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孔子问:“你的兴趣是什么?”
子路答道:“我爱击剑。”又问:“学问方面呢?”
子路想也不想就说:“学问有什么用?”把修道求学的重要性说给子路听。子路听不懂这些,但很快被孔子的人格吸引了,立刻备好学费,请求做孔子的弟子。
在学识方面,子路的成绩并不算很好,但在行动方面,他是孔子的弟子中表现较为良好的一个。
子路曾问孔子:“怎样才能称为君子?”说:“待人亲切、励行、谈吐和悦,就可以称为君子。”“君子最重视的是勇吗?”说:“君子首先应该重视义。君子若有勇无义,必会乱了事;小人若有勇无义,必为盗窃。”
这是针对子路品性上的缺点而言。
有一次,子路在弹琴。在另一个房间里听到了这琴声,猜测说:“那弹琴的是子路吧?”
冉求答道:“是的,老师怎么知道是他?”
“听琴声就能知道。这琴声含有暴躁的音调,正代表着子路的个性。”
冉求把这件事告诉了子路。
子路很吃惊,想了一会,感悟道:“单是练习手上的动作是不行的,必须由内心的深处去下功夫啊!”
从前陈灵公和臣下的妻子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有一位名叫泄冶的人向陈灵公进谏,结果被杀了。
这是早在孔子百年前的事,有人拿这件事来问孔子:
“泄冶进谏灵公被杀的故事,和殷朝名臣比干进谏纣王被杀的事是一样的,这就是仁吧?”却摇摇头说:“不,不是仁,是白死。”
“为什么?”
“比干是纣王的亲戚,地位显要,所以其身虽死,仍具有使纣王改邪归正的力量。而泄冶呢?他既不是灵公的亲戚,地位又不显要,人微言轻,他的谏言不能生效,这是很明显的事。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是干脆退身求去,免得招来杀身之祸。”子路觉得孔子这种说法很勉强,所以插嘴说:“老师,就算泄冶之死不是仁,但能不顾自己的生命以求正国乱,这是值得赞赏的行为,怎么能说是白死呢?”孔子说道:“你只注意到那种小义,忽略了深远的大义。
从前的君子是在国家有道时就为国尽力,如果无道就干脆罢官引退。盲目地干下去,是不对的;应该看情形而定,该进则进,不该进则退。”
子路还是不解,又问:“那么,老师,天下最重要的事,难道就是谋一己的安全吗?个人的安全比天下的安泰还重要吗?泄冶如果只顾自己的安危而退下来,这样对泄冶或许是好的,但对陈国的人民则毫无益处。他进谏而被杀,虽然对灵公没有发生效用,但对于人民的精神则有很大的鼓动。”
“我并不是说保全个人的生命最为重要,如果是的话,我就不会说比干的行为是仁了。我是说,要牺牲生命,也要看地方、看情形、看时候。盲目地去送死,是不值得的。”
子路又说:“我还不太了解,我再想想看。”说完,走了出去。孔子望着子路的背影,感叹地说:
“好一个刚直的人!照他的性格看,将来一定不会平凡地死去的。”第四次到卫国时,卫君和宰相孔叔圉请孔子让子路留下来在卫国做事。
子路在卫国的职位是蒲镇的镇长。这个地方的百姓经常反抗政府。
子路赴任前,曾向孔子请教,自己也预先做了周详的计划。上任后,子路马上召集地方上有势力的人物,开会协商,请大家帮忙合作。
他这种态度博得该镇人的好感。
于是,地方的一些坏人也都顺从了,对于子路的施政予以合作。三年之后,孔子偶然经过蒲镇,一踏进蒲镇的领土内,就说:“子路很好,态度谨慎又具有诚意。”
走进蒲镇内,孔子又说:“子路很好,很宽容。”
到了子路的家里时,孔子又说:“子路很好,明了事理,有决断能力。”
子贡觉得奇怪,便问:
“请问老师,您还没见到子路,怎么就知道子路有那么多的优点呢?”道:“首先,看到农田欣欣向荣的样子,就知道统治者谨慎而真诚。其次,看到镇上家家繁荣的情况,就知道统治者的宽大,没有忽略人民的生活。最后,看到子路家里整洁而佣人都很勤劳,可见统治者明白事理,具有决断力。所以虽没见到子路,也推想得出来。”
卫国宰相孔叔圉死后,他的儿子悝担任宰相,不过实权却握在悝的母亲伯姬手里。
伯姬是卫君出公的伯母,她打算让逃亡在国外的弟弟(即出公的父亲)复位,所以暗图阴谋,企图把出公赶走。
有一天,有个孔家的要臣急急忙忙跑到子路的家里,报告说:“刚才出公的父亲由国外潜回,和伯姬联合起来威胁孔悝老爷,要孔悝老爷拥戴他复位,这事使老爷左右为难。您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老爷?情况紧急,我想先保护出公离开这里,以后的事情您想想办法,好吗?”
