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拨拉着算盘,见云舞他们下楼,对他们说道:“我可是指望着你们俩让我换一套新家具了,别让我失望啊!” 云舞自楼梯拐角处一跃而下,对红娘道:“原来老板娘打的是这个注意,那我们可亏了。” 红娘素手一挥,豪迈道:“今天要是成了,以后你们俩来我的芙蓉楼,吃喝住宿免费,珍宝阁少抽一半佣金!” 云舞与红娘正“商量”着,一只条凳“砰”的一声在她二人之间砸下。 云舞脸上笑意微敛,扭头看向那个扔凳子的打手,那人满脸油光,乍一看还以为是顶着个拜神上贡的猪头。 “哪里来的肥猪,不去后厨待宰,跑到前厅来吓人做什么?”凉凉的讽刺声。 跟某个男人相处久了,在不经意间,嘴巴也开始有些学坏。 那肥猪当即面红耳涨骂道:“你这贱女人,活腻歪了是吗?” “别吵。” 这短短的两个字一出,那肥猪像是被人用浆糊封住了嘴巴,果真退了回去。 只见,这时后的大厅正中央,被人摆了张太师椅,此时一名模样俊秀的男人正端坐在那里,若是不注意看,多半会将他当成哪里来的书生。 云舞与那人短暂的视线相交,顿时认清了这人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书生? 哪会有书生,眼神比毒蛇更让人不寒而栗的。 那书生模样的男人起身对着云舞拱手一礼,文质彬彬道:“这位小姐,在下李元生,听说我儿冲撞了你,实在是抱歉了。” 云舞先前还以为这人是和那李岩有兄弟关系,听他说了一句“我儿”,实在是让云舞相当意外。 这男人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六七年纪,比那李岩看着也只大了六七岁而已,这样居然是父子? 红娘似乎看出云舞心中所想,在旁边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姓李的功法邪门,每次打赢了对手,就会吸干对方的力量,同时,也让他自己的外貌一直保持在这个样子。你是没见过他动手频繁的时候,一张十六七岁的小脸儿,嫩的能掐出水来,连我都要忍不住怜惜他了。” 李元生似是很不想听到关于他外貌的议论,阴森森的看向红娘,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嘴唇。 “李元生,别这么看着我,打了你儿子的人可不是我。你进门就又打又砸的,我还没找你算算账呢。” 李元生抬手朝着红娘那边虚点了几下,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二位,我儿子做错事的歉我道了,现在,也该二位为打伤我儿子的事,付出一点代价了吧?” 龙倾邪始终默不吭声的跟在云舞身后,像是一块无声而强大的后盾,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为云舞解决。 云舞瞥了眼那李元生,嘴角冷扬道:“等等,招惹我们的是你儿子,你道歉有什么用?” “那么,二位是不接受了?” “你说接受就接受,我们不是很没面子?”云舞说得风轻云淡。 李元生眼角骤然绷紧,眼中透出淡淡的血腥之色。 “小姑娘,你这么不给我李某人面子,现在就算是我想放过你,我手下的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云舞嗤笑一声道:“别把话说的这么道貌岸然,你气焰嚣张找上门来,不就是为了给你儿子报仇吗?” “既然你也明白,那我就不多费口舌了。我儿被你们打得卧床不起,你们两个,打断自己的腿,从逍遥镇爬出去,我李某人就把这件事揭过去。” 云舞大笑几声,转头看向龙倾邪。 “我一直以为你是最嚣张的,现在看来,人外有人啊。” 龙倾邪屈指弹了一下云舞的额头,目光带着杀意看向那不知死活的李元生。 有胆子这样跟他说话的人,早就死绝了。 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的确挺有新鲜感的。 李元生虽然听说了是云舞出手将李岩打得吐血,但说实话,真没把云舞放在心上。 且不说云舞一脸病气,李岩什么实力,李元生自己是知道的。 勉强靠着用各种邪门歪道的方法给他堆到了三阶实力,可是那斗气虚浮的怕是都不如二阶之人。 倒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尽管他一直寡言,但李元生却在看到他的那个瞬间,心头骤然一紧。 那是一种仿佛低等生物见到高等生物的时候,自然而然出现的危机感。 “这位公子,敢问尊姓大名?” 李元生能在逍遥镇活到今天,还混成一霸,很大程度就是因为他一直都对自己的危机感很在意。 