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狠彪悍-第五十三章果然有些二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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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怀疑不到我身上!”

    “不信,你们可以试试!”冷夏唇角一勾,露出两排森森玉齿,直吓得北燕使节一哆嗦。

    “所有人都知道我曾警告于她,这个时候我还去杀人,用最明显的手段让人怀疑我?”她向前走了几步,蔑视的眸光觑着他们,挑眉问道:“我看上去,有这么傻吗?”

    北燕使节齐齐愣了一下,眸光一闪,用他们不怎么常用的脑袋,低头思索着。

    半响后,那北燕大汉达力,率先质问:“不是你,那是谁?”

    冷夏以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直看的达力向后退了一步,才撇撇嘴说道:“你问我?”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早就听说北燕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果然如此。

    哪知道,那达力虎了吧唧的点点头,执着的问道:“你说不是你,那是谁?”

    冷夏无奈的耸耸肩,当先向着驿馆的方向走去,回头对着摸着脑袋想不明白的北燕人,大喝一声:“想知道是谁,还不跟上!”

    待冷夏带着一群孙子一样跟在她身后的北燕人,大摇大摆的向驿馆走去,围观的众人皆瞪着眼睛,呆若木鸡。

    钟苍站在王府门前,板着扑克脸,疑惑道:“王妃好像有点......人,不一样了。”

    几人点点头,的确如此,若是以前的王妃必定是玉手一挥,将这些北燕人集休剁吧了,管他什么使节什么战争,哪会跟他们讲道理?

    闪电摇着脑袋,一语中的:“有人味了!”

    “哗!”

    这话落下,所有人皆以光速闪开他三米远,眼中惊恐的意思,很明确:

    你完了,你说王妃以前没人味!

    闪电瞪着眼,支支吾吾说不明白,狂风和雷鸣已经一步蹿出,向着驿馆飞掠而去,瞧热闹。

    “等等我啊!”闪电大叫着跟上,身后钟苍的目光落在一群围观的百姓身上,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

    北燕驿馆外。

    鲜于鹏飞狠狠的瞪着迎面走来的人,气的七窍生烟咬牙切齿。方才有人来报,已经把那杀人凶手给带来了,他心中一喜赶忙出来等着,他要亲眼看见那个女人被五花大绑的扔到眼前!

    谁知道出来见到的是这样一个让人吐血的场景。

    只见冷夏一马当先,大步流星的走在最前,后面百名北燕使节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这情景看上去,简直就像主子带着手下出巡!

    鲜于鹏飞气的面无人色,而一旁的战北烈等人,皆不由得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这母狮子”……”

    “达力!”鲜于鹏飞一声大喝,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阴鸷,阴沉的声音冷冷问道:“怎么回事?”

    达力肃然立正,向他恭敬的行了一礼,憨直回道:“她说凶手不是她。

    鲜于鹏飞运足了内力的一巴掌,猛然打过去,直打的那高壮如山的达力踉跄了几步,嘴角都流出了献血,才阴森的厉声骂道:“废物!”

    冷夏柳眉一皱,这人和战北烈同时身尊高位,然而从两人对待手下的态度中,差距立判。一个能如此对待身边手下的人,总有一日众叛亲离。

    战北烈大步走到她身前,眉头紧锁,沉声说道:“这事有点麻烦。”

    冷夏看着他带了几分慎重的面色,不由的蹙了蹙眉,疑感问道:“怎么。”

    “你进去一看便知。“战北烈铁臂搭住她的肩膀,两人并排向内走去。

    突然,身后鲜于鹏飞一声叫嚣:“毒妇!她凭什么进去?本殿要这女人偿命!”

    战北烈顿住脚步,并不转身,冰冷的声音仿似冰寒霜冻:“燕太子说话还是小心的点,此事尚未查明真相,本王的女人还由不得你随口污蔑!”

    鲜于鹏飞颤了一颤,睚眦欲裂:“此事再明显不过,她嫉我皇妹心仪于你,趁夜潜入驿馆将皇妹残忍的杀害,这等毒妇心如蛇蝎,人人得而诛之!

    战北烈脸色阴沉,大袖一挥,隔空点了鲜于鹏飞周身大穴,带着杀意的声音,冰冷道:“再多说一句,本王要了你的命!”

    身后的战北衍看着前面悠然走进驿馆的两人背影,再看看张着嘴石雕一般被点了穴的鲜于鹏飞,还有一群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的北燕使节,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好歹也是一国太子,总要给点面子啊!

    他将鲜于鹏飞的穴道解开,温和如春风狒柳的一笑,说道:“燕太子见谅,咱们进去看看吧。”

    鲜于鹏飞解了穴道,双目喷火,紧紧攥着拳头,再次叫嚣起来:“你大秦欺人太甚!本殿是北燕太子,你们”,人”,话音戛然而止!

    战北衍悠然收回点穴的手,摇着头向驿馆内走去,这人,还真是不能给他一点面子。

    驿馆内,因为鲜于鹏飞坚决不同意低贱的仵作给高贵的公主验尸,鲜于卓雅的尸体还保持着死时的状态,…衣衫凌乱的尸体半绮在床榻之上,双目大睁,脸色灰白,脸上被利刃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脸颊流了满床,眉心处一个圆而细的深洞,那支袖箭已经被取了出来。

    冷夏看着被毁了容的鲜于卓雅,凤眸封斜的一挑,凶手倒是准备充分,还考虑到了烈王妃对勾引自己夫君的女人的恨意。

    牧阳将手中一个托盘送到她身前,汇报道:“王妃,这就是凶器。”

    冷夏柳眉一皱,这袖箭,......

    她看向战北烈,两人目财日时,眸中皆含了几分凝重,这袖箭,是她特意打造的那个武器中射出的,因为是她专程画圄制造,所以绝对是独一无二,就在这时,外面一声熟悉的声音叫道:“喂喂喂!不关小爷的事!你别拽小爷领子!”

    牧天进门来,把手中的年小刀一把丢到地上,年小刀一抬头,正好看到鲜于卓雅的死状,猛的跳了起来,“啊!”的一声尖叫就躲到冷夏的身后。

    战北烈大袖一挥,铁掌提溜小鸡一样将他拽出来,阴沉着声音说道:“袖箭!”

    经过上次,年小刀还是有些害怕他,老老实实的将手中的护腕递给他,咬着嘴唇说道:“真的不关我的事,小爷昨天晚上和那小霸王打架来着,他给我作证!”

    冷夏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我信你,你可有把袖箭放在什么地方,被人趁了机会?”

    年小刀歪着脑袋想了会,郑重的摇了摇头,坚决道:“绝对没有!从我拿到就一直搁在身边,没事就拿出来研究研究,从没离过身!”

    “小菜板!”战北越一阵风样的从外掠进,急急忙忙将年小刀打量一番,见他没事呼出一口气,转而对战北烈和冷夏解释道:“二哥二嫂,小菜板昨晚和我打架来着,我作证,绝对不是他!”

    冷夏听着两人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话,再看战北越那昏紧张兮兮的神色,柳眉挑了一挑,神秘不语。

    “真的不是他,你们看,我胳膊上这一道一道的牙印,都是小菜板昨天咬的!”战北越顿时急眼了,赶忙撸起袖子给二人看,说完又怕他们还是不信,又把头发撩开,露出脖子后面一道深深的青紫,说着:“这里是他拿椅子砸的!真的不是“…………”

    “行了!”战北烈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恨铁不成钢的鄙夷道:“瞧你那点出息,被他揍成这雷德行,还上赶着给他解释。”

    战北越看他神情,也知道他们是信了,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的往边上挪了挪,那是你们不知道,那小菜板,也被本王揍的不轻。

    战北烈懒得再理会这没出息的小兔崽子,将护腕打开,刻眉顿时一蹙,里面完完整整的放着三十支和托盘内一模一样的袖箭,一支未少。

    那这多出来的一支,是哪里来的?

