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些苦闷,是需要自己往下咽的;就像有些路、是需要自己独自走的,谁也没办法陪你一生。
中午,小柏就看着许风碗里的米饭一点儿都不见少,自己却已经没心没肺地快吃完了。
他抬头看对面的许风,双目无神、一副呆滞的模样,米粒儿在他挥动的筷子中一粒一粒地减少,清晰可见。
“嘿,许风,你怎样?”小柏看他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像是要面瘫的。
许风抬头,但还是无神的模样:“没什么,就是感觉浑身没力气,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嗯?怎么是这样,是身病还是心病!?
小柏伸手去摸许风的额头,是滚烫滚烫的:“许风啊!你生病了!这么烫得有三十八九度吧!赶快、赶快请假,这可不行!”
果然是兄弟啊,许风这一病他自然是焦急的,怪不得看许风的两侧面颊都红扑扑的!
因为中午休息时间,学校是不允许任何人请假的。所以过了午休,小柏才忙前忙后地帮许风请了病假,这也算是稍稍安心!
只不过谁也没料到,他的结局会是这样,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还在傻傻地过着生活。
又一个旁若无人的周、末,过完了。
……
许风昏昏厥厥地重回了学校,看上去像是康复了不少、面色泛起了丝丝桃花儿红的润气,脸颊又霎时粉嘟嘟的,这是怎么补的!?
可是大补之样啊!
只不过,在上晚自习之前竟还是没有见到小柏:“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又和上次一样,被停学!?”
不,不会的吧!?他无法肯定,也是带着满腹的疑惑。
没有再问同桌,他怎么又失踪了、又不见了,许风他没有那个胆量了,他害怕得到的那个答案会和自己心里想的、一样。
却终究,小柏对于许风而言,是没有秘密的。
周一上午正在开校会,许风也若无其事地听着,本不在心,只因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小柏,让他霎时间便醒了神,认真地听着……
“俗话说事不过三、人无再犯,一次的错误可以原谅,也许是你懵懂、也许是你不知、也许是你傻掉了样儿,但若再犯,势必从诛。上周又有同学参与二次打架,情节恶劣,是谁我就不再点他的名儿了,但却已做出了从重从严的处理,望同学们……”校领导此话一出,底下的人又开始在小声议论,尤其是许风身旁的人,都在不约而同地提着同一个名字:小柏……
许风的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停学吗?又被停学了!?这又是为什么呀!?
“什么停学呀!是被开除了!据说当时110都来了呢,只不过、咱没那福分,没有见着。许风啊!知道你以前和小柏玩得好,但这小子一看就是个刺儿头,三番两次地找事儿……”身旁站着的小子道出了实情,虽是实话,但许风却是不爱他这说话风格,什么叫刺头儿啊,真是的。
“胡说。”许风喊得大声,估计台上的领导都听到了吧!但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句“肃静”。
许风才不会相信小柏是这样的人、也不愿他的兄弟得到别人如此的评价,即使他听不到也不行。
开除吗?是这样吗?110都来了,小柏是挨了怎样的打!?
这些天在学校许风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小柏,事情闹得如此大,他到底是又受了多少的伤!
虽然在班上,看起来大家和平常一样没什么不同,但至少也曾经出现过这样的一个人,他们不会是无知无觉的吧!会不会像许风这样担心小柏一样地担心他!?
也许不会,是没有这样的缘分!
多多少少,恰是知道;
平平常常,不急不躁。
最与此不同的是许风,是他无时无刻地在担心着。
周、末、了……
几次小柏曾盛情相邀许风去他家做客,但却因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无法得空。但如果这次再不去看望他,也许缘分真的会这样断了。许风与小柏之间会成为一个永久解不开的谜!
许风与小柏通过在线网聊,知道了具体位置。
“哎~还能上网,看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吧!”许风此刻空空荡荡的脑袋唯独想出了这一句话,足矣?
匆匆来到门前,依旧是清新脱俗的模样。敲门,走出来的是一位面容憔悴、被时光雕琢痕迹的中年妇女,看来这位就是小柏的妈妈啦。
一时语塞。额……是叫阿姨?婶婶?还是大娘?
算,取中吧,叫婶婶。
“婶婶好,我是小柏的同学,来看他!”
小柏的妈妈叹了一口气,。但这口气不短不长,恰是微乎其微,但还是和颜悦色:“嗯,早就知道你了,快进来吧!”
“小柏在那个房间。”妈妈指着客厅房间的那一间。
他走了过去,推门,竟刹那间停止了脚步。目光呆滞,哽咽,微微叹、默默滴,吧、嗒、吧、嗒。
小柏的额头缠了一圈厚厚的白色绷带,他听见许风来,转身,脸上也微青一块、微红一块,就连手也……
怎么会这样!?
“许风啊!你别这样!再这样的话我也会忍不住的。”小柏这是警告许风别再泪滴了,否则他自己也会忍不住。
可他又怎能控制自如,这是心疼你啊孩子。
许风一路走到小柏家有着太多太多的疑惑,他一直在犹豫到底该不该问小柏,又怕揭人的伤疤,岂不是又是痛!
“小柏…我……”许风吞吞吐吐的,最后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
小柏知道他要问什么,但又碍于某些东西难以启齿,只好自己原原本本地坦露出来。
……
听完了小柏的叙述,许风是明白了,但却也不全明白。
为什么明明不是小柏惹的事儿,他却被开除了?
为什么明明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行凶者却能安然无恙一如既往地坐在教室?
小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吐出了多少?
许风顿时恍然大悟,是了,人家有后台、有关系。
在这样的小镇、在这样的小市上,有什么公平可言?你就算了受了多大的委屈、多大的痛楚,也终究是比不过人家有关系、有后台的呀!
最后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哪!
人心在慢慢地,变——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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