毕竟,赢的多的人迟早还会死,但活得久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你问这句话,是不是晚了些?等我把你双腿卸下来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 龙倾邪有些懒散的倚靠着楼梯栏杆,似笑非笑的表情里带着几分阴森邪肆,让观者心底发凉。 李元生听着龙倾邪的话,心中警铃大作。 这男人,绝非是等闲之辈。 今日,他或许来错了。 红娘很是时候的对李元生喊道:“我说李家老头,怎么不说了,是想逃走了吗?” 李元生恶狠狠瞪了红娘一眼,难怪她要把这两个人收留下来,这贱人就是在给他下套! 然而,红娘说的没错,他大张旗鼓找上门来,现在想退也退不成了。 如果真要走,别说那两个生面孔不会放过他,红娘那女人也绝对是要讹他一笔大出血的! 李元生深深吸了一口气,沉下心来,他在逍遥镇多年,也不是没有顶着危机预感出手的时候。 最后,他不是活到现在了吗? “这位公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要卸掉我的双腿,也得先看看,你配不配与我动手。” 龙倾邪闻言冷声道:“有趣,不如这样,你我一招定胜负,输了的人,自己砍断双腿,如何?” 红娘听到这话眼神都变了,这男人未免也太过托大! 李元生在逍遥镇纵横多年,手中保命的手段不知多少,和他一招定胜负,这不是亏大了吗? 相较于红娘的担心,云舞倒是比较意外,这个逍遥镇居然没有人认得出龙倾邪就是龙少。 尤其是李元生,看着虽然蠢了点,但蠢到这个地步,也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了。 李元生此时哪里顾得上别人心里如何想,他只知道这年轻男人提出来的条件,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李元生假惺惺道:“公子既然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按你说的来吧。” 龙倾邪路过云舞身边的时候,对她道:“小东西,这可都是为了那个废物惹出来的事情,居然要为夫与这种蠢货动手,实在是让为夫自贬身价。你可得记好了,以后一一补偿给为夫。” 云舞对他张口要补偿闭口也要补偿的,都听成习惯自然了,反正他说他的,她听了就当没听到,大家皆大欢喜就好。 李元生手下的那波喽啰,都还在以为自家主子这次依旧占尽上风,见到龙倾邪独自走了过来,几个模样上不得台面的喽啰下流哄笑起来。 言辞间不乏对云舞的一些下流话。 龙倾邪眼神如刀,那些喽啰被他看了一眼,就像是被捏住了嗓子的公鸡,全都哑了下去。 芙蓉楼里静静的,除了龙倾邪脚步落地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响动。 李元生绷紧了浑身每一寸骨骼肌肉,将丹田之处的斗气运转起来,随时准备应对他的进攻。 然而,在龙倾邪面前,这样的举动,永远是在做可笑的无用功。 云舞本来还想观摩一下龙倾邪与人出手时候是什么样的,谁知道,一切都只是在眨眼间开始与结束。 作为被攻击的人,李元生只记得龙倾邪随意扬起右手对着他脖颈划了一下。 他甚至都条件反射的调动斗气去抵御那不知是否存在的攻击,可是,无论他做了什么补救,咽喉处最脆弱的那寸要害,仍旧像是一块豆腐,轻而易举被看不见的兵刃狠狠划破。 鲜血喷涌而出,浇了李元生自己满头满脸。 他在太师椅上抽搐了几下,连最后一句遗言都没能留下,就彻底断了气。 那些跟着李元生耀武扬威的喽啰吓得快要尿裤子,他们一直以为在逍遥镇,李元生永远是最强大的。 如今龙倾邪如碾死一只臭虫般解决了李元生,这给他们的世界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震撼了! “你就不能按照先前说好的来吗?” 云舞抱怨了一句,看着那被自己鲜血染红的尸体,她本来还想看看李元生如何将自己双腿截断呢。 龙倾邪无奈的看了云舞一眼,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小东西,他要不是听到那些喽啰的下流话,会忍不住直接动了杀手吗? 想起那几个出言不逊的杂碎,龙倾邪神色冷然。 “你们几个,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送你们一程?” 那些喽啰听到这里噗通噗通跪了一地,他们跟着李元生也不过就是因为能狐假虎威,真的要丢了性命,吓都要把他们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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