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汉闻言点点头,“自然不会!”
眼见自己拦阻耽搁之下,寒梅带着小七早已跑的没影了,廉世远心中松下一口气来。
心绪不那么紧绷之时,只觉身上伤口更是格外的痛,长时间缠斗之下,又是带着旧伤,他的体力消耗极快。
眼见他的剑速越来越慢,身法也不像一开始那般灵巧。
尖嘴猴腮之人瞧出破绽,长刀直劈他右臂。又在临近他身之时忽然翻转刀刃,刀锋直逼他前胸。
廉世远格挡不及,急速退开,却是仍是被划破了前胸,鲜血染湿冬衣。
新伤旧伤,他消耗巨大。眼前景象甚至都恍惚起来。
难道他今日真的要交代到这儿了么?死在一群山贼的手里还真是窝囊!
廉世远这么想着,只觉手中长剑愈发沉重。手臂和背上又添新伤。
却在这时,疾驰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须臾之间,另一把长剑上下翻飞,荡开与他缠斗的大刀,他压力骤减。
却见寒梅身影挡在他跟前,与山贼恶斗。
她居然又回来了?
廉世远眉头轻蹙,随即又展开。
寒梅僵着一张脸,看到浑身是血的廉世远,她知道,如果自己还狠不下心,下不了杀手,廉世远怕是真要死在这儿了。
对敌人的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心说道。
剑法愈发狠厉。
“大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小娘皮伤了兄弟们么?”尖嘴猴腮的山贼见老大长戟之下仍有留情,恨声道。
周遭山贼闻言,目光都转向老大。
他岂能在兄弟面前失了信义?丢了面子?
彪形大汉的山贼高喝一声,手握长戟兵刃一端,震出长棍手柄一端狠狠敲在寒梅后颈之上。
寒梅立时晕了过去。
险些一头栽下马去,却被那尖嘴猴腮之人一把捞住,揽入自己怀中。
廉世远惊怒之下,露出破绽,也被那老大一棍敲晕。
廉世远和寒梅被带入山寨。
受了伤的廉世远被扔在破茅草房里,无人问津。
寒梅则被带到了山贼老大的房间里。
“大哥,您先享用,你若是瞧不上这小娘子,您用过之后,便赏给兄弟们吧,也不枉兄弟们受这一遭罪。”尖嘴猴腮的山贼,仰脸咕咚咕咚灌下一碗酒,高声说道。
见其余众位兄弟都目光炯炯的看向自己,那彪形大汉脸虽沉着,却是点了点头,“好!就当是犒劳兄弟们!”
众人瓜分了寒梅一早扔出来的银票,和他们又搜出来的银票,那尖嘴猴腮的山贼更是将自己所得的一半都分给了众弟兄。
乐呵呵的喝着酒,等着大哥享用完那小娘子,就轮到自己。
彪形大汉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眼瞧见躺在床上尚在昏迷之中的寒梅,见她面色白皙细嫩,掐一把好像都能掐出水儿来,唇色红如樱桃,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忍不住搓着手走上前去。
一开始他看两人气度,对两人身份有所担忧,如今喝了酒,又见美人儿就在眼前,那担忧早就被抛在了脑后。
“小美人儿,大爷来了……让大爷好好来疼疼你吧……”大汉淫笑着来到床边,俯身去亲寒梅朱红的唇。
昏迷中的寒梅只觉一股浓烈的酒气夹杂着异味扑面而来,顿时惊醒。
睁眼便瞧见一张放大了的遍满络腮胡的脸,扬手一耳光扇在那山贼脸上。
“啪--”一声脆响。
那山贼一愣,紧接着淫笑而视,“小娘皮倒是辣的很那!你放心,你只要伺候好了大爷,大爷若是开心,就让你做压寨夫人!”
“滚开--”寒梅抬脚去踹那山贼,这次山贼已经有了防备,抬腿压在她的腿上,她挣扎几下,那山贼力道却十分大,使她无法挣开。
“我家小姐是寿王妃!你们绑的可是寿王妃的弟弟,廉将军的儿子!敢伤了他,你们有几条命?”寒梅厉声说道。
那山贼闻言愣了愣,还真是有来历的呀?
“大哥,你别听她瞎吹!这小娘皮还真能掰!廉将军的儿子怎么就坐那么一辆小破车?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你想唬我家大哥?我家大哥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我可是见过,就连县太老爷出门,都是前簇后拥,一大堆人伺候的,要像你说的,是什么将军的儿子,那派头怎么说也应该比县太老爷大的多吧?切!还真当我们没见过世面呢!”这时候却听那尖利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彪形大汉脸上的表情也松快了几分,冲门外骂道:“滚!老子的墙角也敢听!”
“大哥,兄弟们多久没尝过荤腥了,吃不到嘴里,听还不让听听么?”门外一堆嬉笑之声。
寒梅脸色变了几变。
那被称为老大的彪形大汉脸上却是露出些笑来,“等老子爽完,就让你们爽,现在都给老子滚远点儿!”
听他这么一说,门外嬉笑之声,果然就远了几分。
彪形大汉淫笑着回转头,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寒梅,“小娘皮,敢骗老子,看来你是不想当压寨夫人,宁可被我那帮兄弟都骑上一骑呀!”
