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讽刺的笑笑:“去他娘的理所应当,人活一世有那个不是为了自己。我又怎么了?夺舍而已,我只是为了活下去。”
“所以,你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那么他为了维护他守护的世界不择手段不也是和你一样吗?”
她哑口无言。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困住你的不是法则的诅咒是你到现在的执迷不悟。你从来没悟过,又谈什么救赎?你在这儿说你不甘那么那些平白被你夺了舍的人有什么时候甘愿过?你们老是埋怨法则,可是如果你们没有违背法则的话,他又为什么会这么惩罚你们?你们只以为是为了自己,所以天经地义,就根本没有想过你的做法其实就是异类?”
“所谓的法则的诅咒,不过是你们心里的枷锁而已。”
她突然嗤笑了一声:“难怪……难怪啊! ”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那你呢?你说我们不择手段,那你现在做的事又是什么?你不也是为了你的目的而做着一些损害别人的事吗?你又站在什么角度来对我说教?”
我骤然搂过她的脖子,对上她的眼睛微微一笑:“我从来没说过我自己是个好人,我也没说过自己可以跳脱六界之外。我做了什么事,我会去承受我应该得到的惩罚,还是那句话,我想知道所有的真相,但是现在还不到时间,我回去承受我应该得到的惩罚,但也还不到时间。还有,你试没试过挑衅法则的感觉?”
她顿了顿,随即眼里迸发出贪婪的光芒。
“你看,还不是这样。挑衅法则,挑衅这个天地,其实你一点儿悔改之心都没有。”
她不怒反笑,扭着脑袋看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相信你吗?”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潜藏能力是什么吗?”
“你既然猜到了这是你的梦境,所以,你不会不知道这是你的天地,万物由你做主。你是天地之主,也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成为唯一一个可以与法则抗衡的人或者神。”
我笑了笑:“可是我不愿意呢! ”
“强大的确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我也不例外。再说和法则抗衡……”我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听起来就很过瘾。但是,我不傻的,你说这是我的梦境也就是我的世界,那么除了我以外所有的存在都是臣服于我的对不对?甚至没有人会记得有我的存在,他们只会敬畏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他们没有感情,没有思想,他们的所有都由我统治,你觉得这样很好吗?千年万年这样千篇一律,终究会有人觉醒,也会有你口中的我这样的人诞生,再创造一个世界,这样源源不断,生而不息,其实这一切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而我,这一辈子追求的也不过是平安稳定的生活,可能有时候我会被外面世界迷了眼,但我不害怕,因为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会找到回家的路,我相信自己,并且坚定的走下去。我不会做什么主宰者,如果我的夙愿实现,那么我甘愿做这个世界、做法则的臣服者,以我此生最诚挚的信念坚定不移的守卫着这个世界,就算是要我的命而已。”
我转过身子,想了想,又扭过脑袋对着她说:“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我也不勉强你。既然这是我的世界,那么你就在这儿等着被这个世界自动形成的规则同化吧!我不会使用这个技能,这个世界本就不应该存在,既然它因我而生,那么我也应该能毁了它。”说完,就大步离开。
“你会后悔的。”她冲我歇斯底里的怒吼。
我转过头看着她,微微一笑:“那就等我真正后悔的时候再说吧! ”看了一眼手上的链子,“追溯石的主人,怎么可能是轻易后悔的人?”
“你会的,你会后悔的。就在不远的将来,世界崩坏,法则无踪,你若在乎的都会因为你现在所谓的自以为是而烟消云散,你会陷入无尽的悲哀,你会被自己喜欢的人抛弃,你会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骗,你会被自己愧对的人施以恶行。你会因为自己不争不夺的性格而永困追溯石中,我以古老妖族的名字诅咒你,以吾万年之魂,换你无依无靠不得终老。”
我浑身一冷,全身似乎被一团冰笼罩,冷的我牙齿打颤,我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她:“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诅咒我。”
她反而平静下来,淡淡一笑:“因为不甘。”
“什么?”
“不甘啊! ”她抬起头仰望灰蓝色的天空,“因为不甘,明明你有的是我们拼尽全力都得不到的,可你却不珍惜。你怎么能不珍惜呢?明明这应该是我梦寐以求的,为什么你不珍惜呢?”
我咬着牙:“我根本不稀罕这些。”
“可你不稀罕的是我们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我们的命,我们的不甘,在所谓的天地法则面前不值一提,在他面前我们永远是蝼蚁。那种仰望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爽啊!然后你来了,你明明可以跟他对抗的,可你却偏偏要追求什么安稳的生活。这让我怎么甘愿?”
我看着她,原本剧烈起伏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你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把你的自私用这么平淡的口吻说出来?法则的诅咒害了你一辈子,可你现在做的和法则有什么两样?”
“不同的。”她摇摇头,“我和法则不同。你生下来就被赋予使命,你会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所以你对这个世界的意义不同于我对这个世界的意义。你的潜力决定了你不应该蜗居在世界一角,我所做的,只不过是让一切归到正途。”
“你以为你诅咒我,我就会动摇吗?我告诉你,就算拼着魂飞魄散,就算世界抛弃了我,我的初衷不改,就算我受尽千难万苦,尝遍所有的苦楚,我该怎样还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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