面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煞是好看。
冷夏的唇角好心情的一扬,悠然走至湖边,凤眸朝着四周扫过一圈,随即一阵衣袂摩擦的声音响起,待四周暗卫全部识趣遁走之后,满意的点点头缓缓脱下衣服,露出一片瓷白如玉的莹润肌肤,在粼粼日光的照射下镀上了点点碎金,反射出一片耀目的明亮,远看天夭碧枝,近处皎皎风荷,满头青丝婉转的流泻在香肩玉背,隐隐约约掩映了一抹清丽桃色。
脚尖一点,在半空划过一个漂亮而利落的弧线,跃入水面。
湖水清凉,她似一尾畅游的人鱼,穿梭摇曳于一潭碧绿之中,珠圆玉润,玲珑生姿。
忽然,冷夏耳尖微动,凤眸中一丝阴森森的煞气划过,身子向上一跃,深吸一口气后猛的潜入水中…………”
时间缓缓流逝,隐藏于村上的“偷窥”之人再也按捺不住“心头一颤,自一丈有余的衬稍直插入水中,猛的大喝出声:“冷夏?”
大秦战神合衣游在水底,鹰眸紧张而慌乱,他只觉得这一瞬间,心都快要跳了出来,什么“帮助她保护她”什么“英雄救美”通通被抛在了脑后。
水底很清,鱼儿受惊四窜。
将偌大的湖底彻底的搜索了一遍之后,一丝从未有过的绝望情绪在战北烈的心底浮起,终于在最后一口气用完之后,战北烈不甘心的浮出水面换气出水的那一刻,鹰眸顿时一瞪,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在其中,惊喜,恼怒,愤收…………这个该死的女人!
幸好,幸好。
湖畔一棵垂柳之下,冷夏一袭白衣斜靠在村边,姿态悠然,然而那面上的表情却并非这般,柳眉微微皱着,一双凤眸定定的看着他,那其中的复杂不比战北烈的简单多少。
然而这复杂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冷夏耸耸肩,撇了撇嘴,转身离去。
第二日,冷夏去别院看过四百侍卫,他们果然如她所料的那般,偷袭手段日趋阴损,怎么卑鄙怎么来。
回到烈王府,正朝清欢苑走着。
突然,衬上一道巨大的黑影落了下来,冷夏条件反射脚下一转避开了黑影,转过身的一瞬,战北烈的一声大喝响彻苍穹:“不要怕!我来保护你!
紧跟着一阵飓风袭来,战北烈急切的落于她身侧,一只铁臂横挡,将她圈在保护因内,一只手臂搭上她的肩头,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冷夏唇角一弯,瞥向那从天而降的黑影,那是一条蟒蛇,此时它长约三米的身子正盘旋在地面上,舌尖,‘嘶嘶”吐着信子,皮肤上布满青色的花纹,极为别致。
青花大蟒一双三角眼中布满了迷茫,想必连它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会出现在此地。
柳叶眉梢钱制挑起,战北烈顿时有所感悟,搭着她肩头的手掌微微用力,沉声道:“不过是一务蟒蛇,不用怕,我来……”
话音说到一半,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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