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了,”吕飞笑嘻嘻地道,“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绕我一回。”
我得寸进尺地问道:“你说事成之后给我好处,有什么好处?”
他一脸鄙视地问:“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不是天生的星星我都满足你。”
当初我就不应该相信他的鬼话连篇,屁颠屁颠地为了他的事情东奔西走,到头来落得一身骚。
“你饭店定好没有?”他做事情我还真不放心再三确认道。
“在运河人家芍湖厅。”他又抽起烟,弹着烟灰道。
“去那么高档的地方吃饭?”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呼小叫着。
“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吕飞倒显得安静,站起来把钥匙丢给我道,“车给你留下来,我先回去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面子上我总是要客气一下。
“我打车回去,你路上注意安全。”他前脚跨出门,后脚转过身诡异地笑着。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我骑车来到阿禾家附近,站在路边等她,冷风嗖嗖地吹过我的脸庞,为了她我可算死而无憾,只是不知她待我是否真心实意。
远远地看到阿禾走来,我笑脸相迎地走上前搂着她的腰问道:“冷不冷?”
阿禾露出一脸的倦意摇头道:“家里来客人一直忙到现在。”说完她甩着手臂轻轻地拍着。
“离吃饭的时间还早,你要是累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我于心不忍地说道。
“没事,今天你请客迟到不好。”阿禾坐在车上搂着我腰说道。
我发动起摩托车想告诉她真相,却不知怎么开口。谎言一旦开始总是需要另一个谎去圆,就像现在的情形一样,到时候吕飞的出现他们又会作何感想。
运河人家是一座建在轮船上的三层古色古香的饭店,每晚六点准时出发,顺着运河航线行驶,除了可以吃上正宗的江淮美食之外,还可以欣赏沿途的风景。
他们陆续到来之后,见到陈皓我打趣道:“你和蓉儿到底怎么回事?”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们早就分手了,你还是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我的事情不劳您费心。”一年不见陈皓这张嘴还是得理不饶人,说得阿禾坐立不安。
“你最近在哪里发财,”小茜起身帮我们斟茶倒水问道,“请我们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不光饭菜香风景还很美。”
“我就是一个穷光蛋,你们尽管大胆地吃,有人结账。”我窃窃自喜地道。
“还有谁?”陈皓和小茜瞪着一双大眼睛异口同声地问道。
“暂时保密。”我故意卖起关子,看了一下时间,“他马上就到。”
“男的女的,我们认不认识,”陈皓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们都认识,”我拍着他的小脸蛋道,“看把你猴急的。”
阿禾劝慰道:“你们就不要再问了,来的路上我都问了好几次他都不肯说。”
“这么神秘?”小茜拖着下巴思考道,“到底会是谁?”
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吕飞推门而入缓缓地走进来,大伙都用吃惊地眼神随着他的步伐移动。
“你难不成是阿飞?”陈皓不敢相信地先人一步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四下打量着道,“要是走在路上我简直不敢认你,一年不见变化这么大。”
“现在变得又黑又瘦。”吕飞搔着头苦笑着坐下。
陈皓脑子缺根筋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伤人,我恨不得上去打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吕飞翻着菜单煞有其事地问道,“菜点好没有?”
“主人未到我们这些客人哪敢造次,”我恭维道。
“我批准你可以造次,”吕飞微笑着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小茜一改往日的作风安静起来,目不转睛地看向他,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泪水不停地在眼圈里打转,“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吕飞挪动着椅子小声地说道。
我抢过菜单递给阿禾大声地说:“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千万不要客气。”
“随便你我无所谓,”阿禾抬起头冲我笑着,在我耳边问道,“他怎么来了?”
