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碧佳扭过脸。

    男人面无表情攥住她的双肩，力道大的好似要扣碎她的肩胛骨，他讥讽又森冷的点头，“我骂你贱人你不高兴了是不是？”

    盛碧佳缓缓对上他的眼睛：“那你呢？”

    季云宁心口一滞，愣过之后，他也笑了：“我比你还贱。”

    ……

    女子的手骤然攥起，眼角一直绷着的泪水流淌而下。

    她懂他的意思，所以，心如刀绞。

    “你想谈一谈是不是？好，”季云宁凉凉叫她，指节泛白，一字一顿的揭开他们在一起这两年谁都无法忽视却又不敢去触碰的透明铜墙铁壁。

    “我和你在一起了五年，五年的时间，我对你掏心掏肺、如珠如宝，可我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商场瞬息万变尔虞我诈，你父亲一朝翻脸致我父亲于死地，我季家所有的财产全部都姓了盛，不仅如此，他对我赶尽杀绝，一条活路都没留，铁血手腕甚至都能不在乎媒体所言！呵，最重要的是，身为我还有几天就过门妻子的你，竟然和你父亲一样是个伪装多年真正的小人！”

    他残狠一笑：“你当着众人的面让我难堪，分手嫁人不说，你还打掉了我们的孩子！我不要脸的苦苦求过你，我甚至在医院人来人往的走廊上给你和你的父亲下跪！盛碧佳，你都忘了是不是？那我现在全部说给你听。你猜一猜，我在美国的这几年究竟有多想杀了你！！”

    季云宁说到最后，眼睛中一片血气的红。

    他在控诉，第一次，他在她面前失控说了这些话，那些血淋淋的曾经。

    盛碧佳浑身都抖起来，重温那段岁月，是她最不想面对的。

    她有罪，她一直知道她有罪，所以她接受了这样的屈辱，接受了一个大相径庭的季云宁。

    他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如今想来，竟都成了心酸。

    季云宁深呼吸，转而掰过她的脸，淡淡笑了：“我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不然……”

    他抿唇，缓缓站了起来，不怒自威，高高在上。

    “你父亲已经终身监禁，我是动不了他了，可你妈妈、你哥还有你那个好友，哦对，还有你心心念念的前夫，我动动手指都能玩死他们！”

    盛碧佳瞪圆了眼睛，倏然挣扎着抓住他的裤角，姿态卑微又渺小，“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男人眼睛动了动，一抹晦暗和讽刺划过，他冷哼，“除了在床上，也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这么求我。”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盛碧佳连连道歉，她真的怕季云宁会做出什么事来。以前不是没有过，现在的他和曾经早就不一样了。

    一个男人若是没了爱，他怎么还会怜悯你？

    季云宁却只觉的讥讽，她是在道歉，却神情空洞的如同死人。

    他怕会再次失控，一脚踢开她，转身而去。

    盛碧佳怎会让他走了，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追上去，拉住男人的手又被无情推开。最后，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心如古墓，哀伤凄楚。

    季云宁瞬间停住，复杂的看向她。

    “季先生，我、我已经答应了你所有的条件，你羞辱我也好，责骂也好，我都毫无怨言。可你能不能不要动他们？您说，您还想让我怎么样，我通通照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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