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茜心慌地抽回手,酒不慎撒得到处都是。
唐晋哀伤地说着:“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自从爱上你,我的心里想的全是你。”
我凑到唐晋耳边友情提醒道:“你是不是喝多了?”这种事情来得太突然,就连我都觉着意外,何况是当事人。
他瞪大眼睛说:“我清醒的很,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情,就不打扰在座的各位了。”小茜拿着外套在一片唏嘘声中站起来。
“我送送你。”我起身和小茜一起走了出去,留下他们继续狂欢。
刚出来我就一脸迷茫地问道,“你和阿飞到底怎么回事,上次又没有谈好?”
她气愤地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不能因为一个男人的好坏就否决掉我们一群人,”我愤愤不平地说,“我要是早知这是一场鸿门宴打死我都不会来。”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一度以为他们已经谈妥了,却没有想到现在越描越黑。
小茜委屈地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难道我还能阻止别人喜欢我,你们男人一遇到问题就喜欢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
“我没有这么想过,”即使阿禾提出和我分手,我从未怨恨过她,一直以来都在自我检讨。
“你回去告诉唐晋即使我和阿飞分手了,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你让他死了这条心。”说完小茜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再次来到KTV的时候他们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许在他们看来只是一场闹剧。
唐晋失落地不停地挠头,憔悴了很多,道:“是我太冲动了,我不应该不计后果地跟她表白。”
“你不止冲动,你还笨,笨得无药可解,”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道,“你明知道他们真心相爱为何要横刀夺爱,爱情总得有个先来后到,是不是平淡的生活过久了就总想找点激情,弄到最后大伙连朋友都做不成。”
“是我对不起阿飞,对不起小茜,”唐晋自暴自弃地不停地喝着酒,“我他妈就是王八蛋,”唐晋忽然站起来摔碎酒瓶道,“我就不该告诉阿飞喜欢小茜。”
大伙被吓得冷汗涔涔,我扶唐晋坐下来道:“他喝多了。”
“阿飞一直都比较看重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你跟他讲这些不是陷他于两难。”对于唐晋的做法我实在不敢苟同。
“就是因为拿他当兄弟我才不想有所隐瞒,”唐晋解释道,“我原本只想告诉他和他公平竞争,却没有料到他可以为了我放弃这段感情。”
那天下午我们喝了很多酒,在场的每一位好像都有不愿提起的往事,再多的酒也无法形容我们此刻的心情。更没有想到的是年前的那场聚会最终变成了我们之间的散伙饭,从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再也没有一起喝过酒,曾经的兄弟情谊变得越来越淡,淡到我以为他们不曾来过我的世界。
人们总说春节渐渐地失去了年味。但我想他们所谓的年味可能是人情味;亦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少了童年的趣味。
坐上长途汽车,我们一家四口开启了回程之旅。路上的风景从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变成一望无际的蓝天绿水。阳光透过玻璃倾洒在我的身上,就连天上的云朵也亲切起来,心中不禁惆怅万分: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
那条记忆里并没有改变过的泥路,像往昔一样凹凸不平。路的两旁是数不清的坟墓,杂草丛生,偶尔还能听到乌鸦的惨叫声。我们死后终将埋葬在这里,不管你生前富裕或者贫困,去世之后只有黄土作伴。
红瓦青砖的楼房纵横交错,并不宽裕的乡间小路上传来狗吠鸡叫。村头的大树下有翘首盼望子女归来的老人,也有天真烂漫玩耍的孩童,让我不禁想起了李宣章的四合院:一片片土瓦,为远古牵线。将淳朴凝聚,睦邻亲情融合。欢声笑语,在老屋檐缠绵。
爷爷奶奶见到久未归来的我们,笑得合不拢嘴,看着年事已高的老人我心中一阵愧疚之情,抢过爷爷手中重重的行李道:“这么重还是我来,您身体要紧。”
奶奶笑呵呵地道:“终于长大成人了都知道体谅大人了。”
我撒娇道,“方圆几十里谁人不知我尊老爱幼,品行纯良。”
“我的大孙子最听话了,”奶奶满脸皱纹地笑着,抬起苍老的手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这次回来准备在家呆几天?”爷爷也难掩心中的喜悦之情问道。