寒梅脸色黑沉,“滚开!”
那大汉满是酒气的臭嘴却是不由分说的压了下来。
他力气巨大,寒梅挣脱不开。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那大汉抬起头来,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寒梅的脸上,“臭婊子,敢咬老子!”
他一掌是带了怒气的,掌力之大,寒梅被扇的眼冒金星,耳朵轰鸣,口中更是弥漫着血腥之气。
门外有传来嬉笑扯皮之声。
彪形大汉生怕在兄弟们面前丢了脸,笑话他连一个小娘皮都收拾不住,便上手来撕寒梅的衣服。
寒梅见他动作,疯了一般的挣扎。
却哪里是她的对手。
她自小生活在将军府,见惯的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怕心里把对方算计到死,脸上也是笑眯眯一番和气的。
向这山贼这般粗鲁残暴,恬不知耻的,她从未见识过。就算是这次南下而来,跟着师父,也是处处有师父保护,她何曾经历过这般屈辱。
心知自己不是这山贼的对手,便要以头撞墙,就是死,也不能让这些人玷污了自己!
“刺啦--”一声,大汉撕开了寒梅的外衣,露出里面粉红的亵衣来。
胸前一凉,趁那大汉大流口水,不妨之际,她一头撞向里侧墙壁。
那大汉见状立即去拉,却是咚的一声,寒梅已经撞破了脑袋,但大汉抓住了她的腿,减缓了几分力道。
头破血流,她却没能一头撞死。
“滚--滚开--别碰我--”寒梅挣扎着,踢打着,指甲乱抓,逮哪儿咬哪儿!
“真是个小野猫!老子还不信就收拾不了你了!”大汉抬手,又是一巴掌。
寒梅两边的脸都高高的肿了起来。
门外的嬉笑之声,却戛然而止。
大汉以为是兄弟们走远了,正要去撕寒梅的亵衣之时,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老子叫你们滚--你们……”他以为是谁等不及进来了,回头一看,却是吓了一跳。
廉世远恍如恶魔一般,浑身浴血,手持长剑,站在门口。
那剑尖之上,还吧嗒吧嗒的往下滚落着血珠子。
“你……你找死!”
山贼大喝一声,抓起靠在床头的长戟,扑身上前,长戟直取廉世远脑袋。
廉世远不避不闪,提剑而上,只攻不防。
身法却是比在山下被拦阻之时,更快了数本不止。
当他冰冷的长剑,没入山贼胸口,并从后心穿出之时,那山贼犹不敢相信,分明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如何眨眼之间,变得这般厉害?
廉世远抬掌将山贼从自己剑上震开。
看了眼缩在床上,蜷膝抱着双肩,衣衫已被撕碎,双肩裸露的寒梅。
两步来到她身边,解开自己的冬衣,披在她身上。
“对不起,我来晚了……”
寒梅无意识的摇摇头,眼泪无声的滚滚而落。
他皱眉看着她额上的血,撕下自己的衣服,为她缠住额头。
他眉宇间一直紧紧的蹙在一起,眼眸黑沉深不见底,动作却是格外轻缓。
“你不该回来的……”他轻声叹道。
寒梅一直默不作声,穿好他的衣服任他为自己包扎额头。
待伤口都处理好之后,她才恍然回过些神来。
侧脸瞧见廉世远一身是血,仿佛是从血泊之中爬上来一般,双手颤抖,紧紧抓住他的手,“你怎么样?你的伤势……”
他的伤可是比自己头上的伤要重的多,也不见他包扎,如今将冬衣脱给她,如此寒天,他却只着着一件单衣。
廉世远摇了摇头,“我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不知还有没有山贼未回,倘若遇见,恐无法脱身。”
寒梅点点头,脑子里还有些懵,跌跌撞撞的跟着他走出门外,这才瞧见,满院子都是山贼的尸体,真乃血流成河,毫不过分。
寒梅跟着廉世远找到山贼的马匹,两人翻身上马,丝毫不敢耽搁,打马飞快离去。
寒梅已感受到,廉世远是又突破了自己的瓶颈,武功比之前上了不止一个台阶。
却不知廉世远从醒来,听闻山贼淫笑着说,“今晚要用那小娘皮好好给兄弟们开开荤腥了……”之时,心中怒气磅礴,丹田之处更是热气上冲,一时间,他甚至连身上的伤口都觉不到疼了,满眼尽是血红之色。
直到现在,两人已经离开山寨不近的距离,他丹田之中,仍有热气翻滚,仅着单衣在茫茫雪中,也丝毫不觉寒冷。
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武功止步不前,甚至感觉有退步趋势。
师父说他有突破的趋势,只是时机还未到罢了。
却不想,在这里,被这群山贼给逼的终于突破。
他看了看裹着他衣服策马前行的寒梅,心中却仍是愧疚不已,若他能再快一点,再早一点过去,是不是,她就不用受那般屈辱?
两人来到山下,找到小七。
小七见两人浑身是血的回来,终于维持不住先前坚强的姿态,嚎啕大哭起来。
廉世远拍了拍他的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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