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和妈妈一起逃出来的时候我才七岁,早就忘了那个村子还怎么走,只大致的记得位置在哪里。也许是时间太过久远,新买的地图上并没有标出那个村子的位置。问了很多人,许多年轻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村子的村子,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倒是记得,可话里话外都是说让我不要去冒险,那村子里太过邪门。
我在心里苦笑:可我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啊!
“原先还没有那么邪门,有几个胆大的来自外省的年轻人说是要来冒险,可十多年了,到现在连跟毛都没见着。肯定是撞了邪了,小姑娘,你又是一个人,出了什么事都没个照应。”
我无奈只能告诉她,我是从那个村子里出来的,十多年没回过家了,这次回去是去探望爷爷奶奶的。她才罢休,跟我说:“这地方……所以很多人都不经常去,地图上也没有。不过你可以找一下许多年前的地图,说不定上面有标志。”
说着大娘领着我去了镇子里的一家书店,两个人翻了好久,才找到一副地图。研究好路线之后,花钱雇了一辆牛车,这才慢慢吞吞的上路。
路上很不方便,这里根本没有所谓的柏油公路,一条条羊肠小道满是泥泞,两个人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来到一片树林面前。赶路的大爷跟我说:“小姑娘,我就送你到这里了。过了这片树林,你就能到你要去的地方了。”
“可是当年明明没有这片树林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你记得没错。这树林也是凭空出现的,所以我们才说这邪门,一般人都不敢进去。”
我有些不安,拍了拍装满足够的食物和饮用水的书包才安了点儿心。
“食物和水可以少拿些……”那大爷又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两节电池,“手电筒电池、打火机、武器、还有一些急用药。小姑娘肯定很少在山里过夜,不知道这些东西也很重要。在山里,吃的喝的随处都可以显得,但这些东西就不一定了。”
我谢过大爷的好意,装了些高热量的事物和两天的饮用水,把大爷给的东西装好之后,整个行李轻便了不少。再三道谢之后,背着书包往树林深处走去。
树林里面很大,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我才发现我迷路了。坐下了休息了一会儿,拿小刀在树上刻了些标记,补充能量之后,才上路。
我遇到过野鸡、野兔,甚至碰到过毒蛇。等我从树林里走出去的时候,整个人变得狼狈不堪。
天色已经不早了,我顺着小时候的记忆,一家一家的摸索,才找到那个地方。
十三年的时光,本来就不富裕的小山村显得更加破落,爷爷家院外的的土墙,用枣树的纸条编成的大门,院子里那颗柳树,一切都似乎还是我记忆里的模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不自在。好像在远处有一股晦涩的视线在紧紧的盯着我,不,不止一股。只是,我分辨不清。
村子里处处都透着古怪,具体却又说不上来。我的心时时提着,做了半天心里建设,才推开那道门。
一个满头银发身材矮小的老妇人在水井旁洗衣服,屋子里时不时的传出男人和女人的叫骂声。见有人推门进来,那只在柳树下面晒太阳的大黄狗,裂开一口参差的犬牙,大声的冲我叫嚷着。
老妇人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半天才迟疑的开口:“你是……小荨?”
我点了点头,揉了揉衣角:“我听说他病了,回来看看。”
屋里的男人和女人听到外面的声音,快步走了出来:“是小荨回来了?”说着就要上前,我侧过身子避免和他们的身体接触。
他们也不恼:“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肯定又饿又累吧?我给你烧热水,你先泡个澡,换身干净衣服。然后吃饭。”
我点了点头,被他们簇拥着进了屋。转头的时候,看了看奶奶的表情,她脸上分明是讶异的,垂下头,柳树斑驳的影子映在她的脸上,让我看不清她的神色。也许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她突然冲我看来。阴冷的、孤注一掷的眼神让我浑身一颤,我再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又好像是我的错觉。
洗了澡之后,从背包里拿出干净衣服换上,我沉默的看着头顶的白炽灯,也许是用了很长时间,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仔细去看,还能看到那点点电光。
趁着夜色,他们在屋外摆了饭菜。几个小孩子眼馋我包里的巧克力,一个劲儿的叫嚷着要吃,那男人丝毫也不见外。掰了一块儿巧克力扔到嘴里,嚼了嚼,埋怨难吃。然后把我包翻了个底朝天,拆开一包花花绿绿的糖果,给那些孩子分了。
我沉默的收拾好书包,看了眼夹层里面的几块压缩饼干和匕首还在,微微松了口气。压缩饼干是陈筱姀提议的,这姑娘胆子不大,却爱看冒险的书。得知我要去的地方,是个小山村,胡思乱想了一通,买了许多巧克力和压缩饼干。其实我没告诉她,我并不能吃人间的东西。
看到摆出来的饭菜,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看到那些孩子的反应,就知道这顿饭对他们来说算是难得。看着他们眼巴巴的目光,我把饭菜给他们分了分,说自己没有什么胃口。
说是我小姑的女人急忙接嘴:“那我给你收拾个房间去。”
“他呢?”
“天已经晚了,现在出去很不方便。我们明天早上再带你去见他。他看到你肯定非常高兴。”
我点了点头,随着那女人的指引,进了以前我妈妈住过的屋子。
我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我爸爸,奶奶说是妈妈克死了他。后来,妈妈告诉我,是因为楚家造的这些孽害死了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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