    是他!

    冷夏和战北烈同时抬头,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武器店!”

    战北烈高声吩咐道:“牧天,牧阳!”

    二人立时会意,衣袂一闪就朝着驿馆外武器店的方向飞掠而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两人风尘f卜仆的赶了回来,喘着气道:。爷,那老头已经死了!”

    一一一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一一一瓦忏悔,今天是比较少,假期事情多一些,今晚使劲写,明天会多更一点的~最后,假期愉快啊亲爱的们~

    【61】

    战北烈和冷夏对视一眼,衣袂一浮,两人急忙向外走去。

    北燕驿馆门口,鲜于鹏飞冈好被手下解了穴道,看到两人出来,睚眦欲裂的冲上来,张开嘴的一瞬,战北烈袖袍一挥......”,凶神恶煞的北燕太子,再次成为了凶神恶煞的木雕一座。

    一行人向着街市尽头走去,左拐进巷子第三家,武器店赫然在目,此时狂风三人守在门口,那扇灰扑扑的木门半开着,里面的温度很高,众人走至门口,滚滚热浪迎面扑来,在这炎炎夏日感觉尤为燥热。

    里面的火炉依然燃着,映的房内红彤彤的一片,火炉旁那为冷夏制造武器的老头仰躺在地上,火炉的红光照的他脸上一闪一闪,极为诡异。

    “啊!”年小刀瞪着眼睛发出一声惊叫,哆嗦着靠的冷夏又近了近。

    战北越撇撇嘴,嘻嘻哈哈的嘲笑道:“你这小菜板,和本王打架的时候不是勇猛的很,竟然怕死人。”

    年小刀懒得理他,只紧紧的拽着冷夏的衣袖,迈着小碎步朝前面一点一点的挪去。

    待到走近了些,才看的清这老头的死因,竟是和鲜于卓雅完全相同,双目圆睁,大张着嘴,眉间一枚袖箭直插而入,露出一个猩红的染血圆洞。

    战北烈一声令下,牧天牧阳在房内翻箱倒拒的搜了起来。

    冷夏凤眸一闪,盯着老头尸体的姿势,缓缓的眯起了眼睛,老头的尸体仰躺在地上,两腿平伸,一手搭在火炉旁,然而另一只手臂却压在身子底下她上前几步,正欲查看,一只铁臂横了过来,战北烈显然也发现了问题,他拦下冷夏,亲自走到尸休前将他压着的胳膊拉出来,那粗糙黝黑的手中,紧紧的攥着一块玉块。

    战北烈将玉坝从他已经僵硬的手中取出,这玉坎只有半掌大,玉质光滑莹润呈褐色,阳光下可见浅浅的花纹,两端透雕着两座英武的狮首,极为精致。

    “这是,......川年小刀歪着脑袋,微皱着眉头,盯着战北烈掌心的那块玉、坝,突然猛的一拍大腿,大瞪着眼睛惊道:“这是那个黑斗篷男人挂在腰上的东西!”

    他上前几步,抓起玉块再次仔细的确认了一遍,递还给战北烈,笃定的说道:“就是他,那个和我交易了那些破烂的人!”

    冷夏自然知道他口中的破烂,指的是邓九指留下的那些兵器,那么他所说的黑斗篷人,也就是东楚皇室之人的手下,也就是当日山峰之上向她射箭的人!

    “爷!”突然,正在房中搜索的牧天唤道。

    战北烈走上前去,牧天将脚下的地砖移开,露出一个一尺深的地下暗格,里面最下放了一本册子,册子上是和冷夏那只一模一样的护腕。

    战北烈拿出那本册子翻了翻,将护腕交给冷夏。

    她将护腕打开,柳眉微微一皱,里面依然是完完整整的三十支袖簧,一支未少。

    难道还有另一个同样的护腕?

    冷夏正疑惑着,一本册子递了过来,战北烈冷冷一笑,朝手中的册子扬了扬下巴,道:“看看吧。”

    这是一本账簿,里面明明白白的记下了这老头每日接的生意,日期,武器,银钱。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清楚的标记了这支护腕,三万两。

    冷夏唇角一勾,如今算是都明白了,老头为她打造的这支护腕收了三千两银子,当日答应仅此一支,绝不会再打造出来卖给别人。然而黑袍人欲将北燕公主之死嫁祸于她,找到这个老头以三万两的高价要求再次打造一个。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老头抵不住银子的诱惑,接下了这个买卖,打造的过程中又多造了一个藏在暗格里,没想到黑袍人取走护腕的司时却杀人灭口,老头只能临死之前趁机拽下他腰间的玉块。

    冷夏将账簿合上,讥嘲的摇了摇头,真是讽刺,他可会想到自己最后竟死于亲手打造的武器之下?

    一行人刚一出武器店,就见远处两个身影悠然而来,一个玫红色衣衫袍角绣了大朵的牡丹,一个白色衣衫周身绣满了大片的金丝,两人的出现顿时闪的众人眯了眯眼。

    来人可不正是第一风流才子萧非歌,和大秦财神莫宣!

    战北烈刻眉一挑,嫌弃道:“你们来干嘛?”

    萧非歌和莫宣同时黑了脸,悔的肠子都青了,来干嘛,要不是你这大秦战神有难,咱们至于大清早的就赶过来么。

    两人昨日把酒言欢喝了个烂醉,今日一早还未起床,就有人来报北燕公主之事,朋友有难自然是义不容辞,两人风风火火的赶到烈王府,周福说:

    “王爷和王妃都去了驿馆。”

    两人急忙赶到驿馆,战北衍说:“北烈和冷夏去了武器店。”

    两人再赶到这里,正欣喜间骤然听见这句嫌弃到不能再嫌弃的话,满腔热血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

    冷夏眉梢一挑,凤眸中一丝狡猾的光闪过:“既然来了,回府用了午膳吧。1,这难得的温和立时令二人打起了十二分警惕,尤其是莫宣,他上上下下狐疑的打量了冷夏一番,这女人可是彪悍异常,上次十二金钗之事还得罪了她,豺狼拜虎,必有所图!

    这目光顿时让一侧的战北烈狠狠的皱了皱眉头,以一百二十分警惕的目光打量了莫宣一番,一把揽过冷夏纤细柔软的腰肢,宣告所有权!

    冷夏懒得理莫宣心底那点阴暗的揣测,耸耸肩悠然向烈王府走去。

    “来都来了,那就一块回去吧。”战北烈瞥了俩人一眼,极为不情愿的砸了砸嘴,亦步亦趋的跟上前面的媳妇。

    走到一半,战北烈步子一顿,回头对着牧天牧阳,吩咐道:“看着鲜于鹏飞。”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两人却立马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领命而去。

    烈王府,膳厅。

    战北烈,冷夏,诗非歌,莫宣,四人围桌而坐,厨房的传菜小厮正将一道道珍馐佳肴摆上桌。

    冷夏捏着那枚黑袍人的玉块在手里把玩着,总感觉一道赤裸裸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不,是手中的玉块。

    抬头看去,对面的莫宣双目放光的盯着那块玉块,甚至还吞了吞口水,一雷垂涎欲滴的模样。

    唇角一勾,冷夏将玉块随手一抛,莫宣顿时紧张兮兮的接住,宝贝一般在手里摩挲着,连连赞道:“戈算’真划算,查个凶手竟让你们碰上块稀世珍宝!”

