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著名舞台剧演员前来中国,与中国演员演出一部感人的舞台剧。自从知道这一件难得的盛事之后,单昔璇总是留意着这张海报,而且一直寻找凑钱的方法,可惜到了表演的今天,她还是没有足够的零用钱购买门票。
放学,眼看舞台剧的表演将在两个小时后开始,单昔璇却只能用双手握着宣传单,眼睁睁地盯着这个华丽的画面。
“很想去吗?”突然,一把亲切而温柔的声音传进耳朵,单昔璇意外地没有被吓一跳,镇定地望向声音来源。
“司辰?”
侯司辰怡然一笑,从口袋抽出两张票。还没等侯司辰介绍,单昔璇已经被熟悉的画面吸引住了!
“舞……舞台剧?”单昔璇兴奋得不禁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想请我去看吧?这怎么好意思啊?”
“你喜欢就好。”侯司辰把其中一张票递给单昔璇,再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饭,然后一起去看舞台剧?”
单昔璇兴奋地张开了嘴巴,欲大声说一声“好”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句:“不好!”
二人愕然回头,宫正勋竟然绷起一张严肃的脸颊,愤然盯着单昔璇,“有新的案件,丫头,你要跟我去看看。”
“啊?实在太不幸了……”理智与欲望挣扎了一下,单昔璇还是无奈地选择了理智,把票递到侯司辰面前,“看来我还是去不了了。”
侯司辰失望地抿了抿唇,再扬起温柔的微笑,把自己的票塞到单昔璇手里,“如果查案后还有时间就去看吧。”
“但是你的票这么贵,你还是找别人陪你去看吧。”单昔璇很想答应,但还是理智的回绝了。
侯司辰摇了摇头,拒绝道:“其实我是看你这么喜欢才买的,我看不看都没问题,你才是懂得欣赏的人,所以让你去吧。”
“司辰……”单昔璇泪眼汪汪地凝视着侯司辰,满怀的感动汹涌到喉咙,却无从表达。
不懂情趣的宫正勋一手捉住单昔璇的手臂,跟侯司辰丢下一句“拜了”,就挟持着少女大步离开。
走出学校,步行了很长的一段路,单昔璇才缓缓从悲伤中醒过来,“对了,我们要去哪里?好像走了很久耶,很远的吗?要不坐车?”
宫正勋皱了皱眉头,装出一副懊恼的神情,再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耶。”
单昔璇猛地停下了脚步,莫名的理智突然浮现在脑海,“宫正勋!你该不会在骗我吧?”
宫正勋无赖地撇了撇嘴巴,装出一副“为你着想”的好人样子,“切!我看你将要掉入色狼的巢穴,所以才顺手救你一把而已!”
单昔璇不禁冷哼一声,高傲地反驳道:“你才是色狼、妖怪、吸血鬼!人家司辰不知道多正经耶,又温柔又有礼貌,哪像你?又高傲又冷血又自负!”
“呀!单昔璇,我告诉你,那家伙是双性恋,他可以喜欢我,也可以喜欢你!你敢跟这样的人来往吗?我是看你帮我种了植物,才好心帮你一把,你现在还反过来骂我?实在太没良心了!”
“他是不是双性恋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好人,大好人!”单昔璇气得叉着腰,向宫正勋咬牙切齿地怒喝,“既然你没有事情,那我就去找司辰了,这部舞台剧是我期待很久了,我不要为了你这种可恶的冷血妖怪而浪费这么贵的门票!”语毕,单昔璇欲转身离去之际,却突然被宫正勋的大手捉住。
“干吗?”单昔璇没好气地回头,狠狠盯着宫正勋。
“那个……”宫正勋尴尬地抿了抿唇,再呼出轻若无声的说话:“我跟你去吧,反正我今天有空。”
“谁要你那么委屈的跟我去?这票是司辰买的,我当然要跟司辰去——”
“不要跟那个变态去!我说为你好就是为你好,所以给我安静点!”话音未落,不耐烦的宫正勋便一把搂住单昔璇的脖子,粗鲁地挟持着少女步向剧院!