这人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保护出公逃出鲁国。
子路急忙赶到孔悝家中。
正要走进孔家的门口时,看到子羔由里面出来。子羔也是孔子的弟子,是子路介绍他来卫国做大夫的。子羔说:“内门已经关了。”
“关了,我也要进去看看。”
“看到也没有用,里面乱哄哄的,不要惹麻烦了。”
子路大声责骂说:“你也是孔家的人,为什么见到主人遇难而不救,只顾自己逃走呢?”
子羔说:“现在还是保护自身要紧,我劝你不要闯进去的好。”子路推开子羔,冲了进去。
门果然关了,怎么也推不开。等了一会,门突然开了,有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子路就利用这个机会,溜了进去。
大厅里挤满了人,台上站着的是出公的父亲和孔悝,另外还有几个剑客。
出公的父亲和伯姬威胁孔悝向大家发表拥戴新王的宣言,孔悝进退两难。子路在人群后大声叫道:“抓住了孔悝老爷也没有用,赶快把他放开!就是杀了他,还有我们这些正义的人在!”
人们转过头来一看是子路,都心里暗喜。
子路又叫道:“那些阴谋篡夺出公君位的家伙,是个胆小鬼,从下面放火把台子烧了,一定会把孔悝老爷救出来的。大家赶快放火吧!”
庭院里正在生火,子路指着火大喊。
这时,由台上跳下来两个剑客。他们嚷道:“你这老家伙,让你看看厉害。”喊着便拔剑,朝子路刺了过来。
“好小子,来吧!”
子路不甘示弱,也抽出剑来。
双方交战了几十个回合,因子路一个人对付两个人,而且年事已高,渐渐感到难以招架。旁观的群众看到子路的情势不妙,立刻改变态度,不再给子路加油,甚至还恶言恶语地谩骂或丢石头。
子路逐渐显出败势。
剑客的剑尖砍断了子路帽子上的带子,帽子几乎要掉下来了,子路连忙用手把帽子扶好。就在这时,对方乘他不备,一剑刺在子路的肩上。
子路鲜血飞溅,倒在地上,但是,一只手还扶着帽子,用最后的气力想把断了的帽缨结好。
“君子正冠而死。”
这是孔子的教训,子路在临终时,一直遵守着这句话。
“看吧!君子是如何死的!”
子路叫了一声后,才断气而亡。
颜回字子渊,比孔子小三十八岁。他和子路不同,如果说子路是个有勇之人,那么颜回可以说是个有德之人。
他们两人相同的地方是都很贫穷。曾赞赏子路说:“穿着粗布衣裳,和那些穿着锦绣衣服的人们相处,而不感到自卑的,只有子路了。”他也赞许颜回说:“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颜回恭听孔子教导的时候,不像子路或子贡那样常常提出疑问,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因为他总是恭敬地听而不发问,所以,有时孔子也怀疑颜回是否已经理解了他的话。察看颜回的一言一行,正合乎其教示,而且还能进一步地把所学的道理加以发挥。说:“我同颜回讲一天的话,他像个愚人似的,没有什么反应。不过,看他事后的言行,不但没有一样不合乎道,而且还能有更深刻的体会,才知道颜回不是愚人。”
有一次,颜回和子路随同孔子坐着马车出门,孔子说:
“你们两人,各把志愿说来听听。”
子路说:“不论坐马车、穿轻裘,都愿意和朋友们共享。
就是车、裘都因此而损坏了,也不觉得遗憾。”
颜回说:“不宣扬自己的善行,也不夸张自己的劳苦。”
又一次,孔子要颜回、子路、子贡三个人,各自说出他们在政治上的志愿。
颜回是最后说的:“我愿意帮助贤明的君主和德高望重的宰相,以礼和乐去教导人民,使他们不必用围墙和深壕去武装市镇;放弃刀枪,代以农具,使他们的羊群能很安心地放到野外去。
“促使每个家庭团结,避免妻离子散,为以后几千年消除祸根。如果能做到这种地步,子路兄的勇猛和子贡兄的雄辩也就用不着了。”
颜回不但道德修养高,就是理解力也强过一般人。曾问子贡说:“在理解方面,你和颜回谁强?”