    冷夏挑了挑眉,不解道:“稀世珍宝?”

    莫宣鄙夷的摇摇头,一昏“你没见识你不识货你和我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表情,将玉块两端透雕着的两座狮首朝她晃了晃,骄傲问道:“知道这个不?1,“算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不待冷夏回话,他已经摇头摆手,鄙夷道:“本公子解释给你听,这玉块没什么稀奇的,但是这狮首透雕可就贵了!”

    莫宣扬着下巴,再次问道:“知道玉雕名家齐恨水不?”

    这次冷夏直接不理他,让他自说自话去,无视。

    果然,莫宣也没指望她能回答,继续摇头摆手,鄙夷道:“算了我就知道这个你肯定也不知道,齐恨水,玉雕名家,玉雕大家!他所雕刻的玉品无一不是精致异常,活灵活现,尤以兽首为甚。由于近几年他已经洗手退休,所以他的作品,那绝对能卖到天价!”

    他再次珍宝一般将玉块在手里摸了又摸,总结道:“所以说,这玉块本身不值钱,但是有了这齐恨水的雕刻,直接咸鱼翻身鲤跃龙门,这块玉块年头也不小了,现在要是卖出去,绝对的天价中的天价!”

    萧非歌桃花眼一闪,风情万种的问道:“那岂不是找到了齐恨水,就能知道这玉块的主人是谁?”

    “这你可问对了人了,本公子生意做到大江南北,什么人不认识?齐恨水如今就住在这长安城,长安西街,东门齐家,知道不?”莫宣得意洋洋的咧嘴一笑,冲着战北烈摇头晃脑:“我今晚亲自去给你问个话,绝对给你查出来!别说这玉块的主人是什么身份,就是他祖上十八代是什么身份,本公子也给你翻出来!”

    同一时间,北燕驿馆。

    鲜于鹏飞心烦气踝的在卧房内连连走了几圈,越想越愤恨,自从来了这见鬼的大秦,简直是祸事连连!

    “来人!”他猛的一拍桌子,恨恨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待达力等人进门后,吩咐道:“现在就收拾东西,这大秦本殿是住不下了,今日就走!”

    达力踟踱的问道:“殿下,五国大典不参加了?”

    鲜于鹏飞一脚踹到他腿上,直踹的他半弓着身子连连退了两步,大喝道:“废物!让你抓那个毒妇,你也抓不来!什么见鬼的五国大典,若不是皇妹想来五国大典凑热闹,如今也不会死!”

    他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顺了口气,琥珀色的眸子里含满了阴鸷,恨声道:“走,今天就走!去把皇妹的尸身带上,回国就开战,本殿要血洗了这大秦,以报本殿在这狗屁的长安受到的屈辱!”

    待驿馆内的北燕使节将行李收拾好,拉着鲜于卓雅的棺材向外走去。

    一队侍卫出现在门口,领头的牧夭一臂拦下鲜于鹏飞,不卑不亢:“燕太子这是要去哪?”

    鹰钩鼻喷出一个冷哼,鲜于鹏飞盛气凌人的昂着脑袋,阴森道:“本殿想去哪,难道要和你一个奴才汇报不成?”

    牧天面色没有丝毫改变,声音冷沉:“燕太子自然不必和奴才汇报,不过今日奴才在此,燕太子也休想踏出这驿馆一步!”

    “铿!”

    身后的侍卫齐齐拔出手中的长剑,长剑出鞘带着无匹的杀气,直指对面的北燕使节,分毫不让!

    鲜于鹏飞嚣张的气焰顿时息了几分,颤声道:“你们””,你们这是要软禁本殿!”

    “殿下此话差矣,北燕高贵的公主昨夜刚刚遇险,如今这驿馆可不太平,奴才奉命前来保护燕太子,何来软禁之说?”牧阳向前几步,站定在兄长一侧,咧嘴一笑,阴森森道:“不过若是燕太子不配合,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可就怪不得奴才们了!”

    这般赤裸裸的暗示,鲜于鹏飞就是再傻也听明白了,双拳紧紧的攥了攥,“咕咚”一声吞下口口水,衣袖一挥,对身后的北燕使节下令道:“回去”,长安西街,东门齐家。

    一个周身笼罩着黑色斗篷的人影自空中飞掠而至,半空一个翻转,轻飘飘落于院内一棵大村之上。

    此时已经过了酉时,夜黑风高,月影婆娑。

    两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轻声说笑着自远处走来,一女含羞带怯:“你冈才看到了吗?第一财神莫宣公子来了!现在正在客厅饮茶呢!”

    一女面泛桃花:“看见了看见了!莫公子玉村临风潇洒倜傥,看的我心砰砰直跳。”

    “含羞带怯”说道:“不知道莫公子来做什么,老爷这会还没到吧?”

    “面泛桃花”回道:“老爷应该在书房,总管大人禀报去了。”

    突然,一个黑影鬼魅般自树上落下,粗瓶的大掌捂住两人口鼻,阴森森的逼问:“书房在哪?若是敢叫,我就杀了你们!”

    二女浑身颤抖,大掌松开两人后,“含羞带怯“已经吓的脸色苍白说不出话了,“面泛桃花”指着西面那条走廊,颤声回道:“进去”…,直走”人第”......,第三间”......”,话音方落,两人脑后一痛,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身着黑斗篷的男人脚下一点,幽灵般向着西面掠去。

    灯芯不时爆起一个烛花,发出噼啪的声响,书房内影影绰绰,在窗格上投下一个佝偻的影子,黑袍人贴在墙根,心下暗喜,正欲行动。

    突然,“扑”的一声,房内烛火骤然熄灭,只闻几声低哑的咳嗽声偶尔响起。

    天助我也!黑袍人脚下一点,冲开房门向着其内俯冲而去!

    一座宽大的书案正对着房门,后面一个人影低垂着头微伏在桌案上,身材单薄,连声咳嗽看不请面容,但应该是齐恨水无疑。

    剑光一闪,手中长刿反射着森冷的寒芒,朝那人趴伏着的头顶倏然刺去,电光火石间,那人猛的起身,抓起桌案上一本书卷朝他扔了过来,书卷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掩盖了视线,呼啸而来!

    黑袍人一惊,刻锋凌厉猛然刺过书卷,内力灌注其上,书卷顿时四分五裂,漫天纸屑飞舞。

    然而这心还没松懈下来,书卷爆裂后视线请晰,一支袖箭已到眼前,其势锐不可挡!

    瞳孔骤然缩紧,黑袍人惊惧间下意识的一个鹞子翻身,脸颊一痛被袖箭擦过一道猩红的血线。

    此时他已经知道这是落入了别人备好的陷阱,“心下倏地一沉,落地的瞬间脚尖再点,向着大开的房门纵身跃出。

    就在这时!

    那原本大开的房门陡然紧闭!

    就在这时!

    原本昏暗的书房内亮如白昼!

    就在这时!

    房内一前一后出现了两个身影,前后堵截,两面夹击!

    冷夏自书案后缓缓站起,战北烈自房门口前行两步,两人一前一后同时一挑眉,那意思:我等你很久了。

    黑袍人气息阴沉,做出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他猛然跃起,手中长剑向着看上去纤细瘦弱比较好对付的冷夏袭去!

