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逃避楚昭言的追问，她小跑几步到了宋杭身边，随便找话题，“外公，那下面是河吗？”
“是啊。”宋杭点点头，大声地对众人说，“大家小心点啊，不要掉下去了。”
楚昭阳走到悬崖边往下看，果然是湍急的河流。
她突然被人往后拉，撞在了燕行的怀里。
他气恼地说：“离得那么近，小心掉下去。”
“你很担心吗？”她抬起眼看他。
燕行立刻松开了她，掩饰自己的真是心情，“你想多了。”
周围没有人，她变的大胆起来。
“你刚才问燕译成的名字干嘛？”她手背在后面，俏皮可爱。
杏眼肆无忌惮地盯着他，不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就是问问。”他手中拿着器材，就要走掉。
楚昭阳立刻拉住了他，嘟着嘴，“喂，你能不能总是忽近忽远，你刚才是吃醋了对吧？”
怎么突然聪明起来了？
燕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孩子家家，瞎说什么。”
“我不是小孩子！”
楚昭阳打掉他的手，气愤地说，“在你眼里我就是小屁孩吗？！”
“我比你大二十一岁，在我看来，你确实是一个小孩子。”
“大二十一岁了不起啊，你之前不是说只有二十岁，虚岁吗？”她嚣张地说。
燕行叹了口气，无言地看着她。
被他的视线盯着，楚昭阳的两颊变得灼烫起来。
她忍不住往后退，“你你你你看着我干嘛……”
燕行的表情一瞬间变了，他朝她伸出手出，脸上带着焦急，“小心！”
“哈？”
楚昭阳皱眉，下一秒，她一脚踩空，身体往后仰去。
**
楚昭阳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鹅卵石。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吐出几口水来。
这是哪里？
她的下半身泡在水里，天色已经黑了，冷的她浑身发抖。
楚昭阳四顾，突然她的瞳孔变大了，因为远处躺着一个人！
看上去就像是……燕行！
“喂，你怎么样了，醒醒，醒醒！”
楚昭阳轻拍着燕行的脸颊，但是他紧紧闭着眼，没有反应。
这家伙……不是跟她一起掉下来了吧！
“好吧，接下来应该是……人工呼吸……”
她犹豫了一下，但是现在是紧急时刻！
吹了几次气，燕行身体一颤，咳嗽着吐出几口水来。
楚昭阳紧张的心终于放下去了，“太好了。”
“咳咳……”
燕行迷蒙着睁开眼，“楚……楚昭阳……”
夜晚的谷底很冷，楚昭阳打了一个喷嚏。
“你等等，我去生火。”
还好她上过野外求生的课，很快生起一堆火来。
楚昭阳让燕行靠着自己的取暖，她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哪里痛吗？”
燕行摇了摇头了，“只是呛了几口水。”
她看向河流，“他们肯定会来下游找我们，但是今晚我们恐怕只能在这里渡过了。”
“楚昭阳……”
“你为什么这么傻？”
她的一句话把他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他气笑了，“什么叫‘这么傻’？”
“明明你不会掉下来的。”她回想当时的场景，搓了搓手，“你肯定是跟着我跳下来的。”
燕行语塞，“我是长辈，担心年轻人的安危不是很正常吗。”
“你可以和他们一起搜救。”楚昭阳说，“而且比起我，你才是那个需要被担心的人。”
燕行揉了揉眉心，“楚昭阳，我今年三十八，不是八十八。”
“三十八岁，很老了。”她轻声说道，“根本没有办法和年轻人比，如果现在是燕译成的，他肯定不会这样——”
楚昭阳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唇齿间，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燕行松开她，他捧着她的脸，“楚昭阳，你真的是天然黑。”
哈？
“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天然黑，故意说这种话，是为了让我生气吗？”他低声说，“那么恭喜你，成功了，我现在很生气。”
什么嘛……这个人。
“我说的是实话啊。”
“什么实话？是我三十八岁这句，还是燕译成比我强这句？”
“你在吃醋吗？”她开玩笑似的说。
“是。”
楚昭阳愣住了，火光烤着她微红的脸颊，“你……大叔，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这句话还是我告诉你的。”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眼中好像染着一团火焰，“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想跑？来不及了。”
楚昭阳莫名其妙地生出了退缩的意思，因为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比任何对手都危险。
他们可以用武力打倒，但是这个人……她不知道怎么对付。
楚昭阳往后一退，燕行的手顿时空了。
他嗤地一下笑了，看着她，“楚昭阳，你是不是就是喜欢撩完就跑？”
是她主动靠近他，等他想要靠近她的时候，她拔腿就跑。
这种性格太糟心了，简直就是个渣。
“撩完就跑？我才不是好吗？”她瞪眼，“我以前从没做过这种事情！”
“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她语塞，问得这么细干嘛？
燕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楚昭阳更无言以对了。
她有点垂头丧气，可怜巴巴地说：“大叔，可不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啊？我……我错了。”
“不行。”燕行的脸都黑了，“我无缘无故被你撩，你得赔偿我。”
“赔偿？怎么赔偿？”
“把你自己赔给我。”
这……这赔大发了吧？简直倾家荡产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楚昭阳抱头，“拜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你说，你做的哪些不是故意的？”
“呃——”
“你半夜爬我家阳台，不是故意的？”
“我——”
“装成你弟弟去工作室骚扰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嘛——”骚扰？！
“在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浴室，不是故意的？”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燕行挑了挑眉，“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不是故意做的？”
好吧，听他的话，这些事她好像都是故意做的。
楚昭阳垮下脸来，“我只是贪玩不行吗？”
“我知道你贪玩。”燕行叹了口气，这也是他一直没能说服自己的原因，“楚昭阳，你过来。”
啊？
“你……叫我过去干嘛啊？”她反而往后挪了挪。
“过来。”他低声说。
楚昭阳觉得自己真的好没有骨气，他叫她过去……她真的过去了。
燕行把她拉住，他捧着她的脸。
她碧绿色的眸子有他的倒影，燕行微微垂眸。
“楚昭阳，只要你说‘不要’，我就会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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