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
“我花家小公子,东凤相爷,身份地位,权势功力,我都有了,我有什么……唔!”
帝漠倾猛的张口,咬住了她的唇,堵住她后面喋喋不休的话。★首发★
而花容邪,竟然就在这样缺氧的情况下昏昏大睡了过去。
“呵……”帝漠倾浅浅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爷,奴婢奉命过来看看这边是否……啊!公,公……公子!”
走在前面的桃夭冷不防大叫了一声,让背后的锦曳忍不住皱了皱眉。一抬头,下一刻也愣住了。不知是太过震惊,还是被气的,握剑的手指竟然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回神后,几步冲过去,对身后呆怔在原地的桃夭瞪了一眼:“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啊?噢,哦……好的,我这就去。”
桃夭傻愣着点点头,转身去院外守着。可是,看那呆呆的反应,应该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不过,公子可真是好看,那一身罗裙穿在她身上,真是半点也没有失色,反倒是将她体内那份冷傲的气质给展现了出来。只不过,公子却醉了,怕是看不到自己这么娇美的一幕了。
桃夭失望的想着,垂头丧气的顿在院门口。
“怎么会这样?”锦曳努力镇定下来,却忍不住话里的颤音。
公子到底在做些什么?她难道不知道,这相府外多少等着抓把柄看热闹的人吗?为什么谨慎如公子,竟然会大胆做出这等事!
帝漠倾气宇长眉扬了扬,唇线一抿,身上那股子温柔还在,只不过却是对怀中那唯一女子。
冷气在他身上渐渐聚集,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下去:“阿邪是女子,终究是要恢复女儿身的,你们难道就像让她一辈子扮下去?”
“这是公子的路。”
这天下,除了公子,没有谁能替公子做抉择。
“路?”帝漠倾蓦然一笑,弯在唇角的笑,森冷的有些骇人,琉璃目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没说话,环手将人抱了起来。
“六王爷要带公子去哪里?”察觉到他走的路向不对,锦曳立即警惕的拦住了他去路。眼下相爷这身装扮已经犯了大忌,要是这样冠冕堂皇走出去,岂不是更加引人怀疑?她不能冒这个险,相府也不能冒这个险!
帝漠倾冷眼一斜,眼中清光乍现,似有寒箭万千射出,锦曳被他眼神一慑,竟然有些不敢正视。
“你以为凭你的功力,能拦得住本王?”他骄傲的口气,丝毫不容任何人怀疑。话刚说完,纵身就带着怀中人原地而起。
锦曳立马反应过来,紧致的追了上去。
追了一段路,还是跟丢了。远远看着前方两人小时的方向,心有余悸。
公子曾经说过,六王爷是有武功的。却从来没有交过手,这下算是见识了。
天底下,带着一个醉人,还能在空中如履平地般飞掠,轻功怕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咦?”看锦曳从外面回来,桃夭好奇地扭头,下意识朝院子里面看去,猛的回头,“六王爷和公子呢?”
“公子被六王爷带走了。”
凝重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挫败,似乎极度懊恼自己的大意。
“噢,应该是带公子去看烟花了吧。”
桃夭不以为然的说着,突然,眼睛一瞪,惊叫了一声,“糟了!公子现在那身装扮!”
锦曳:“……”
另一边,花容邪其实在桃夭与锦曳来的时候,就被桃夭那声尖叫惊醒了。后来被帝漠倾带着凌空飞动着,寒冷猎猎,像一把刀子割在脸上,酒意全散。这下子,算是完全清醒了过来。
但是,她没有说话。一来,因为帝漠倾本身的怀抱就很暖和,免费的暖炉不用可真是有些傻了。二来,她也想看看帝漠倾到底想带她去哪里。
在空中飞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在一片寂静的原野上停了下来。
帝漠倾将人扶坐在地上,退出两步盯着她看。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环手抱怀,笑道:“阿邪,你要是继续装睡下去,可就要浪费我一番心思了。”
既然被他挑明了话题,花容邪也装不下去了。双眸一睁,漆黑如黑曜石般闪亮的眸子在苍宇下闪闪发光。
游目四周,才发现此时身处之地。可是,他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花容邪还在好奇,山脚下“碰碰”几声,响了起来。顿时,空中就绽放出了好看的烟花。
烟花绚丽,像一朵美丽的牡丹,久经不息的绽放着色彩。看过无数的烟花,不得不说,这是花容邪见过最好的。她一垂眼,正好看见一旁眯着眼,笑意灼灼盯着自己看的帝漠倾。这才明白过来刚才他那句话的深意。
“好看吗?”