    唇角一勾,冷夏纵身而上,纤细却结实的双腿充满了力量,对袭来的剑尖视若无睹,不闪不避踢向那人咽喉!

    狭路相逢勇者胜!

    黑袍人瞳孔一缩,被她同归于尽的气势骇住,刻锋一收,猛然后退。

    唇角噙着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夏的身子闪电般向外一侧,只差毫厘避过他收回的长剑,在半空中一个翻转,落地的瞬间腿风横扫!

    黑袍人被冷夏一脚踢中腰侧,踉跄几步还未站稳,冷夏已经再次迎了上来,趁他病要他命!

    再次一脚踢出,狠狠踢向黑袍人的脑袋,他被这一脚踢的在空中几个翻滚,跌落地面的一瞬方欲爬起,可是只爬到一半,身后战北烈的攻击已经到了!

    “咔嚓!”

    “咔嚓!”

    伴随着两道毛骨悚然的骨头碎裂声,黑袍人杀猪般的凄厉嘶嚎响彻齐府,他半弓着身子在地上抽搐着翻滚着。

    那双腿却诡异的一动不动,已经完全的废了,人”,烈王府,暗牢。

    此时,暗牢正中一方极大的刑台上方,铐挂着两个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的男子。

    一人是今夜伏击的黑袍人,他的双腿已经废了,黑色的面罩取下后,露出的是一张普通到放在人堆里就认不出的平凡脸孔,周身没有一丝一毫的特征,这样的人多半都是杀手刺客。

    另一人则是上次因为密林埋伏冷夏萧凤报信,这次因为那块玉块报信的厨房小厮,冷夏曾以行赏为借口认过他的样子,黑黑瘦瘦,八字眉,细长眼莫宣在一侧眯着眼睛笑的狐狸一样,连连说着:“真以为本公子认识什么齐恨水啊?那个齐府不过是本公子名下的一座产业罢了,真以为那玉块上的雕刻出自名家之手价值连城啊?那都是本公子杜撰的,杜撰懂不懂,就是编的,编的!”

    冷夏斜制的觑了眼得意忘形的第一财神,莫宣顿时颤了一颤,不情不愿的加上句:“当然,主意是咱烈王妃随口提了提,本公子倾情演出的!不趁着你上菜的时候说这些,你又怎么给他报信,烈王妃又怎么能趁着本公子到访的时候,顺便设计一下埋伏。”

    战北烈嫌弃的挥挥手:“这么晚了,还赖在这不走,该回哪就回哪去吧”,莫宣无语的看着视他若垃圾的战北烈,再看看神色很有几分赞同的冷夏,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狒袖而去,小金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用我的时候当我是宝,不用我的时候我就是草!跟这些个过河折桥的人交朋友,不划算,不戎算啊!”

    待他走后,钟苍将青衣小厮拖到隔壁的刑房,单独审讯去了。

    暗牢内瞬间回复了平静凝滞,战北烈和冷夏也不急于审问,两人撤了两张椅子坐下,静静的观察着这个人。

    他低垂着头被铐牲在半空,双腿轻飘飘的无力耷拉下来,脸上忍痛的表情很明显,闭着眼睛睫毛颤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大汗一滴一滴的自额头上流下来。

    这些都足以说明,这人的心理素质是过硬的,但是忍痛的能力极差,他不是麻木赴死的死士也没接受过抗击打的训练,对付这种人,用刑就可以。

    战北烈冷着一张阎王脸,森寒的声音吩咐道:“用刑。”

    狂风三人顿时嘿嘿奸笑着向黑袍人走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黑袍人的面色到此时没有一分的改变,即便是听到用刑,脸上亦是无惧。

    狂风抽过刑台上一条铁索,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手臂一挥,铁索挟着雷霆之势向黑袍人抽去!

    “嘣!”

    铁索抽到身上的一瞬,发出了极为沉闷的声响,这不像鞭子迅捷清脆,而是含了极为沉重的重量,一下子将黑袍人胸前的衣襟抽了个稀烂,露出一大片被砸到青紫的皮肤。

    一下之后,黑袍人闷哼一声,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铁索一圈下来,再次发出哗啦啦的拖地声响,手臂再次挥出,铁索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再次向着黑袍人抽去!

    “嘣!”

    “嘣!”

    “嘣”,”,”

    一下一下的声响在沉闷的暗牢内响起,极致的规律使得这声音更显得毛骨悚然,森冷无比。

    然而战北烈和冷夏依然仵靠在座椅上,冷夏紧紧的盯着黑袍人的面部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

    战北烈则紧紧的盯着冷夏的表情,竟是觉得这母狮子不论是狂妄、彪悍、凌厉、冰沁…………每一丝表情都独一无二,让他心颤。

    忽然,冷夏唇角一勾,战北烈转头看去,紧接着黑袍人“噗!”的喷出一大口鲜血,血雾猩红在半空似爆开的花朵,他终于支撑不住,用低哑的嗓音吐出了第一句话:“是我杀的。”

    战北烈冷冷的一笑,嗤道:“谁问你这个了,城郊密林,那次伏击。”

    冷夏慢悠悠的接上,优哉游哉道:“我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手里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唔,你狠不错。”

    黑袍人转动了下眼珠,将视线落到冷夏的身上,目光阴狠:“你早该死,了!和亲之时我就杀了你,你明明已经没了脉息,你为什么没死?”

    战北烈猛然一愣,之后很快的回复了平静,面上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无,深静如幽潭,好似黑袍人说出的这等离奇之事再也普通平常不过。

    冷夏在黑袍人说出此话的第一时间,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他,见他这昏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表情,反倒愣了几愣,冷夏眨眨眼,目中满含诧异,这人,不会怀疑吗?

    感受到她的目光,战北烈偏转头看向她,忽然咧嘴一笑,那笑容明朗而热烈,好似太阳一般耀眼,晃的冷夏眼睛都眯了眯,其中包含了那么多满满的信任,除了信任,还是信任。

    冷夏心尖儿一颤,迅速移开目光,唇角不自觉的溢出一丝暖暖的轻弧,在这幽冷潮湿的暗牢中,一直冷硬似坚冰的心,好似被战北烈那绚烂的一笑打开了一个缺口,温软了起来。

    半空中的黑袍人越说越激动,他将手中铁链拽的哗啦作响,咬牙切齿的瞪着冷夏:“你到痴…………是人是鬼?你怎么可能没死?你明明死了的!”

    冷夏悠然一挑眉,耸耸肩道:“唔,我好死不死的活了下来,反侧累你成了阶下囚,上天从来都不公平。”

    黑袍人大笑不止,仰头笑的全身都一抖一抖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是不公平””……哈哈哈哈…………你明明死了……却活了过来…………”你明明已经……”

    “继续打!”战北烈大袖一挥,厉声打断了黑袍人的大笑,朝狂风吩咐道:“打到他说出本王想要的!”

    黑袍人顿时慌了,艰难的收住笑声,连声道:“别打了,我说!”

    战北烈刻眉紧拧,那个字说的他心尖不住的酸疼,他走过去铁臂狠狠的揽过冷夏,感受着她身上真实的温度,那温软的感觉沿着手臂传到周身,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感觉冷夏离得他那么远……,……黑袍人垂下眼睑,沉默半响,低哑的嗓音认命般的招认道:“北燕公主是我杀的,上次密林伏击也是我,大奏皇帝和皇后夫妻情深,有探子回报皇后已经怀有子嗣,主子命我刺杀皇后,对大秦皇帝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我是……东楚大皇子的手下。”

    冷夏眉梢一挑,摩挲着手中的玉块,轻笑道:“这个可是主子赏赐的?