子贡说:“我哪能跟颜回兄比,他能够闻一而知十,我仅是闻一知二罢了。”
“说得很对。我也认为你不及他。”
可惜的是,如此受孔子赞许的颜回,却在三十二岁时,先孔子而死去。当时,孔子正在周游列国,知道了这个消息,仰天叹道:“唉!天要亡我,天要亡我!”觉得颜回是最适合传自己之道的好弟子,对于失去这样好的传道人选,怎能不感慨天要亡他呢!后来,孔子回到鲁国后,哀公曾问道:“你的弟子中谁最好学?”孔子说:“有个叫颜回的最为好学,不迁怒于人,不犯同样的过失,可惜,不幸他早已死了。此外,再没有像他那样好学的人了。”
颜回死的时候,他的父亲颜路由鲁国赶来料理丧事。颜路小孔子六岁,也是孔子的学生。
颜回生前孝顺父母,他的父亲颜路非常疼爱他。
颜路痛念爱子颜回在旅途中病死,想要厚葬他。
但颜路这时很贫穷。虽然棺材准备好了,却买不起棺材外面的套棺。”
颜路只好去求见孔子,说:“老师,我有个请求。”
“什么事,尽管说吧!”
“老师能不能把您的座车送给我?”
“做什么用呢?”
“我想把车子卖掉,用那笔钱给颜回买一个套棺。因为我现在很穷,实在买不起。”
“颜路,我很同情你,天下做父母的,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
“谢谢老师。”
但是,孔子又说:“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儿子鲤死的时候,也只有棺材而没有套棺。那时我正在周游各国,所以,就没给鲤买套棺。”
“原来老师也是这样啊!我实在不应该向老师提出这种要求。”颜路想到孔子的儿子鲤死的时候,也没有用套棺,自己又处在同样情况下,颜回也就不必非要不可了,于是很失望地退出去了。望着颜路的背影,自语道:“我也同他一样喜爱颜回,我何尝不如此想呢?套棺有也罢,没有也罢,这不过是个形式。”也有些弟子想集资厚葬颜回,把这意思报告了孔子。不赞成地说:“丧葬的厚薄,要看自家的经济情形来处理,大可不必铺张。”
但是,颜路爱子的心太过深切,仍希望厚葬,于是,弟子们也就隆重地葬了颜回。知道这事后,很不高兴,责备弟子们说:“回在生前,视我如同父亲一样,在他死后,我却不能把他视同自己的儿子一样去埋葬。我儿鲤的丧葬合乎礼;回的丧葬,却不合乎礼。这不是我不对,是你们错了。”
子贡小颜回一岁,原籍卫国。颜回是正人君子,而子贡是稍带轻率性格的聪明人。曾说:“即使不出来做官也能赚钱,所计划的事都能兑现。”
子贡就是这种人。
子贡问孔子:“我像什么呢?”答:“你是个器(有用的成材)。”
“哪种器呢?”
