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远方茫然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俊莹促狭地说:“我的意思,你是美猴桃呗。”
臧远方立刻气结,瞪了她一眼,作势就想朝前走。
吴俊莹却拦住他,好奇地问:“看你这行色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啊?”
臧远方尽管很郁闷,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道:“我去天主教堂。”
吴俊莹惊讶地问:“你去哪儿做什么?难道你信天主教了?”
臧远方摇摇头道:“没有。是佩芸陪远航在那儿做康复治疗,我去看看他们。”
吴俊莹闻言,眼晴不由一亮,急切地问:“佩芸?她现在还在那儿吗?”
臧远方点点头说:“是啊,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吴俊莹却道:“走,我和你一起去看她。”边说边率先走在了前头。
臧远方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跟在了她的身后。
……
天主教会医院住院部病房内,徐佩芸正在查看帐目。
臧远方和吴俊莹坐在她对面,前者一脸严肃,后者则不住地东张西望。
终于,徐佩芸看完了。
臧远方立刻问:“佩芸,你看这些帐目有什么问题吗?”
徐佩芸谨慎地说:“大多数没什么问题。不过二大那份涉及金额比较大,感觉有点不太正常。”
臧远方无奈地回道:“是啊,从来没有停止过。我也真是服了他了,连自家的生意都不肯放过。”
徐佩芸安慰他们说:“没关系,无论他怎么做小动作,我不签就是了。”
臧远方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幸好有你过目,否则,又不知道出什么乱子呢。”
吴俊莹听了这话,不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凡事都让人家佩芸过目,我说你自己就没长脑子啊?”
臧远方立刻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吴俊莹眉毛一扬,挑衅地说:“我、我、我怎么了?”
臧远方见她的样子,立刻泄了气,息事宁人道:“算了,算了,好男不和女斗。”
吴俊莹不由得意地笑起来:“想斗你也斗不过呀。”
徐佩芸望着他们,忽然想起什么,便担心地问:“俊莹,佩萍她还好吗?”
吴俊莹不由一怔,支吾道:“我嫂子,她……”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她很好,嗯,很好。”
徐佩芸见状,便有些生疑,于是又问:“那,你哥对她好不好?”
正在这时,臧远航拄着双拐走了进来。
他看得臧远方,立刻亲热地招呼道:“大哥,你来啦。”
臧远方惊喜地说:“你腿部都能着地了,看来恢复得不错啊。”
吴俊莹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徐佩芸的话,正好趁机转移话题,于是便打趣地说:“远航,你光知道喊大哥,就没看到我吗?”
臧远航以前和她也是很熟悉的,便故作惊讶道:“看到啦,俊莹,我正想问你呢,你怎么和我大哥一起来了?”
吴俊莹听了这话,脸立刻就红了。
臧远方尴尬地地说:“远航,不许胡说!”
臧远航无辜地摊摊手:“我没有胡说啊,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己啊。”
臧远方更加手足无措了起来。
吴俊莹羞涩地看了他,没好气地说:“看你那傻样!”
没想到,臧远方听了这话,竟然很配合地“嘿嘿嘿”傻笑了起来。
……
运河码头管理处公议室内,臧家栋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上。
臧远胜、臧增年坐在一边。
臧远方、臧远茹、郑一飞坐在另一边。
臧家栋看着一份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猛地将文件扔在桌子上,气极败坏地问:“远方,你是怎么做事的?这些天我跑前跑后,好不容易才联系上福祥行,费尽口舌,他们才答应供应汽油给我们。现在对方都签了合同了,你们为什么不签?”
臧远方一见他发火,便有些慌了,但还是强自镇静地说:“我们的汽油都是有固定的供货商,双方合作一直很愉快。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说换就换呢?”
臧家栋盛气凌人道:“你这叫什么话?我虽然不是码头的总经理,但大小也是股东,我想和谁合作就和谁合作,怎么叫无缘无故?你的意思是,我连这点小权利都没有了?”
臧远方胆怯地说:“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臧家栋 “啪”地一拍桌子,理直气壮道:“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臧远茹再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爸,你不要无理取挠了好不好?一直以来,我们码头使用的都是由顺风洋行提供的美孚汽油或亚细亚汽油。佩芸说,福祥行的汽油太贵了,并且也连来路都不清楚,这个合同,绝不能签。”
臧家栋顿时暴跳如雷道:“远方,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叔;远茹,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爸?”