    黑袍人眸色一闪,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战北烈和冷夏对视一眼,也不再问,悠然出了暗牢。

    但是两人那目光中的意思,却是明明白白的表明了,在烈王府安插奸细,伏击冷夏和萧凤,暗杀北燕公主嫁祸冷夏,若是大皇子能有这等心机城府,那这东楚继承人之位,早没东方润站的地儿了。

    北燕驿馆内。

    战北烈将黑袍人招认刺杀鲜于卓雅的供词,和在武器店找到的证据一同摆在了鲜于鹏飞的面前。

    鲜于鹏飞宽厚的嘴唇一撇,将桌上的东西拿起来,翻着看了看,越看脸色越铁青……他一把将桌上的所谓证据给挥到了地上,不依不饶的大喝道:“你大秦欺人太甚!本殿的皇妹被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杀了,你们还妄想拿这些伪造的垃圾来唬弄本殿!”

    鲜于鹏飞因着他的软禁之事,本来心中就积满了怨气,再看战北烈竟然将一个个的,‘证据”摆在了眼前,给“真正”的杀人凶手冷夏脱了罪,一时怒火中烧,义愤填膺。

    战北烈刻眉一皱,阴沉着一张俊面,不语。

    这雷神情在鲜于鹏飞看来,无疑就是默认了,他自认占理,得寸进尺的吼道:“什么战神,你别拿着别人都当傻子!本殿可是北燕的太子,居然说什么东楚”””

    话说到一半,鲜于鹏飞眼睛猛的瞪大,惊声呼道:“好啊’你扪大秦就是想挑拨北燕和东楚的战争!好一个大秦,好一个战神,阴狠歹毒,其心可诛!”

    战北烈冷冷的嗤笑一声,依旧不语。

    鲜于鹏飞越看他那昏表情越觉得自己猜到了点子上,他瞪着阴狠的眸子,声色俱厉:“没想到大泰皇室竟是这等卑鄙之人!等本殿回了北燕,你们等着开战吧…………”

    他说着突然停了停,看着战北烈嘴角勾起的嘲讽笑意,顿时想到了大秦战神横扫四国的名号,吞了口口水,色厉内荏的道:“经过五年前那场战役,我国休养生息一直未有战事,而大秦之后和各国皆交战过数次,此时打起来,谁胜谁败还说不准!你别以为自己是什么战神,本殿就怕了你!”

    鲜于鹏飞说的是五年前大秦与北燕的一场大战,那也是战北烈的成名之战,那时他仅有十五岁,初上战场带领十万强军以少胜多,退了北燕二十万的兵马,将北燕打的落花流水狼狈逃窜,龟缩回泰燕交界的雪山天险屏障之后,再也不敢露头。

    直到了近些时日,北燕人休养了五年,好斗的本性又再次萌芽……战北烈缓缓起身,不欲再在此多呆,大步向外迈去。

    鲜于鹏飞心下一惊,他嘴上说着开战,但是心下也是没有底的,赶忙唤住战北烈,退了一步道:“也不是非开战不可,让那个女人给本殿的皇妹陪葬,让她偿命,本殿就考虑不再开战。”

    战北烈步子一顿,终于缓缓的转起头,说了自进入驿馆的第一句话,语声森寒带着噬骨的杀气:“你说什么?”

    偏偏死到临头的鲜于鹏飞还不自知,高昂着头颅喷出一个冷哼:“让那个女人给本殿的皇妹偿命!本殿要她死无葬身之地!否则,大泰就等着北燕的战书吧!”

    第二日,长安城街。

    北燕使节们因为北燕高贵的公主不幸身亡,也没了兴致再参加什么五国大典,只来了几日就早早的打道回府了。

    上百名北燕使节素袍加身,拽布拖麻,队伍正中拉着北燕公主鲜于卓雅的棺材,漫天的冥币纸钱当空飘洒,最前方的北燕太子鲜于鹏飞,一脸悲戚的向着城门走去。

    战北烈陪司在侧,两人偶尔低语几句,话语顺着风儿飘到围观的百姓耳朵里。

    “燕太子,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多谢烈王爷体恤’五国大典……””

    “无妨无妨,北燕发生这等令人哀痛之事,四国都能理解的。”

    围观百姓心下疑感,原本听说北燕公主是被烈王妃所杀,如今这祸事竟然这般和平的解决了,虽然不知道是如何解决的,但是这个结果自然是最好疑惑的同时,也不得不为两国之间这番难得的友谊,感动万分。

    待到了城门口,战北烈和鲜于鹏飞双掌紧握,兄弟情深,北燕使节齐齐停在后方,等着两人话别,更是一豆依依惜别之暮。

    “烈王爷干里相送,本殿铭记于心。”

    “千里送君,终须一别,燕太子一路保重。”

    这番两国情深的送别之谊,再次让围观的百姓们湿了眼眶。

    待北燕使节出了城门,战北烈独自一人漫步向王府走去,百姓们看着他形单影只的背影,不由得再次感叹:“挚友离去,王爷伤心呢!”

    战北烈步子一顿,看向前方悠然抱臂的冷夏,唇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笑道:“你来接我?”

    冷夏眉梢一挑,正欲说话,后面城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人转头看去,北燕太子鲜于鹏飞心急火燎的竟又从城外回了来,站在城门口万分不舍的对二人挥着手。

    两人不约而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鲜于鹏飞死死的扒着城门,眼里都蓄了泪,泪花闪烁间明明白白的表达出了那哥不愿离去不舍亲人挚友的孺慕之情。

    那哥“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可怜兮兮的表情,直看的两人汗毛倒竖。

    一炷香的时间后,后面的北燕使节赶上来将鲜于鹏飞向外拉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鲜于鹏飞踹飞了回来拽自己的北燕使节,死死的扒着城门。

    一炷香的时间后,再次回来了更多的北燕使节,众人拉着鲜于鹏飞的手臂,将他向外拽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鲜于鹏飞过五关斩六将,拳打脚踢死乞白赖的从众人手中逃出,飞奔至城门口,继续扒城门。

    一炷香的时间后,北燕使节终于火了,点了鲜于鹏飞的穴道扛起他就跑,众人跑远的背影中,依然能看到鲜于鹏飞那双含泪的琥珀色眸子。

    大泰百姓们不由得泪眼汪汪,这究竟要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这样啊!

    烈王府,暗牢。

    此时,那方巨大的刑台上,铐牲着的是三个身影。

    除了黑袍人和青衣小厮外,另外的一人见到进门的战北烈和冷夏,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你竟敢,……,你竟耻……,快把本殿放了,本殿是北燕高贵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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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

    战北烈刻眉一挑,冷冷道:“钟苍,怎么将高贵的燕太子放在这里?”

    钟苍会意,立即将他放下来,牧天牧阳拖拽着他的手脚,向着里面的牢房走去,他妈的,竟敢刺杀咱们的偶像,里面有超级豪华的贵宾刑房等着你,鲜于鹏飞嘴里不住的叫着:“你快放了本殿……,……”

    声音越来越弱,随着里面巨门的“哄”一声关紧,再也听不见了。

    一阵脚步声自外面传来,周福捏着封信走进来,行礼禀报道:“王爷,神医慕公子房里的东西都不见了,只留下了这封信。”

    战北烈将信封接过来,不情不愿的递给冷夏,那二愣子留的信,肯定是给母狮子的。

    冷夏将信封打开,里面巨大的宣纸上只有一个大字:走。

    翌日。

    长安城,四海赌坊。

    二楼包厢的房门大敞着,冷夏正要进入,突然步子一顿,她挑了挑柳眉,双臂环胸仵在门框上,悠然看起了好戏。

    里面年小刀坐在桌子一头,正低头摆弄着冷夏的那支护腕,神情认真的不得了。

    另一头,战北越歪着脑袋托着腮,大眼睛盯着他发呆,神情亦是认真的不得了。

    战北越一双眼睛几乎粘在了年小刀的身上,只觉得时面的小菜板越看越好看,那眼睛又圆又大神采飞扬,可爱,小鼻子微微皱着,可爱,皮肤白净五官俊美,可爱,二郎腿翘着抖来抖去,吼……,也可爱!

