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喊下意识地喊道:“文芳、文芳。”
然而,并没有人答应。
臧家梁只好站起身来,走到前院的客厅。
……
臧家大院客厅内,也是静悄悄的。
臧家梁刚一进来就喊:“文芳、文芳。”
还是没有人答应。
臧家梁只好又喊:“爸、妈、二嫂。”
仍然没有人答应。
臧家梁不由奇怪地自言自语道:“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好在这时,臧远胜扶着肚子微凸的陆慧珊走进来。
臧家梁见到他们,立刻焦急地问:“你们知道家里人都去哪儿了吗?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
臧远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他们都去医院看远航去了。”
臧家梁立刻想起什么,便恨声道:“你爸!一定是你爸,我早就该想到了!”
小夫妻俩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臧远胜试探地问:“三叔,我爸又怎么了?”
臧家梁命令道:“你不用多问,马上去把小于找来,让他开车送我去医院!”
臧远胜脱口而出:“小于己经去医院了?”
臧家梁不由吃了一惊:“啊?”
正在这时,院外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汽车喇叭声。
……
与此同时,臧家大院内也传来了一阵阵的喧闹声。
只见佣人们从各个角落跑出来,纷纷惊喜地喊道:“航少爷回来了,航少爷回来了!”
……
臧家大院客厅内,叔侄俩闻讯,不由同时惊呆了。
陆慧珊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就出来了?是不是没得治了?”
臧家梁闻言,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臧远胜责怪妻子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话音未落,一群人就涌进了客厅。
在他们身后,是己经不用再坐轮椅,改拄双拐的臧远航。
他看到父亲,便亲热地说:“爸,我回来了。”
臧家梁脸色这才略略缓和下来,关心地问:“远航,你怎么回来了?”
臧远肮解释道:“涟泰哥和史密斯先生,都认为我可以出院了。”
臧家梁听了这话,立刻明白了什么,不由愠怒地问:“没想到史密斯先生的话,竟然还有两个版本!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郭文芳只好走上前,有些心虚地说:“是这样,二哥他……”
然后她附在丈夫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臧家梁听着听着,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与此同时,他又感觉到头部传来一阵剧痛,连忙用手强行按了按,并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正在这时,臧家栋一脸沮丧地走进了客厅。
臧家梁愤怒地望着他,咬牙切齿地吼道:“臧家栋!”
臧家栋闻言,不由慌乱起来,但还是虚张声势地说:“竟然直呼我的名字,你还有没有大小!”
臧家梁走到他面前,怒气冲冲道:“先问你自己有没有大小!有关你想做代总经理的事情,我不是说考虑考虑的吗?为什么你要去医院打扰远航和佩芸!”
幸好郭文芳和臧远航恰好走开,并不知道二哥暗中收买史密斯的事情,否则真是要活活气死了。
即便如此,臧家栋望着他愤怒的样子,还是不免气短,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
徐佩芸看到公公痛苦的样子,担心他身体经受不住刺激,连忙抢过话头道:“爸爸,你误会了。是二大他怕远航闷,带着全家人一起去看他。正好我们也准备今天出院,所以就一起回家了。”
众人听了,不由松了一口气,俱都连连点头。
臧家梁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但还是疑惑地问:“看远航这样子,并没有完全恢复,怎么就出院了?”
徐佩芸解释道:“远航损伤的神经系统己经基本康复,现在主要是心理上的因素。也就是说,让他象正常人一样生活,平时多走动走动,以后就会慢慢康复的。”
没想到,她话音刚落,臧远航却接口说:“所以,我想做为佩芸的助手,去码头上班!”
徐佩芸闻言,不由吃惊地问:“做我的助手?怎么能行?”
臧远航却重重地点头道:“我没问题的。”
曹秀英也担忧地问:“你这个样子,身体可怎么能吃得消呀?”
