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指了指宇文灵：“随我来。”
像一个机器人在完成某一向规定的指令一般。
她是太后的人……皇后闭住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些情绪后才手一挥：“滚。”
宇文灵宇文姬，你们两个，我自有办法对付。
“嗯……”宇文姬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跪太久，腿麻了。总之站起来的时候晃了一下身子，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没事吧？”宇文灵将人扶好。
“无碍。”
而在皇后宫门口，泯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那里。他淡然的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宇文姬，道：“你可以先回去了。”
“大祭司……也要小心才是。”
“费心了。”
宇文灵有些不明所以的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随我来。”泯也是这句话。而那个小宫女，在见到泯之后，便对那男人作揖，退了下去。
就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去太后宫里的路上，气氛有些诡异。
“你以前的事……”泯走着走着突然开口道，“大可不必再提。我要的，是你的现在。”
“嗯？”宇文灵开始听的有些疑惑，仔细一想，噗呲一声，笑了。
感情这男人还在纠结自己那次和他说：猜我原来是男是女。这话啊。
“逗你玩的，怎么你这么认真？”宇文灵突然感觉这男人，蠢萌蠢萌的，“莫非你还真信了我以前是男儿身？”
泯：“……”
“噗……咳咳…”宇文灵本想调笑一番这男人，但一看这男人明显有些不悦的侧脸，她又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象征性的咳嗽了一声掩饰她刚才的失态后，又说，“像你这么认真对待一个玩笑话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
“挺好。”
“……”
泯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开始与他并肩而行的女人，轻轻摇头。
两个人又走了不到五六分钟，便就到了太后宫中。
泯示意她自己进去。
老实说，第一次见魏泠他妈，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一个侍女低着头，规规矩矩的将人引在了侧堂。
太后睡在一个加长版躺椅上，她与宇文灵之间隔了一个帘子。
宇文灵只能从帘子上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又来了一个侍女，给她拉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近来在宫中，待的可还舒畅？”帘子后的人问。
声音是苍老的，缓慢的。
“还好。”
“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可尽管来说出来。”
“有点多，不知你具体要我说哪一件？”
“……”扣蕊有些诧异宇文灵的应答，真不怕自己这个“太后”么？
“不知您老人家叫我过来，何事？”宇文灵也不拐弯磨角。
“我欲封你为妃，不知你意下如何？”
“嗯？”好端端的，“太后你没找错人吧？”
“没有……昨儿，我儿不是，临幸了你么？他一向政事繁忙，后宫佳丽，他从未触碰。”
“……”姜还是老的辣……昨儿晚上的事，连皇后都不知道，这太后怎么就……
“将来你若是可以为他生十个八个皇子公主，那定是极好的，这名分也定是会有的。”
“这生孩子……”她和魏泠八字还没一撇，早上魏泠离开的时候，语气神色，活像她下了迷药强要了他一样。再说了，就一次，怎么可“中标”？还十个八个的生……母鸡下蛋都没那么快，“太后你可能听错了。”
“不，本宫盼了好久终于盼到到今天！”
“等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宇文灵自然的跟了这么一句。
“对对对……”帘子后的太后莫名其妙的就兴奋了起来，嘶哑着嗓子说，“本宫临死前唯一的心事，便就是可以盼的一个皇孙，若魏泠再不洒种于后宫，只怕到时候魏家无后，魏泠退位让贤后被排挤众人之间。”
“……就一次……”
“有一就有二！”
“我不是这意思。”如果可以，她是不想和魏泠有太多纠缠的。也不是说厌恶那男人，只是觉得他是个麻烦的人，他不喜欢她，她对他无感。见面点头说声你好，对她来说，堪堪停留在这个关系层面上便可。
“你……不喜欢魏泠？”太后有些迟疑的问。
“不喜欢。”
“你是她的妾。”
“他有很多妾。”
“他只临幸了你一人。”
“……太后，您在……执着什么？”
“……”
果然，有些事由她来说还是太过牵强。以前和她相处的时候，便觉得这女人不一般，说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女人的前世是干什么的。
“宇文灵……我不过是个六旬老人，有生之年，不知可否见得到皇孙……”
“这话，你应该去皇后说才是。”
扣蕊执着要给她“封妃”一事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不为别的……只要能束的了宇文灵的手脚……有些好东西，自家留着用就好，被他人偷了抢了的话，真真是可惜极了的。
“也罢……封妃一事，可缓一缓……你看你什么时候能怀的上龙种？”
宇文灵：“……”
太后那老人家似乎对她那连苗头都没有的孙子格外执着。
宇文灵听她絮絮叨叨，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宇文灵被说的实在熬不住，便扯出了皇后挡剑：“宫里死了一个奴才，皇后以为是我干的。准备赏我棍杖一百，禁食半月，与猪同寝。就算我能怀的上，这早就给折腾没了。”
“什么？”一声清脆的少女音突然从太后那里发出。
“嗯？”这突兀的声音让宇文灵一愣。
“咳咳咳。”太后这时候咳嗽了好几声，然后才继续用她那苍老不已的桑音道，“真是反了她了！”
“……”
两人沉默半晌，太后才说：“你且先退下，有我在，皇后是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哦。”终于能走了。
从那天之后，皇后还真没有再对她干出什么事。
唯一奇怪的是，宇文姬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白，一天比一天难看。
七日之后，宇文姬被皇后关在了静心房，半月不得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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