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嘤鸣说:“快,快用引龙诀!”
高淇澳微微一笑,手拿凤枕剑,舞剑作法,用阴阳之法御气,五行坛上气流随着他的意念运转,在半空盘旋,传出龙吟虎啸之声。高淇澳操控气流,气流掠过高嘤鸣和高云童头顶,飞向远处,化为乌有。
台下百姓和军士大惊,高嘤鸣神色慌张,将剑拔出一寸。
高嘤鸣问:“龙呢?”
高淇澳说:“阴阳师是人与天地万物互通的使者,这引龙诀不过是凭借御气之法操控权术、愚弄百姓的把戏,当然不是真的!”
台下一片慌乱过后,高嘤鸣忽然拔剑,走向高淇澳。高淇澳将凤枕剑掷向高云童,高云童接过宝剑,挡在高嘤鸣身前。
东方神木神色惊怒,吩咐随从说:“弓!”
高云童高声说:“高嘤鸣弑杀太子,挟王夺位,意图举兵东征......”
高嘤鸣挥剑劈向高云童,二人短兵相接,高云童将高嘤鸣震退几步。台下百姓动乱,陆俊翎也冲出了人群。
陆俊翎高喊道:“墨者陆俊翎在此!”
见陆俊翎、陆向楠兄妹二人率领数百墨者冲向五行坛,高嘤鸣神色慌乱,高举兵符,大喊道:“大军听令,捉拿乱臣贼子!”
台下百姓动乱加剧,军士们也犹豫不决。墨者冲破军士阻拦,陆俊翎登上五行坛,来到高恒身旁。陆向楠来到高云童身旁,二人交换了宝剑。
陆俊翎高声说:“大王罪己悔过,百姓之幸!高嘤鸣犯上作乱,人人得而诛之,众军士不可助纣为虐!”
陆俊翎举起高恒的手,高喊:“大王!”
台下百姓和部分军士也跟着呼喊“大王”。高嘤鸣只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住,他单膝跪地,以剑支撑。
东方神木的箭锋瞄准高恒,可听了如潮的呼喊声,他摇头长叹,缓缓放下了弓箭,深知大势已去。
高恒凝望台下,说:“君生于民,民贵君轻!寡人决意将王位传于三公子高云童,只有他才是真正的仁德之君!”
高嘤鸣站起身,目光中充满仇恨,他看向高云童,又看向高恒,沉声问:“为何不是我!”
高恒摇头说:“因为你心机比寡人还重!”
高嘤鸣冷笑着说:“若非如此,恐怕“高嘤鸣”早已不再世上!”
台下军队已经分为两个阵营对峙,高嘤鸣挥剑指向高云童,说:“三弟,想不到你我之间终有一战!”
高云童摇头说:“大哥,难道你就不能迷途知返吗?”
高嘤鸣说:“可惜这一步太深了!以一人之生死,换天下之太平,你......应该出手!”
高云童松开陆向楠的手,缓步走向高嘤鸣,二人目光对视,高云童忽然高举手臂,大喊:“所有人放下兵刃!”
两方军士纷纷放下兵器,巨鼎中烈焰冲天,高云童和高嘤鸣持剑对峙,剑锋互相指向对方。
高嘤鸣突然发力,大喊一声冲向高云童,两柄剑相击,金声刺耳,火光四射。两人闪转腾挪,工力悉敌,在五只小坛上斗剑,两柄剑刺入火中,转瞬又刺入水中,将两只虎符砍落,剑刃相交,难分伯仲。
高云童急忙说:“大哥,停手吧!”
高嘤鸣说:“云童,为王者不但要仁慈,还要有担当!今日你我必分胜负!”
剑刃分开,二人继续缠斗。两柄剑将巨鼎击翻,火焰溢出,高嘤鸣脚下一滑,险些被火焰灼烧。
高云童高喊:“大哥当心!”
高嘤鸣身子向前抢出,一剑刺中高云童左肋,高云童的剑也刺中高嘤鸣腹内。
众人见高云童中剑,纷纷惊呼。陆向楠快步冲向五行坛。而就在这时,大王妃婉如也赶了过来,她看到高嘤鸣中剑,也踉跄着跑向五行坛。
高嘤鸣和高云童同时中剑,也同时收力,另一只手握住对方剑刃。
高嘤鸣忽然颤抖着说:“我一剑刺入猼敖腹中,不知他当时是何感受。”
他说完这句话就松开剑柄,将高云童的剑向自己体内插入数寸,剑锋透过脊背。
高云童急忙松开剑柄,大惊失色,高喊道:“大哥!”
高嘤鸣惨笑一声,说:“原来......真的很痛!”
高云童急忙扑向高嘤鸣,扶着他坐在地上,哽咽道:“大哥!你这是何必!”
高嘤鸣握住高云童的手,说:“我说过,你我之间必分胜负!因为天下人都在看着。鹿阳,你比我好,苍天授命于你,我......争不来!”
高云童声泪俱下,不知说何是好,陆向楠来到他身旁,察看他的伤势。
婉如这时也踉跄着爬上五行台,抱起高嘤鸣,悲泣道:“我知道会有这一天!”
高嘤鸣泪如雨下,说:“是我辜负了你!我不争了。”
婉如拔出匕首,刺入腹中。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高嘤鸣摇头叹道:“婉如,你这又是何苦......”
宛如笑着说:“既然嫁给了你,我早就想好了。”
高恒等人登上五行台,看了这一幕,也都是摇头长叹。
高嘤鸣说:父王,放过我府上门客,他们......各位其主,并没有错!
高恒潸然落泪,说:“嘤鸣,我将太子之位传给猼敖,只怕他功高震主,对你不利,早知你有此才干,何必遮遮掩掩,费尽心机呢。”
高嘤鸣苦笑着说:“我真的累了。把我和婉如葬在山水之间,我也想过一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高嘤鸣和婉如目光相交,看着奄奄一息的彼此,却都感到一阵喜悦,他们拥抱在一起,同时闭上了双眼。
东方神木见高嘤鸣已死,深知大势已去,他放声大笑,缓缓转身,拔出长剑,悲叹一声,说:“毕生所学,孤注一掷,可惜还是功败垂成!哈哈哈,大公子啊,你还是不懂这“阴阳”二字!”
笑声戛然而止,东方神木已经横剑自刎。
经历这场王位争夺战后,大王高恒将王位传给了高云童。高云童身穿王袍,和陆向楠站在城楼内,看向城下广场,大批士兵正在拆毁五行台。朝阳从东方升起,东方天色火红,西方天色冷清,两人抬头仰望,五行坛中的阴阳图案映射在天空,空明美丽。
而就在燕居谷中的草舍外,高恒与高淇澳对弈,高樱紫陪在一旁。高恒稍作犹豫,落子之后说:“这步棋我想了很久,鹿阳终于替我做了。”
高淇澳笑着说:“三哥心中有阴阳,百姓心中明是非。这步棋,妙!爹,我赢了。”
高樱紫说:“四哥,你就不能让爹一局?”
高恒摇头,将棋子放回坛中,说:“不能让,一盘棋就是一片江山,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走,下山聚会,今晚不醉不归!”
三人同时站起,动身下山。那只鹦鹉飞上高空,俯瞰燕居谷,从它的视角看去,山谷中的阴阳图案和天地交相呼应,构成了一幅空前壮美的阴阳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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