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远航叹了口气道:“我爸那不是糊涂,他是担心水路被铁路取代,所以才默许你二叔的一系列所谓的鸿图大计。”
徐佩芸刚想说什么,忽然,她看到不远处有行人,立刻警惕地说:“‘路旁说话,草棵有人’,我们还是回家说吧。”
臧远航点点头道:“好。”
恰好此时,一辆黄包车迎面而来。
两人迅速上了车,径自疾驰而去。
……
此时的臧家大院客厅,寂静无声。
陆慧珊己是满脸的汗水和泪水,好不容易爬到放有电话机的桌子旁。
但是当她艰难地抬起上半身时,却没想到,因为用力过猛,下身立刻传来一股剧烈的宫缩,与此同时,腿上渗出一绺绺的血迹来。
她心里一寒,强忍着肚子的疼痛,恐惧地大喊:“远胜、远胜、远胜……”
因为血流得越来越多,她的喊叫也越来越变成了呢喃。
……
臧家大院内,臧远航夫妻走了进来。
徐佩芸不由奇怪地说:“咦,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臧远航不以为意道:“可能都去参加庆典了,我们也回房吧。”
徐佩芸望着灯火透明的客厅,不满地说:“客厅的门大开着,也不怕进猫狗什么的,你等一下,我去关上。”边说边向客厅走去。
……
此时臧家大院客厅内,几近绝望的陆慧珊躺在沙发背后。
当她看到徐佩芸进来时,也顾不得两人以往的种种恩怨了,当即象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有气无力地喊道:“佩、佩、佩……”
虽然她己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声音还是太小了。
徐佩芸并没有看到她,伸手就准备把门关上。
情急之中的陆慧珊,猛地扯起电话线,只听“砰”地一声,电话掉在地下,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与此同时,她也完全昏迷了过去。
徐佩芸不由吃了一惊,立刻下意识向电话机旁跑去,正好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陆慧珊。
她立刻发出一声惊叫:“二嫂!”
等在门外的臧远航闻讯,立刻冲了进来!
他看到身在血泊中的陆慧珊,也大吃一惊道:“二嫂?”
徐佩芸着急地说:“我去叫医生!”
臧远航望着地上的血迹,沉声道:“来不及了!”
徐佩芸吓得连声音都变调了:“那怎么办啊?”
臧远航沉思片刻,成不得装了,当即甩开单拐,猛地将陆慧珊抱起来,直奔大门而去!
徐佩芸连忙捡起了单拐,迅速跑到了前头
……
臧家大院内,徐佩芸用力打开大门。
恰在此时,正好一辆轿车经过。
徐佩芸顾不得危险,立刻飞身拦到了轿车前头!
轿车贴着徐佩芸鼻尖,嘎然而止,
与此同时,赵涟泰从车窗内伸出头,心有余悸地说:“你不要命啦!”
徐佩芸刚想说什么,忽然看到臧远航抱着陆慧珊匆匆而来!
赵涟泰立刻明白了什么,立刻便跳下车,快速拉开后车门,命令道:“快进来!”
臧远航道了声“谢谢”,立刻将陆慧珊抱上车。
徐佩芸提醒道:“小心!”说完,也迅速上了车。
赵涟泰立刻发动轿车,向医院方向急驰而去!
……
天主教会医院妇产科房外,臧远航和徐佩芸焦急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一位女医生打开房门。
臧远航和徐佩芸连忙迎上去,异口同声地问:“医生,怎么样?”
女医生摘下口罩,微笑着说:“母子平安!幸亏送来得早,早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徐佩芸连声道:“谢谢,真是太谢谢了。”
与此同时,产房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哇哇哇”!
……
天主教会医院产房内,陆慧珊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身边睡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徐佩芸扶着丈夫走了进去。
臧远航关切地说:“恭喜二嫂得了一个小公子,我终于做叔叔了。”
陆慧珊哽咽道:“远航、佩芸,谢谢你们。”
徐佩芸握着她的手,诚恳地说:“你千万别这样说,我们是一家人,应该的。”
臧远航则望着熟睡中的婴儿,开心道:“小侄子,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陆慧珊感激地说:“还没来得及取呢,你们做叔叔婶婶的,就给取一个吧。”
徐佩芸望着孩子红扑扑的小脸,脱口而出道:“小家伙正好在码头周年庆典出生的,我看就叫小庆吧。”
臧远航立刻说:“小庆,你真可怜啊,才刚一出生,命运就和码头紧密相连了。”
徐佩芸和陆慧珊闻言,不由相视而笑。
正在这时,臧家人闻讯,也匆匆赶过来了。
臧远胜立刻扑到妻子面前,焦急地问:“慧珊,你怎么样了?”