    战北越撇撇嘴,这小菜板平时吃饭就极少,看他那雷身材,瘦弱的虾米似的,不过打起架来倒是有力,一拳一拳挥在脸上,还挺疼!

    战北越挑挑眉,瘦弱也没事,好在他机灵,打不过可以借助道具,什么椅子砚台的随手就来,再打不过还能跑,两腿一撤跑的比兔子还快,还专门往人多的地方钻,滑不溜丢的泥鳅一样。

    战北越点点头,在心中总结道:这小菜枷……,真可爱!

    年小刀终于受不了那两道赤裸裸的猥琐目光,抬起头凶神恶煞的吼过去:“看什么看!”

    战北越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瓷白闪亮小虎牙,这吼人的样子,也可爱啊,年小刀看着他这昏贱兮兮的模样,就觉得手痒痒,一把抓起桌上的砚台朝他脑袋上丢去,恶狠狠的吼道:“欠揍!”

    战北越顿时舒爽了,脑袋一歪躲过砸来的砚台,撸起袖子嘿嘿笑道:“来来来,咱们打架!”

    没见过这么贱的!年小刀撇撇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歪头看见斜侍在门框上满含戏谑的冷夏,“呼”的跳起来蹿过去,叫道:“女人,小爷都给你弄好了!”

    玉手接过她手里递上来的护腕,扬了扬,冷夏笑道:“不错。”

    年小刀呸了砸嘴,鼻孔朝天喷出了得意洋洋的冷哼:“那当然,也不看看小爷是谁!喂,你就不会说声谢谢啊!”

    两人这哥亦敌亦友的和谐气氛,顿时让一旁被冷落的战北越瞪起了眼,这小菜板,怎么和二嫂这么好?危机感骤起的大秦一霸赶忙跳过来,警惕的站在两人中间,先乖巧的朝冷夏一笑:“二姓。”

    待冷夏点点头后,他立马转了哥霸王脸,酸气冲天的朝年小刀嚷道:“离本王二嫂远一点,站这么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冷夏悠然的勾了勾唇,越看越有意思。

    年小刀一脚踹过去,踹的战北越呲牙咧嘴嗷嗷呼痛,直接越过他,拽起冷夏的袖子就往外走,嘴里连连兴奋的叫着:“走,跟小爷试射程去!小爷在里面加了个机括,冲击力……”””

    待两人走远,战北越颤着受伤的腿,一跳一跳的跟上去,别想甩开本王,为了二哥,本王要好好的看着这小菜板!对,为了二哥!

    赌坊后院。

    一块巨大的石头轰然爆炸,无数细小的碎石爆裂四散,扬起漫天粉末飘洒。

    几百米外的冷夏意外的瞧了瞧手腕上的袖箭,这不止射程提高了一倍,就连威力也加强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她朝远处抱着手臂抖着腿的年小刀点,了点头,赞道:“干得不错!”

    年小刀又圆又大的眼睛顿时瞪了个更圆更大,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

    你这女人,还真的不会说谢谢啊!”

    冷夏失笑,朝他挑挑眉,就是不说谢。

    这女人完全把小爷当手下了啊!年小刀无奈的撇撇嘴,大眼睛抛去一个“小爷很大度不和你计较”的眼风。

    兔子一样蹦下来的战北越顿时急了眼,无数个词汇瞬问在脑子里浮现:

    情意绵绵脉脉含情柔情似水奸夫淫妇!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眉目传情,简直没把二哥和本王放在眼里!

    正欲冲上前去的战北越,突然石化了!

    为什么要说“没把二哥和本王放在眼里”?二哥和二嫂是夫妻,那本王和他……一道天雷当空劈下,战北越风中凌乱了半响,好容易回神之后迅速将目光射向年小刀,眼睛又圆又大神采飞扬……可爱!皮肤白净五官俊美……”……可爱!满脸兴奋嘴巴一张一合说不不伐…………可爱!抱着胸抖着腿一昏小流氓样”,”可爱!身材娇小瘦弱,…………可爱!

    “啪!”战北越脑子里的一根弦瞬间崩断”,再可爱也他妈的是个男人!

    战北越愈发的惊恐怀疑,莫非本王染上了那传说中的“龙阳之好断袖之瘁”?

    “啪!”一声清亮的脆响……冷夏和年小刀同时看过去,只见大泰一霸面色惨白,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抖着嘴唇惊恐的看着年小刀,然后,转身,撤腿,以一勇几欲崩溃的神情狂奔而去……年小刀抓抓脑袋,指着战北越已经不见了的影子,搞不清楚状况的问道:“这小霸王,犯什么病?”

    冷夏眼中带出一分了然,神秘的笑了笑,直笑的年小刀鸡皮疙瘩都起了来,才歪着脑袋悠然回道:“唔,谁知道呢!”

    出了四海赌坊,冷夏朝着王府西郊别院走去。

    此时已经下午,四百人正结束了第一波基础动作的几1练,今天早晨的后山跑步,是偷袭的队伍赢了,周仲正捻着那几根小胡须,带着身后的第二队集体坐在地上,笑盈盈的欣赏着第一队训练加倍。

    齐盛带着第一队在演武场上开始了第二波的加倍币琼,眼风一个劲儿的剁着周仲,这老小子卓鄙无耻下流阴毒,明日的偷袭有你们的好!

    冷夏优哉游哉的漫步到周仲身侧,笑着问道:“怎么赢的?”

    就在这时,第一队里不知是谁发出了一连串的“噼里啪啦“放屁声,声音方歇,再有一人紧跟着“噗噗噗”连放了三个响屁,连锁反应后,整个的第一大队集体捂着肚子放个没完。

    “哈哈哈沁…………,第二队的侍卫们轰然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周仲笑眯眯看着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咱们在他们的饭食里下了巴豆,这才冈一进山,他们就集体找草丛去了。”

    冷夏一挑眉,亦是赤裸裸的赞赏道:“很好!”

    站在最后的林青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姑娘说随便跟着哪个队伍,幸好今天灵光一现跟着周仲,不然这会可就凄惨了。

    冷夏将他唤来,问了问这段时问的巾,练,两个大队因为有了竞争意识,每日元1练结束之后,皆会在晚上自发的组织会议,讨论这一天的得失经验,以及第二天要用到的手段战术,由于多多少少的带了几分报复心态,两队的偷袭手段日趋阴损,展现了在互相陷害方面的极高天赋。

    总休来说,经过一段时间的几练,两个大队不论在休力、速度、力量、还有阴险程度上,都有了极大的提高。

    待第一队软手软脚白着脸把币练完成,冷夏站在四百人身前,看着一张张焕然一新的脸孔,点头道:“这段时间你们的进步很大,看的出来都很努力四百人的脸上皆带了几分欣喜傲然,冷夏话风一转,声音中带了几分寒意,冷冷道:“但是离我的要求还差的太远!我不客气的告诉你们’如果此时对上我,你们依然只是四百个花架子,一招!只要一招,我就能要了你们的命!”