臧远胜连忙打圆场说:“爸,既然大哥和大姐都这样说,你就算了吧。”
没想到,臧家栋闻言,更加气极败坏了起来:“连你也这样说,我每天这样辛辛苦苦,还不是为了你!”
臧远胜立刻就没了脾气。
臧远方息事宁人道:“二叔,你不要生气,有话好好说嘛。”
臧家栋却将合同往他面前一扔,没好气地说:“要我不生气也可以,你马上把这份合同签了!”
臧远方虽然懦弱,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我不签!”
臧家栋霍地站起来,恨声说:“这个会,我不开也罢!”说完,拂袖而去。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
与此同时,运河码头管理处内,徐佩芸急匆匆走了进来。
职员们立刻站起来,恭敬地打招呼道:“总经理好。”
徐佩芸也冲他们微笑回道:“大家好。”
正在这时,臧家栋气哼哼地从会议室走进来,后面跟着臧增年。
徐佩芸连忙招呼道:“二大好,四爷爷好。”
臧家栋却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臧增年跟在后面,虽然没有回话,但还是敷衍地挥了挥手。
……
运河码头管理处总经理办公室内,徐佩芸坐在办公桌前,正在埋头看文件。
臧远茹推门进来说:“佩芸。”
徐佩芸连忙道:“远茹,快请进。”
臧远茹在她对面坐下,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徐佩芸称赞地说:“我刚刚看了码头上半年的财务报表,今年业绩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色。但了出了这么多事,能维持去年的水平,己经很不错了,你们辛苦了。”
臧远茹却一脸沮丧道:“佩芸,千万别这么说,你既要照顾远航,又要兼顾码头,其实比我们更辛苦。”
徐佩芸立刻觉察到她的异样,关心地问:“远茹,发生什么事了吗?”
臧远茹犹豫了一下,还是委曲地说:“我爸强行要大哥签福祥行的汽油合同。”
徐佩芸闻言,立刻皱眉道:“二大怎么能这样?顺风洋行和我们合作了那么多年,做生意一直很讲商誉,不但汽油质量有保证,价钱也十分合理,怎么可以说换就换呢。”
臧远茹也愠怒地说:“福祥行不但质量没有保证,价钱也贵了好多。但是你知道,大哥他一向老实,结果,差点被我爸骂哭了。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签。”
徐佩芸感动道:“真是难为大哥了。只要你和大哥坚持,二大再怎么乱来,码头也会撑得住的。”
臧远茹点点头说:“嗯。”
但她张了张嘴,却仍然是欲言又止。
徐佩芸疑惑地问:“远茹,你还有什么事吗?”
臧远茹连忙摆手说:“没,没。”说完便站起来道,“你慢慢看,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然后,便慌乱地站起来,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徐佩芸望着她的背影,象是想起了什么,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
天主教会医院神经科室内,赵涟泰正在给一位病人把脉。
……
天主教会医院神经科外,臧远茹在门口转来转去。
当她看到屋里的病人出来后,终于鼓起勇气,径直走了进去。
……
天主教会医院神经科内,赵涟泰正在埋头整理处方。
臧远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坐在他对面。
赵涟泰看到人影,便以为是病人,便抬起头来。
当他看到对在的人时,不由惊喜地叫起来:“远茹,你怎么来了?”
臧远茹掩饰地说:“我、我来看远航,正好路过你这边,就进来了。”
赵涟泰打趣道:“来看我还要顺便,真是太没诚意了。”随即歉然地说,“那些老同学,我都好多年没见了。有时间的话,我一定要和他们好好聚一聚。”
臧远茹眼晴一亮,试探地说:“择日不如撞时,今天正好是中元节,一定会有好多同学来大运河放河灯,不如我们也去吧。”
没想到,赵涟泰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实在不好意思,我晚上己经和别人约好了。”
臧远茹脸色立刻就黯然了,失望地说:“哦,太遗憾了。”
赵涟泰安慰道:“没关系,聚会随时都可以的,我们可以另外再找个时间约。”
臧远茹苦涩地点了点头。
……
天主教会医院外,臧远茹沮丧地走出神经科诊室,走在院内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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