“瑚琏。”
瑚琏是在宗庙里祭祀祖先的时候盛黍稷的器具,上面装饰有贵重的宝玉,外观华美。孔子用瑚琏譬喻子贡,意思是说不是君子,但是,属于器具中的贵重者。
子路向孔子学得某一个道理后,如果还没来得及实践,便不敢再去学新的道理;可是,子贡完全相反,他是在某一个道理还未能实践前,就想学新的东西。
子贡曾向孔子请教说:“我想要做到:不希望别人加在我身上的事,我也不加给别人。”听了说:“很好,很好。不过这是仁者之事,不要太勉强,这似乎不是你轻易可以做到的。”在卫国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说:齐国田常想要作乱,后来,因为遭到齐国卿大夫鲍氏、晏氏的压制没敢发动,可是,他却把军队移向鲁国,准备侵犯鲁国。孔子马上召集弟子们说:“鲁国是我们的祖国,不能坐视国难而不救,现在,我想派人去和田常交涉,诸位的意思怎么样?”子路马上挺身出来说:“老师,请让我去交涉吧!”孔子没有答应。
接着,子张、子石也来请求,但孔子都没有允许。最后子贡说:“让我去试试看好吗?”允许了。
因为孔子想:以子贡的口才,成功的希望比较大。
子贡到了齐国,向田常说:“你想出兵攻打鲁国来立功,这想法错了,鲁国并不是那么容易攻打的。依我看来,不如移兵去攻打吴国倒来得容易。”
“你所说的难的,正是我认为容易的;你所说的容易的,正是我认为难的。请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有句话说:忧在内者攻强,忧在外者攻弱。现在,你所要忧虑的是国内的事。
“听说你曾被封过三次,三次都没有成功,这是国内大臣们暗地反对的结果。如今,你准备攻打鲁国,去扩大齐国的领土来建功,你却没想到,即使齐国真的战胜了,受益的是君主和那些大臣们,更助长了他们的骄矜自大,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大臣们只顾自己,是不会封赏你的。
“日子一久,你必然和大臣们相争,这么一来,你的情形可就有了危险,地位也就保不住了,所以,我说放弃攻打鲁国而去攻打吴国,也就是这个道理。
“攻打吴国,是不容易取胜的,也必定会有很多人要丧命在沙场上,国内的大臣们也就被迫不得不引咎辞职。这样一来,在齐国国内就没有人能和你争权了。”
田常听了子贡滔滔不绝地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便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军队已经开往鲁国去了,中途要是改变方向,转往吴国去的话,大臣们可能要怀疑我,你说,这可怎么办?”
“不要紧,你下令暂缓前进,让我先到吴国去,叫吴国的军队为救鲁国而迎击贵国的军队,那么,你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去打吴国了。”
田常同意子贡的计划。
于是,子贡便赶往江南的吴国去了。
到了吴国,他向吴王夫差说:
“王者不灭国,霸者无强敌。现在齐国要侵占我们弱小的鲁国,想跟贵国争强,这对贵国是很危险的事。
“发兵救鲁,可以显示大王的威名;假如战胜了齐国的话,还可以慑服晋国,这对于贵国是很有利的,名义上是救鲁国,实际上是打击强齐。请大王速下英明的裁决吧!”
“好的。不过,目前我们也有困难。不久以前,我们打败了越国,把越王击退到会稽。听说越王现在还专心致志地卧薪尝胆,想要重整旗鼓卷土重来呢!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还是先把越国解决了。你的计策等一些时候再说吧!”
“越国弱小,和鲁国差不多,而贵国强大,和齐国也差不多。如果大王不攻打齐国,那么,用不了多久,齐国必然把鲁国给吞灭了。
“贵国如果只顾存亡继绝的名义,弃齐国而伐小越,就不是勇,勇者不避艰难,仁者不弃受困的人,智者不错失时机,义者不绝世。
“现在不伐小越,是向天下宣扬仁;救鲁国而伐强齐,是向西方的晋国示威。这么一来,各国的诸侯必然相率来朝,大王的霸业就会更盛了。
“如果大王还担心越国为患,那么,请让我到越国去见越王,要求他们也出兵帮助贵国去攻打齐国。这样对于越国,名义上是加入伐齐阵容,实际上等于削减了越国的兵力,越国更不足以为患了。”
吴王很高兴地说道:
“那么,就请你到越国跑一趟吧!”
越国方面听到子贡要来,预备热情地招待他。越王还亲自到郊外去迎接,并且用自己的马车,恭迎子贡到宾馆去。
越王是个小国的君主,所以态度很客气,到了宾馆就跟子贡说:“我们是蛮夷之国,一切都不大开化,大夫有何贵干,劳驾来到我们这里?”