    齐盛不服气的问道:“那我们还训练什么?”

    冷夏知道他的脾气,也不介意,说道:“你们几练的是身手,但是你们缺少了方法和经验!要么不出手,要么一招致命,杀人不需要任何天花乱坠的招式,哪怕你手中的是一把钝刻,一根铁丝,一块石头,哪怕你没有武器,也要做到一招必杀!”

    时于四百人来说,这是一个没有接触过的全新的领域,他们一个个屏息凝目,期待的看着冷夏,既然姑娘这么说,就一定是要教他们了。

    冷夏负手而立,声音洪亮:“要杀人,首先要了解人!一个成年人全身的肌肉共有六百三十九块,骨头二百六零块,其中颅骨二十九块、躯干骨五十一块、四股骨一百二十六块……”……”

    她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困,唤道:“林青,出列!”

    待林青出列站定在她面前,冷夏以他为模型,开始时着众人授课:“首先,找出对手的致命点,给予致命一击!要害部位是人休最易遭受打击或挤压而致命的部位,只要轻轻压迫或打击要害部位,就可能使人致伤致死,人休最脆弱的地方有太阳穴、咽喉、耳、腹部、裆部、肋部、腰部、脊椎……时间缓缓的过去,四百人目瞪口呆的同时也被冷夏深深的折服,越听越是热血沸腾,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掉了什么。

    待冷夏讲解完最后一句话,看着瞠目结舌目中满是崇敬的四百人,说道:“今日就到这里,方法你们记下了,刺下的就是熟练和经验。明早开始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大秦的地界内,找到所有穷凶极恶的盗匪,用我教你们的方法……”

    冷夏悠然一笑,露出两排森森玉齿:“剿匪!”

    众人齐声大喝:“是!”

    下午的阳光不是那么炙热了,暖烘烘的烤在身上,为众人镀上了一层灿金。

    冷夏看着一个个跃跃欲试的侍卫,笑道:“很好,现在是申时,两队人马,第一队进后山打猎,第二队准备生火和进城采买,今晚允许你们狂欢,喝酒烤肉,不醉不归!”

    随着一阵轰然的欢呼,四百人杜着惊喜的笑容,纷纷行动起来。

    大秦皇宫,御膳房。

    战北烈站在门口,不解的皱了皱眉。

    无数厨子小厮围在御膳房门口,战战巍兢的半弯着腰,脸上的表情便秘一般纠结。

    而御膳房内,大秦黄帝战北衍脱下了龙袍,围着围裙操着菜刀和菜板上堆积如山的青菜斗争着,一脸的甘之如饴。

    他一眼瞥到站在门口的战北烈,半分不好意思的情绪都没有,招招手道:“你武功好,快来帮忙!”

    战北烈抽搐着嘴角迈进去,扫了眼他手中的菜刀,鄙夷的撇撇嘴,执起重剑噼里啪啦一顿刹斩,菜板上那小山一般堆着的青菜顿时一条条一列列整齐的码好。

    “嘿!”战北衍用沾满了面粉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惊喜道:“有天分啊!”

    “你来干嘛?”问完将他往旁边一推,专心和面去了。

    战北烈看着大秦黄帝这昏德行,到了嘴边的政务也懒得汇报了,奇道:

    “什么时候这御胳房里的面粉,竟要你这批示折子的手来和?”

    战北衍一边和手中的面团奋战,一边解捧:“凤儿近日孕吐的厉害,吃什么都没胃口,等着我这爱心晚膳送上去,她怎么可能不感动?怎么可能不开心?怎么可能不多爱我一分?”

    战北烈抚下胳膊上瞬时立起的汗毛,鄙夷道:“这是什么道理?”

    战北衍砸了呕嘴,一副“你不懂女人”的表情,语重心长的教育道:“这要抓住女人的心啊,首先就要抓住她们的胃!怪不得你那么久了都没和冷夏圆房,学着点吧!”

    战北烈醍醐灌顶,漆黑的鹰眸内精光一闪,沉默半响,咳嗽一声,道:

    “府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战北衍也顾不上他,随意的一挥手,这手还没落下,大泰战神已经一阵风样的飞出了御膳房,带起无数面粉飞扬。

    战北烈心急火燎的一路狂奔,回到烈王府后二话不说直奔厨房!

    半柱香的时间后,厨房内所有的婆子小厮集休被赶了出来。

    一炷香的时间后,只闻里面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随即一阵青烟顺着厨房袅袅升上天空。

    反应过来的小厮们集体冲到井边打水,听到声音赶来的周福、钟苍x牧天牧阳等人,无不嘴角抽搐、眼皮狂跳……,然后,一个自头发到脚底周身黑乎乎连脸上都没露出一分肉色的人,阴沉着气息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的嘴角已经抽搐的歪了几分,那眼皮也跳得眼珠都快掉了出来,纷纷垂下眼睑摆出一昏“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梦游一般僵硬着腿脚向外走去。

    就在众人马上就要走出厨房的院子,窃喜之时,身后大秦战神的一声厉喝骤然炸响:“都给本王回来!”

    众人一抖,颤巍巍的转过身去,战北烈黑着那已经看不出脸色的脸,阴森的吩咐道:“一炷香之后,本王要厨房恢复原状!”

    齐齐哀嚎一声,众人立马奔进那人间地狱一般的厨房,开始休整。

    一炷香之后,大秦战神洗完了澡换好了衣服,满意的看着焕然一新的厨房,再次雄纠纠气昂昂的带着满腔豪情大步迈遭去了……钟苍侯在门口,板着张扑克脸,叹气道:“都把材料准备好,一会还不知道要休整几次。”

    牧天牧阳对视一眼,泪流满面的呢喃着:“闪电啊!你可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啊!”

    远在千里之外的“鲜于鹏飞”猛的打了一个喷嚏,琥珀色的眸子望向长安的方向,双目含泪……”……西郊别院。

    皎月当空,星子闪烁。

    夜幕下的西郊别院被一片片红彤彤的篝火映的暖意融融,朗风狒过,空气中阵阵醇厚的酒香混合着浓郁的烤肉香气,飘散在热火朝天的别院上空。

    众人一堆一堆围着筹火拼酒戈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冷夏被围在正中,褪去了给他们训练时的冷冽,同样的面色含笑手执酒坛,豪爽的和一个个侍卫们出拳拼酒。

    这些人是她的第一支队伍,是将来要跟着她驰骋五国的,男人间的友谊大多是在酒桌上拼出来的,这点混迹在现代的冷夏比谁都明白,该放松的时候她也没必要构谨。

    四百人开始还有些忐忑,随着烈酒一坛一坛下肚,也跟着轻松下来,齐盛从人群中晃晃悠悠的走到冷夏面前,大喝道:“姑娘!我齐盛来敬你一坛,先干为敬!”

    说罢一仰头咕嘟咕嘟将满坛子酒喝了个干净,被酒意和篝火映的通红的脸上,一片兴奋,哈哈大笑着将另一只手中的坛子朝她一伸,怂恿道:“姑娘,干了它!”

    池虎喝的晕晕乎乎的,紧跟着一声大吼:“像个爷们一样,干了它!”

    周围的侍卫也纷纷跟着起哄,大叫着:“姑娘,干了它!”

