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是……”池华裳听闻这一段开头,已经心慌不已,她没想到,苏叶竹的真正身份,与当年重明鸟灭族有关,而且他已经说的如此明显,池华裳虽然了解的不多,却也已经猜得到。
苏叶竹如释重负般,终于透露了他一直藏着的身世,“说起来,并非是我,我本是一个普通的修仙者。但是我却在飞升的那一刻,记起了我前世的所有事情。我的前世,正是第二十八任天帝禹阳。”
苏叶竹也不知道,回忆起禹阳的那一刻,是属于苏醒还是属于重生,不可阻挡地,禹阳曾经经历的所有,都出现在了他的记忆之中,甚至带着禹阳当时的力量,毫无违和地与他承接在了一起。
而首先涌现出来的,正是当时蛮荒魈猽觉醒,到禹阳战死的那段记忆。
那是魈猽被神界封印后,第一次醒来,可距离封印时过去了八百万年,天界已经没有了神,只有禹阳率领下的众仙。天帝和众仙,包括重明鸟都没有封印过魈猽,他们所有关于魈猽的事情,都是从仙籍记载和先辈代代口传中得到的。
魈猽的恐怖早已深入人心,上一次的魈猽之战,让神界损失惨重,大多神低为战而死,活下来的神邸不足百位,且皆神力大损,直接导致了最后的神界的消失。
禹阳当时认为,天界对抗魈猽责无旁贷,但是经过深思熟虑后,他的决定是,让重明鸟倾力而出,封印魈猽,而仙却不动一兵一卒。因为他觉得连神低对战魈猽都损失惨重,仙之力与神相比差距百倍,去与魈猽对抗,无疑以卵击石。反正最后都是靠重明鸟封印魈猽,那便保存仙的实力,重明鸟定能封印魈猽。就算不能,仙兵前去,也是白白送死。
重明鸟在第一次魈猽之战中,也是代价惨重,封印魈猽后,剩余不足百只,且作为神鸟,重明鸟的繁衍极为缓慢,好在重明并没随着神低消失而灭绝,但是经过八百万年的繁衍神息,也不过一千余只。
当时的重明鸟族首领玖辰,从未想过要逃避自己的责任,重明鸟族一直都为魈猽的觉醒做着准备。但是当得知禹阳的决定时,整个重明鸟族都是震惊的。
仙籍记载,重明可以以自身之火封印魈猽,但是若只是这样,神界当时又怎么会损失惨重呢。除了重明之火以外,还需要什么?无人知晓。
重明鸟守护着天界,这是它们自存在起,就肩负的责任。
可是讽刺的是,现在天界的主人却要做缩头乌龟,让重明鸟族独战魈猽。
玖辰无法接受这样的命令,他认为魈猽之恐怖,且所有人对其都知之甚少,必须天界和重明鸟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对抗,才会有一线生机。只是让重明鸟去封印,以上一次的魈猽之战来看,恐怕多是有去无回,若重明鸟灭绝都无法封印魈猽,躲在后面的天界和天下生灵,又如何逃得过这样的劫难。
但禹阳的决定是冷血不容更改的,他认为玖辰这是在背叛天帝的旨意,他以极为强硬的语气要求玖辰必须听从他的命令,“玖辰,本君素来尊重重明一族为天界的牺牲,你是重明族长,今次魈猽觉醒,自是你族不可逃避的责任。本君知让魈猽独自抵抗,会让你认为我自私自护,但是仙在魈猽面前若不可言,何必为了所谓的‘同仇敌忾’而让众仙做无畏的牺牲。可不能因你的眼光短浅,而拉上天界陪葬。虽然本君不会派一兵一卒助重明封印魈猽,但是本君会时刻关注蛮荒动静,若有异常,定倾力而出。”
玖辰摇了摇头,无法相信这是天帝说出的话,“天帝如此对我重明族,是要绝我族群,若魈猽可以仅凭重明之火封印,第一次魈猽之战,神界又何须伤亡惨重,导致最后的消亡。”
“所以,本君不能让仙界步神界后尘。仙界再亡,何人维护六界?”禹阳目光坚决,绝不会退步,重明这一战多半有去无回,他当然也心有惋惜,但是在大局面前,纵然牺牲惨痛,也不能因此自乱阵脚,更不能退缩。
玖辰也誓要抗争到底,禹阳这样的决策绝对不可取,语气毫不相让,“天帝为求仙界安于一隅,竟做出如此决定,只怕后果连天帝也无法承担。天帝不想做天界的罪人,我也绝不能做这绝我族群的罪人,恕玖辰难从命。”
“重明鸟族若要在魈猽面前怯战,本君只能以最后的办法让你们必须服从了!”
禹阳见无法说服玖辰,终于念出了那段在代代天帝口中相传的盘古祖训,而当时就连玖辰也不知道天帝会有这样一段祖训。但是他听到祖训之后,眼中的强硬消散了。
盘古祖训起了作用,玖辰终于接受了禹阳的命令。但是他也留下了一句话,“你终将会因此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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