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两道极有压迫感的锐利视线射来，他一怔，便看到了少女阴沉的视线。
“他究竟怎么了。”
麟羽嘴唇动了动。可他哪里敢说！
倒是凤幽夜，缓过笑来，心情颇好，淡淡耸肩道：“无妨，那宋书文大约是从艳无双那里得了些傍身的厉害药物，今日逃脱时情急之下冲我撒了些。我好说也是浸过百足虫浴的，倒是没有大碍，就是偶尔有些气血不畅，缓几日便好了。”
她似是不信，目不转睛盯着他，好像不愿放过他脸上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当真？”
凤幽夜点点头：“当真。”
“你说你早就知道宋书文与艳无双的关联，也是因为那药？”
“起初只是猜测，但如你一样，只是比你更快想到宋书文的伤口。”
姬岚抿唇，突然沉默了。
凤幽夜以为她是在思考艳无双的事情，看她方才那着急的模样，显然也是有事想要尽快处理。
谁知，等了一会儿，却听见那清冽的嗓音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凤幽夜一怔，继而轻笑道：“你那么聪明，怎会察觉不到？”其实，他只是觉得，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凶手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不如能多拖延一刻是一刻，看她纠结的样子也挺有趣的。谁知这女人简直从来不给人任何机会。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显然不能说实话，凤幽夜正在心里想着要不要再圆上两句，便觉得手腕一紧。
他有些错愕，只见眼前杏眸中，眸光灼灼，月色在其间凝出晶莹的亮点，还有他的影子。
她抿着唇，脸色难辨喜怒，只是语气很冷，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非常用力。
“我是说，为何被人撒了药，不告诉我。”
“……”
“江湖之中耳目众多，为何冒着会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险也要上擂台。”
“为何突然说要成立三花帮，拦下原本冬月上去和宋书文交手的机会。”
“又为何，三花帮会和宋书文交手。”
“……”
男人沉默着，姬岚却觉得耳畔仿佛又想起他今日在擂台前说的那句话。
他说，“我劳心劳力，总要取点报酬，你说可是？”
最后，那道身影歪歪斜斜站在阳光下，一脸兴致缺缺散漫地说着：“出力不讨好，不去。”
……
这个男人的手段她见识过，正因为如此，她丝毫不怀疑，根本没有巧合，在这个男人的操控之下，一切都只是必然的结果。
就连皇宫大院中一个北疆小汗的起居他的触手都能严密掌控，区区一场武林大会，他岂有不能暗中操纵的道理？
今日，这个男人从一开始，便是冲着宋书文去的！
然而这一切，做的滴水不漏。
这场武林大会，他从来都不是一时兴起要来看热闹……
她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涩然，蹙眉半晌才发出声音：“为何如此筹谋，你根本没有为自己争取任何东西。”
谁知，一直沉默的男人闻言，浓淡正好的眉梢一挑，唇角勾起的笑意带着些许邪肆，灼灼看向她。
“常言道无利不起早，谁说我没有争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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