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星星稀稀拉拉的围绕在月亮周围，今晚的月亮不是很亮，偶尔还会被调皮的云层遮挡住。
室内亦是一片昏暗，只是开着一盏小小的睡前灯。
顾言看着诺诺熟睡的脸庞，有些出神，他怎么也想不到看着这么活泼可爱的小男孩，会有一段悲惨的童年经历。现在诺诺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淡淡的泪珠，泫然欲坠。
顾言伸手想替诺诺抹去那滴泪珠，程悦爱冲他摇摇头，低声道：“别了吧，他睡觉浅眠，就这样让他睡吧。”
程悦爱看到诺诺露在深蓝色被子外面的小胖手，轻轻的把他的小手放了进去，又盖了盖被子，诺诺感觉到了些什么，翻了一个声，嘤咛了一声，继续安稳的睡着。
“走吧，我们去外面说吧。”程悦爱看了看时间，诺诺已经入睡了，她现在也是有点难受的，谢斌的逼迫让她觉得无所适从，但是诺诺是表姐托福给她的，决不能再交给谢斌了，这无异于把诺诺送回龙潭虎穴。
“喝点水吧。”程悦爱给顾言和自己都倒了杯热水，深夜暖手必备。
“谢谢。”顾言接过程悦爱手里的水杯，无意中碰到了程悦爱冰冷的手指。“你还好吗？去穿一件外套吧，我觉得你太冷了。还是说，你在害怕？”
“我，没有，我就是担心。我这个人本来就比较冷吧……”程悦爱还没有说完，就发觉自己手里的水杯被程悦爱抽了出来，然后自己的手被一双大掌包裹住了。程悦爱愣住了。
“别动，我帮你稍微捂一会儿。”顾言眼里的淡然让程悦爱有些羞愧，她刚刚都有点想歪了，毕竟捂手这种亲密的事情，总会让小女孩脸红心跳，但是顾言一脸淡然，觉得没什么。
但其实顾言的心跳如雷，他刚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那么做了，就是想要温暖一下冰冷的程悦爱，温暖程悦爱的手，还有她的心。手里的动作永远自己的思想快，脑海里还在考虑要怎么和程悦爱说，手上已经动作了。好在顾言即使心里在紧张，也没有表现出来，也就造成了程悦爱现在的淡然。
过了一会，顾言觉得程悦爱的手有回暖的趋势了，主动松开了手，往沙发边挪了一下，“去穿件衣服，慢慢来，不急。”
“好，我知道了。”程悦爱呆呆的，本能的顺从顾言的安排。
等程悦爱套了一件大毛衣回来的时候，程悦爱面前的水杯又重新冒着白气，周围有小水珠附在杯壁，热气升腾，给人带来暖意。
程悦爱端起水杯，小小的喝一口，双腿盘坐在了沙发上，开口：“诺诺的出身其实，挺不幸的。我表姐和谢斌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谢斌那时候家境富裕，典型的纨绔子弟，我表姐年轻的时候长得好看，又有气质，大概就这样吸引了谢斌吧，谢斌百般追求，各种英雄救美的桥段，都有上演过，我本以为我表姐那样温婉的人不会选择谢斌的，谢斌肯定也只是玩玩而已，但是正是谢斌身上那股子放荡不羁的性子让我表姐这样的乖乖女觉得羡慕，向往，然后就自然而然的被吸引了。再然后，谢斌也没有像我们所想的那样脚踏几条船，你一定以为这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了吧，我们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的。我表姐和谢斌的感情渐渐稳定了下来，为了我表姐，谢斌有和他家里闹翻过，非我表姐不娶，最后他们家也犟不过这个独子，时间一久，也妥协了，谢斌也为了我表姐收起了他那纨绔子弟的样子，开始学着管理家族企业，学着做生意，对我表姐更是千依百顺。我当时也是羡慕的不得了。”程悦爱说到这里唏嘘不已，当年的表姐和谢斌有点偶像剧的感觉。
“但是再好也是曾经了，后来，发生了大变故吧？”顾言看程悦爱停下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很大的变故啊，谢斌家里被查出来偷税漏税，谢斌的父母进了监狱，家里就被封了，连公司都破产，倒闭了，你知道谢斌从来都是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公子哥，突然搬到了一个破旧的公寓里，他整个人都受不了了，很是崩溃，是我表姐工作，一个人做了好几份兼职，才勉勉强强供养着着那个家。表姐能理解谢斌的颓废，所以她也不多说什么，她有多辛苦，她从来都是默默扛着，但是过了两个多月吧，我们都看不下去了，他一个男人，这么算是怎么回事，我姨夫姨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跑去指责了他，没想到，这就出事了。谢斌好歹也是个男人，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想努力却又用不上劲，现在又被我姨夫姨母批头痛骂，就更生了反心，他开始抽烟喝酒，我表姐怎么劝都没有用，他反而觉得表姐现在是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是个窝囊废，对我表姐也开始冷嘲热讽，我表姐叫他别抽烟喝酒他就说我表姐是舍不得钱，嫌弃他赚不到钱，我表姐劝他别急，慢慢来，肯定能找到工作他就说我表姐就知道钱不管他的感受。总之我表姐说什么都是错的！那个时候我表姐天天在外面工作，深夜才回来，他还和我表姐闹，说我表姐在外面勾三搭四，就是看不起他。”
“那你表姐也能忍？为什么不离婚？”顾言提问。
“我表姐觉得当时的谢斌只是因为突然的变故，所以才心情不好的，不是谢斌的本意，所以想忍忍就过去了。”程悦爱说的眼眶都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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