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徐家大院客厅内。
徐立春夫妇和徐佩剑正在吃早饭。
忽然,徐佩萍提着行李箱,阴沉着脸走进来。
徐佩剑抬头看到,便立刻撂下碗,开心地迎上去问:“二姐,你箱子里有什么好吃的?”
徐佩萍一把推开他,没好气地说:“去去去!”
徐佩剑噘着嘴,委曲地走开了。
柳兰香立刻放下碗筷,担心地问:“佩萍,发生什么事了?”
徐佩萍无精打采地说:“什么事都没发生。”
柳兰香望了望女儿,不由心疼道:“啧啧啧,你看你啊,脸色苍白、眼晴红肿,一定是刚刚哭过了。怎么,你和俊锋又吵架了?”
徐佩萍没好气地说:“不许提他!”
徐立春也意识到不对,连忙问:“你怎么这么大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徐佩萍哽咽道:“爸、妈,你们别问了,我什么都不想说。总之,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吴家的媳妇了。”
柳兰香当即责怪地说:“佩萍,你不要这么冲动嘛。再怎么样,你都要回吴家的。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
徐佩萍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了,委曲地哭喊道:“是你们把我泼出去的!你们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去死!”说完这话,便跺了跺脚,飞也似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徐立春夫妇见状,不由面面相觑。
……
此时,徐家大院后院西厢房内。
徐佩萍正呆呆在坐在窗下的花绷前,不停地流着眼泪。
柳兰香飞快地走进来,着急地问:“佩萍,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呀?上次回娘家,你还每天盼着俊锋来接你,为什么这次却说,永远都不回去了呢?”
徐佩萍痛苦万分地说:“妈,我上次回去,是因为我对他还抱有希望。但是这次,我对他己经完全死心了。”
柳兰香不以为然道:“唉呀,哪对夫妻不吵架的啊?床头打架床尾和嘛。你身为人家的太太,哪有动不动就回娘家的道理呀?”
徐佩萍摇摇头,苦笑着说:“他哪里会和我吵架?他根本就不想理我!现在我才知道,他根本是把我当成姐姐的替代品!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们两个,还在小蓬莱拉拉扯扯呢。”
柳兰香疑惑道:“不会吧?你想想啊,当初我们为了成全你嫁进吴家,设计了姐妹易嫁,逼她被迫嫁给一个瘫子,她不是也同意了吗?退一步讲,就算远航不能尽人事,就算你姐姐她生了外心,那个人应该是涟泰呀,怎么会轮到俊锋呢?”
徐佩萍想想也对,但还是烦躁地说:“妈,你怎么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呀?现在的问题,不是姐姐喜不喜欢俊锋,而是俊锋根本就不喜欢我!‘哀大莫过于心死’,这样的婚姻,我不真的想再继续下去了!”
……
臧家大院客厅内,曹秀英、庄淑环、郭文芳和陆慧珊正在喝茶。
正在这时,徐佩芸和臧远航一起走进来。
陆慧珊望着那双拐杖,不由轻蔑地撇了撇嘴。
曹秀英却欣慰地说:“看我的乖孙子,两条腿越来越有劲啦。”
臧远航亲热道:“奶奶,我现在扶着墙走路的话,都可以不用拐杖了。”
曹秀英闻言,高兴得简直合不拢嘴。
郭文芳关心地问:“佩芸,你要带远航去哪里?”
徐佩芸笑笑说:“今天太阳很好,随便走走就行,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郭文芳满意道:“佩芸啊,你这样做就对了。我们女人嘛,就要把多点心思花在家里。至于码头嘛,由他们那些男人管去呗。反正天塌下来,由个大的顶着。”
徐佩芸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妈,我们走了。”
恰在这时,臧家梁也走了进来。
臧远航和徐佩芸连忙招呼道:“爸爸早。”
郭文芳望了望丈夫,疑惑地问:“穿戴这么整齐?你这是要去出去吗?”
臧家梁点点头说:“是啊,立秋刚才派人来通知我,说他有一个关于码头的鸿图大计,想要我一起过去商量商量。”
徐佩芸闻言,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郭文芳关切道:“来,喝口茶先润润嗓子吧。”说完,便一杯茶推过来。
臧家梁只好坐下了,边喝茶边称赞说:“其实呢,他现在是代总经理,完全可以全权负责码头所有事宜的。但是他还能想到我,说明做事很有分寸,并不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
臧远航哈哈一笑道:“这样最好了,我们就更放心把码头交给他了。”
其余人也都随声附和说:“是啊,是啊。”
徐佩芸想了想,却道:“好奇怪,二叔会有什么鸿图大计呢?爸,我和你一起过去行不行?”
