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燕月双手环胸，打量着夏夜，“抬起头来。”
她总觉着这个人不曾见过，虽然家里的女佣很多，但是总会有些印象的。
夏夜抬起头，却没有和她的视线对上，而是躲躲闪闪。
燕月觉得这个佣人实在是面生，好像不曾见过。她细细地思考，难道最近招了一批新的女佣么？
她拉下脸，对夏夜说：“跟我来。”
夏夜只好跟上去，没想到燕月把她带到了一个年级较长的女佣那里，指着夏夜说：“她是新来的吗？”
女佣正在擦拭窗台，见到燕月先是说了一句，“四小姐。”
听到燕月的问话，她细细地端详夏夜，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看着挺面生的，应该是新来的。要不然我去问问管家？”
找管家？那岂不是露馅了？
夏夜紧张地抓了抓衣摆，她要怎么不引起骚动而溜走？
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了，没想到燕月居然会对女佣有印象。
“不过……”年长的女佣想了想，说，“可能是大少爷那边的人，今天这边人手不够，就调了伺候大少爷的佣人到厨房帮忙。”
她主动问夏夜，“你是大少爷那边儿的吗？”
夏夜抿了抿唇，头更低了，闷闷地说了一句，“是的。”
燕月那两道秀美的柳叶眉立刻蹙在一起，她冷眼瞪着夏夜，说：“刚才问你你怎么不这么回答？”
“您、您问的不是……”夏夜慌张地说，但不敢违背主人的话，说了两句就没声了。
说起燕灏，燕月的语气不是很好。
“大哥的佣人，就应该待在大哥那里。”她生硬地说，对中年女佣说，“你把她带回去，问问大哥，是不是他的佣人。”
“是。”中年女佣说。
现下只好硬着头皮先离开，不然会引起燕月的怀疑。
她把东西存放在保险箱里，她要么就是黑进去，要么就是偷她的指纹打开。
夏夜跟着中年女佣下了楼，她本来是想找到机会溜走，但这一路上到处都是人，还有摄像头，搞得她无从下手。
要是燕灏也像燕月这样，把每一个女佣的长相记得清清楚楚，她不就麻烦了？
这华庭也是分地方的，有一块划分出来，作为燕灏的私人场所。但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拒绝呢？
走到了一扇雕花门前，女佣轻轻地敲了敲门。
夏夜站在她身后，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右上角的摄像头。
今天真是倒霉，她心想。
“大少爷，大少爷。”中年女佣呼唤说。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燕灏冷淡的声音，“什么事？”
“有一个佣人，好像是您这边的。四小姐叫我把人送回来。”中年女佣说着，回头对夏夜使了一个眼神，“快点进去。”
她说这话，将门开了一条缝。
夏夜瞥了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门后怎么是一片绿植？
被中年女佣半推半就进了门，夏夜发现这扇门后面是一个绿植温室，抬头是圆顶玻璃，能看到蓝色的天空和高高悬挂的太阳。周围都是绿色的植物，开了一条小路通往中央。
进来之后她才发现刚才燕灏是用设备远程传声的，他现在应该在里面。
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燕灏住的地方和燕月住的地方是两个世界？
而且屋外就是花园，为什么要在室内种植这么多的绿植？明明出去就能感受到阳光，为什么要造一个透明的玻璃天顶？
夏夜的耳力好，虽然隔得远，但她能听到那突兀的一声大喊，“我拒绝！”
“你不能拒绝。”燕灏沉声说，声音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我是你大哥，你必须听我的。”
“老头的话我都不听，你的我难道会听吗？”
夏夜听着这声音，觉得很耳熟，她顺着小路走过去，豁然开朗之处，燕灏正坐在圆桌旁边，他的面前是一脸坚决抗拒的燕行。
“你？”燕灏发现了夏夜，没有细看，眉间一蹙，“你怎么来这边了？回休息室去。”
休息室？
看来燕灏不止住的地方和燕月的戛然不同，伺候他的人也和他一样被关了紧闭。
“你——”
夏夜突然意识到，燕行是见过她现在模样的。
“你怎么在这里？！”燕行目瞪口呆，为什么她穿着女佣的衣服？改行了？来燕家应聘当女佣了？
夏夜双腿并拢，做出标准的女佣动作，低下头假装不认识他，“三少爷。”
燕灏先是诧异，随后发觉这张脸，他似乎见过。
“是你。”他坚毅的脸上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但旋即看了看她和燕行，竟然把想要说的话给吞了下去。
夏夜没有明白他字里行间的意思，难道他认出来了？
“你是冒充王妈的人吧？”燕灏冷冷地质问。
果然被认出来了。
燕行不解其中的意思，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大哥说的冒充王妈，是什么意思？
夏夜扯了扯嘴角，果然她猜得没错，这个人刚才就发现不对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燕行绕过圆桌，走到了夏夜面前。
上一次在燕家相遇的时候，她还顶着叶莺的脸。今天却又变回了在K大见过的模样，真是复杂。
现在他也弄不懂了，到底哪一张面孔才是她真实的模样？还是说，他根本没有见过她真正的样子？
啧。
夏夜咋舌，燕行是她的克星吗？穷追不舍，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来玩的。”夏夜翻了个白眼，她就是不认，怎么了？
到现在，他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就是“叶莺”呢。
“那么这位小姐的游玩方式还真是有趣，冒充一个人混进来，你的目的可不仅仅是玩吧？”燕灏语气不善。
“确实。”夏夜施施然说，和聪明人说话，最好摊开了讲，“看来燕大少爷还不知道，你的小妹是多么的能干。”
“小月？”燕行惊讶地说，“小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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