    冷夏也不扭捏,一把接过齐盛手里的坛子,仰头就喝,咕咚咕咚一坛子下肚,脸色带了几分绯红,玉手将酒坛向外一侧,一滴不剩。

    侍卫们纷纷拍着掌欢呼,气氛一下子炒到了最烈,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姑娘,够爷们!”

    众人纷纷捡起根村枝,敲着坛子大嚷着:“姑娘,够爷们!”

    周仲七扭八扭的挪过来,“扑通”一声瘫在地上,捻着胡须嘿嘿笑着:

    “姑娘,给咱起个名吧,马上要去剿匪了,总要报出个名号来!”

    众人一听,纷纷眼睛兴奋不已,七嘴八舌的竹论道:“团结一心军团!

    “呸,这名字太不霸气了,就叫天下第一舍我其谁牛气哄哄光耀门楣唯我独尊军团!”

    “我才呸呢!一点特色都没有,还不如叫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村梨花压海棠人称玉面小白龙的白龙帮!”

    冷夏一脚踹过去,笑骂道:“等你们那个名字念完了,天都黑了,还打个屁!”

    人群中爆发哈哈大笑,冷夏想了半刻,提议道:“弑天?”

    “弑天?”众人眼睛一亮,再次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齐齐点头,豪气冲天的叫道:“这个霸气’霸气又好记,以后咱们就是大名鼎鼎的弑天军团,”

    池虎抱着酒坛子,咧嘴笑着:“姑娘,为了弑天,再干一坛!”

    那边厢众人同乐不醉不归,好不快哉,而这边厢的战北烈却是形单影只,独自一人坐在清欢苑里等着冷夏。

    大秦战神黑着一张阎王脸,瞪着桌子上那盘黑乎乎灰秃秃脏兮兮渣子一样的糕点,不住的看向门外,这么晚了母狮子还不回来。

    半响,战北烈“砰!”的一拍桌子,震的那盘勉强称之为糕点的糕点都颤了一颤,高声唤道:“钟苍!”

    待钟苍进来,战北烈皱着眉头,问道:“王妃在哪?”

    钟苍看着他那郁闷的神色,不敢怠慢,赶紧回道:“爷,王妃下午去了西郊别院,这会应该还在那里。”

    战北烈烦躁的挥挥手,钟苍呼出一口大气,小心的退了出去,外面牧天牧阳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钟苍无奈的摇摇头,朝西郊别院的方向努了努嘴,除了那位,还有谁能让爷这么不淡定。

    牧天耸耸肩,担心的瞟着里面,该不会炸完了厨房,再炸清欢苑吧。

    牧阳摊手望天,这可说不准,咱们夹起尾巴做人,准没错。

    三人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声响,大秦战神“铿铿铿“的脚步声在殿内空荡回转,那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躁……忽然“呼啦”一声,大门被从里面猛然拉开,露出站在门后一脸阴郁的战北烈,只见他脚下一点,朝着城西飞速掠去。

    战北烈一路施展轻功,还未临近西郊别院就闻到空气中浓郁的酒味,创眉一皱,速度又再快了些。

    此时的西郊别院,众人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一个个喝的烂醉如泥,横七竖八的瘫在地上,抱着酒坛子呼呼大睡,呼噜声打的震天响。

    战北烈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气息越来越冰冷,在满地如尸休的人中寻找着冷夏。

    突然,他鹰眸一瞪,睚眦欲裂……只见冷夏歪歪扭扭的绮在一棵大村上,屁股底下坐着一个趴着睡死了的侍卫,手中举着一个酒坛,仰头一阵猛灌,那脚下的酒坛密密麻麻的排出去老远,只远远的一打量,少说也有上百个坛子……战北烈,‘呼”的一下冲过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坛子,凶神恶煞的吼道:“你这个女人!”

    冷夏歪着脑袋看着他,迷蒙的凤眸微微眯着,脸色酡红,口齿尚且还算清晰:“战北烈!你怎么在这?”

    被这双狭长而氤氲的眸子一看,战北烈的满腔怒火瞬时消了几分,将冷夏拉起来,一脚踹飞了被她当板凳坐着的侍卫,那侍卫在远处滚落,睁开眼四处看看,又接着睡了过去。

    冷夏被他拽着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动了。

    战北烈无奈的抚着额头,蹲在她面前,将她垂下的发丝拨开,气恨道:

    “怎么喝了这么多!”

    冷夏伸直了胳膊向后一仰,躺在草地上,傻傻的笑了两下,虎了吧唧的说道:“你猜。”

    战北烈何时见过这样的冷夏,不彪悍,不冰冷,不狠戾,带着几分憨憨的可爱,满心的气恨一时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挪到她一侧也跟着躺下,偏转过头锁着她的眼睛,大灰狼引诱小白兔一般,笑道:“猜对了可有奖?”

    “小白兔”警惕的看了他几眼,一把推向他的脑袋,一语中的:“你想占我便宜!”

    战北烈被他推的歪向一侧,诧异的挑了挑眉,这母狮子,到底是醉了没醉,他再接再厉,向着冷夏靠了靠,鼻息相闻,嗅到了她浓郁的酒香,点头道:“唔。”

    “小白兔”再次变身母狮子,恶狠狠的揪住战北烈胸前的衣襟,凤眸冰冷的瞪着他,阴森森的问道:“你想占我便宜?”

    战北烈“咕咚”一声吞下口口水,硬着头皮点点头,还未说话,烈焰红唇已经迎了上来!

    战北烈整个已经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已经被骤然封住,带着几丝酒香的香醇气息侵入了口间,冷夏的唇很软,微微冰凉,在他的唇上狠狠的辗转厮磨,带着惩罚的意味。

    突然,一条丁香小舌探进,如灵蛇般在齿间霸道的舔砥着,搅杵着每一个角落,来回巡梭……战北烈鹰目一瞪,这个时候怎么能让母狮子主动!

    正要揪住香舌吸允的时候,唇瓣一痛,两排玉齿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玉,手猛然推向了他的脑袋,战北烈被推向后,冷夏的唇已经离开,揪着他胸前的衣襟,恶狠狠的吼道:“他妈的,竟然想占我便宜!”

    说完,哑了砸嘴,向后一仰,睡着了。

    一一一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一一一哈哈哈哈~娃子们,冷夏有爱不?

    长夜建了一个读者群,群号:232133188亲爱的们,来荡漾吧~

    【63】

    战北烈眉毛狂跳,无语的看着仰倒大睡的冷夏,半响,嘴角一弯,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嘶,......”摸了摸又痛又麻的嘴唇,这母狮子,下嘴真狠,他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抱起熟睡的冷夏,打包回家…,臂弯中的美人分量很轻,仿似小猫一样蜷缩在怀中,可能是走路的颠簸让她有点不习惯,抿了抿唇,万分不客气的朝他怀里拱了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战北烈鹰眸含笑,走的慢了一点,再慢了一点,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怀中的人,嘴角忍着剧痛咧到了耳后根。

    半个时辰的路程,足足走了两个时辰,大泰战神以龟速前行,终于不情不愿的回了王府。

    隐在树上的狂风雷鸣远远看见迈着小碎步,仿似处于梦游状态傻笑前进的战北烈,差点没惊掉了下巴,两人一声也不敢出,用尽一切办法将存在感降至最低,生怕惊醒了那块望妻石,一怒之下将他们给咔嚓了。

    战北烈恍比惚惚的抱着冷夏进到清欢苑,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到床榻上,脱下鞋袜盖好被子,不舍的看了又看,才转身向外走去。

    步子一顿,鹰眸闪了闪,他缓缓转过头瞄了眼依旧熟睡的冷夏,棱角分明的唇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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