臧远航立刻想要阻止她:“佩芸,你刚才不是说好了,要陪我出去走走的吗?怎么又变卦了?”
徐佩芸郁闷地说:“可是远航,你明知道……”
臧远航却故作茫然道:“我明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与此同时,郭文芳也不高兴地说:“佩芸,你要陪远航,不能去!”
臧家梁附和道:“是啊,佩芸,我之所以聘请你二叔担任代总经理,不就为了让你有时间照顾远航,让他早日康复吗?从现在开始,码头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好了,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吧,我要去开会了。”说完这话,便起身就走。
徐佩芸无奈之下,显得有些怅然若失。
郭文芳瞪了她一眼说:“佩芸,天不早了,你和远航还不出去吗?”
臧远航也催促道:“是啊,我们快走吧。”
徐佩芸歉然地说:“妈、远航,我有些不放心,还是想去码头看看。”
郭文芳没好气道:“想去就去吧!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脚长在你自己身上,就是拴住你的人,也拴不住你的心啊。”
臧远航也愠怒地说:“去吧去吧去吧!一听到码头两个字,你的心就己经飞走了!”
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二大和二叔鹬蚌相争,由他这个渔翁得利,所以自己借着身体不好不去掺和,当然也不希望妻子去掺和!
徐佩芸知道丈夫并不明白自己的苦心,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道:“那我去了。”
郭文芳厌恶地说:“既然码头对你比远航还重要,以后你就改嫁给码头好了! ”
徐佩芸顿感委曲,但还是默默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臧远航郁闷极了,只好无奈道:“那我也一起去吧。”
徐佩芸不由一喜,连忙搀扶着他,然后两个肩并肩就走了出去。
郭文芳见状,不由捶胸顿足地说:“唉,我可怜的儿子啊,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狠心的女人呢?男人生病还让他去码头!”
……
与此同时,运河码头管理处会议室内,中高级职员己经全部就座。
他们正在纷纷议论:“今天开的是什么会啊?”
但是大家纷纷摇头,并没有人得到丝毫消息。
徐佩芸和臧远航进来后,就随便找了个空位,分坐在会议桌两侧。
看到他们,刚才还有些喧闹的会议室,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不大一会儿,徐立秋就带着三个跟班,踌躇满志地推门走来。
职员们纷纷起身,并恭敬地鞠躬道:“徐总早安。”
徐立秋傲然一笑,声如洪钟地说:“大家早安。”
他说完这话,便冲臧家梁和臧远航父子点了点头,却装作没有看到徐佩芸一般,高昂着头,当仁不让地坐在了总经理的位置上。
林辉、姚平和李浩等三个跟班,也分坐在他的两侧。
徐立秋并没有任何的铺垫,便直接进入了主题:“各位同仁,你们还记得吗?我在刚上任的第一天,就说在筹备一个鸿图大计。现在请你们过来,就是想要宣布这个鸿图大计。”
他话音刚落,林辉就将一份文件分发给众人。
徐佩芸也得到一分,她连忙拿起文件翻阅了起来。
每份文件共有三张,每张上都画着一只高大气派的轮船图形,并且每张造型都不一样。
她迅速翻完后,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眉头不由自由就是一皱。
其余与会的人,也都不明就里。
臧远胜看完后,茫然地说:“这三艘船,好象都不是我们码头的。”
徐立秋眉毛一扬,傲然道:“现在不是就对了,不过以后肯定会是的。这是我准备从德国订购的三艘新船,无论质量、功能、款式还是造型,都是目前全世界最先进、最上乘、最快捷、载重量最大的远洋货轮。我和他们己经把价钱谈好了,每艘价钱暂定是18万块大洋。””
所有的人听了这话,全都“啊”了一声:“18万?”
臧远方倒吸了一口凉气,脱口而出说:“怎么会这么贵?”
徐立秋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不屑道:“贵嘛好象是贵了点,但是你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仔细想一想就知道了。只要我们码头能引进这三艘新货船,就会一跃成为除北京通州、上海之外的,全国第三大码头,钱很快就会赚回来。大家说,这个价钱值不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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