“待个两三天就要走了。”自从爸爸踏入这片故土他就不停地东张西望,仿佛这里的一切变得陌生起来,声音沙哑地回答道。
姐姐拉着奶奶的手安慰道:“本来可以在家多待几天的,但是我后天就要上班。”
“真是懂事的孩子,”奶奶不停地夸奖道,姐姐害羞地低下头。
“东阳找你好几次了,”爷爷说道,“他让你回来就去找他。”
“他什么时候放假的?”提起李东阳我又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趣事,说上个十天十夜都讲不完。
“好像有一段时日了,”爷爷紧锁着眉头道,“粗略估计回来能有十多天了。”
“那你们先回去,我去他家转转。”说完我把手里的行李箱甩给爸爸,溜之大吉。
来到李东阳家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面看书,看到我他喜出望外地站起来握着我的手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这不还没到家就先来看你了。”时间和距离并没有冲淡我们之间的感情,相反却与日俱增。
“快进来坐,”说完他抱起厚厚的书本拉我进屋道。
“难得放假还这么用功,”我戳着书本调侃道,“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没办法,”他无奈地把书放在桌子上道,“脑袋笨只有勤能补拙。”
我随意地在他家里走动着,十几年如一日,时间带走的只有我们的容颜,问:“你准备考哪所学校,南大还是东南?”
“你就不要寻我开心了,能上个本科我就谢天谢地了,”他一边帮我倒水一边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坐下来玩弄着手指头道:“暂时还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
他把茶递到我面前说:“我还不清楚你,深藏不露,将来我们这伙人准是你最有出息。”
我哭笑不得,放在以前这话我却之不恭,但是现时今日我却不可企及。
他见我不语,坐到我身边搂着我神秘地问:“还记得王语萍吗?”
“是不是初中追我的那个女生?”我不确定地问道,“怎么忽然提起她。”
他在我耳边窃窃私语道:“前一段时间回来听说她都结婚生子了。”
我诧异道:“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在我们这里二十岁结婚很正常,”他笑着说,“如果当年你和她在一起说不定你就是孩子的父亲了。”
“那你还是孩子的叔叔呢!”我反驳道,脑海中极力地想着她的模样,却很模糊。
这件事情带给我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在我的印象里我们一直都是童心未泯的孩子,但是她却提醒着我已经长大。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我问道,从我进屋到现在就他一个人。
“他们一早去市集了,过年家里面还什么都没准备,我原先想搭把手帮帮他们,但是他们非让我安心在家学习。”李东阳挥挥洒洒地抱怨了一大堆。
“这个时候确实难以入学,你在学校谈恋爱没有?”我期盼地问道。
“你竟然还有这种想法,”他眼珠不停地转悠着问,“难不成你恋爱了。”
我沮丧地道:“又分了。”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他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我摇摇头道:“不想提。”提起来都是泪,说也说不清楚。
“中午就留在我家吃饭,”李东阳提议道,“下午我们出去转转。”
“你家连做饭的人都没有,”我笑道,“难不成你亲自下厨,还是去我家吃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说完我们一起离开。
李东阳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就像吕飞和唐晋一样。我们之间无话不谈,他的梦想就是考取功名,将来凭借自身的实力改变现在的生活,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勤学苦练为理想奋斗着,而我却离当初的誓言越走越远。
回到家的时候妈妈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我兴奋地喊道:“妈妈,东阳中午在我家吃饭,你多弄几个拿手菜好好招呼他。”
妈妈从厨房里面走出来,满脸是汗,用围裙擦去手上的水渍道:“东阳来了,快到屋里去坐。”
“大伯,大伯母好,爷爷,奶奶好,”东阳客气地打招呼道。
“这孩子从小就讨人喜,”奶奶笑眯眯地说道。
爷爷奶奶不断地往我们碗里夹菜,生怕我们作假,那顿饭吃得我们几乎撑破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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