臧远航安慰说:“奶奶,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做太多事情的,只不过打打下手而己。”
众人不由纷纷摇头。
臧家梁却沉默不语。
臧增福焦急道:“家梁,你倒是说句话呀。”
臧家梁沉吟片刻,却说:“佩芸,我己经把远航和码头都交给你了,一切由你安排。”
徐佩芸沉吟片刻,只好无奈地回道:“那就随便他吧。”
众人仍然不置可否。
只有臧家栋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
当天晚上,臧家大院后院三房小院小夫妻俩的卧室内。
徐佩芸己经将地铺铺好了,正在整理床上的被子。
正在这时,臧远航拄着双拐走进来。
徐佩芸连忙说:“以后还是你睡床上,我睡床下吧。”
臧远航却没好气道:“我不需要女人的怜悯。”边说边把拐柱放在一边,脱鞋躺在了地铺上。
徐佩芸无奈地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其实,你不必这么着急的,可以等到双腿完全恢复行走,再去上班也不迟的。”
臧远航却好没气道:“我想让码头重新姓臧!”
虽然徐佩芸己经知道,他之所以对自己凶,恰恰是为了自己好,但是现在这句话言外之意,好象码头并不姓臧,而是姓徐似的。
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受伤,便生生地闭了嘴。
臧远航见她的样子,心里便有些不忍,甚至产生了去安慰她的冲动,但也强忍住了。
天知道,他之所以急着想要回码头,正是希望她能早一点得到解脱,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啊。
于是夫妻俩再无话可说,却也各怀心事,一夜无眠。
……
第二天清晨,运河码头管理处外。
一辆黑色的轿车嘎然而止。
徐佩芸先走下来,便回头想要挽扶丈夫。
她却发现人家早己经从另一侧下了,不由顿感无趣。
事隔近一年,臧远航再次站在这里,想到此前的种种,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
……
运河码头管理处内,徐佩芸和臧远航相继走了进来。
职员们在片刻的惊讶过后,纷纷亲热地打着招呼:“老板早安,总经理早安!”
与此同时,他们还热烈地鼓起了掌来!
……
运河码头管理处总经理办公室内,第一次摆了两张桌子。
徐佩芸望着手中的文件,不由眉头紧锁。
臧远方、臧远茹坐在她的办公桌对面。
臧远航则认真地翻阅着一堆帐簿,想要了解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内,码头的详细运营情况。
终于,徐佩芸果断地说:“大哥,永升缫丝厂运到天津的这批货还有十天,肯定来得及,你下午就可以和他们签合同了。”
臧远方回道:“好的。”说完,便拿着文件走了。
徐佩芸又望着臧远茹问:“大姐,22号就是我们码头一年一度的业绩发布会,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臧远茹点点头说:“己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不过以往都是三叔或者远航主持。不过这次,看来得由你主持了。”
徐佩芸眼晴摇摇头道:“不,这次还叫远航主持!”
臧远航闻言,下意识地望了望自己的腿,不禁有些自卑起来。
臧远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看还是不要了吧,业绩发布会会有很多媒体参加的。”
臧远航也断然拒绝道:“你是想成心看我的笑话吗?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连走路都不利索,到时候要是闹出笑话来,会影响我们码头商誉的!”
徐佩芸却认真地说:“你错了!业绩发布会主要是让外界和各家客户,对我们码头的业绩和诚意有足够的了解,就因为你在连走路都不利索的情况下,都能坚持走上台,才更说明你对客户有足够的诚意啊。”
臧远航沉吟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你赢了。”
徐佩芸和臧远茹不由对望一眼,同时笑了。
……
下午下班后,码头管理处的职员们,陆续走了出来。
臧远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在人群中行走着。
臧远茹望着他的背影,不禁感动地说:“你为了远航,真的是呕心沥血,我代表所有臧家人谢谢你。”
徐佩芸摇了摇头,无奈道:“没办法,这是我的命。”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说,“对了,大姐,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臧远茹亲热地说:“你我虽是姑嫂,但我一直把你看成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还有什么不该说的呢?”
徐佩芸点点头,这才关切道:“虽然我的婚姻是个错误,但是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是你为什么要拒绝那么多人的提亲呢?莫非你心里己经有人了?”
臧远茹坦率地说:“是的,我心里有一个人,己经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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