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相思左想右想，翻遍了自己的记忆，却也找不到阿鼻谷相关传说之中，有关于上古凶剑天丧的记载。
不过卜相思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他掏出刚才自己得到那个记忆水晶。
这个记忆水晶之中，有一段上古时期的记忆碎片，若非是他，绝对没有人会知道这是一段记忆碎片。
卜相思在和慕寒冰会和之前，几乎死在了刚才的重叠空间之中，就算他修为深厚，面对那种强大的存在，卜相思也是倍感渺小无力。
卜相思被困在重叠空间之中，遭遇了一段古老的记忆投影，换做是别的年轻人，未必能够知道那段记忆投影传递的信息，但是卜相思例外。
他是个例外，因为他是卜天门门徒，跟着九耀星都有着密切的关系。
记忆投影之中出现的人，竟然是九耀星都的圣贤，那银白色的头发和双色异瞳就是最好的证据。
那位星都的强者，一路引导卜相思离开了那片重叠空间，只不过，代价却是半条命，投影之中的战斗，差点让他永远的留在了那片空间之中。
卜相思这一身的伤痕累累，甚至不是参与到战斗之中，仅仅在结界之中承受了几次冲击，险些丢了一条命。
不过这位前辈虽然可能已经坐化了，可他却留下了那一段记忆投影，并且以记忆碎片的形式，传达给了卜相思，他也是凭借着记忆碎片才离开那片重叠空间的。
“卜兄，这是什么？”
卜相思深吸一口气回答道：“一段古老的记忆，也是我们能否活着出去的关键。”
慕寒冰心里有些轻松：“起码也要找到老五他们……”
正道弟子这种正义的观念是根深蒂固，而且生而为人，知道自己的同袍，哪怕不是兄弟情义的成分在内，也不能袖手旁观。
“慕寒冰，这记忆碎片能够之路仅仅是我的猜测，还需要进一步认证，想要救所有人，你怕是要死了这条心了。”
慕寒冰眉头一皱，随即也是无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可是卜相思说的是实在话。
这里是重叠空间，这种万年不遇的九死一生的死境，都被他们遇上了。
要是没有传说一样的修为，想要在重叠空间之中活着，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更别说活着出去了，救人，恐怕真是一种奢望。
重叠空间，古来有之，但是大多是传言，仅存在传说之中，那是通透天地造化玄奇的强者才能掌握的神妙之法，又或者精通空间兵气的强者，但想凭借一人之力打造出一个重叠空间，如同神话……
据说远古时期，曾经出现过三位上古强者，以无上神威铸造三个传奇凶地。
一个出自人族强者之手，一个魔族大圣之手，一个出自妖族之王手中，但真正见过的人，却没有，也没有正规的文献记载。
却不曾想过，竟然被他们给碰上了，也不知究竟出自哪位先贤往圣的手笔。
“最起码……”
慕寒冰正开口，卜相思却摇摇头：“我不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各安天命这种话，但是慕寒冰，这里是重叠空间之中，不是儿戏之地，我们就算有这块儿记忆水晶的指引，但是也未必能在其他空间安全活下来，而且我要告诉你一点，这个空间充满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幻术和绝对无法分辨出真伪的记忆投影，我们想要找人，难如登天，你最好不要太乐观，抱什么带所有人出去的希望！”
慕寒冰心里难受，仿佛被刀子扎了一下，末了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懂的，你若能出去，这块儿水晶留给我如何？”
卜相思皱眉看着他：“你难道没听懂我说的话？”
“我只是借你水晶一用。”
卜相思无语了：“你是正道精英，栋梁之才，难道我卜相思是贪生怕死之辈？”
慕寒冰摇头：“卜兄，我并非这个意思。”
卜相思苦笑道：“慕寒冰啊，我能从那个空间出来纯属侥幸，运气使然，恐怕也不会有下次了，这个重叠空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可能不是真的我，你也可能不是真的你！”
这话一出，倒是让慕寒冰心里咯噔一下：“卜兄此言何意？”
卜相思开口讲述了起来。
这重叠空间之中存在的种种，由上次的记忆投影，重叠空间的不破幻术，讲到了重叠空间之中存在的种种恐怖而又深不可测的力量。
人会被分解成为肉体，记忆，精神，等等方面的存在，然后会出现在不同的空间之中，会把你自己弄成疯子，你或许可能会在下一次的空间之中遇到你自己，然后你会分不清你到底是真的假的……
他们不知道罗恒已经经历过了这种绝望了。
慕寒冰听得有些目瞪口呆，竟然会存在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你不用这么看我，我说的是句句属实，这个重叠空间，处处都是杀机，以你我二人之力，恐怕只有送人头的份儿，我知道你想救人，放不下自家兄弟，也放不下其他人，我何尝不是，不过想要找到他们，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更何况，我无法确认这记忆水晶到底是引导我们找到出口，还是引导我们去送死，这都难说，所以，你觉得如何？”
“出去无望？”
卜相思摇头：“未必无望，但我也不知道，找到凌寒和巧巧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老五？”
卜相思点了点头：“凌寒命硬，命数充满了未知，而且巧巧出身天机城，一身是宝，若是更对重叠空间有着颇多了解，若是找到他们二人，我们或许还能联手突破这个重叠空间，否则单凭你我二人，难了！”
卜相思犹豫了一下问道：“卜兄，你是卜天门的高徒，难道凭你占卜之术，也无法找到其中玄机？”
“我虽然精通此道，可有些事，却是不能算的，而且，这重叠空间似乎存在于方外，无法与星辰借力，血卜之术……更是不能轻易使用……”
慕寒冰顿时也是明白，卜天门血卜之术，那是禁术！需要透支庞大的生命力，看卜相思那一头白发也就明白了，他怕是透支生命，洞悉泄露了太多的天机，才导致如此。
却不知卜相思为了占卜九州运势，借助星辰之力，却意外引发了凌寒的命数，触动天机，几乎要了他的命，血卜之术，他是不敢用了。
“听你的，你说如何？”
卜相思恢复了一些气力，兵气灌输到记忆水晶之中：“跟着光线指引前进，是福是祸，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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