庄淑环则抱起婴儿,欢喜地说:“我的大孙子唉,奶奶看你来了。”
陆慧珊笑笑道:“这次我能平安生子,多亏了远航和佩芸啊。”
臧家栋望了望臧远航,眉头不由一皱。
臧远航立刻意识到什么,故作茫然地问:“二嫂,我又没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谢我呢?”
臧家栋不禁疑惑地说:“是啊,远航自己走路都成问题,你谢他干什么?”
陆慧珊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徐佩芸立刻抢先道:“其实不管远航的事,这次真的要好好谢谢涟泰了。我扶二嫂到门口时,正好遇到他开车经过,就帮忙把我们送来了医院。”
臧家栋却还疑惑地望着臧远航。
陆慧珊这才回过神来,责怪地说:“远胜,你是不是嫌弃我生的孩子丑?说了半天,连孩子都不看一眼。”
徐佩芸感激地望着陆慧珊,更紧地握住她的手。
臧远胜这才抱起儿子,却不无责怪道:“小家伙,爸不太喜欢你哦。为了你,你妈差点连命都没了呢。”
陆慧珊听了这话,不由就红了眼圈。
如果说之前,她嫁给这个男人,只是为了报复的话,那么现在,她是真心实意地爱上了他!
……
第二天一早,运河码头管理处,刚刚参加过庆典的职员们,工作更加努力了起来。
郑一飞正坐在办公桌上看着文件,忽然,桌上的电话铃响起。
他立刻拿起电话,礼貌地说:“你好。”听了一会儿,脸色逐渐变了,但还是解释道,“窦老板,你听我说,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那笔三十万的工程款,我们四天前己经让人送去通州了。”
但是随即,他沉默了一下,不由大吃一惊地问:“什么,你们没有收到?”
放下电话,他的眉头不由皱成了一个大疙瘩。
……
天主教会医院产房内,臧家人正围着小庆欢声笑语。
忽然,臧远方却火急火燎地跑进来。
他刚一进门,便焦急地说:“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庄淑环立刻没好气地呵斥道:“叫你去喊远茹来看看小侄子,有什么不好的?”
臧远方委曲地说:“二婶,我和孙管家找遍了整个窑湾,都没有看到远茹的人影子。”
臧家人闻言,不由大吃一惊:“啊?”
徐佩芸率先回过神来,严肃地问:“那你看到林辉了吗?”
臧远方摇摇头道:“也没有。”
臧家栋却瞪了侄媳妇一眼,不满地说:“远茹不见了,你问林辉干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徐佩芸苦笑一声,却无言以对。
没想到正在这时,郑一飞又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他还没进门,就大声喊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臧家栋正郁闷呢,便不耐烦地说说:“又出什么事了?”
郑一飞气喘吁吁道:“四天前,我们从宝通成钱庄贷了三十万,本来应该由远茹和林辉经手,交给窦其中做深水码头的工程款,可是现在还没交给人家,刚刚通州方面打电话来催了,可是我们找遍了整个码头,也没见到远茹和林辉。”
臧家梁闻言,脸色一凛,当即断定:“那一定是远茹和林辉带着三十万远走高飞了!”
庄淑环立刻摇头说:“这绝不可能,远茹不是那样的人!”
臧家栋也挥挥手道:“就是!再说了,远茹怎么可能和林辉扯到一起呢?”
臧远方不由脱口而出:“怎么不可能,他们己经谈了好几个月的恋爱了。”
臧家栋当即愠怒地说:“你不要胡说!”
庄淑环却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远方不是胡说,他们两人,确实谈恋爱了。”
大家听了这话,全都吃了一惊!
臧家栋气得眼差点儿吐血:“这个胳膊往外拐的死丫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臧远胜不由望向三叔,惊慌失措地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臧家梁果断地说:“分头去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回来!这不仅是因为钱,还是因为,林辉和远茹谈恋爱,纯粹是为了钱,以后绝不可能善待她的!”
众人闻言,纷纷走出房间。
陆慧珊望着他们的背影,数次欲言又止。
……
与此同时,天主教会医院神经科诊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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