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隔了几日,待谭璇让江安去采办药材的时候,江安回来却说,苏阳让他带话说是想要见她一面,两家之间有误会。
误会?
谭璇无奈的笑了,莫不是觉得因苏月之事所以担心她心生不悦吧?
“小姐,这苏公子真是好笑!自家妹子做错了事情,如果想要解释的话,也要由做错事情的那人来解释,他来解释做什么?跟苏小姐有关系吗?”绿篱说这话就有些不客气了,末了还不忘带了一点给苏阳上眼药的意思:“说起来,这苏公子也算是太不了解小姐你了,他说有误会,要解释,就说明他觉得您小心眼呐!”
谭璇嘴角一抽,眼神从手中的书上转移到绿篱那一脸真诚的脸上,无奈道:“我又不会去见她,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绿篱闻言这才不说话了,开开心心的去一旁整理着谭璇交代她整理的药草。
谭璇看着还站在自己面前的江安,便淡声道:“若是苏家和谭家有误会,那也应该是苏大人和我父亲说,与我何干?若是关于苏月的事情,就转告苏公子,说我并未在意!”
江安闻言微微颔首,却站在原地依旧没有动弹。
谭璇坐直了身子看向江安蹙眉道:“还有其他事情?”
江安将另外一张药单交给谭璇,沉声道:“老爷让我去采办药材的时候,多了一些药材,小姐您要不要看下?”
谭璇闻言,神色迅速一肃,立刻接过那药单,细细的看去,多添加了一些止血和麻醉的药草。
谭润要这些做什么?
“按照谭润的吩咐去做!另外谭润若是问起此事,你就说我已知晓,却并未多说!”谭璇想了想,便对着江安交代着。
江安闻言,神色微微一绷,正色道:“属下不会背叛小姐的!”
背叛?谭璇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江安,蹙眉道:“我何时说你背叛了?这事儿明摆着是谭润试探我的,你照办就是了!”
江安这才神色微松,垂头有些不安道:“属下越矩了!”
谭璇却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在他转身要走之际,不忘嘱咐了一声:“你身上的伤口注意点,别让伤口再裂开了!”
听绿篱说,前些日子江安应该是不小心间让伤口又裂开了,还出了血。谭璇看到江安刚巧想到了此事,于是多了一句嘴道。
江安脚步微顿,嗓音竟然有了一丝低哑,半响才道:“多谢小姐关心!”说完,才离开。
这下不止谭璇觉得奇怪,就是一旁的绿篱也觉得这江安这几日怪异的很。
“小姐,您有没有觉得这几日江安怪怪的?”绿篱凑到谭璇的身边,小声的嘀咕着。
谭璇仅仅是眉头动了动,就指了指一旁的干叶子道:“这些都是我一会要用的,你可弄好了?”
绿篱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话转而到一旁专心致志的按照谭璇的要求,去挑选叶子。
江安的奇怪,谭璇觉得这事儿说到底是元思誉引起来,自然也要让他自己去解决。再说了,江安本就是元思誉的人,奇不奇怪的也应该让元思誉去处理。
江安将话带给苏阳之后,苏府的消息便断了几天,倒是谷悦那边似乎情况越发好转起来,偶尔也会下帖子邀请谭璇上府去说话,却被谭璇都拒绝了。
还是那句话,她与谷悦不过是一面之缘,该说的那日都说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隔了几日,不知道哪里得到苏月拒绝了她的帖子的谷蓉,竟然到了她这偏院来。
谭璇慵懒的依靠在这凉竹编制成的长椅,身形微动,只是掀了掀眼皮道:“姨娘今日来,又是做何?”
谷蓉看着谭璇这慵懒闲适的样子,就忍不住心底迸射出恨意,想着昨夜那个老男人在自己身上求欢的,现如今再看到谭璇这犹如嫡仙一样的飘然模样,就越发的将自己身上所遭遇的不公平都归咎于谭璇的身上。
勾了勾艳丽的红唇,谷蓉看着谭璇,娇媚一笑道:“听说你前几日邀请苏月上府,被拒绝了?”
谭璇此时才正式抬头,有些不解的看着谷蓉:“谷姨娘,您不累吗?大热天的不在屋子里面休息,就为了跑来跟我说这样一句话?”
谭璇坐落的地方,旁边有一个大冰块,身下是凉主的长榻,而且这软榻之上还垫了一层内是冰蚕丝外是细软的垫子,头上又是一棵百年大树,枝繁叶茂的。
谭璇在此处自然不会觉得有热意,而这位谷姨娘,从她的院子到她这边,穿过长廊过来,这脸上已然有着一层薄薄的汗珠。
就为了打击她这么一下,至于让自己这么遭罪吗?