花容邪点了点头,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盘膝坐着,单手托起下巴:“又是木管家告诉你的?”
帝漠倾蹲下身,抬起她下巴,轻啄了一个吻,“木管家也是一片好意。”
“他倒是清闲,府中大小事务没绊住他的身,竟然还有时间跑去老将军府作客。”
花容邪阴阳怪气的说着。
帝漠倾无言一笑。
堂堂一国相爷,这话到了她嘴边,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有了几分吃味?
其实,这的确是木管家告诉自己的,却不是在今天说的,而是……很久很久之前。
“阿邪,你不是问我天底下是不是红颜皆祸水吗?或许帝长鸢的确引发了两国之战,但是以北辰冥的野心,就算没有帝长鸢,也不会罢休的。你为四公主的死而悲伤,可是,阿邪,你知不知道你悲伤的时候,我的心也会疼,好疼好疼……”
“阿邪,只要你扮红颜,就算是祸水,我也甘之如饴。”
“阿邪,我曾说过我喜欢你。可现在,我想我应该是爱上你了。”
“阿邪,你呢?你心底怎么想?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
花容邪被他的话吓住了,震惊在原地,久久才回过神来。面对他灼人的眼,撇开了视线。
“你知道,我的身份。”
“我不要听身份地位这些。你要告诉我,单纯作为一个女子,摒弃了身份地位和责任,作为一个寻常女子,用你的心,告诉我。你……可曾,对我有过半点心动过?”
他深情的凝视着她,扳过她的肩膀。这一次,再也不容她退却。远处,眼花不断绽放,一朵朵色彩斑斓的牡丹花盛放在夜空中,映红了夜幕,苍穹无尽。
他的眉,似凝聚了这夜的深沉,那一双眼,在烟花的映衬下,更加精美夺目。
花容邪嘴唇翕动着。手,在不知不觉中伸了出去。沿着帝漠倾的额,从那斜长的眉,沿着丹凤眼,认真勾勒描绘着。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着这个人。这个几次为了她以身试险,挺身而出的男人。
这个在初出雏凤,却用了短短半年时间就成功得到了东凤王爷实权的男人。
他时而简单,站在自己背后,笑得那么温暖。时而却又复杂难以捉摸,就像,你永远也不知道,那前一刻还温存在嘴角边的笑,下一刻就会变成最伤害人的利器。温柔,怜惜……全都是水中月镜中花,看得见,却逃不过虚假。
“我,不知道……”她犹豫了,犹豫就代表心软,心软,就可能是……
可是,帝漠倾想要的不是莫名的猜测。他不需要模糊的答案,他只要一个字或者两个字。
爱,或者,不爱。
但是,她却至始至终都在闪躲。哪怕只是以一个普通女子的身份,她都不愿喜欢自己。
她到底在顾忌些什么?还是说,其实,她至始至终,都不曾对自己……
帝漠倾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面上一片苍白。
急切地握住她的手,声音里难掩一丝颤抖:“阿邪,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半点喜欢过我?”
“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有呼吸,有心跳。有心跳就有感觉,你摸着它告诉我,有没有半点为我跳动过?”他双眸煞红,眼底帘剪柔意隐隐暗淡下去。漆黑眸子,深邃的像一汪潭水,深不可测。
花容邪握紧了手,也罢,就这样断了他念头吧,也断了自己的念头,就这样……也好。
她漠然的摇了摇头:“没有。”
帝漠倾猛的后退了几步,像是站不稳,手一伸,扶着那一只嶙峋的梅花树。树腰一颤,艳艳梅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他白色身影,在花瓣中萧条暗淡。灯火悠悠,远处热闹喧嚣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天底下,好似只剩下他与他两个人。时间定格在那一瞬,像是过了一世界那么漫长。
他目中难掩神伤,冷戚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望入她灵魂深处。
蓦的大笑了起来。笑声爽朗,一如既往的好听。只是,那笑,此刻却布满了伤痕,凌凌斑驳,叫人听了无尽心酸。
过了好久,等他笑尽了,才重拾脚步,朝她走过去。每一步,都沉沉的,那蹁跹的身姿,此时却像是上了枷锁,沉重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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