“有件关系重大的事,所以特地来拜访。”
“请指教。”
“事情是这样:最近我请求吴王伐齐救鲁,吴王虽然也有这个意思,但心里总是挂虑着越国。他说:让我先收拾越国后再说。这么一来,他一定要先来攻打贵国。
“我的意思是:贵国如果没有报仇的意思,却被人怀疑,那是很冤枉的事;有报仇的意思,而被人先察觉,也是很糟糕的事。事情还没做而先被人家知道,是很危险的事。”
越王点头说:
“我过去曾经不自量力,和吴国打了一仗,受困在会稽,痛苦达于骨髓,整天整夜只因仇恨未报而舌干唇焦。我勉励国人只有跟吴王拼命才能复仇,就是战死,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子贡接着说:
“吴王为人残暴,群臣也不堪其忧。由于多年的战事,国家疲惫,老百姓都怨恨朝廷,大臣们又不诚心为国效力。所以,不久的将来,吴国国势一定会衰退的。
“大王如能出兵帮助吴国,激发吴王的斗志;再送重宝,讨吴王的欢心,并且用柔辞来迎合他的意思,吴王必然会攻伐齐国。如果吴王战败了,那是大王的福气;如果吴国战胜了,一定会乘胜进攻晋国。
“我还准备到晋国去见晋王,说服他们和贵国一起去攻打吴国。吴国大部分的精锐军队将在跟齐国作战的时候损失掉,到那时候一定不堪贵国一击。”
越王立刻赞成子贡的意见,并且准备送子贡许多金子和两支锐矛,但都被子贡谢绝了。
子贡赶回吴国,向吴王报告说:
“我把大王的意思转告给越王知道,越王态度很恭敬,他说是因为小时候失去父亲,不知道自己国家的实力,贸然跟贵国作战以致一败涂地,实在很惭愧。今蒙吴王宽谅,谢恩犹恐不及,根本不敢别有用心。”
吴王当然得意极了。又过了五天,越王派遣大臣文种来吴国晋见吴王,说:
“听说大王将为正义而伐齐国,敝国计划动员兵力三千人,以追随大王。另外,由贱臣文种经手,将已故先王所持用的武器、二十套铁甲衣和矛剑等敬赠给贵国的将领,以示敬贺之意。”
吴王等越臣离去后,召子贡来说:“越王自动表示要追随我去讨伐齐国,并且准备了兵力三千人前来助阵,可不可以接受?”“不要接受。把别国的兵力调走,让别国的老百姓受苦,并且使别国的君主来服侍自己,这都是不义的行为。我的意思是:大王可以接受越国送来的礼物,但不必让越国出兵。”吴王便拒绝越王出兵助阵,以显示大国风度。
于是,吴国派出大批兵马攻打齐国。
子贡就赶往晋国,对晋王说:
“凡事宜事前有准备,以防突发事件。现在齐国、吴国会战,如果吴国输了,越国可能把握时机攻击吴国;如果吴国赢了,可能乘胜转攻贵国。”
晋王听了很着急,问道:“该怎么办呢?”
“让兵马充分休息,养精蓄锐,以待良机。”
晋王同意子贡的建议。
子贡完成任务后,赶回卫国孔子的所在地。孔子看到子贡回来,就说:
“辛苦了,辛苦了!这次的任务很重,你一定很辛苦了。”
子贡把自己在各国活动的状况,逐一向孔子报告。对子贡甚为嘉许。
此时,吴国的大军正秘密地向齐国前进。
而齐国的军队,在前往鲁国的途中,临时接到停止前进的命令,士气立刻涣散。吴国和鲁国的联军突然来袭,齐军不堪一击,溃不成军。
吴军大胜,准备凯旋,但吴王想乘机进攻西方的强晋。
所以在中途突然下令,但士兵们都急着想回乡见亲人,所以,士气低落,怨声载道。
晋国拥有强大的军力,加上子贡的来访,事前已有准备。结果,吴军大败。
越王听说吴军在晋国溃败,认为报仇的良机已到,马上率军渡过钱塘江攻打吴国,逼近离吴王王宫一里的地方。
吴王慌忙离开晋国,赶回吴国,迎战越军。
但吴国大势已去,三战三败,王宫被攻陷。
越王杀掉了吴王夫差和吴国的一些大臣。
子贡以一己的力量使鲁国免于灭亡,乱齐破吴,强晋助越,左右了当时五个国家的命运。
子贡很有才气,但对孔子则非常恭敬。
有人曾对子贡说:“你很谦虚,我看孔子也不一定比你贤明多少。”
子贡说:
“君子要慎于言,不要乱说话。我是远不及我们老师的。
我不及他,就好像不能挂个梯子爬上天一样,我们相差得太远了。假如老师愿意参与国家的政事,很快就能够看到功绩。老师在世,世人莫不向往;老师逝世,世人莫不同声哀悼。我哪里比得上他呢?”逝世后,一般弟子都服三年丧,子贡却留守在墓旁,达六年之久。
在“孔门十哲”中仲弓是长于德行的。
有一天,仲弓向孔子请教政治,孔子说:
“出门的时候,要如同参见大宾一样地恭恭敬敬;差遣人民的时候,要如同承受大祭一样地谨慎。”
仲弓就一直遵守这个教训。说:“雍也,可使南面。”
冉雍就是仲弓的姓名。“可使南面”的意思是说,可以让他就任诸侯的地位(因为古时候诸侯接见臣下,都是面向南方而坐)。因为仲弓常蒙孔子嘉许,有人嫉妒,暗地里故意毁谤他说:“仲弓也许是仁者,但是口才不好,没有什么了不起。”
这类恶意的话语传到孔子的耳中,孔子说:
“什么口才?要口才做什么用?”