“你之前不是一向于苏月交好吗?现在没了苏家做了你的靠山,我看你拿什么在誉王、你父亲还有圣上面前得意!”谷蓉眼带讥诮的看着谭璇道:“虽然咱们都是庶出,至少我母亲还健在,也是一个受宠的,我的姑母是谷贵妃。所以对于苏家来说,我比你更值得他们交际!”
谭璇把手中的书放下,叹息一声,看着谷蓉认真道:“你将你比我高出的地方都告诉了我,是让我在日后的日子里面,以此为目标,让你母亲失宠后去见你谷家的列祖列宗,让你被你姑母唾弃,然后再来告诉你,其实我们并无不同,是吗?”
‘噗……’
谭璇刚说完,一遍就传来绿篱喷笑的声音。有些不赞同的投去目光,只见绿篱微微瑟缩了下脑袋,又站在谭璇的身后去了。
“你……你敢诅咒我!!”谷蓉声调一扬,立刻怒道。
谭璇两手一摊,更是无奈:“不然,姨娘您顶着这热天跑来,告诉我这些,是为的什么呢?
谷蓉闻言,顿时一噎。她来,只是不想放弃任何可以打击谭璇的机会,却没有料到谭璇压根不在乎这些。
“苏月真是可怜!”谷蓉顿时一阵冷笑道:“拿你当姐妹,却不享你对她只是利用!”
谭璇伸手端起一旁的薄荷叶泡的茶杯抿了一口后,才淡淡讥诮道:“你这话用来说你自己,才是合适的吧?”
谷蓉闻言,想到了自己之前和苏月之间的事情,面色就有些难看。
上前一步一把夺过谭璇手中的茶杯,那扬手就要往谭璇的脸上倒去。
可谭璇的速度却是更快,起身侧身,一个侧步到了谷蓉的背后,提脚便是对着她膝盖的软处轻轻一踢。
谷蓉瞬间就一个踉跄的栽倒在那凉椅上,若非绿篱眼疾手快的将软垫抽走,只怕那上面就要被谷蓉泼上一杯薄荷茶了。
但,谷蓉自己本身也没好到哪里去,手中的薄荷茶尽数的倒在了椅子上,而她也因为身形不稳整个人趴在了软椅上,脸上是一片狼藉的模样。
“谭璇……”谷蓉抹了把脸,使得脸上的妆容更是万分的精彩。
谭璇却是眼神冷了三分,伸手掐住谷蓉那美人尖的下巴,冷冷道:“谷蓉,我上次就用琴儿的事情告诉过你,这个府上,谁才是掌握你生死的人,你还不学乖,还来招我,竟然还想对我动手,嗯?”
一个轻柔上扬的尾音,让谷蓉脸都白了几分。
“谷蓉,我这小小的偏院,在我成为县主的那一日,府上就有定论,不许任何人肆意来我的院子!你在谭府也待了一段时日了,可曾看过张氏母女过来?”
松开谷蓉的下巴,谭璇一甩手,那谷蓉便跌落到了地上。
谭璇就这么站在谷蓉的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让你三番四次的闯入我这里,无非是看在你是新上任的姨娘的份上。但你可别给了你几分颜色,就真的以为我动不了你了!”
微微弯腰,谭璇附在谷蓉的耳边低语:“你那雪肌膏,还好用吗?”
谷蓉瞬间一惊,那灵动的大眼惊恐的看向谭璇,雪肌膏?雪肌膏里面是有什么吗?
“在里面,我加了一个名为庄梦的药粉!”谭璇迎上谷蓉那惊恐的眸子,缓缓的勾唇,冰冷的唇吐出让她发寒的话语:“所谓庄生晓梦的故事你应该听说过的吧?只需要一点药引,只要有一点药引就可以让你迷迷糊糊的将眼前的人当做是自己所想之人!”
谭璇看着谷蓉越发睁大眼,才站直了身子,伸手弹了弹那袖口上的灰尘,淡漠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若是你在父亲面前无意识拿他当做自己所想之人,你觉得你的日子会如何?”
谷蓉捂着胸口,止不住的往后倒退,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
谭璇满意的看了一眼谷蓉如此的样子,便对着不远处的琴儿道:“你家主子不小心摔倒了,还不来搀扶她回去好好休息?”
琴儿一颤,连忙小跑过来将谷蓉搀扶起来,离开了院子。
谭璇看着谷蓉离开的背影,轻轻的蔑笑一声之后才转身。这一转身便看到绿篱有些疑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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