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气氛还是好好的,不过是他去打个电话的功夫,何月圆却已经飞快的穿戴整齐,饭都来不及吃就要回家。
已经过了午夜,哪儿才是家?
原本觉得呆在他身边才会让妈妈有机可乘,现在看来,是脱离他视线一分钟,都有可能被人算计。
何况何家还住着一只狼。
古洛风越想越乱,口不择言道:“你是不放心你那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是你们……”
“古洛风!”何月圆奋力挣扎了一下,哥哥两个字,戳到了她的痛处。别人不知道她为什么留在何家,他也不知道吗?
他们会怎样?能怎样?
她真怕那张总能带给她希望的嘴里,说出让她无地自容的话。
“怎么?心疼他?”
她越挣扎,他越不肯放。想起她惦念着一个时刻惦记着她的男人,心里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堵的心发慌。
“你在胡说什么!我跟他有过约定,在我结婚之前,我要住在自己家。”何月圆挑着重点跟他解释,斟字酌句的避开何端阳要求古洛风去何家跟他谈婚期的要求。
她和古洛风之间横亘了太多事,并不想用父母这道关再让他更压抑了。
更何况,她总不能一直活在古洛风的羽翼下。
可这些斟酌过的话,到了古洛风眼里,却也只捕捉道了“约定”两个暧昧又简单的字眼,失望,愤怒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他的理智。
不,在遇见何月圆只后,他的理智和冷静,从来都是摆设。
“约定?”古洛风咬牙,眼角胀的厉害,厉声道:“前阵子还针锋相对,这时候就好到约定了?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
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古洛风好似恍然惊醒,理智渐渐清明,眼底一片晦暗。
这屋子里从未有过的闷热,逼的他几乎要发疯,心里却像是洞开了一个窟窿,原本属于窗外的寒风,半点不露的都吹进他的身体里。
很冷。
需要些实质的东西去填满那不找边际的空洞。
古洛风低着头,压着何月圆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也跟着厚重起来,摁着她肩膀的手渐渐下滑,一挑一勾,就抚上了他梦寐以求的柔软。
何月圆察觉到不对,惊呼一声,奈何后头是门,根本退无可退,极力的挣扎起来:“古洛风,你不是才……”
古洛风哪里还听得见她说话,满世界只剩下她身上柔软香甜的气息,还有那些蠢蠢欲动的占有欲,长腿微微用力,就压制住了她不住踢腾的腿,气息温热,春色无边。
……
凌晨四点的时候,古洛风才肯放过她。
何月圆又累又委屈,尽力想要离古洛风远一点,蜷缩在床边一角睡着了,眼睛因为哭的厉害,还泛着红肿,裹着藏蓝的被子,白的像一只羔羊。
古洛风瞥见她后背明显的青紫,有些懊恼,狠抓了下刘海,去更衣室里翻出一件黑衬衫来,想了想,又把它放了回去,并且把所有的衣柜里所有的黑色衬衫都打包搁在一边,找出一件灰色的毛衣穿好,准备出门。
临行前,他小心翼翼把何月圆抱到床中央,何月圆睡的沉,即便锁着眉头有些不快活的迹象,也并没有清醒。
不多时,楼下传来迈巴赫无比低沉的引擎发动的声音。
原本安睡的何月圆倏然睁开眼睛,瞪着古洛风刻意调到昏暗的壁灯半晌,爬起来从包里翻出手机。
夜色阑珊有条不成文的规定,进吧关机,门口有特定的人检查。
何月圆也没有幸免,且因为后来一直跟古洛风在一起,竟然忘记了手机没有开机这回事。
长按了关机键后,手机里不停的跳出来电提醒的信息来,点开一看,有几个林逸轩的电话,还有一个戴易凯的。
何月圆无心去管林逸轩和戴易凯这时候打电话给自己干嘛,顺着那信息但往下翻了翻,竟然半条何端阳的信息都没有。
他是还不知道她没有回家吗?
正想着,手机叮咚一声轻响,有信息进来。
何月圆的手本就停留在界面上,飞快一点,只看见信息里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你,夜不归宿。”
号码是何端阳,发送时间是十秒前。
他不会还没有睡觉吧?
何月圆生生的打了个机灵,搁下手机,觉得还是不回信息的好。
凌晨正是睡觉的时候,她没理由会“清醒”的回他的信息。
何月圆把自己重新埋进被子里,决定眯几个小时就去上班。
……
何端阳确实没睡,身上还穿着昨天穿的藏蓝西装,扣子打开,露出里头微微有些凌乱的白色衬衫来,抱胸靠着何月圆房间里的粉色窗帘,隔着窗户看着楼下的大门。
路灯很亮,大门也只是半掩着,并没有完全落锁。
然而那一路上都是空洞的灯影,没有何月圆。
她一夜没有回家。
也没有个电话。
派出去的人带回来的消息是她去了夜色之后,就没了踪影。但夜色阑珊就把那一块,夜里境界封锁,他的关系脉也只能打探到夜色里头,并没有何月圆。
倒是负责封锁的一个军官看见他,低声道:“何端阳是吧?我们长官说了,你要找的人现在正被保护的很好,让您安心回去。”
看来是早知道他回去,也知道他找的是什么人。
何端阳无从知道这个长官是谁,但也知道自己无法进去看个究竟,只好回何家。
一等就是一夜,何月圆半点消息也无。
他并不知道她所处的环境,并不敢轻易打电话给她,只能坐在客厅里安静等着。
到了后半夜,多好的耐性也被磨砺殆尽,索性去了何月圆的房间,隔着窗户一直盯着门口。
粉嫩的房间里,淡淡的萦绕着一股子少女特有的香甜气息,每时每刻的提醒他何月圆的存在,这是他第一次进她的房间,和想象中一样的粉嫩干净。
床铺,书架,梳妆桌,熟悉又陌生。
然而此刻,他无心欣赏,一动不动的站到了凌晨。
外头又开始下雪了,天地之间雾茫茫的,橘黄色的路灯映衬着雪花,像极了他此时不能安稳的心思。
三点半的时候,他接到了林逸轩的电话,劈头盖脸问他:“何总,月圆现在在哪?为什么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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