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问：“那么……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
“我告诉过你，那是我计划里唯一的例外。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招来一只魔，你身边总会有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发生，本来这一世你应该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凡人，尝尽人间辛酸苦楚，看遍人间喜怒哀乐，再去转世投胎。”他看着我，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了几丝不知所措，“因为你的命格诡异，所以你的一切都是命定的。其实早在开始脱离轨迹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把它扳回原形，也不让你到了今天的地步。”
他看着我，一双沧桑的眼眸里不带任何情绪：“你身为异瞳，便就注定了你这一生的命。巫医一族的绿瞳、妖界的琉璃瞳……”
我顿了一下，有些迟疑的问：“什么叫做琉璃瞳？”
“你身边跟着的那只妖就是琉璃瞳，你不知道吗？那是太过纯粹的颜色，以妖界贪婪奸诈的性子，根本就不会存在这样的眸子。只是，在天地之主创世之初，确实有记载有这样的瞳眸出现，他是天地主的坐骑，最后暴起伤到天地之主，才被贬为妖道。这样的瞳眸，一般之出现在还留存着上辈子记忆的妖身上。”
我默了一下：“所以又是一身兼两魂吗？”
“但是很奇怪的是，原先的魂已经被外来的魂同化，如果不是有一次他失控，我也根本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我垂下眸子，轻轻的敲击着自己的腿：“那么，到现在你应该告诉我，妖的下场是什么了吗？”
他摇头。
“为什么？”
“事情已经脱离我的控制。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他原本因为心魔而长困追溯石。不管他做了什么，又不管他是恶是善，他的执念、他的仇恨，还有他现在的身份都会导致他无法修成正果，沦为六界之外。”
“六界之外？”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地方的存在了？第一次被提起我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只依稀记得提起六界之外他们脸上复杂的表情。
“天界、人界、妖界、魔界、佛界、冥界，为六界，而超脱六界的就是六界之外。这里是六界中流放的犯人的存在，堕神、流人、堕妖、恶魔、还有那些触犯了佛界清规戒律的佛，还有冥界那些不甘的恶鬼，都会被贬到六界之外。”
“什么是流人？”
“就是那些因为别人的过错而阴差阳错魂飞魄散的人。在六界之外，会给他重生的机会，但是最终会到那种地步，就只能靠他自己。毕竟，那里对人类来说并不算什么好地方。有堕妖、恶魔虎视眈眈，堕神他们置之不理，他们只能处于食物链的最低端。”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一下，“传说大人也曾经去过那个地方，那样杰出的大人，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把六界之外安排的井然有序。”
他把目光投向我，向我笑了一下：“说不定以后你也会去那里走一圈。”
我皱了一下眉，他也不解释，只喃喃道：“大人留在那里的传承，还无人继承。有许多神兵成人去试过，最后无一不被打回原形。现在，也只有一样瞳眸的人去了。”
我也不再管他们话里的意思是把我当做什么，却开始在想李行还有妖。妖有异瞳，而李行……如果没有经历过这么多我还可以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李行去了冥界做一个鬼差，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男人的话就显得漏洞百出。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李行去的地方，就是六界之外？
我闭上眼睛，所有的线索在我脑海里显得更加清晰起来，妖和那人阻止我去救他，对比我的愧疚他们却显得无动于衷，然后就是……
我皱了皱眉，记忆里我应该在那里又见过记性，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地方。
我知道我的记忆里有被封存的地方，比起那些生来就带着封印的记忆，这种记忆显得更为古怪。我的追溯之力可以让我看到前世我的模样，也有模糊的记忆碎片，只有那些记忆，不管我怎么做，他都依然屹立不倒。就好像是那些记忆没有被封印，反而是被人刻意抹去一样。
司空很快就发觉了我的心不在焉，又告诉我：“妖界的六界之外的通道在龙虎谷里，也很可能就是在追溯石里。自古以来，就没有从六界之外逆袭的人物存在，所以我也不知道那里是怎样的存在，所有告诉你的，都只是传说，”
“所以，无论你以后会不会去六界之外，无论你会不会强大到傲视六界，都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他的视线落到我手腕上的手链，轻声说道，“毕竟追溯石认定的人，一定会有某种特殊的能力，不说把原本应该是防守的追溯之力变成攻击的力量，就说随意穿梭时空，也不是常人可以追求的。而你不同，你得到了追溯石的认可，甚至，你以后会成为继天地之主之后的第二代追溯石的主人，所以，你拥有的能力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些。”
“你无意中积攒下的善缘给你带来的福报远超出你的想象。”
我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手链，他又把目光转到我的肚子，笑了一下：“如果你还肯相信我，这个孩子也并不是没有救，只要你还肯相信我。”
我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我考虑一下。”
哪怕有千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努力去抓住不是吗？
我坐在床沿，靠着床帐，静静的看着司空神拿着药材消失在空气里。
一双眼眸难得的带了些不知所措，接下来的路我该怎么走，如何去走，很可能会变成一道难题。
那么……
我仰起头来，笑了笑：“就凭着自己的心，随意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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