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春夏
云阵崩塌为豪雨的激动
时光之流上热气蒸腾为云阵的激动
凝滞为幽凜的碛石与积雪的山峰
无风
飞泻的瀑布凝为固体
冬
我们回到定居的村落
与种青稞的兄弟们团聚
夜寐里我们仍把头贪婪地埋进青草
那是春夏那支长歌的美妙叠句
草原诗章悠远的回环
——啊!梦幻
一层脚迹被埋掩,一页僵死
一层阳光被埋掩,一页迷散
一层狂风被埋掩,一页混淆
一层冰凌
一层寒潮
就这样冬拥有卷帙浩繁的法典
而我们
把一个长长的日子编进马缰
编进犁纤
不准风雪埋掩
呵,胸膛环护着歌声托举着
世界赠留一火塘的温暖
我们的女儿正在裁制各色花布衫
准备用笑声横溢初春的草原
我们的姐妹正在爱恋
我们的妻子正在哺乳正在生产
我们周围环护着用眼睛托举着
那团世界赠留的温暖
驷马的节令车已辚辚出航
太阳渐渐变得温暖
呵,我的已被赐福的赤裸的儿子
我的已被启悟的梦想的女子
我们古歌沉郁里闪射虹彩
我们马首前远方的呼吸
春风嘹唳地归回草原
——啊,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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