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灵：“？”

    一边的洁儿很是同情那妇人，连主持也是感悲而叹，直说可怜，一屋子人只有宇文灵一脸懵逼。

    怎么，女人活着还要依托谁？这歪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那些人那么对她，她还想着要侍候那些人……该不会是个抖M吧？

    “唉，现在有苟活于世，倒成了一个负累了。”

    一边的洁儿想了想，又道：“那，你会做针线活吗？”

    妇人虽然疑惑她为何突然如此发问，但还是老实回答：“会，也会缝制衣服，我三天，便可织好一匹布的。”

    “那，会做饭么？”

    “自然是会的。”

    “那你先前认识她吗？”洁儿说着指了指宇文灵。

    宇文灵一看，这妮子又不知道要耍什么心眼，一把抓住洁儿指着自己的手，拉着她转了个身，背对着那两个人，低头对洁儿悄悄道：“你要干什么？”

    洁儿偷偷向后撇了一眼，说：“看她那么可怜，把她留在我们身边好不好？而且我打小跟着主子你，主要伺候你的起居，这针线活我也不会做，衣服破了我也不大会补。她还会做衣服，留她，也好让她给咱们做做新衣服。咱们从宫里带出来的衣服都是丝绸，在这里经不住穿，而且还容易破，容易脏。再说，寺庙里的斋饭太难吃了，你我又不怎么会做饭，再就留她给咱做饭。等到时候，出去了，随便给她点银两，把她打发走。若是不行，就给她个差事做做也好。”

    “这个……”宇文灵仔细想了想，洁儿说的，好像还有那么一点道理。她在这里得了空子修炼灵术，衣服总是轻飘飘的，还容易露个胳膊腿之类的，凉嗖嗖的不说，行动也不大方便。

    “那，那就成。”宇文灵点头。

    洁儿又转过身子，对那妇人说：“她你认识么？”

    妇人看了看宇文灵，仔细想了想：“嗯……不认识。”

    “那，我告诉你，她就是当今圣上的第一宠妃！”

    “噗咳咳咳……”洁儿突然蹦出的这话，差点没呛死宇文灵。

    那妇人还信了，一愣，急急忙忙就要下跪：“草民眼拙，真是该死！娘娘搭救，真是草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娘娘的大恩大德，草民没齿难忘！当做牛做马，回报娘娘！”

    宇文灵：“……”

    看着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宇文灵还想着，要是世界上所有女人都像她这么好骗，女人估计迟早得灭绝。

    “女施主不是，不是宇文公子的……妹妹吗？”一边的主持听了也惊讶道，

    “啊，是他妹妹。”宇文灵说，“又是圣上的后宫人，不过现在出来了便是。”

    “可，娘娘为何出宫来这寺庙里呢？”跪在地上的妇人又喏喏问。

    洁儿想了想：“那是因为，她，她就是太受宠，遭了嫉妒，总有小人要害主子，所以圣上才把她暂时安置在这里。”

    “这……这样啊……”

    洁儿又紧接着说：“我们主子天生慈悲，见你也是个可怜的主，便准备收你做奴才，你当不当？我可是先把话说在前头，跟了我们主子，以后有你赚不完的银子享不完的福。”

    “娘娘为何突然……”那妇人还有些不确定。

    “哎呀，这不出来，没带够人手么！”洁儿又说，“你自己也说活着多余，倒不如跟了我们，我们好心收留你，你就不要怀疑那么多！”

    “娘娘肯收留草民，那肯定是草民的福分。但是只怕草民毛手毛脚，不会伺候人……弄伤了娘娘……”

    “不用那么顾忌，我不会让你为我穿衣喂饭捏胳膊捶背的，还没闲到那个份上。”宇文灵开口，“会做饭，会做衣服，这就足够了。”

    “只是……只是这样？”她还有些不确定。

    “对。”

    一旁的主持听了，笑呵呵的说：“那便好，那便好，女施主肯帮人帮到底的，那自然是好的。”

    “嗯。”妇人点头。

    “名字，”宇文灵问，“名字是什么？”

    “我姓鱼，叫鱼玄机。”

    “鱼？金鱼的鱼？”

    “对的。”

    “……”这奇怪的姓氏……她本以为有人姓“尸”已经够怪异了，这没想到还蹦出来一个姓鱼的……

    “嘿嘿……”洁儿偷偷向宇文灵挤了挤眼。

    夜晚，乘着洁儿去柴房热洗澡水的档，鱼玄机在偏房和宇文灵说：“我虽愚笨，却也不傻。”

    宇文灵笑笑，将木桌上的油灯引燃：“你的声音倒是好听的紧，以前是唱歌的？”

    “不是。”鱼玄机软笑，做到了桌子边，对宇文灵道，“那个叫洁儿的孩子，虽然说你是圣上的宠妃。可我也会看。若真是宠妃，怎么会随随便便将你放在这寺庙之中，吃斋念佛？”

    “那你，信我是那男人的嫔妃么？”

    “信。”鱼玄机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定当是信的。”

    “为什么？”

    “你的言行气度不凡，不似平民百姓，又不似大家闺秀扭捏。”

    “真的？”宇文灵邪笑，挑了挑眉毛。

    鱼玄机见宇文灵那模样，也只是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若真是如洁儿说的，你是被圣上安置在这里，我该提醒你一句，别太依托圣上对你的情意。”

    “哦？为什么？”

    “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

    “就是，将他看做你命里的全部，好像他是你的心，他不在了，你的心便没了。他死了，你的心便也停了。虽然还活着，没了他，自己像个失了心的活死人一般，留在世间。”

    “……虽然没有喜欢的人，但是，我想我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的。”

    “男人，便就是那样。男人的心有很多颗，所以他们有很多妻子，爱着这个，又爱着那个。女人的心只有一颗的，给了那男人之后，自己便什么都没了，到头被抛弃，心也不会还回去，只是践踏，踩在脚底下当虫豸。”

    “啊……话也不能这么说……”就比如那谁，洁儿说的哪个公主来着，不也有男宠一堆堆么？

    “你是一个好姑娘。”鱼玄机听到洁儿在门外的脚步声后站了起来，准备起身离开，“男人，不可信。我便是快要见了阎王爷时才悟出的这个理。尤其是圣上，后宫女人如浮游更替，实在不值得，你在这里为他苦苦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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