二人随便在街头吃了点东西,就以步行了几乎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剧院。单昔璇不禁在心里埋怨,要是跟侯司辰一起看舞台剧,他应该会带她到高级的西餐厅吃饭,然后坐计程车前来,可是命运怎么这么折磨人呢?唉,到最后,她只能说:韩国来的,怎么这么穷啊?
事到如今,单昔璇不得不接受自己悲惨的命运,因为已经踏入了剧院,还能改变什么呢?
二人从黑暗的空间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座位后,舞台剧已经准备开始了。
神秘的帷幕被渐渐拉开,一个身穿华丽的公主服饰的女子,在舞台上翩翩起舞,为舞台剧带来第一道光芒。
“哇,好漂亮啊……”单昔璇一见,双目立刻散发羡慕不已的波光。
“如果你穿上那种衣服在舞台上表演,说不定比她还漂亮耶!”
宫正勋随意的一句话,突然让单昔璇心潮汹涌!少女兴奋地扑到宫正勋面前,用一种水汪汪的目光凝视着他,天真无邪地问道:“真的?宫正勋,你在赞我吗?”
宫正勋没好气地别过头去,懒懒道:“我意思是说,化了妆,穿上漂亮的衣服,丑女都会变美人了!”
“口不对心!我知道你在赞我!”单昔璇满满的自信心仿佛没有被打沉,嘴角还带着一丝甜美如天使的笑容。
宫正勋尴尬又好奇地望向单昔璇,专心致志的侧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格外俏丽,微微上扬的嘴角宛如一丝蜜糖,渗入人心。
单昔璇仿佛察觉到眼角的视线,下意识侧头的瞬间,宫正勋豁然惊醒,猛地侧过头去,正视舞台。
公主被“妖怪”捉住,吊在半空无助的一幕突然摄入眼底,莫名的痛楚同时刺进宫正勋的大脑,一种久违,的确很久违的幻想突然浮现起来!熟悉的煞气顿时霸占了整个大脑,闪烁而过的画面让宫正勋坦然失色!
少年猛地站了起来,引起背后观众轰动的同时,也吸引了单昔璇的注意。
“你怎么了?”单昔璇皱起了眉头,欲把宫正勋拉下来,少年却加倍激动,二话不说地跑出了座位!
见状,单昔璇立刻跟随而上!直到宫正勋放肆地跑进后台,单昔璇才放声追问:“宫正勋,你到底怎么了?”
“公主……公主会死!”宫正勋抓着疼痛不堪的脑袋,不禁呼出内心的恐惧。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耶!”单昔璇不解地问道。
“没时间了!”宫正勋转身,抱着单昔璇的肩膀,激动地问道:“这个故事接着会怎样发展?”
“公主会在半空跳舞,然后呼唤地下勇士,然后地下勇士会出来拯救公主。”另一把男声突然从背后回应道。
宫正勋愕然回头,发现了一个貌似工作人员的男人,立刻向他追问道:“你意思是说地下勇士会从地下出来?”
“当然!”男人勾起自信满满的笑容,再欣然解释道:“勇士将会在五米的地底,坐升降电梯出场,场面可是很漂亮和震撼的哦,你们还是赶快出去看吧,不要错过这一场好戏呢!”
“糟了!”宫正勋焦急地喃喃一声,再望向男人,认真切切地说道:“虽然很抱歉,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有人将会在这场舞台剧里面杀人!”
“什么?”男人眉头紧皱,神情无奈又有点惊讶。
“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我是校园有名的侦探宫正勋,最近圣语四人堕楼的事件是我解决的,我跟警察局的局长也很熟,所以我希望你相信我,让我阻止这一场劫难吧!”虽然有点夸张和自恋,但是单昔璇从宫正勋眼里看出他的认真,像当时遇到案子般的神情,紧张而焦急。
“圣语这件事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我也听说过,但我的舞台剧正在上演,身为导演的我当然要维护舞台剧的权益。”导演面对眼前似是疯子又似是侦探的人,依旧泰然自若。
宫正勋抿了抿唇,稍微冷静了一点,细心考虑一下,再道:“我怀疑有人在钢丝绳上做了手脚,一旦升降梯的封口打开,正在扮演公主的演员就会掉下去!我知道停止舞台剧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们在地底放一块垫子,如果打开封口的时候公主没有掉下来,那么再换勇士走上升降梯也不晚,是吗?”
