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宝锄是一位最有趣味而最有意义的人。民国十七年端午节前一天，我到漱玉家里去玩，漱玉夫人拿了一根麻绳笑嘻嘻地对我说：“这是宝锄送您的礼物。端午节没有钱来，我要您看看这根绳子。”我理会宝锄的意思，便写了两首诗托漱玉夫人转交给他。我写的是：

    （一）用人眼看

    麻绳一根；

    性命一条：

    呜呼哀哉！

    不了也了。

    （二）用佛眼看

    麻绳一根；

    性命一条：

    业报相乘，

    了也不了。

    [1] 本篇原载1931年9月28日《申报·自由谈·不除庭草斋夫谈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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