“跟人家说明道理,不是需要口才吗?”
“不,口才是无关紧要的,善弄口舌的人,有时爱信口胡说,容易惹来麻烦,不管仲弓是不是仁者,至少他说话是很谨慎的。说话谨慎才重要,口才还在其次。”
由于仲弓的父亲出身微贱,又有人拿这一点来贬低他。想找个机会和那些说闲话的人谈谈。
有一天,孔子和几个弟子到郊外去散步,正是春耕时节,有很多牛在耕田。
牛群里大多数是犁牛(杂种牛),其中有一头红色的大牛,毛色好看,犄角也很美丽。自言自语地说:“这头牛壮美啊!”
弟子们也说:“真是,这么好的牛让它做耕牛,太可惜了。”孔子问道:“你们认为那头大红牛是不是很适合做祭坛上的牺牲?”
弟子们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再问:“假如那头大红牛是出身于杂种的犁牛呢?”
弟子们说:“出身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本身是好的,不就可以了吗?”
孔子说:“对,只要本身是好的就行了。只要本身是好的,山川诸神都不会舍弃它的。”
在归途中,弟子们才恍然大悟,老师是借犁牛的例子,来替仲弓说话啊!宰予字子我,也是“孔门十哲”中的一位,他常受到孔子斥责。因为他有些懒惰,嘴巴厉害,喜好强辩。
有一次,孔子正在讲课,宰予因贪午睡,迟到了。孔子就斥责他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意思是说:宰予这种人,就好像是腐朽了的木头,不能加以雕刻;又好像是污秽的墙壁,无法加以粉刷。还说过:
“以前,我对于人是听其言而信其行;现在,我对于人是听其言以后,还要观其行,才能相信。这是因为看到有宰予这种只能言而不敏于行的人,才转变了我的态度。”
因为,宰予时常嘴巴上说得很好听,行动则总是不及他人。
宰予爱说俏皮话,对于仁道、信道不笃行。有一次,还故意问孔子:
“有仁的人,如果知道井里有人掉下去的话,为了救人是不是自己也要随着跳下井去呢?”答道:
“何必非这样做不可呢?君子可以用计策使人得救,但不能使自己也陷入井里。如果是合乎情理的话,也许可以欺骗他一时;但是违背情理的话,就绝对不能蒙蔽他了。
“要救掉在井里的人,应该在井上设法施救。如果自己跟着跳进井里去,那等于是自杀,不但救不了他人,连自己也要遭灭顶之灾,这种道理很明显。仁者听到他人遇难时,应急切地去施救;然而不顾自己的安全,这也不是好的办法。”又有一次,宰予向孔子问三年之丧:
“服三年之丧,好像时间太久了。君子居丧三年不习礼,礼必坏;三年不习乐,乐必崩。吃完旧谷,新谷上市也只需一年;在一年里,天运一周,时物皆变。所以,服丧是不是一年就足够了?”答道:“服父母之丧未过三年,就开始吃米饭,穿锦缎华衣,你心里不觉得不安吗?”
宰予却面不改色地说:“不会。”不高兴宰予这种无仁于亲的态度,就斥责他道:“你心里不觉得不安的话,那你就那么做好了。事实上,要是君子的话,在服丧的时候,就是吃了什么美味的东西,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味道;就是听到美妙的音乐,也不会觉得快乐的。但是,如果你能心安的话,你就那么做好了。”
宰予自知不对,退了出去。孔子叹息着向旁边的弟子们说:“宰予没有仁心。婴孩出生,至少得经过三年才能离开父母的怀抱。所以说,反哺三年之丧是天下的通义,绝不算久。宰予这个人,对于父母竟连三年的恩情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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