导演沉思了一下,仿佛明白到事情的重要性,便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另一个地方。
见状,紧张兮兮的宫正勋还是无法冷静下来,立刻跟随导演的脚步前进。
导演果然按照宫正勋的意思,把两张彩排时需要用的垫子叠在一起,可惜导演还没有好好准备该如何安排,上面的舞台突然传来一阵惊心动魄的尖叫声!
所有人还愕然抬头,欲从升降梯的空隙查看情况时,宫正勋立刻把垫子拖往升降梯的底部!
莫名的恐惧让单昔璇也推动垫子,希望给以宫正勋一丝帮助!
大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个雪白的影子却突然从天而降,狠狠坠落在垫子之上!
单昔璇目瞪口呆地凝视着公主的堕落,幸好这一次准备了垫子,不然“圣语堕楼”的案件会继续发生!
庆幸公主没有受伤之时,另一个问题随即闯进了单昔璇的脑袋……
何秉文已经被捉了,那这件事是谁做的?不!这一次的高度起码有五层楼之高,根本就是为了夺命!难道公主得罪了什么人?不过公主会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宫正勋好像早有预料那样?
单昔璇疑惑地望向宫正勋,只见少年迅速拨打电话报警,然后走到焦急如焚的导演面前,冷静地询问道:“导演,现在必须封锁现场,直到警察来了之后。”语毕,宫正勋望向心有余悸的公主,问道:“你是不是突然掉下来的?”
公主惊恐万状,好不容易才稍微冷静下来,以一种不太标准的国语,哽咽地说道。“是啊,彩排的时候还是很安全,但刚才不知道为什么,钢丝绳好像突然断了!”
宫正勋一闻,站起来,向导演吩咐道:“导演,有什么人可以接触钢丝绳或者控制钢丝绳的?”
导演皱起了眉头,担忧地说道:“一般能够接触钢丝绳就是控制的那个工作人员,但是女主角是从韩国过来的演员,我们的工作人员在十几天之前才跟她见面以及排练,而且大家相处得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磨擦吧?”
宫正勋谨慎地望向公主,确认道:“是吗?”
公主无辜地点了点头,再道:“嗯,我跟他们相处得很好,因为舞台剧比较急,所以我们除了排练,几乎都没有什么交流了。”
“真是的,又遇到一件烦人的案子!”宫正勋摸着疼痛的脑袋,懊恼不解之时,某个工作人员把嫌疑人带到宫正勋面前。
宫正勋愕然抬头,四目交接之际,空洞而无神的瞳孔顿时让少年惊骇愣住!
他的眼神怎么跟之前被催眠的单亦林一样?难道他也被催眠了?
宫正勋来不及找出答案,冷静的男子突然跑到单昔璇面前,一把搂住少女的脖子,另一只手竟然举起了可怕的手枪,对准少女的脑袋!
犯人虽然呼之欲出,但骤不及防的情况却让人三魂出窍!
“你……你干什么?”导演指着犯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犯人没有理会别人的眼光,宛如一个疯子般把大家抛在世界之外,而嘴巴却放肆地贴近单昔璇的耳朵,呼出一句奇怪的说话:“人类将会一个个地死去,但你没有能力阻止,因为你的圈子里,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异能力。”
话音一落,宫正勋的脑海随即浮现另一幕可怕的画面,少年不禁竭力嘶喊了一声:“不要——”
少年破死忘生地扑向前,欲阻止可怕的事情发生,但犯人竟然疾速地将手枪游移到自己的脑袋,猛地扣下扳机!
