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悄悄地走到院中,天上明月似银河般缓而下,月白如水,他坐到义父常坐的那个地方,也许有着许多的,故事。
望明月啊,今夜你我不眠,难离;
望红尘呀,世间事多沧桑,难舍。
是该如何抉择呀!这匆匆一生,为尘?为事?为名?为利?又是为什么呀!?
谁人说小小少年不曾烦恼忧,是难解,是无从解啊!
少年望天,看半明半暗的云月交错,来来往往,隐闪隐现。
“今晚的月光甚好啊!”耳畔传来义父的声音,这声音有些稳重,有些沧桑,有些……失落……
在失落什么,是失落时间,还是失落将失去!
“义父,您没睡……”
“风儿,在想什么呢!?”
“嗯……义父,没什么的……”一派胡言啊!
许风想把心事隐瞒,因为一人烦又何必两人愁,但终究还是瞒不了义父的;许风想起那次被义父看出的心事,就已明白:有些事情可能真的就要两个人去分担,有些时候,也许是真的需要,来人陪伴。
许风终究是逃不过命运的恩赐,遇上了一个待他如宝的义父,大概、这善意、是这人世间,最暖的光。
“风儿,你可是瞒不了义父的,还不快,从实招来!”义父半是玩笑半是真切地,让这孩子说,他不是能把人看得透彻、也不是经常揣摩;只是,想通过相处,慢慢了解;觉,如此,甚好。
许风还愣在过去的世界里,一阵言语呼啸,觉醒;只是略显忧郁,像是一位“有故事的老者”。
他涩涩开口:“义父,您说,人是应该勇敢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还是应该按照别人的意愿来生活呢!?比如爸妈的安排,比如他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许风话罢,还是故姿,望天,佯坐。
义父也默了,从来不敢也不曾料想这孩子竟能抛出如此深奥的问题,让尔一时,喑哑无言;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吞吞吐吐,欲说还休…
许风似是在等待答案又似是不期待答案,他是有口无心,哂哂抛出一问,却不知听者,早发难;不企求罢…
……
许久,义父淡淡开口:“风儿,你看天上明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轮回变换,或圆或缺,或晴或阴,但是这就是它的生活、这就是它的生活方式;它喜欢拥抱膝下星辰,也喜欢听众生诉说尘事;所以说谁人都有谁的生活方式,重要的是,你要选择哪一种!”
“但是,我害怕做自己喜欢的,别人说我自私;做谁人安排的,自己又不愿,但都说那是为我好……”
“风儿,随心即可,到了义父这把年纪,才明白来这世间一遭,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有多好;有时候真的不必太束手束脚,反而失了本性。”
“嗯,义父,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许风铿锵开口。
“风儿,那固然是好的,可是,世间万物皆守恒,要生活就要代价;你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
“是的,义父,好。”
是,可能矛盾是不断的、艰难坎坷也是不断的,但既然我们选择了一条路,就该做好一切的准备。有时候,我们真的应该反问自己,既然勇敢追逐是不是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这一夜,月白如水;
这一话,拨雾明事;
这一善意,大抵,会是这世上,最暖的光!
“起风了,我们,进屋吧!”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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