我翻着菜单与她窃窃私语,回答道:“晚点在跟你解释。”
“我向来无肉不欢,大鱼大肉必不可少。”陈皓还是和之前一样提起吃的就全身来劲,这些年不知肉都吃哪去了,光吃不上膘瘦得像麦秆一样。
“现在你在哪里发财,”陈皓转向吕飞饶有兴致地问道,“早就听说你混得不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马马虎虎做点小生意,”吕飞谦虚地道,“跟你们比起来差远了。”
“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别,”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人的力量是无穷的,你千万不要小瞧自己。”
“我几斤几两还要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吕飞不识好歹地道。
我这又是招谁惹谁,在场的每一位都客客气气,仿佛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对我的态度却有着天壤之别。
看着一桌精致的饭菜,我们一群井底之蛙无从下手。陈皓挺会来事帮我们每个人都倒满酒,举杯道:“为我们再次的重逢干杯。”
我纳闷起来,“你别主次不分,这顿饭是不是你买单。”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不得不感激他化解冷场的我们。
吕飞端起酒杯道:“阿皓说得对,难得有机会再次相遇,我先干为敬。”
小茜心中想必恨我入骨,席间我一直不敢正面与她交锋,如果目光能够杀人,此刻我应该死上千百回。
酒过三巡之后,我们都有些醉意,小茜把我拉出来,站在船头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谁的意思重要吗?”我借着酒劲问道,“其实这一年来你们都不曾忘记对方,为何不给彼此一次解释的机会。”
“解释清楚又能怎么样?”小茜若有所思地看向远方,船桨划过水面带起水波滚滚。
“至少不会留下遗憾,”我斩钉截铁地说道,“相爱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失去联系,难道你不想担心他这些日子是怎么度过的?”
“我们已经回不去,就像电影散场一样,而且我也不想回去。”小茜扶着栏杆流下伤心的眼泪。
“我进去喊他出来你们好好聊聊,”我劝说别人的时候总是头头是道,等到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又泛起迷糊,“即使要结束这段感情,也应该给彼此一次辩驳的机会。”
我走过小茜身边,拍着她的肩膀,不由地心酸起来,不停地回望她。她的心里应该依旧放不下吕飞,不然依她的性格早就大发雷霆何必做到处处隐忍。
陈皓不知此行的目的不停地拉着吕飞喝酒,等我再次进去的时候地上满是空酒瓶,这次机会千载难逢,别又到头来落得一场空。
“你还行吗?”吕飞不省人事地趴在桌子上,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问,“小茜还在船头等你。”
吕飞摆摆手道:“头晕的厉害恐怕不行了。”
陈皓起身嘲笑道:“你就这点酒量,我去下洗手间回来接着喝。”
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道:“又不是让你来喝酒的,怎么尽帮倒忙。”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敢动手打我,”他怒气冲冲地吼道。
“打你怎么了?”我不怀好意地道,甚至还想杀了你,这可是我精心策划的世纪大团圆,就这样被他搅和了。
“阿禾,你帮我照看一下阿飞,我去把小茜喊进来。”出去的时候我不忘提醒道。
阿禾未料到我安排她照顾吕飞,犹豫不决地道:“好的。”
来到船头的时候小茜一双哭红的眼睛我见犹怜,晚风吹乱她的秀发,柔弱的灯光映射出她洁白的肌肤。
我走过去失落地说:“阿飞喝多了,平时他的酒量可不止这么一点。”
“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话要说,我们终究走不到一起,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我已经心满意足,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小茜转过身握着我的手道。
“感情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你还爱他为什么要放弃。”
“我不想辜负严松,”小茜哭着说,“出门的时候他还给我打来电话,我不想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既然和阿飞已经走到尽头,就让我们从此形同陌路,或许这就是天意。”
我扶着小茜心疼地道:“外面风大我们先进去。”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有说有笑地推开门,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眼,立马关上门平稳呼吸。这一定是我的错觉,阿禾竟然偷偷地亲着吕飞的脸庞。
小茜问道:“怎么不进去?”
我大声地咳嗽着企图提醒屋里面的人,“门好像卡住了打不开。”
陈皓从身后钻出来嘲笑道:“你是不是喝多了连门都打不开。”他冲上前去打开门。
屋里一如之前,吕飞静静地趴在桌子上,阿禾低头坐着一动不动。
小茜坐下来后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外面的风景挺不错的。”
阿禾紧张兮兮地笑着道:“好的。”
我宁愿相信自己老眼昏花,阿禾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即使看在小茜的情面上也不该再对吕飞有非分之想。
我悄悄地在吕飞耳边问道:“你这是真醉还装醉。”
他侧过头低声细语道:“有一半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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