可怕的巨响震撼了整个空间,当单昔璇惊骇得三魂出窍之际,脖子上的束缚竟然沉沉坠落……
犯人年近三十,单身,品性温顺,比较内向,很少跟人说话,大家也没有见过他和任何人结怨,更别说合作了十几天的韩国演员。
警察询问单昔璇,那时候犯人在耳边说了些什么,单昔璇犹豫了一下,告诉警察:“他跟我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
后来得到犯人的身体检查报告,发现他的精神压力比较大,一直在服用控制精神的药物,于是只能把他当作得了精神病而了结案件。
曾经热闹非常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两个心有余悸的学生,站在剧院门前,一直不肯离开。
那时候,宫正勋遮掩了她的眼睛,所以她看不到死者的样子。
宫正勋是因为惊吓过度才变得如此木讷吗?单昔璇心里浮现了这个问题,但她的内心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并不是答案。
为什么宫正勋会事先知道有人将要被害?而又为什么在犯人扳动扳机之前,宫正勋会喊“不要”?
一切,好像早有预料一样。他,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他跟侯司辰与单亦林一样,拥有奇怪的异能?
犯人在耳边喃喃的那句话,再次浮现在脑海,让单昔璇加倍紊乱与不安。
好不容易才等到警察问了话,大家终于可以离开剧院了。
走到大街上,宫正勋一直低着头,他的神色很沉重,史无前例的。这个,是不是因为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所以才会如此不安?还是……
单昔璇总觉得,宫正勋的包袱跟自己的不一样,虽然大家都因为看见犯人在自己面前自杀而心有余悸,但他好像还背负着什么,一种神秘的包袱。
终于,单昔璇还是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不禁放肆地打破宫正勋的沉默,问道:“喂……我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知道钢丝绳会断?还有……犯人刚才捉住我的意思,应该就是为了逃脱,而不会伤害我,但你好像知道他会扳动扳手自杀一样?这是为什么?”
宫正勋浑身一抖,却没有转身,仿佛失去了正视单昔璇的勇气。
“正勋……”她好像首次这样呼唤他的名字,如此轻声,如此亲昵,又如此悲哀。
“我很想知道……我真的很想知道。”单昔璇低下头,欲望埋藏在脸上,却没有勇气去看宫正勋,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残忍。
迷糊的意识突然被划过一条痕迹,深深的痕迹,敲醒了宫正勋的脑袋。宫正勋突然哼了一声,冷冷地笑了笑,却选择了鼓起勇气,坦然解释:“或许……我也拥有一种奇怪的能力。”
单昔璇猛地抬头,紧紧凝视着宫正勋的背影,不禁脱口道:“难道你也是异能人?像我哥和司辰那样?”
宫正勋犹豫了片刻,再沉重地点了点头,张开薄唇,呼出仿佛压抑了几百年的痛苦:“读小学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个同学将会出事,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以为只是什么幻觉,谁知道过了不久,那个同学真的出事了,而且伤得很严重。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以为会慢慢淡忘。直到初一下学期,我突然感应到父母会陷入一场水灾,那时候父母还在外国旅游,我立刻打电话,想让他们离开危险的现场,谁知道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游泳没有接电话。然后过了不久……我就看到一宗海啸的新闻,死亡的人……包括我的父母……”宫正勋用力握紧了拳头,刻意挤出勇气,却在不知不觉中狠心地割破自己的心脏,“接着我偶尔都会感应到身边的人或者曾经见面的同学发生一些意外,但我竟然无法阻止任何一件事情发生!”
“所以你就立志要当侦探了,是吗?”单昔璇仿佛看透了冰冷的心,大胆地穿破他的防卫。
宫正勋微微一振,用力握紧了拳头,却没有回答。
凝视着颤抖的背影,莫名的痛楚竟然窜进心脏,刺激了每一条不安分的神经。单昔璇用力扬起苦涩不堪的嘴角,呼出连自己也意想不到的说话:“怎么……好像有点冷呢……”语毕,莫名的动力让单昔璇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了虚弱的身躯。
麻木的神经没有敲醒单昔璇,反而让失控的双手抱得更紧。
宫正勋愕然低下头,冰冷而虚弱的神经让他不禁伸出大手,轻轻伏在腰间的纤手上。
触及的瞬间,单昔璇微微一振,却又努力压抑着惊讶,小脸偷偷伏在冰冷的背部。
合起眼睛的瞬间,世界竟然变得和暖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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